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122陸澤第一次,在她和別人之間的抉擇裏,選擇了她(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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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有人取笑。

    “澤哥現在像不像守財奴?”

    “像守妻奴,如果我們不讓他進,他肯定就站在廚房外,做一塊望妻石。”

    “哈哈哈哈……”

    陸澤淡淡地關上了廚房的木門,隔絕了外麵令人臉紅的笑聲償。

    他走了過去,什麽也不做,就粘在了溫綺瑜的背後。

    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攖。

    漆黑的眼眸裏,沁著濃鬱的笑意。

    可以看出來,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陸澤修長有力的手臂放在了溫綺瑜纖細的腰上。

    盈盈一握。

    他忍不住用力一握,太瘦了。

    他輕笑。

    瘦得仿佛一不小心就可以擰斷她的腰。

    溫綺瑜要淘米做飯,還要煎蛋,走來走去,背後總跟著一個巨型嬰兒,束縛著她的動作。

    她白皙的手指握著手動打蛋器,手速很快地攪拌著蛋黃和蛋清。

    陸澤呼吸的氣息,溫溫熱熱。

    聲音低沉,“我來幫你打蛋。”

    他說著,大手覆在溫綺瑜的小手上,完完整整地遮掩了她的白嫩,握著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

    溫綺瑜隻覺得,手背薄薄的皮膚都要燙得灼人。

    毛細血管裏的血液仿佛也灼燒了起來。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陸澤這樣根本不是來幫忙的。

    “這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做完早飯,你先出去外麵等我。”

    陸澤的眼眸暗了暗,不太開心,“不要,真不想讓你給那幫臭小子做飯。”

    他輕笑,如蜻蜓點水一般,吻了吻她的脖頸。

    “要不,不做了?”

    他用力地揉了下溫綺瑜的手,如棉絮一般柔軟,“這雙手,隻可以給我做飯。”

    他說完,就強行地把溫綺瑜的手從打蛋器上移開。

    溫綺瑜今天心情還可以,她刻意不去想溫耀昨天說的話,隻對陸澤孩子氣的行為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別鬧了,外麵還有好多人等著吃早飯呢……”

    陸澤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好。”

    他頓了頓,聲音含笑,“幸好,你生的是個小公主,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跟自己的兒子吃醋。”

    溫綺瑜重新拿起筷子。

    抿了抿唇,唇邊的笑意很輕淺。

    打蛋器碰撞的聲音重新響起,略略嘈雜。

    陸澤清朗的聲音穿插在其間,“不過,小橙子一個人太孤單了,我們以後再要一個女兒,給她生個妹妹……”

    “你說,怎麽樣?”

    溫綺瑜打蛋的動作沒有停下,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眼底的笑意卻以著很慢的速度,緩緩地消散。

    那點笑,就像飛鳥輕點湖麵,輕起波瀾,雖美,卻隻有一閃而逝,無處捕捉。

    陸澤還在笑,“生兩個孩子剛剛好。”

    溫綺瑜垂下長長的眼睫毛,陸澤清朗的笑聲卻像是一團被浸濕的棉絮,堵在她的心口。

    不沉重,卻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再和陸澤生一個孩子麽?

    她從來沒有想過,現在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做不到心無旁騖,也做不到毫無芥蒂……

    就算現在和陸澤在一起,和他離得再近,她也總覺得,她把自己隔絕在了一個無形的玻璃罩子裏。

    她看著陸澤對她好,對她溫柔,一步又一步地想要彌補她。

    她可以接受,卻始終做不到……

    原諒。

    離別的那三年,就是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牢牢地刻在她的心口。

    每當快要愈合的時候,總會再次狠狠地裂開。

    爭先恐後地暴露出,內裏的腐爛。

    剛到德國的前幾個月,孕期的不適應,異國的陌生,以及漫長的孤獨,時時侵襲著她。

    白天在人前的她笑得再開心,深夜醒來,卻常常淚濕枕頭。

    無盡的夜,就像一隻張著大嘴的野獸。

    時刻都會吞沒了她。

    那個時候,脆弱的她,就會想起陸澤。

    她睜著漆黑的眼睛,看著黑得可怕的夜,手無力地按著因為懷孕而抽筋的大腿。

    孤獨擊敗了她。

    她控製不住地在黑暗之中,嗚咽出聲,淚流滿麵。

    如果,如果陸澤現在出現,她就原諒他,她就什麽也不管了……

    大概期待了太久,也失望了太久。

    到了後來,她已經成了無所謂的麻木,陸澤似乎也隻是成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名稱。

    孕期有一次,盧茜茜和她視頻。

    欲言又止地提起了陸澤,問她,現在還想他嗎?

