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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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秀靜靜地站在一邊,澄澈的眸子中波瀾不起。

    越是這樣,徐寧寧反倒以為此刻的雲秀更不把她放在眼裏,冷言冷語道:“應該做的?你說的不錯,如今你可是昭儀娘娘,侍奉陛下也是你應該做的,我隻是一個被禁足的妃子,太後娘娘不待見我,皇後更是把我當成眼中釘,如今可是你雲秀翻雲覆雨的大好時候。”

    雲秀聽得出徐寧寧話裏麵的意思,隻在一邊聽著,也不再為自己辯解。

    想到雲秀這麽短時間就能升到昭儀,徐寧寧心中更氣,沒好氣地說:“可是雲秀,皇上不知道你是個什麽貨色,可是我徐寧寧心裏一清二楚,當初我把你叫到宮裏來處於何種目的你心裏清楚。你父親不過是個小小的侍郎,就憑你的身份,就算是你能得到陛下的恩寵,但我是我敢保證,這份恩寵維持不了多久。皇上身邊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不過是看你低眉順眼一時心軟,想讓你替他去伺候太後那個老妖婆。”

    “姑母言重了,”雲秀微微低下了頭,“能夠伺候太後是我的福氣,就算不是為了陛下,我也願意時常侍候在太後身邊。姑母,陛下這次能封我為昭儀也出乎我的意料,但是這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我呸,還姑母呢?你別一副假惺惺的樣子了!”徐寧寧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指著雲秀道,“太後一貫看我不順眼,這次的事情之後我更是很難恢複在太後心中的地位。陛下孝順,你得了太後的心思就是得了陛下的心,看你平時一副窩窩囊囊的樣子,想的還是挺長遠的。”她走到雲秀身邊,“這以後你要是在太後耳邊說點什麽,太後再對著陛下說點什麽,那陛下還不是得事事都順著你。”

    “姑母,你想多了。雲秀並沒有這個意思。”雲秀垂下了眼瞼,對徐寧寧惡狠狠的目光毫不在意。

    是徐寧寧親手把雲秀帶進宮的,她以為一切都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尤其是這麽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頭片子,竟然能有資格在太後麵前替自己求情,甚至能得到皇上的賞識,想到這些,徐寧寧心裏就不是滋味,恨不得再把雲秀送出宮去。但是轉念想到自己現在被禁足,雲秀又同時得到太後和皇上的寵愛。她心裏又是一陣悲涼。冷笑幾聲道:“雲秀,在慈寧宮的事情我越想越蹊蹺,你這麽聰明也看得出來,太後對我什麽態度你心裏也清楚,我絕對不會自己故意熱鬧了太後。說,你到底是在皇上麵前怎麽說的,是不是說我的壞話了?”

    “雲秀沒有。”雲秀使勁搖了搖頭,“皇上隻是問我事情發生的經過,我也把我看到的一五一十說了,陛下做決定,又怎麽會問我的意見呢?”

    “到底有沒有你心裏麵最清楚。”徐寧寧打量著雲秀道,恨不得把這個小丫頭生吞活剝,“你現在是皇上麵前的紅人,說出來一句話那可是分量十足。我這個當姑母的,還不是的時時刻刻看你的臉色行事。”

    雲秀不再言語,看徐寧寧此時妒火中燒,自己在說什麽也是火上澆油。

    “杜鵑,”徐寧寧嚷道,“你去把我那個紅瑪瑙的鐲子給我拿過來,雲秀現在新升了昭儀,我這個當姑母的怎麽可以不送上一份大大的賀禮呢?”

    杜鵑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走過去附在徐寧寧耳邊小聲道:“娘娘,那個紅瑪瑙的鐲子可是陛下賞給您的,您真的要把它送給昭儀嗎?”

