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天宗束修館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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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打算進入衙門,每日卷宗高壘頭暈眼花,消磨幾年後再想辦法加官進爵。
當然,法製健全的學士大陸,他也不能沒事就製幾個法器亂丟,更何況他學得也不怎麽樣。
最後,果不其然,他一頭紮進已操練三個熱假的束修館大業。有了三年不俗的經曆,再小打小鬧就愧對他六階學士的頭銜,盡管這頭銜因為他忙於交好孔方兄而水得很。
天宗說幹就幹、毫不含糊。那年熱假,他舌燦金花忽悠了兩個同窗好友助陣,三人成功招集了一大批六階學士新生,在春申的各個小鎮開辦起了如火如荼的束修館事業。
大幹第一年勢不可擋,天宗和兩個好友一鼓作氣開辦了27家束修館。
熱假結束,每人分得一萬多兩白銀,白天不敢,晚上雇了鏢隊偷偷運轉到錢莊換成銀票。
說到這裏,文狀前輩兩眼放光,仿佛他就是天宗本人,正沉浸在那熱火朝天的青春激情中。
李小劍也深受感染,一股豪情也是油然而生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出去,他也要開辦束修館,並將束修館開遍白霜帝國。
有此雄心自然要未雨綢繆,李小劍向文狀前輩細細討教,天宗前輩哪來那麽大本錢,一夕之間開了27家束修館。
再想想自己,為了多去幾次穀家書樓,開了一家束修館就差把褲子給當了。
文狀和天宗相交甚久,對其諸事了如指掌。
天宗和夥伴們開辦27家束修館,每家合計總成本,包括房租、桌椅及學士新生的報酬,平均約100兩銀子一家,即總成本約三千兩銀子。
這三千多兩銀子並不是先拿出來的。
天宗的家庭並非豪門大貴,也就比鄉間殷實地主強些,自然一下拿不出這麽多錢。
這裏就看出天宗的聰明伶俐、狡猾刁鑽了。
文狀前輩的原話熱假即將來臨之時,天宗騎著匹租來的白銀天馬,身揣坑蒙拐騙來的幾百兩本錢,就大搖大擺地在春申各個小鎮上招搖忽悠。
天宗每到一個小鎮就去學館附近或居民密集之地,找附近的商家、住戶、甚至賓館洽談。
天宗說要開辦束修館,先付對方一兩銀子做定金,餘錢在一周內付清。若是一周內他不付足,那定金就不要了。
各店家或住戶由於房屋眾多,一樓出租而二層一般空著。
他們一看對方付了定金,反正房子在這也跑不掉,對這意外之財無不欣然同意。
文狀記得最少的時候,三個束修館的定金天宗才付了1兩銀子。那些店主就怕天宗不來,若不是上趕著的不是買賣,都巴不得倒貼給天宗一點錢。
談好地方定好時間,天宗風急燎火地去訂購桌椅。
訂購桌椅時天宗如法炮製還花樣翻新,他和對方約定隻用一個熱假,然後再低價將九成新的桌椅回賣給他們。
麵對滿屋賣不出的桌椅像個怨婦似的老板們自然眉開眼笑。
搞定硬件,還有軟件。
天宗對著學士師弟師妹們發揮忽悠最大本色,慷慨激昂地讓人以為他真是天下為公。
大意無非是師兄弟們上下同心團結一致,跟著他在商海開疆拓土攻城掠地,要不了幾年就能功成名就腰纏萬貫,比畢業後按部就班、醉生夢死要強上不知多少倍之類。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弟學妹,顯然經不起天宗振奮人心的蠱惑,尤其是邊上那匹高價租來的白銀天馬還時不時地嘶吼幾聲,更讓他們熱血沸騰、如癲似狂。
學弟學妹們不僅爭先恐後地要跟隨大師兄們共圖大業,甚至有許多手頭稍微寬裕的殷實子弟掏出數十兩銀子,哭著喊著要求入夥同舉。
接下來的又一年不用想像都知道,天宗更是氣貫長虹,在親朋好友拚命阻攔下還開了50多家束修館。
而就是這一年,春申大地雨後春筍般、接連冒出幾百家束修館,連帶著隔壁的無鐵、全廣等州縣也是館館林立。
這一季下來天宗他們所賺雖不似想象那般豪多,各人分下來也有近萬兩白銀。
這萬兩白銀也是常人幾十年辛苦未必能夠得到,所以利潤仍是豐厚地讓人義無所顧地鋌而走險。
次年,也就是天宗從事束修行業的第六個熱假開始了。
依照祖宗經驗,好事不會一人獨享,競爭乃是尋常之事。
天宗這次沒敢一意孤行地擴大範圍,小心謹慎地仍如去年一年開了50家。
但這一年天宗非但沒能像往常那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還把之前所賺全部賠了個幹淨利落,另外又倒加了不少債務。
兩個想縱橫天下的兄弟也在父母的鉗耳鐵手溫勸下,嚎叫著離開。
如此暴利行業,吸血群雄們在耐著性子觀望一段時間後,自然紛紛尖角而來、赤膊而上,束修大業一時間人滿為患。
場所主人們眼見清高的學士們像瘋子似的搶錢,也不附庸風雅了都原形畢露,坐地起價的讓人以為前麵來了撥假土匪,後麵這才是真強盜。
他們不但毫不手軟地將房租斷崖式拉高數倍,還厚顏無恥地要求一次性全額付清幾年。
各學院的老大龍頭們,本身就是教育行業的執牛耳者。
他們眼見各學士一到熱假臨近就無心學習,如過江之鯽般前赴後繼地跳水摟錢,將教育外圍束修大業攪得烏煙瘴氣。
他們擔心長此以往將要動搖帝國之根本,更會影響他們的廣進財源,就不約而同地加大管理力度,發布史上最嚴學習令熱假不開始誰也不許離校去搶錢。
而這之前天宗振臂一呼,這些學弟學妹們就算考試不參加,也會蜂湧而出,街頭宣傳、街尾講解,幹得可比黎民百姓們賣力地多。
現在這些招財童子們迫於龍頭們的淫威,隻得耐著煎熬等到熱假正式開始再輾轉來到各自道場,卻發現附近早冒出了林立的本土束修館。
那些先期畢業的學長們也撕下斯文的標簽,趁著他們自顧不暇,早把學生收得滴水不剩。
像之前鄰鎮沒有開辦束修館,家長們執弟子之禮再三懇求天宗,次年也去隔壁為他們子女授業解惑的情景再也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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