    她也在問自己,想嗎?

    似乎會想,但真的沒有什麽其餘的感覺了……

    盧茜茜卻不怎麽相信,猶猶豫豫的模樣,沉默了良久,才開口。

    “小魚,如果陸澤以後想回頭了,你會原諒他嗎?或者說,他怎麽做,你有可能會原諒他啊?”

    這個問題,在盧茜茜問之前,溫綺瑜沒有想過。

    她看著視頻裏盧茜茜的臉,有些走神。

    她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呢?……

    似乎是……

    除非陸澤為她死一次……

    溫綺瑜回過神,輕輕地扯出微微的弧度,眼眸微彎,笑意清冷,繼續攪拌著蛋液。

    蛋液其實早已經打好了。

    呈現出漂亮的金黃,微光粼粼。

    死一次?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啊,怎麽可能為她死一次,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盧茜茜當時還開玩笑說,哇,不愧是小魚啊,狠起來,比誰都狠心。

    陸澤久久都沒聽到溫綺瑜的聲音。

    空氣裏靜謐的

    流光閃爍的眼眸裏有了些暗。

    他抬起了頭,微微遠離了她的身體,眸光落在了她低垂著的後腦勺上。

    笑意似乎未減輕,隻是唇邊的弧度卻顯出了古怪的僵硬。

    他不動聲地拿過了溫綺瑜手裏的碗,轉移話題,“好了,蛋液打好了,我來煎蛋,你準備其他的東西。”

    陸澤雖然不怎麽會做飯,但是煎蛋的煎蛋還是會的。

    溫綺瑜也沒跟他爭,兩人古怪地沉默著。

    廚房裏,隻有鍋碗瓢盆發出的碰撞聲。

    半個小時後,早飯終於做好了。

    陸澤鬆鬆地挽起了袖口,露出了肌肉線條優美的手臂,先將煮粥的鍋全部端了出去。

    外麵一群餓狼,還是直接讓他們自己舀好了。

    他眉目舒朗,挑了挑眉毛,仿佛在裏麵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自己進去拿碗,不要累了我老婆。”

    在美國,一群人一致認為陸澤是最難搞的。

    沒想到,他惡心起來,這一群大老爺們都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雞皮疙瘩。

    “夠了哈,澤哥,別惡心人了。”

    “媽的,我一腳狠狠地踢翻這盆狗糧。”

    “吃狗糧就吃飽了,早餐都可以不用吃了。”

    正好溫綺瑜手裏端著盛了青菜的盤子,立馬有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笑意盎然,眉毛揚起,故意裝出一副“奴才樣”,幾個大步跨到了溫綺瑜的麵前,“哎哎哎,嫂子,我來拿,您休息著呢,不然澤哥可要吃了我。”

    溫綺瑜笑了起來,微光裏,眸光流轉。

    “不用,我來拿好了。”

    桌子也不夠這麽多人坐,大家也就隨便地坐下,一人手裏端著一個瓷白的碗,從桌子上夾了一些涼菜就著吃。

    原本還在睡覺的女人們也稀稀落落地從二樓下來了。

    妝容精致,一絲不苟。

    有一些看到有吃的,也沒說什麽了,還有幾人嫌棄早飯太過簡單了,嘟著嘴,跟男友撒嬌不肯吃。

    男友都尷尬的很,平時撒嬌就算了,今天這早飯全是澤哥的女朋友做的,她們沒出力,有飯吃,還嫌七嫌八。

    陸澤向來不是什麽紳士。

    他幽黑的眼眸裏淬著雪山之巔上的濃厚寒氣,帶著長年久居高位的威壓,冷冷地掃向了那些不滿的女人。

    他還沒開口,她們各自的男伴都開始和稀泥。

    “說什麽呢,吃個飯還不得安生了。”

    “吃飯,不吃就出去。”

    “覺得不好,今晚就自己做飯去!”

