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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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袋子裏裝的是送給莫掌櫃的一些山貨幹,籃子裏裝的是給石大叔他們的,你別記錯了。”方大川已經拉著車走到門口,溫月不放心的又一次叮囑道。
“知道了,月娘,你放心吧,中午不用等我吃飯。”方大川跳上車,對溫月揮了揮手,鞭子輕抽了下牛背,牛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方大川的影子,溫月這才回了家中,也不知道那些東西能不能送到朱家老夫人的手裏,收到後又是不是能給他們的小少爺用。心裏抱著抱著期望,卻又沒有大的把握,這種矛盾的心情讓溫月坐立難安,總是沒辦法踏實的做事。
在數不清第幾次坐下又起來後,溫月幹脆去井口邊打了水上來,冰涼的井水撲在臉上,她總算清醒了一些。這可真是冒傻氣呢,就算她在這裏患得患失又有什麽用?現在能做的都做了,決定權在別人的手上,安心等著就是了。反正最開始不也隻是想碰碰運氣嗎?若是真的不行,大不了等將來有錢了,再把這事給重新做起來就行唄。
溫月啊溫月,瞧你這點出息?這可真是應了趙氏的話,狗肚子裏盛不了二兩油,就這麽點事就亂了方寸,以後還能幹成點什麽?
在心裏狠狠的唾棄了自己幾次,溫月這才打起精神去了裝土豆的倉房,裝了一大桶土豆出來,準備繼續做澱粉。屋裏正陪滿兒玩的趙氏從窗口看到溫月又在重複那天的敗家行徑,在屋裏大聲叫道:“月娘啊,你又要弄啥粉了啊?上次的還在廚房呢,還剩可多了。”
“奶奶,我這次要做別的,我就用幾斤土豆試試,放心吧,我不浪費太多的。”溫月坐在樹下,邊洗著土豆邊說。
屋裏的李氏站起身對趙氏說:“娘,我去幫幫她,月娘她哪是幹重活的人啊。”
“去吧,順便提醒著點她,別讓她糟蹋東西。”趙氏還是不大放心,一聽李氏說要去幫忙,她這邊急忙囑咐了幾句。
李氏找了身舊衣服換上,對趙氏說:“娘,月娘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孩子,您就別擔心了,您她看的事兒,哪樣不是最後都有了好結果的?昨兒個您不還說有了月娘咱就省心了,就等著沾他們的光享福了嗎?”
趙氏也笑了,抱起滿兒說:“你說的對,我啊,是窮怕了,一時間轉不過這個彎來!走吧,滿兒,奶奶帶你去看看你娘到底想幹啥。”,趿上鞋,趙氏也跟著出了屋,其實她心裏也是好奇的,這月娘到底在折騰些什麽。
這一次取澱粉,溫月做的要比上一次順手很多,也沒有浪費太多的土豆。因為這次她不再是將土豆切小塊,而是在李氏的幫助下,上石磨將土豆磨碎後再放到水裏反複搓洗,除渣。這種方法,要比上一次有效率的多,取澱粉率也要多,這一點從溫月扔出來的少量渣滓上就可能看出來。
等待澱粉沉澱是一個慢長的時間,在這時間裏,溫月又在腦海裏不停的勾勒著做粉條的步驟。理論總是需要實踐來證明,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要失敗多少次,這次取了來的澱粉,夠不夠她折騰的。若是不夠......溫月回頭悄眼看了看正好奇的趙氏,偷笑著想,大概她又要心疼的滴血了。
下午,方大川頂著炎炎烈日駕車回來了,溫月見他的脊背處都已經被汗水打濕,忍不住埋怨道:“你急著回來幹什麽,要是中暑了怎麽辦,這天這麽熱。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要等到涼快時再回來,聽到沒。”
“知道了,我這不是怕你心急,想早點回來告訴你結果嘛!”雖然溫月的口氣不大好,可方大川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說:“我是親眼見莫掌櫃拿著東西進了朱府的,出來時可是兩手空空,莫掌櫃還跟我說,朱家老夫人說了,你那個桃葉水的法子很管用,他們家的孩子已經明顯看出好轉來了。”
“那他們可有說要咱們的痱子粉?”溫月急忙問道。
方大川搖搖頭,“沒有,莫掌櫃隻說朱老夫人把東西收下了,其他沒說別的。”
“哦!”雖然心裏早有準備,可是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溫月還是覺得有些沮喪。
方大川知道她為什麽不高興,安慰的說道:“行了,這不是早就心理準備了嗎?你就別想太多了,能成當然好,不成就是晚點做這事,隻當是積攢經驗了。對了,你那粉條做好了嗎?”
“哪有這麽快啊,要不娘上午幫我弄,我怕是現在還沒閑下來呢。先等著,等明天看看,都沉澱了後再考慮烘幹。”溫月沒什麽精神的說道。
“好吧,那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做,你要快點說啊,過兩天秋收我可就真沒時間了。”
溫月點頭說:“你還別說,我真有事需要你幫忙,大川,你再給我做個漏鬥吧,不是那種常規的,要像篩子那種眼孔大小均勻的,我要用它漏粉條。”
“好!”