    “送,為什麽不送?”徐寧寧輕笑了一聲,“現在雲秀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別人都忙著巴結,我這個當姑母的又怎麽可以落下?既然要送禮,自然要送最好的,省的讓別人以為我徐寧寧連一點像樣的禮品都拿不出來。”

    看杜鵑還在猶豫,徐寧寧又尖聲尖氣道:“說起來陛下的榮寵,我徐寧寧也是過來人,不要說是一隻紅瑪瑙的鐲子,就是再好的東西陛下也賞過很多。雖然現在是落難的鳳凰,但是可別忘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杜鵑知道徐寧寧正在置氣,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忙去取了那隻紅瑪瑙的鐲子過來。說起來這個鐲子,徐寧寧平時可是稀罕的很,不到什麽隆重的場合絕對不會拿出來戴。但是要說陛下賞賜給她很多東西,這又有點癡人說夢了。

    看杜鵑拿了那鐲子出來,心有不舍的樣子,徐寧寧一把奪了過來,粗魯地取出裏麵的鐲子,把盒子扔到地上,在雲秀眼前晃了晃,“雲秀,怎麽樣,紅瑪瑙的鐲子沒見過吧?你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郎,要不是我把你弄進宮來,這樣的好東西你一輩子也見不著。不過現在你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以後別說是一隻鐲子,就是天上的月亮,隻要你開口,陛下也一定會摘下來給你的。”

    雲秀看也不看那鐲子一眼,微微側了側身子,依舊心平氣和道:“姑母,陛下賞賜給你的東西,您還是自己留著吧。這麽貴重的禮物,雲秀收受不起”

    “不就是一隻鐲子嗎?這有什麽收受不起的。”徐寧寧說著拉起雲秀的手,想把那隻鐲子塞給她。

    雲秀生的十分清秀,一雙手更是纖長白皙,皮膚也十分光滑。摸著雲秀的手,徐寧寧心裏麵沒有頭一股怒火,自己怎麽就沒看出來這個不聲不響的雲秀也是一個美人坯子呢?

    雲秀稍稍用力想把手抽回來,徐寧寧卻使勁攥住了她的手怎麽也不肯鬆開,她拿起那隻紅瑪瑙鐲子硬套在雲秀的手腕上,抓著她的手打量半天,“雲秀,你看看這隻鐲子多麽配你的膚色,好像是專門給你打造的一樣。”

    由於剛才徐寧寧用力過大,雲秀白皙的左手上已經紅了一片,但她仍舊是靜靜地站著,臉上也毫無慍色。

    徐寧寧打量著雲秀一張清秀的小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張臉生的可真是標致。這麽好的年紀,怎麽就不知道好好打扮打扮呢?”她說著又拉著雲秀走到梳妝台邊,硬把她按在凳子上。

    “雲秀,你看這個好看不好看?”徐寧寧從自己的首飾盒中拿出一隻翠玉簪子在雲秀的頭上比劃比劃,突然用力插在了雲秀的發髻上,抱著她的肩膀一臉的偽善,“你看,你皮膚那麽好,配這種翠玉的首飾再合適不過了,陛下看了肯定喜歡。”

    雲秀的眉皺了一下,頭皮被徐寧寧扯得生疼,但是她仍舊忍著,不說一句抱怨布滿的話。

    徐寧寧還是不滿意,她又從首飾盒裏拿出來一對耳環,一邊給雲秀戴上一邊道:“雲秀,你看看這對耳環怎麽樣?這可是我父親從雲南帶回來的,雲南的玉石可是出了名的,給你戴一定好看。”

    “姑母,這麽貴重的東西,雲秀用不起。”雲秀說著想要起身,卻又被許寧寧狠狠地按在了板凳上。看著雲秀皺起的眉頭,徐寧寧嘴角浮起一個陰冷的笑,硬生生地把手中的耳環插進了雲秀的耳朵孔。

    雲秀的眉再次使勁皺了皺,看鏡中的自己,耳朵上已經出現了幾滴鮮紅的血珠。

    徐寧寧仿佛看不見一般,又不依不饒地取了一邊的胭脂盒,在雲秀臉上塗抹一陣,把她一張白淨的臉塗成了猴屁股。雲秀雖然心有不悅,但是也不說什麽,任由徐寧寧再一邊使勁折騰。