    大多數女人都乖乖吃飯,卻仍有一個女人冷眼瞧著溫綺瑜。

    她帶著銳利的審視目光,讓溫綺瑜不適地蹙了蹙眉頭。

    溫綺瑜抿唇,掃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溫綺瑜覺得她眼熟,卻半天沒想起來是誰。

    便不再糾結了,大概是這些闊少爺隨便帶來充場子的某個明星。

    她極力地忽略這樣的視線,卻仍舊有種被惡心的東西盯著的,帶著難以揮散去的惡心感。

    吃完了早飯,眾人休息了一會,決定現在就去打真人cs,聚會的組織者很擅長這類的遊戲,動作迅速地將幾人分成了兩個小組。

    分配了服裝和遊戲槍支。

    陸澤自然和溫綺瑜分在了一個組裏,他手裏還拿了一把衝鋒槍,代表著他是隊裏的主力。

    遊戲正要開始。

    山莊裏突然又來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

    蘇臨先到的,他和陸澤關係好,之前自然也和這一群人玩得好。

    組織的那個男人一看到蘇臨,眼睛就亮了,走過去和他碰了碰手,“我靠,蘇臨你小子怎麽來了?昨天邀請你,不是說不來了?”

    蘇臨笑意淺淺,穿著白的羽絨服,山裏的空氣寒冽,他凍得皮膚有些白。

    眼底卻笑得仿佛落滿了所有的陽光。

    組織者又錘了下蘇臨的肩膀。

    “是不是因為澤哥來了?”他頓了頓,“不對啊,臭小子,昨晚不都告訴你澤哥會來麽?”

    蘇臨淡淡的目光略過陸澤黑沉的眼眸,落在了溫綺瑜的身上。

    目光微深,又收了回來。

    默了一秒,笑意更濃,“今天早上有空了唄。”

    有人也笑,“管他為什麽來呢,你是忘記了港城蘇大少爺的稱號了?”

    蘇臨的人緣還真挺好。

    “蘇臨,什麽時候把你家新建的那艘遊輪借我啊,想出海。”

    “你是不是又想泡妞了?”

    “大冬天的開什麽遊泳趴體啊?”

    蘇臨沒說話,似乎飽含著深意的眸光又淡淡地掃向了溫綺瑜,突然就開口了,“你想出海玩嗎?去南半球,港城冬天太冷了,濕氣太重,澳大利亞好一些。”

    陸澤原本就離溫綺瑜很近,在蘇臨突然出現的時候,他的手就摟在了溫綺瑜的肩膀上。

    按著她的肩胛骨,讓她靠著自己的懷裏。

    蘇臨這句話,分明問的就是溫綺瑜。

    陸澤墨黑的眼睛沁出了山風吹過冰雪的森寒,臉有些鐵青。

    明晃晃的挑釁。

    不過其餘人沒看出來,還以為蘇臨問的是陸澤。

    “不是?借個遊輪還要問澤哥?”

    “你們倆從以前關係就那麽好,要不是澤哥已經結婚有孩子了,我都要懷疑你們倆是不是有貓膩了?”

    “對啊,蘇大少爺以前玩膩了?怎麽這幾年活得都快像苦行僧了?”

    “上次小道消息還說你在德國養了個女人呢?是真的嗎?”

    有人大笑,“別說小道消息了,上次報紙上還瞎編說陸澤和蘇臨搶一個女人呢,你們說好不好笑?”

    這人隻是想開個玩笑,活絡活絡嘴皮子,順便活絡活絡氣氛。

    卻沒料到三個當事人,一點兒陪笑的意思都沒有。

    緩緩繚繞在周圍的氣氛,有了幾分的凝固。

    組織人不知所以,隻能尷尬地咳嗽一聲,“對了,蘇臨,玩cs來我們這一組,澤哥那組本來人就比我們多。”

    蘇臨沒什麽意見,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一個出現的人是駱宜之。

    她今天穿著輕便,簡單的羽絨服和牛仔褲,一雙黑的登山靴,搭配著利落的短發,有幾分巾幗英雄的感覺。

    在場的人大多認識這位當紅的女明星。

    不過,誰也沒請她來。

    彼此望著彼此,一臉茫然。

    有些人卻想起了陸澤和她的緋聞,眼神古怪地在陸澤、溫綺瑜和駱宜之三人身上流轉著。

    溫綺瑜看到駱宜之出現了。

    從廚房開始,就被她壓抑下來的森冷寒意,立馬不受控製地從眼睛的深處浮了上來。

    她垂下了眼睫毛。

    陸澤冷淡的視線掃過了駱宜之,眉心就重重地跳了跳。

    他根本不可能邀請駱宜之,可是其他人像是也沒邀請她,那她怎麽來了?

