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123陸澤曖昧地笑,“生氣了?因為我……沒有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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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的聲音清潤,伴著水流聲,又重複了遍。
“別用傷害自己的身體來做替換。”
他雙手一緊,溫綺瑜的腰部被勒得有些疼痛。
可是,現在的疼痛,卻更加清晰地提醒著她,這不是夢,是現實。
陸澤的手繼續往下探,粗糙的指腹磨礪著細嫩的肌膚攖。
是這世間最難耐的渴望。
一簇簇火苗,在兩人緊貼著的身體上燃燒了起來償。
火光瀲灩,火苗熾熱。
陸澤的手突然頓住了,不再動,他稍稍直起了身體,微微垂著眼眉,沁著濃鬱笑意地睨著溫綺瑜。
看著她陷入的表情,緊閉著的、如同蝶翼一般的長睫毛。
水流順著她白嫩如羊脂玉一樣的皮膚,流了下去。
像夏日清晨荷葉上的清清露珠,誘人犯罪。
他的喉結微動,分明已入***,卻隱忍克製著。
卻不知道在忍耐著什麽。
陸澤的氣場淩人,目光也帶著強烈的存在感,溫綺瑜隔著眼皮,都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著。
她睫毛顫了顫,卻沒有勇氣睜開。
隻是下意識地要做出咬嘴唇的小動作。
還未咬下,薄薄的唇上就感覺到,有一隻骨節清晰的手指橫在了她的唇上,曖昧地深入,磨砂著她的牙齒。
阻止了她繼續咬下的動作。
掃過她柔軟的口腔內部。
陸澤嗓音很低很低,帶著點誘人的磁性的沙啞,如同醇厚的美酒,“別咬唇。”
然後又低笑了下,“咬我……好了。”
細細麻麻的難耐從溫綺瑜的四肢百骸傳向了大腦。
她有些惱羞成怒,一用力,就咬下了陸澤的手指。
她咬得挺用力。
其實是有些疼痛的。
可是,陸澤一聲不吭,手指甚至繼續動了動,仿若與舌嬉戲,曖昧極了。
被陸澤這麽一弄,溫綺瑜原本有些旖旎的想法,慢慢地消散了。
她睜開眼睛。
漆黑的眼眸濕潤,直直地對上了陸澤深邃的瞳孔。
把他作亂的手指拉了出去,“你先出去,我洗個澡。”
陸澤還是笑,“生氣了?因為我……沒有滿足你?……”
他說著,還惡意地頂著她。
膨脹的欲火分明在叫囂。
溫綺瑜黑眸瞪他。
這都說的是什麽啊……而且,就他現在這個樣子,誰滿足誰,還說不定。
陸澤眼角眉梢都氤氳笑意,笑意下是故意做出的薄怒。
“你不是才和我說大姨媽來了麽?我剛剛才發現,根本就沒有……”
溫綺瑜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說的話。
其實那時候她的經期就快結束了,故意說得像剛剛開始的樣子,就是不想讓陸澤得逞。
她不回答,陸澤也不在意。
何況,他一想就明白了原因,根本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糾結來糾結去。
他沙啞道:“騙我沒有關係。”
聲音小得就像是嗬氣說出的一般,“你要承受得起,騙我的後果,現在沒有來姨媽是麽?嗯,那就現在來接受懲罰。”
水流依舊,小小的透明的淋浴室,霧氣升騰,兩人在煙霧繚繞中,彼此對望著。
空氣升溫得也燙人。
陸澤下一秒,就按著溫綺瑜的肩膀,把她扭轉,按向了牆上。
牆壁是冰冷的瓷磚。
溫綺瑜還以為會冷得抖索,可是,貼上的卻是陸澤的手背。
他用寬厚的手掌,在她和牆壁之間,隔起了溫暖的間距。
溫綺瑜抿抿唇,胸口的寒冰仿佛在微微地融化著。
有時候,她總覺得自己是理性的,但這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就是感性的。
會注意到一些小細節,一些小舉動,來自我滿足。
如果是以前,陸澤根本不會在意她是不是被冰冷的瓷磚凍到,更不會在意她的骨頭和冷硬的牆壁碰撞會不會難受。
陸澤盯著她,眼眸越發幽深,吸引著人去探索,一不小心,就會在一片黑暗中迷失。
他問,“嗯?還生氣麽?”