    “哈哈,雲秀你快照照鏡子,這麽打扮陛下一定很喜歡。”徐寧寧拉著雲秀重新回到正廳,杜鵑和幾個在徐寧寧身邊侍奉的丫鬟見雲秀轉眼就成了這幅樣子,一個個忍俊不禁,在一邊搶忍著笑。

    徐寧寧更是笑的直不起腰來,雲秀的表情卻仍舊淡淡的,也不生氣,也不說話。

    徐寧寧折騰夠了,有些困倦地靠在了暖榻上,杜鵑忙上去給她到了一杯熱茶,看著徐寧寧心情好了不少,這才敢上前去給她捶腿。

    “姑母,我看您也累了,今天就先回去了。”雲秀在一邊開頭道。

    時辰已經不早了,徐寧寧此時已經是昏昏欲睡,靠在軟榻上打瞌睡,既然折騰夠了,雲秀又是這樣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也沒有再留下她的必要,既然雲秀現在是昭儀了,自己總不能把一個大活人給關起來。她眼睛睜也不睜,隻微微擺了擺手。

    雲秀低垂著眼瞼,衝著徐寧寧福了福身,“姑母,雲秀告退了。”這才由一個宮女引著退了下去。

    出了徐寧寧宮的大門,雲秀才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紅腫的耳朵,血漬早就已經幹涸了,但是想要把那一副翠玉的耳環取下來,耳朵卻疼的厲害。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胭脂,白色衣袖立刻紅了一大片。再看到手上那一副紅瑪瑙的鐲子時,雲秀嘴角卻扶起一個笑意。

    “娘娘,您怎麽去了這麽久?”一個宮女提著一展燈籠迎了過來,但是她並不認識,看樣子是主管太監新分配給素心居的,她剛剛封了昭儀,身邊免不了要添幾個下人。信封昭儀的詔書按理說要等到明天才會下,不過在這後宮之中,這種消息是相瞞也瞞不住的,不僅僅是徐寧寧,就是其他的妃嬪恐怕也早就知道了。

    雲秀跟著那宮女慢慢地走著,等走到亮出的時候那宮女突然驚叫一聲,借著路邊的燈光看著雲秀的臉道:“娘娘,您的臉,您的臉這是怎麽了?”

    “也沒什麽,不過是多塗了一些胭脂,回去洗一洗就好了。”雲秀淡淡地道。

    “胭脂?”那宮女還有話要問,但是看雲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困倦

    “娘娘,您要是困了,不如早點歇下吧?”看著靠在軟榻上打盹的徐寧寧,杜鵑一邊給她捶腿一邊道。

    徐寧寧輕輕搖了搖頭,困勁已經過去了大半,這麽大起大落的一天,就算是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索性又坐了起來。

    “杜鵑,我這一想起來慈寧宮的事情就發怵,你說給太後準備的糕點裏麵,怎麽無端端多出來那麽一條蟲子呢?我好心好意想討好那個老太婆,她不領情不說,動輒就要把我拉出去砍了。要不是皇上出現的及時,今天你可就見不到我了。”徐寧寧說著,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杜鵑給她添了一杯茶,“娘娘,皇上都看得出來這肉蟲不是您放得,他既然說這件事情有蹊蹺,而且還要親自徹查此事,那肯定是相信娘娘的。不過……”

    “不過什麽?”

    杜鵑微微一笑,“這是個人都知道,蟲子怎麽可能喜歡吃糕點呢,就算是它自己要爬,也一定會撿什麽瓜果蔬菜,這爬到糕點裏麵去,怎麽想怎麽覺得說不通。依奴婢來看,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為之。”

    徐寧寧一下子來了精神,立刻坐正了身子,“我想說的也正是此事,好好的梔花糕裏麵突然多出來一條蟲子,怎麽說都說不過去。我在慈寧宮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但是當時太後正在氣頭上,我要是說了這事,她肯定又覺得我是故意陷害什麽人,還不如不說。可是我之前也沒說過要做梔花糕,誰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知道這件事情並且對我下手呢?”