    他下意識地去看溫綺瑜。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她被風吹得有些紅的鼻尖,還有鼻尖下抿成沒有弧度的、冰冷的直線的唇。

    大抵是山裏的寒意太過森冷了。

    陸澤的心口像是冷冽的寒風過境,一片狼藉。

    溫綺瑜覺得是他邀請了駱宜之?

    她還是不相信他。

    應該說,她從來沒想過相信他,或許,她也從來沒想過認認真真地和他重新來過。

    所以在廚房的時候,才會用沉默來回答他那個令人可笑的問題。

    他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沒有任何的用處。

    駱宜之仿佛沒注意到大家奇怪的視線,坦坦然地走了進來,目光含笑地看著空出來的迷彩服。

    “嗯?怎麽不歡迎我麽?我來自我介紹下好了,我叫駱宜之,是演員。”

    她取了一套迷彩服出來,“我跟誰一組?”

    漆黑的眼眸閃過濕潤的水光,像是山間清泉,看向了陸澤那一組。

    溫綺瑜嘴角扯出譏嘲的笑意,掙脫了陸澤的手。

    陸澤的胸口微微起伏著,臉有些冷凝,大手一用力,重新抱緊溫綺瑜。

    腕表的冷硬線條,用力得微微硌著她的瘦得突出的肩胛骨。

    “我這組不收新成員了。”

    他聲音冷硬,語調也冷得如同外麵的寒流。

    這語氣,分明就不可能是他邀請了駱宜之啊。

    駱宜之臉上嬌俏的笑意有些僵硬,還是打招呼,“澤哥哥好。”

    她轉身走向了另外一組,“雖然我很想和澤哥哥一組,不過……”她眨眨眼,“今天是我的朋友邀請我來玩的呢。”

    她語氣銜接得太自然,卻又叫陸澤為“澤哥哥”。

    大家一下分不清什麽才是真,什麽才是假,隻能尷尬地笑起來。

    溫綺瑜抬眸,諷刺更深。

    原來,剛剛在餐桌上,一直用令人厭惡的視線看著她的人,就是邀請駱宜之來的駱宜之朋友。

    蛇鼠一窩。

    她笑,眉眼滿是風雪霜寒。

    柔軟的心髒一瞬間又向外豎起了尖銳的刺,誰也不能靠近,誰也不能離開。

    澤哥哥。

    嗬。

    真是夠惡心的稱呼。

    惡心了她五年了啊。

    *

    等蘇臨和駱宜之換好衣服後。

    組織者又跟大家講了一遍遊戲規則,以及遊戲槍械的使用方法。

    溫綺瑜似乎一直在走神,眼底的笑意很淺,長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陸澤作為隊長,正在試槍。

    溫綺瑜一不留神,頭頂上戴著的感應迷彩帽就“嗡嗡嗡”地作響,不痛,就是震得她有些難受。

    幾乎是同時,她身上就傳來了機械聲。

    “fred!”

    對麵也傳來不懷好意的女聲,“哎呀,不好意思,正在試槍,一不小心就打中了你,對不起,你死了呢。”

    說話的人是駱宜之的朋友。

    她挑著眼尾,細細的眼線勾勒出的尾度有些冷凝。

    分明是在挑釁。

    駱宜之也在試槍,黑逡逡的洞口,森森然就對著溫綺瑜,二話不說,瞄準又開了一槍。

    溫綺瑜又中槍了,頭盔震得更加厲害。

    駱宜之調皮地吐吐舌頭,笑得明朗,聲音很坦蕩,連周圍人都沒察覺出有什麽問題。

    她說,“抱歉,剛剛借你試了下槍,結果證明,這支槍不錯呢,射擊真的很準。”

    說完,她就把槍收了起來。

    又補充了句,“對了,溫律師,你也可以借我,來試槍哦。”