一夜沉澱之後,桶內的水跟澱粉總算是分離開了,將上麵的清水撇開淨,溫月找來一塊幹淨的白布,鋪在澱粉上麵,又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草木灰倒了上去。隻等著草木灰將澱粉裏的水分再拔幹一些後,再重新包塊吊濾。
其實這些工序到還簡單,最麻煩的應該在揉麵和壓條那裏,麵揉不好的話,稀了肯定成了糊糊,幹了又會壓不出條,更重要的是,手勁還不能變,若是用力不均,麵條肯定是會粗細不一致,賣相難看。
溫月覺得,什麽事情經過趙氏李氏的手,就會變成想成艱難,做時容易。她傻愣愣的舉著漏勺站在那裏,一臉的不可思議。隻見趙氏跟李氏默契十足的配合著,不大一會,一竿竿粗細均勻長度適宜的粉條就樣那進了冷水缸裏。
要知道,從來沒有做過粉條的李氏,可是隻在第一次麵揉稀了製粉失敗後,就再也沒有出過一次差子。看著那邊,正踩在小凳子上漏條的李氏隻覺得漏勺給不上力,輕拍了下溫月的手說:“想什麽呢,好好托著。”
“哦!”溫月佩服的看著趙氏跟李氏,讚歎道:“奶奶,娘,我真沒想到你們會這麽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活是你們常做的呢。”
“這有啥難的?活幹多了,就有經驗了,什麽東西都是百變不離其中,不信你問你娘。看這些天把你愁的,我還以為是多難的事呢!”趙氏笑著看了看溫月,“你這手是不是累了?”
“嘿嘿!”溫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確實是有些舉不動了,兩隻胳膊酸的不行。
“這剩下不點了,馬上就弄完了,你再堅持堅持,回頭你真想把這事業當買賣做,還得讓大川再打些工具才行。”趙氏並沒有放溫月去休息,幹活麻利的她一向最看不得把活幹一半就扔在那裏。
等所有的澱粉都變成了粉條在缸水中冷卻後,趙氏如同巡視般看了看缸上的幾個竿子說:“六七十斤的土豆,就變成這麽點東西了,也不知到是不是真的好吃。”
溫月忙說:“奶奶,放心吧,肯定好吃,等曬好了,我第一個做給你吃。不,一會我就給你做幾道土豆粉的菜吃。”
“行,那我可就等著享口福了!剩下的你們弄吧,我大孫女困了,我去哄她睡覺去。”趙氏抱起一直在她們身邊安靜玩玩具的滿兒回了屋。
留下了一個竿子的土豆粉繼續在水裏泡著,溫月跟李氏把剩下的粉條繞成捆,又在清水裏漂洗了一遍後,這才把它們都掛在了晾衣繩上。做時候感覺還挺多的,可是等晾上後,卻也沒有多少,溫月一咬牙,對李氏說:“娘,咱們再做點吧!”
“還做?”李氏吃驚的看向溫月,“我看這些也不少了!”
溫月搖搖頭說:“不夠啊,娘,這些光是咱們家自己吃也不了多久,何況我還想要往酒樓裏推銷,這東西現在是新鮮物,肯定要給別人做了試吃才行。”
“那行,聽你的,趁奶奶睡覺了,咱再弄一些,要是被她知道,奶奶又要心疼了。”李氏往屋裏看了一眼,小聲的對溫月說。
“娘,你也變壞了!”溫月對李氏壞笑著,李氏瞪了她一眼:“這還不是為了你。”
溫月馬上討好的抱住李氏的胳膊說:“娘,若是這粉條我真的能經營成功,批量生產的話,我就雇您和奶奶做咱們這作坊的技術總監,我給你們發錢。”
李氏拍了下溫月額頭,笑著說:“竟瞎說,娘哪能要你的錢,隻要娘還能幫得上你們,娘就高興了。”
等趙氏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著溫月又淨在桶裏水,果然心疼的直跺腳:“你這個孩子啊,先做點就成唄,這怎麽一下子弄這麽多,一旦賣不出去可咋辦啊!”