    徐寧寧把身邊的人略略過了一遍,突然看向杜鵑,嚇得她立刻跪在了地上,連磕幾個頭道:“娘娘,這件事情絕對和杜鵑無關呀,我在娘娘身邊這麽長時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麽可能對娘娘下手呢?娘娘,奴婢的忠心您應該是知道的呀!”

    徐寧寧思量片刻,突然笑道:“我又沒懷疑你,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隻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你向來心細,我身邊就這麽幾個人,你覺得會不會是有什麽人……”

    杜鵑也仔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娘娘做梔花糕是一時興起,如果娘娘不說的話也不知道是要拿去給太後的,奴婢雖一直陪在娘娘身邊,但是這件事情並不知情。可是娘娘,能在您身邊安插人手,這個人一定……”

    “一定在後宮中地位不低。”徐寧寧接上她的話鋒,“我早就知道這後宮中有些人看我不慣,想不到這麽快就出手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南宮傲君,雖然南宮傲君身為皇後是六宮之主,但是哪一個女人會容忍自己的丈夫寵愛除了她意外的其他的女人呢?

    杜鵑也把前前後後的事情想了一遍,突然咦了一聲,“娘娘,當時在太後麵前的時候陛下執意要親自處理此事,可皇後才是六宮之主,這分明就是不給她麵子。皇後心思縝密,如果是她的話,她難道就沒有料到最終會是這樣一個後果嗎?萬一陛下真的查出來什麽,她對娘娘您的恩寵不僅僅不會減少絲毫,還會對皇後心存芥蒂。倒是昭儀娘娘,這次可是在皇上麵前出盡了風頭。”

    “你是說雲秀?”徐寧寧微微側目。

    “娘娘您細想,太後喜歡昭儀,但是皇上並不知情,這次借著這個機會,她可算是讓別人知道她有多孝順、有多仁厚了。然後她再在皇上煩心的時候給他出個什麽點子,想要討得陛下歡心,那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陛下孝順,自然是肯聽太後的,太後這樣喜歡昭儀,皇上沒有不寵她的道理。”

    徐寧寧點了點頭,細想今天雲秀的表現,突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對啊,這件事情受益最大的人就是雲秀。她不僅僅是封了昭儀,更難得的是得了陛下的歡心,以後她在這宮裏的日子還不是順風順水。現在我被禁足,皇後與皇上隻見出現了嫌隙,然後她在趁虛而入,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徐寧寧又皺了皺眉,“雲秀隻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她有多大的本事我知道。當初讓她進宮全都是我的主意,我也正是看中了她聽話這一點。要說她能夠有這麽深的心機,我第一個不相信。”

    杜鵑扶著徐寧寧在軟榻上坐好,讓她舒舒服服地靠在墊子上,想了一會兒道:“娘娘,昭儀剛剛進宮的時候奴婢也看在眼裏,要說她有這麽深的城府奴婢也不信。可是這人總是會變的,說不定現在的昭儀另有其主呢?”

    “另有其主?”徐寧寧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再想到雲秀在自己宮中的表現,禁不住冷汗涔涔。抓住杜鵑的手道:“你是說雲秀的所作所為都是受她人指示,那她今天在我這裏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任由擺布,也是因為受了她人的指示?可是我今天一點防備都沒有,還對她……”

    “娘娘莫急,”杜鵑輕拍了拍徐寧寧的手安慰道,“現在對昭儀的事情全都是猜測,還不能確定昭儀她就真的是受了別人的指示。好在也沒有泄露什麽,查一查自然就清楚了。”

    “對,是得好好查一查了。”徐寧寧點點頭,“這樣吧,你讓芍藥,不,還是你自己親自去吧,你給我盯著雲秀,看看她私底下到底跟什麽人來往,然後回來匯報給我。”