溫綺瑜根本就不怎麽生氣,但她還是說,“生氣啊。”
“我也生氣。”
陸澤說著,竟然有些認真了起來。
眼神裏的黑霧濃鬱,慢慢地不知從何處聚攏,遮住了原先的微光。
如同風暴在眼睛深處,席卷而來。
“你不信任我。”
他的語氣平緩又冷靜,有些失真。
卻又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打真人cs時候發生的事情,他現在稍微一捋,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發展的經過。
不管駱宜之是不是真的摔倒了。
溫綺瑜的第一反應卻是,駱宜之會把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推到她的身上,而他陸澤就會像一個無腦的傻子一般,傻愣愣地相信。
所以,她為了避開被陷害,甚至為了試探他,幹脆也做出了受傷的模樣。
所有的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溫綺瑜不信任他。
她不相信,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的他,會改變。
做早餐的時候也是,她避開了和他談論任何與未來有關的話題。
陸澤不肯放過溫綺瑜臉上每一絲情緒的變化,越看,他的心越泛起酸澀。
她的眼眸平靜得如同古井,沒有任何波瀾。
他說的話,正擊中了她的內心。
她不想解釋,也不想辯解。
陸澤胸口的怒意有些躁動了,壓製了很久,急待噴薄而出。
他脾氣向來不怎麽好,隻是最近,對著溫綺瑜,他很好地克製了。
眼底的神愈發深重。
下頷緊繃。
溫綺瑜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她也生氣,甚至有些失落,“陸澤,你有哪一點值得我相信的麽?”
她的眸光一瞬不瞬,毫不躲避。
“需要我提醒你麽?三年前,你在我和程綰綰的生死抉擇間,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她。”
陸澤的瞳孔重重地瑟縮了下。
“程綰綰尚且如此,更不用說現在的駱宜之!她今天假意摔倒,她的朋友作證我推倒了她,你敢保證,你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不是懷疑我,然後去心疼她嗎?”
她的語速又快又急,滿含嘲諷。
“如果你不是看出了我和駱宜之都沒有受傷,你會選擇在眾人麵前維護我麽?駱宜之叫住了你,你不是有停頓的想法麽?”
“你知道麽?這是你第一次,在我和別人之間,選擇了我!可悲麽?”
陸澤很高,又低著頭看她。
幾乎將頭頂燈光的所有光線都遮蔽住了。
他的表情隱匿在黑暗之中,眼底的漩渦翻湧著。
身體裏的細胞壓抑的疼痛。
甚至竄起了憤怒的火苗。
他聽完了溫綺瑜所有的指責。
深吸了一口氣,冷聲,“溫綺瑜,你又在無理取鬧什麽?原來你就是這麽認為我的。你又何必糾纏於假設的可能性?然後就不惜用自己的安全來試探?”
他還想解釋什麽。
溫綺瑜卻不想聽了,她笑了下。
“夠了,陸澤。”
她低下了頭。
喉嚨間有些隱隱約約的酸澀。
陸澤怒意難減,黑眸蹙然跳躍了火焰。
她不信任他,現在又擺出了一副抗拒的姿態,連兩人之間的溝通,都拒絕了。
“剛剛你的那些問題,答案你聽著。”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有些用力,強迫她抬起臉,讓她看著他。
“你和駱宜之一起受傷,我會第一時間,選擇你。”
他的心髒用力地收縮著。
“三年前發生過的事情,我無法改變。”他喉結微動,“溫綺瑜,三年前的事情,不是隻有你才會痛苦。”
“對。”
溫綺瑜一動不動,“隻不過,你的痛苦被你無限地放大了而已。”
看到陸澤眼底的黑越發濃重。
溫綺瑜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弧度帶著冷淡的譏嘲。
“我們像不像刺蝟,隻會彼此傷害?”