    溫綺瑜握著槍的蒼白手指緩緩地用力,薄唇抿著,目光銳利地對上了駱宜之的眼眸。

    如同淬了千年寒冰的利劍。

    麵對駱宜之的挑釁,她什麽話都沒說。

    隻是勾著唇笑了。

    遊戲用的槍支是鐳射激光槍,每個人身上都有感應器,每人有五條性命,戴著的帽子上的感應點,隻需要一槍就可以爆頭斃命。

    剛剛駱宜之和她的朋友,就是對她侮辱性地使用了爆頭。

    溫綺瑜需要用盡全力才能克製住過去狠狠地扇駱宜之巴掌的衝動,她緊緊地咬著牙。

    駱宜之的朋友得寸進尺,跟駱宜之嘀咕著。

    “你還說她不好惹?這種小三,你就別跟她客氣,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這種貨搶走陸澤。”

    “看她就跟個包子似的,是不是因為在男人麵前,所以要假裝柔弱?白蓮花做派啊,厲害,看我等會怎麽打死她。”

    三兒?

    原來,她在別人的眼裏,是陸澤的小三……?

    遊戲正式開始了,地點設在了山莊別墅後麵的一片林子裏。

    前幾天有下過雨,土地有些濕潤,甚至有些泥濘,幸好眾人穿著的都是軍靴,踩著這樣的土地,也還算穩當。

    組織者還是強調了一遍,“哎哎哎,各位,一定要注意,比賽第二,友情第一哈!而且注意安全,地有些滑,別摔了,特別是各位美女們,保護好自己,衝鋒陷陣留給男人們!”

    陸澤是隊長,他走到了溫綺瑜麵前,低下頭,笑著,聲音低沉,“注意保護好自己,殺敵就交給我了。”

    他剛剛一直在討論戰術,沒有注意到駱宜之對溫綺瑜做出的事情。

    陸澤的隊友一聽到陸澤的話。

    調侃,“知道了隊長,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陸澤笑著踢了下他。

    溫綺瑜抬起眼皮,對他點了點頭。

    裁判按下了開始的按鈕,所有一切準備就緒,眾人按照安排的位置躲了起來。

    陸澤是隊長,衝鋒陷陣走在最前方,他似乎也殺敵最多,敵方陣營一直傳來被擊斃的聲音。

    溫綺瑜一開始還在樹幹後麵,旁邊的幾個男人頭頂一直嗡嗡嗡地叫。

    他們四處看。

    “我靠,到底誰打的我?”

    “媽的,我怎麽又被打中了,哪個孫子?躲在哪裏了?怎麽都沒看到?”

    “是不是對方有人潛過來了?這個龜孫子,專打男人。”

    還沒說完,他們的五條性命就用完了,連敵方是誰都沒看到,就回到待命點。

    溫綺瑜還是背靠著樹幹,眼睛卻看到了不遠處露出了一角敵方的衣服。

    她警惕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槍,對準了那邊。

    敵方卻似乎毫不畏懼。

    直直地從遮蔽處走了出來,笑容清俊,清澈的眼底**著濃鬱的笑意。

    舉著骨節分明的雙手投降。

    清晨微明的光線,透過樹縫,稀稀落落地照在了他的身上,長身玉立。

    是蘇臨。

    溫綺瑜抿著唇,毫不客氣地就打了他一槍,蘇臨卻毫不在意地繼續走了過來。

    溫綺瑜眨眨眼,“蘇臨,你幹嘛呢,玩遊戲呢。”

    蘇臨笑,“對啊,對你我下不了手。”

    “……”

    “剛剛是你一個人打死了那些人麽?”

    蘇臨點點頭。

    溫綺瑜自然知道蘇臨打死了其他人,卻不打她的原因。

    她下意識地蹙眉,“別過來了,等下被其他人看到,我們是敵對陣營,不然我要開槍了。”

    蘇臨還是笑,他知道現在是在玩遊戲。

    不過。

    他輕聲道:“我知道,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下,等會遊戲結束,我們見個麵,談下話,很重要的事情。”

    蘇臨一走,溫綺瑜笑了下,漆黑的眼底浮冰沉沉。

    她抿唇,半遮半掩地衝出了自己的基地,往對麵埋伏去。

    她的目標很明確。

    要找駱宜之和她的朋友。

    溫綺瑜自然不是第一次玩這類的遊戲,大學時代她在不少社團呆過,各類的遊戲都有所接觸,更何況,她以前還是學校射擊社的成員。

    陸澤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溫綺瑜一眼就看到了駱宜之的朋友,因為她今天臉上的妝容格外的白,浮粉有些嚴重,在這樣的時候,就格外醒目了。

    溫綺瑜把自己的身體藏好,槍口對準了她迷彩帽的死亡點。

    三點連成筆直的一條線。

    毫不猶豫地開槍,一擊爆頭。

    那個女人被嚇得尖叫了下,卻有些愚蠢,不想著躲起來,卻四處張望著,妝容很重的臉上浮起怒意。

    “是誰?”