    “是!”杜鵑應了一聲著急地走了,心裏想著這時候出門應該還能追上雲秀。

    徐寧寧若有所失地站了起來,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字,恨恨地道:“好你個雲秀,我辛苦把你弄進宮裏來你就是這麽對我的,早知道就不該讓你走出這宮門。”她又想著可能指使雲秀的人,這後宮之中,皇後的權威最重,可是若說是皇後指使了雲秀,那她這麽苦心積慮地把雲秀扶起來又是為了什麽呢?難不成是為了讓她跟自己爭寵不成?徐寧寧想不明白。

    夜漸漸深了,後宮之中,獨自一人踱步的不隻是徐寧寧一人。南宮傲君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跳動的燭火一陣出神。

    今天在太後麵前冷絕塵執意要自己處理徐寧寧的事情,可是這後宮的事情,向來是要交個她這個皇後處理的,這樣未免讓她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其實冷絕塵大可不必如此,有什麽意見直接告訴自己就是了,自己又不是不會按照他的意見來辦,還省了他不少事情。莫非冷絕塵對自己已經不信任了?

    更讓她不安的是,從慈寧宮出來以後冷絕塵也沒有多說什麽,徑直回了禦書房,他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南宮傲君不明白。

    思量再三,她站起身來,披上披風朝著禦書房趕去。以前這時候冷絕塵都會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她想要去問個清楚。有時候誤會就是在兩個人沉默的時候產生的,南宮傲君不想冷絕塵對自己真的產生什麽誤會。

    到了禦書房,裏麵卻已經是人走燈滅,負責打理禦書房的太監正提著燈籠從裏麵出來,見了皇後正要行李,被南宮傲君攔住問:“皇上今天不在禦書房嗎?”

    “回皇後娘娘,今天皇上走的早,已經離開好一會了。”

    “走了?”南宮傲君一陣失望,又問:“你可知道陛下他去了哪裏?”這樣問著,南宮傲君心裏卻沒由頭緊張一陣,今天在太後麵前冷絕塵那麽維護徐寧寧,莫非他心裏記掛著徐寧寧跑去看他了,否則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他一般不會這麽早離開的。

    那小太監似看穿了南宮傲君的心思,急忙答道:“回皇後,陛下回自己的寢宮歇息了。”

    聽了這話,南宮傲君頓時鬆了一口氣,衝著身邊的宮女道:“去陛下的寢宮吧。”

    夜色漸漸深沉,露水已經帶著一些寒意,南宮傲君出來的匆忙,也沒穿什麽厚衣裳,冷風吹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她是很少能感覺到寒冷的,她武功不弱,體內的真氣足以護住身子。可是不知怎的,在這深深的宮闈之中,看似燈火輝煌的宮殿,看似歌舞升平的盛世,卻讓她覺得寒冷起來。

    到了冷絕塵的寢宮,裏麵的燈仍舊亮著。

    “高公公,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我找陛下有話想說。”南宮傲君上了台階,對著門前侍立的高公公道。

    高公公見是皇後來了自然不敢怠慢,立刻進去傳話了,不多時又走了出來。他輕輕掩上寢宮的大門,拱手道:“回皇後娘娘,陛下說他今天晚上有些累了,暫時不想見您,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吧。”

    “明日再說?”南宮傲君重複了一邊,謝了高公公。她知道這是冷絕塵敷衍她的理由,其實自己也沒什麽事情會耽擱太久,就是想見見他說幾句話而已,她不覺得這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可是現在,自己竟然被拒之門外。

    南宮傲君心頭一陣失落,隻好轉身帶著宮女回宮。看一眼寢宮當中還在亮著燈籠,雖然隻是隔了這麽一道門,兩個人卻像是隔了千萬裏一眼,想要見一麵也這麽難。南宮傲君不知道橫在他們兩個中間的究竟是一道薄薄的門,還是至高無上的皇權。她想起自己還在王府的日子,雖然那時候也是夫妻,現在也是夫妻,可是這其中的滋味,早就已經大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