陸澤的手指用力地攥緊,骨節蒼白,青筋暴起,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緊抿著唇,克製著,不想讓自己說出傷害她的、難聽的話。
劍拔弩張。
“你覺得這段時間,你開心嗎?我不開心,我看到你就會記起以前的痛苦和傷害。”
“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們,連原先一直想要撮合我們的爸爸,現在都覺得你非良人。”
雷霆之鈞。
擲地有聲。
仿若猛獸的利爪,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撕裂了空氣的沉寂和表麵的平靜。
陸澤的喉結微動,他艱難地開口,嗓音澀得不行,斷斷續續,甚至有著隱約的無力。
他眸光微暗,“怎樣,你才有可能原諒我……”
溫綺瑜冷笑。
她一把推開了他。
陸澤不設防,一下就被往後推開。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口蹦出來的一般,“除非你死。”
陸澤的手攥得情不自禁顫抖著。
太過用力。
仿佛下一秒,所有的青筋都將爆裂,濺出鮮紅的血液。
他有種被透明袋緊緊遏住呼吸的感覺,窒息感太過強烈,呼吸都傳來強烈的劇痛。
眼眸裏原先小小的紅火苗,已經轉為了憤怒至極而失去理智的黑火焰。
她恨他,恨得想要他死啊。
她的眸光太過刺眼。
陸澤冷冷地移開了視線,麵冷冽,浮冰沉沉,冷笑。
“你覺得這些話,就可以逼我放手?”
他腳步沉重,有力地落在地上。
一步一步,迫近溫綺瑜,勁道很大地捏住她的下巴,仿佛能聽到骨骼交叉的聲音。
“就是死,我和你也要死在一起。”
*
陸澤狠狠地摔門離去了。
溫綺瑜麵無表情、毫無波瀾地繼續洗澡,又把迷彩服和普通的常服分開放,扔進了洗衣桶裏,等著別墅的保潔員過來收拾走。
她一邊抓起放在一旁的浴袍,一邊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了出去。
現在還是中午時間。
隻不過,房間的遮光窗簾拉著,擋住了外麵所有的光線。
所以屋子裏很暗,像是夜晚。
溫綺瑜緩步走到窗前,一把拉開了簾子。
冬日清冷的日光照射了進來。
光線挺亮。
隻是沒有驅散走寒意,仍舊是清冷的,連同空氣裏起伏的塵埃,似乎都是冰涼的。
溫綺瑜半身依靠在了窗戶上,看著別墅的院子裏。
越野車已經少了一輛。
大概已經用去送駱宜之下山。
院子裏還有一些人正在吃燒烤,熱熱鬧鬧。
溫綺瑜掃了一眼,沒有陸澤的身影,倒是有蘇臨。
他麵向著別墅這邊坐著,隻是似乎在走神,手裏拿著的烤串,都已經快燒焦了。
他還是一動不動。
臉微沉,有些臭。
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地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下意識就抬頭,撞進了溫綺瑜波瀾不驚的眼裏。
落入那汪不知深淺的湖。
溫綺瑜很快就反應過來,麵無表情,轉身就離開了窗戶,坐在了床邊。
打開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小橙子。
蘇臨在溫綺瑜離開了以後,立馬就放下了燒烤串,站了起來。
因為動作突然,還嚇了其餘幾人一大跳。
“幹嘛呢,一驚一乍的。”
“欸欸欸,不吃,別把烤串扔地上啊,給我吃,我餓。”
蘇臨沒有理會他們,抿了抿唇,繞過烤架,一旁的桌子上擺放著已經烤好的肉。
蘇臨笑了下,“你們繼續努力烤,我先端走這份,給病患哈。”
這一舉動當然引起了眾人的不滿。
紛紛直呼“有異性沒人性”。
還有人大叫,“澤哥呢,快來看看,再不來,老婆就要被蘇臨撬走了!”
哄堂大笑。
“對了,蘇臨,端走肉可以,回去後,把遊輪借我們玩玩啊!”
蘇臨仿若沒有聽見一般,腳步穩穩地走向了二樓。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伸出修長的手指,敲了三下門。
溫綺瑜披了件外套,才過來開門。
“誰?”
她聲音冷淡。
蘇臨含笑,眉眼柔和,“是我,給你端了燒烤上來,怕你餓了。”
他仿佛知道溫綺瑜要拒絕一般,又補充道:“腳沒受傷,其他地方還好嗎?對了,還是開門說話,不然總覺得是在探監,而且不是說好了麽?今天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
他頓了頓,“是關於你爸爸的事情。”
一說到溫耀,溫綺瑜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打開了房門。
蘇臨慵懶地靠在門框上,挑眉,“不請我進去?”