    溫綺瑜冷笑,原地不動,連續開了好幾槍。

    對方終於傳來了“你已陣亡”的機械聲。

    駱宜之的朋友“陣亡了”之後,就發現了溫綺瑜躲避的地點,卻違背了遊戲規則,大聲地朝駱宜之大喊。

    “宜之快藏起來,或者開槍,三兒躲在這裏。”

    溫綺瑜勾勒出冷冷的弧度,動作很快,對準了還沒反應過來的駱宜之爆頭。

    駱宜之被擊中了一槍後,根本沒想著躲避,卻很快地朝溫綺瑜這邊跑來。

    溫綺瑜不躲,趁機又擊中她

    駱宜之在跑來的途中就隻剩下了兩條性命。

    隻不過,她轉彎跑到了溫綺瑜麵前的時候,也擊中了溫綺瑜兩下。

    兩人的臉都擒著森冷。

    最後還是駱宜之先“陣亡”,她陣亡了,卻朝溫綺瑜笑了下。

    下一秒,她腳下一滑。

    那邊的泥土地經過雨水的衝刷,已經太過泥濘了,又很濕滑。

    駱宜之摔在了地上。

    她小小地叫了聲,咬著下唇,臉上的表情滿是隱忍,迷彩服沾滿了地上的泥土。

    狼狽不堪,卻又柔弱地捂著腳踝。

    像是扭到了腳。

    她的朋友一瞬就明白了過來,大聲叫道:“宜之摔倒了,遊戲快點暫停。”

    溫綺瑜心中的火氣灼然地燃燒了起來,她攥緊了手指,指節青白,露出了淺淺的淤泥痕跡。

    她目光寒意洶湧。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像是陸澤,又像是蘇臨,亦或是其他的人。

    駱宜之的手段還真是low,或許,卻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溫綺瑜看著她眼角眉梢,微不可見的笑意。

    朝她笑了笑。

    也跟著躺在了地上,濕潤的、泥濘的土地沾濕了她的長發,她睜著眼睛,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冬日遙遠的天空。

    如洗的。

    漂浮的白雲。

    很少有鳥飛過的痕跡。

    男人軍靴有力地踩在地上的聲音。

    駱宜之朋友尖銳的聲音先響起,“陸總,宜之扭到了腳,好像腫了。都說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自覺,老想著得第一,爭第一,活生生把我們宜之逼得摔倒了。”

    接下來,還有其餘的淩亂跑來的腳步聲。

    遠遠的還有負責人緊張的聲音,“怎麽了?誰受傷了嗎?”

    溫綺瑜在地上隻躺了一下,就慢慢地坐在地上,她身上的狼狽程度不差駱宜之。

    看起來也像是狠狠地摔倒了的模樣。

    隻是,她不說話。

    她抬眸,看向了陸澤。

    他果然是最早趕來的人,聽到了駱宜之摔倒,他就這麽緊張麽?

    陸澤漆黑的眼眸裏映著溫綺瑜的身影,眉頭一擰,有些冷意。

    駱宜之就叫住了他。

    “澤哥哥,你還在生我氣麽?我腳好痛。”

    陸澤的腳步一頓。

    “澤哥哥,救救我,一定要救我。”