“不會的,奶奶,你放心吧,一定賣的出去。”溫月拉著趙氏的手搖晃著說“就是賣不掉,咱們也可以自己做著嘛,奶奶,你進屋等著吧,我給你做好吃的去。”
方大川晚上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溫月她們在往廂房裏收粉條,“這麽快就做好了?”方大川看著那成捆的粉條,吃驚的問道。
“還沒呢,估計還得曬兩天才能行,你快去洗洗,一會兒吃飯了,我今天做了幾道新菜。”把東西都放進廂房後,溫月推著方大川來了井邊。
飯桌上,炒土豆粉跟涼拌土豆粉,受到了大家的熱情歡迎,就連趙氏也一直點頭說:“沒想到土豆這麽做,還真挺好吃的,可惜了,怎麽算怎麽有些浪費。”
溫月見趙氏還是念念不忘浪費這回事,安慰她說:“奶奶,等咱們把粉條賣出去,你就不會覺得浪費了,這粉條的定價,至少要是土豆的三倍才行。”
“那麽貴,誰能買啊?”趙氏一聽,瞪大了眼睛問道。
“怎麽不會啊!”溫月對趙氏解釋道:“奶奶,咱們北方,冬天除了土豆蘿卜就是白菜了,如果多了這不怕冷不怕熱的粉條,是不是冬天又能多一道菜了?。所以我相信,鎮上那些人家,隻要不是窮的吃不上飯,肯定都會來買的。另外,我還會好幾道以粉條為主的菜,把這方子連帶粉條一起捆綁出售到酒樓裏,咱們肯定會穩賺不賠的,搞不好,咱們到時還得從別人那裏收土豆呢。”
趙氏搖了搖頭說:“算了,這事我也不懂,你跟大川商量著來吧。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了,即使這東西賣不出去,你也別哭天抹淚的,我雖是覺得浪費,可這點土豆真的不算什麽事,你別有壓力,聽到沒?”
“嗯。”溫月鼻子一酸,哽咽著點了點頭。
這個家裏的人就是這樣,在關鍵的時候總給溫月太多的感動與溫暖,讓溫月從不後悔有這樣的一次穿越。即使這個時代有這樣那樣的不便,可溫月因為趙氏、因為李氏、因為大川、因為滿兒,因為有這樣的一家人,對這一次的穿越,心存感激。
當第二批粉條也徹底做好後,秋收的號角也再次吹響,本來已經準備好進鎮推銷粉條的計劃也被溫月向後推延。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溫月對朱家那邊也漸漸的失去了盼頭,她覺得當初的事情還是她想的簡單了,朱家那樣的大戶人家,怎麽可能隨便就把來曆不明的東西往自己家的孩子身上擦呢?
估計她精心做的痱子粉,這個時候早不知道被扔在什麽角落裏了,一想到這個可以,溫月就開始心疼起方大川雕刻的那個小盒,那可是大川的一片心血啊。早知道她自己留著了,隨便裝點首飾也好啊!唉,說來說去都怪她,跟掉到錢眼裏似的,那些日子她可真是風魔了。
“壞滿兒!”正在鬱悶的溫月突然發現滿兒把她一排排豎著碼放的玉米全都給推倒了,假裝生氣的拍了下她的屁股,對她說:“不許再搗亂了,聽到沒有,去,幫娘拿玉米過來。”
一歲多的滿兒雖然還不會說話,可是已經完全能聽懂大人們在說些什麽了,也是在這個時候,溫月開始用意識的對她進行一些生活常識上的基本規矩。滿兒也聽話,兩手抱著一棒玉米咧著小嘴笑嗬嗬的就往溫月這裏走,玉米棒對她來說還是有些重,所以她每走一步,都要晃上幾晃,看的溫月又是好笑又是擔心,隻能時刻準備著她要是摔倒,能及時的上前扶一把。
“月娘,你又指使我大孫女幹活!”門外,趙氏不滿的聲音傳了進來,溫月回過頭,看見方大川拉著裝滿了玉米杆的牛車進了院子,而跟在車後的趙氏正不滿的看著溫月,而李氏則是一付看熱熱鬧的表情。
“奶奶,我可太冤枉了,您隻看到滿兒幹活了,怎麽不看我這裏被滿兒破壞成什麽樣子。”溫月假裝委屈的跟趙氏抱怨著,趙氏卻早就把滿兒攬在懷裏,點著她的小鼻子說:“咱不跟你娘一樣,才不給她幹活呢。”
溫月湊到李氏的跟前,晃著她的胳膊說:“娘,奶奶可真偏心,隻疼滿兒一個,都不疼咱們了!”
“你這孩子啊!娘來疼你,娘疼你。”李氏看著溫月,笑容裏全是滿足之意。
可溫月卻因為她這老大不小裝嫩的動作,自己羞臊不已。
“請問,這裏可是方家?”
就在溫月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方大川轉頭看過去,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站在門口,身後還有一輛青蓬馬車。
“這位小哥,敢問您要找誰?”方大川走近他問道。
那小廝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大川,眼裏閃過一絲不屑,“我找一戶姓方人的家,男主人叫方大川!”
“我就是,請問您是?”方大川聽說是來找他的,有些奇怪的問道,看那馬車十分豪華,背後的主人肯定也是非富即貴,他什麽時候認識這種人了?
那小廝沒有回答方大川,而是轉向馬車那裏小聲的說了什麽,車簾打掀開後,從裏麵下來一個華服男子。他由那小廝的引領下到了方大川跟前,麵露和煦的說:“在下朱洵之,受祖母之托特來感謝方大哥夫妻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