溫綺瑜淡淡看著他。
“說的事情很重要。”他又道。
溫綺瑜想了想,“你等我一下。”她又把門關上,不過一會,就重新打開了門,已經換好了簡單的毛衣、牛仔褲。
“走,我們去二樓的會客室。”
蘇臨看著她走在前麵的背影。
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還真是不給人一點機會,距離把握得真好。
溫綺瑜剛落座,蘇臨就坐在了她的對麵,把手裏的盤子推到了她的麵前。
“吃點,早上英勇的女英雄一下爆頭了好幾槍,補充補充能量。”
他眉目舒朗,“我看了你的殺敵數,真可惜,沒看到你的英姿。”
溫綺瑜仍舊不動。
蘇臨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好,他剛剛也看到了陸澤怒氣衝衝地從房間裏摔門出來。
兩人大概是吵架了。
蘇臨靠在了沙發背上,懶洋洋的,“綺瑜,今天沒受傷?”
溫綺瑜搖搖頭。
“沒想到駱宜之在娛樂圈浸染那麽久,竟然隻學了這麽簡單的招數。”
他有些嘲諷。
溫綺瑜更是嘲諷,“因為她抓住了她想要抓住的人的弱點,所以招數高端與否根本不重要,她隻等著,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她抿了抿唇。
不想再講這件事情,抬眸看著蘇臨,“你說要談事情,我爸爸……怎麽了?”
蘇臨有些遲疑。
他交疊著的修長雙腿,換了個姿勢。
“這件事情,之前你在加拿大玩的時候,我也有跟你說過。”
“嗯?”
溫綺瑜蹙眉。
“不過你沒有回我,就是伯父的公司財務出了問題,資金無法周轉,那個時候,他找我投資,我還問了你的意見。”
溫綺瑜心髒微縮。
“溫氏企業出了問題?那時候……”
她眸光一閃。
她根本就沒看到過這樣的消息。
突然想起了什麽……
上一次,陸澤刪過一次她和蘇臨的對話!
她咬著後牙。
為什麽陸澤要把蘇臨說到她爸爸公司事情的微信消息刪掉?!
蘇臨端詳著溫綺瑜的臉。
“我回去跟董事會商量了之後,就已經跟伯父回複了同意投資的事情。不過,昨天開始,伯父突然很緊張地跟我說,不用投資了,還說什麽已經玩完了。”
他的眉心露出了深深的褶皺痕跡。
“我今天就聯係不上他了,所以,才有些擔心。你今天聯係了你爸爸了麽?”
溫綺瑜心中的不祥感越來越強了。
眼皮突然跳得很快。
從去加拿大前,聽到的溫耀和梁曉曉之間的對話,再到最近溫耀的奇怪反應。
她的腦海裏像是有一蹙火光,倏然點亮了起來。
借著火光,理清了之前揪成一團的毛線。
溫氏企業之前一直和陸澤的陸氏集團合作,說是合作,但她清楚,應該是陸氏集團在庇護著溫氏。
不過,公司最近資金運轉困難。
陸氏集團應該是要結束合作。
溫綺瑜覺得陸氏集團撤資沒有什麽問題,因為公司就是要盈利的,如果溫氏的項目一直虧本,撤資也是正常行為。
而溫耀轉向了求蘇臨合作。
卻又突然不合作了。
最近又對陸澤深惡痛絕。
陸澤又故意刪掉了那條消息,不讓她得知她爸爸公司的情況。
是不是……
陸氏集團想要並購溫氏企業,利用溫氏的資源,甚至采取了威脅的手段?
那她爸爸現在……?
溫綺瑜蜷縮起了手指,漆黑的眼眸裏映出了蘇臨的身影,“我爸爸還有跟你說什麽嗎?”
她邊問,邊低頭撥打電話。
“伯父跟我說過,陸氏集團想要收購溫氏,但是他不願意,他寧願宣告破產,也不願意被收購。”
蘇臨皺眉,“所以,我當時才提醒你,注意一下澤哥。”溫耀的電話沒有人接通。
溫綺瑜立馬改撥打家裏和公司的電話,一樣無人接通。
溫綺瑜站了起來,跑回房間,收拾東西。
她要立馬下山。
她清楚地知道,溫氏企業對於溫耀來說有多重要。
想要他接受收購,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