    駱宜之的聲音如絲如風地鑽入了陸澤的耳蝸裏,他下意識地抿緊了涼薄的唇,腦海裏的神經重重一跳。

    當年,那個他無力解救的女孩,也想這麽跟他說。

    他眸一深,拳頭緊緊地攥起。

    視線卻仍舊睨著溫綺瑜。

    從她粘著泥土的頭發,到她微髒的麵孔,再到她的腳踝。

    眸光越發漆黑。

    溫綺瑜卻已經不再看他了,她的長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陰翳。

    真是漫長的絕望啊。

    大抵是加拿大的那幾天,她竟然不知不覺又對了陸澤有了期待。

    趕來的眾人先是因為尖銳的女聲,注意到了駱宜之摔傷,不禁心裏有些怪溫綺瑜,太過注重比賽,害得有人受傷,比賽終止。

    不過,當他們的目光籠罩在了溫綺瑜的身上。

    就有些拿不準了。

    溫綺瑜看起來也像是摔傷了的樣子,而且一言不發,比起一直鬧著疼痛的駱宜之似乎更加可憐,更加嚴重。

    蘇臨沉下臉,邁著腳步就朝溫綺瑜走去。

    陸澤的動作卻比他更快,三兩下路過駱宜之,走到了溫綺瑜的麵前。

    絲毫不在意她身上的泥濘,彎腰橫著抱起了她。

    抿唇,吩咐那個組織人,“宜之腳受傷了,估計得去看醫生,山莊裏有緊急醫生麽?如果沒有,你開車帶她下山。”

    組織人怔怔點頭。

    駱宜之坐在地上,咬著下唇,麵慘白。

    “澤哥哥……”

    陸澤深吸一口氣,冷淡道:“你跟著他下山去看醫生,傷筋動骨不是小事。”

    駱宜之的朋友瞪圓了眼睛,眼妝誇張,氣憤滿滿地指著陸澤懷裏的溫綺瑜。

    “陸總,她剛剛假裝摔倒的!我都看到了……”

    她還未說完的話,被陸澤如同寒潭一般的眼眸嚇得收了回去。

    陸澤抱著溫綺瑜穿過了眾人,冷著臉,回到了別墅裏。

    身後的駱宜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閉上了眼睛。

    麵如同紙一般的蒼白。

    搖搖欲墜。

    而蘇臨,手指蜷縮了又鬆開,低下頭,笑意淺淺,在幽遠的樹林裏,立成一道孤獨的剪影。

    *

    陸澤抱著溫綺瑜徑直進了他們房間的浴室裏。

    軍靴很髒,一路的腳印蔓延。

    溫綺瑜從陸澤抱起了她,她就直直地盯著陸澤,掃視著,逡巡著,從他淩厲的眉毛,幽深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唇,再到那線條冷硬的下頷。

    她不說話。

    腦子裏一團糟,卻又能清晰地感受到,脈絡裏,奔湧著的血液。

    漸漸的,眼眶裏似乎氤氳起了濕氣。

    卻不足以化成令人嗚咽的淚水。

    隻是水光盈盈。

    陸澤也不說話,動作很快地把溫綺瑜身上髒髒的迷彩服脫了下來,他像是隱忍著什麽,又接著脫掉了她的毛衣,她的褲子。

    不顧溫綺瑜的反對,脫得隻剩下了一套內衣褲。

    屋子裏還是有些冷的,盡管空調的溫度很高。

    溫綺瑜白皙的身體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陸澤認真地上下掃視著她,反反複複地確認,又用毛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泥土。

    眼眸深深,一把摟緊了她。

    喉結上下滾動著。

    他身上仍舊穿著厚厚的迷彩服,沁著室外的寒氣。

    溫綺瑜抖索著,“冷。”

    她說。

    陸澤拉著她,開起了淋浴間的噴頭,溫熱的水,臨頭降下。

    陸澤三兩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兩人都不著寸縷,緊緊地貼著。

    水聲嘩啦啦,有些嘈雜,陸澤順著水流的方向,從她的額頭吻起,吻著她香甜的唇,最後**了她的胸口。

    他輕聲開口,“下一次,不要拿自己開玩笑……”

    溫綺瑜聽得有些吃力,她的注意力被水流分散了些,又被他四處點火的唇奪走了些。

    “幸好,你今天沒真的摔傷,也沒真的狠心摔傷自己。”

    “你不希望我照顧駱宜之,你告訴我就好,不必一起摔倒來試探我。”

    溫綺瑜仰著頭,白皙的雙手難耐地插在陸澤短短的發裏,閉著眼睛,浴室的燈光卻仍舊,隔著眼皮,刺激著她的眼球。

    她感覺到眼前是無盡的、眩暈的光圈。

    陸澤第一次,在她和別人之間的抉擇裏,選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