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優優”束修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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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本土束修館因為長年紮根,不像那些流動的搶錢童子,所以可信度更為高大上。再加上鄉裏鄉親的人脈故交,更是天宗他們拍馬也無法望其項背。

    搶錢童子們望著空空的教室隻能無聲淚流。

    前期已然付出許多,連桌椅在束修館生意暴火後,都不能再退隻能當劈柴賣,天宗賠得差點連那匹剛買下來的白銀天馬都要賤賣。

    那年天宗雖虧得血本無歸,不過由於起步較早,好歹還不至於當場關門。

    而有的跟風之人不僅自己虧得底褲朝天負債累累,順帶把那些學士新生坑得哭爹喊娘。

    許多新租店家眼饞束修搶錢但沒有經驗也沒有能力,隻能等著事後結算房租占點小便宜。

    誰知跟風的領頭人一見風向不對,來不急收手的情況下都把良心一丟,悄沒聲息地逃走。

    那些受雇來的六階新生平時沒事幹,還想得挺美等著熱假收到報酬,誰知傻乎乎待了一個熱假,非但自貼飲食住宿、報酬也沒有影,還被怒火衝天的店主扣住要幫補了房租。

    他們趕緊找各自的帶頭大哥,誰知大哥們早銷聲匿跡不知逃哪去了。

    房東店主抓住這些新生,威脅若不交錢就要把他們全當騙子扭送至衙門。

    曆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成了個堂堂的六階學士,怎能卻丟那大人?

    可憐這些尚未走上江湖的天之驕子,成績沒搞好妞也沒拋到,反倒先向父母伸手要錢補上大哥們的窟窿。雖還不是江湖中人,卻已然領略了江湖的殘酷。

    其後兩年,天宗躲在春申一個小鎮上守著家小束修館得過且過,每日不是鬥雞走狗就是大醉酩酊,直到遇到一位叫顧涼的同道中人。

    天宗與顧涼相見恨晚,兩人一交流覺得熱假束修館仍是大有搞頭,盡管當時束修館已是全年開設之態。

    天宗第九年,兩人轉戰無鐵。

    無鐵較春申更為富裕,雖有許多束修館但遠未達到春申那種擠擠挨挨、比鄰而居的程度。

    兩人不惜血本,抱著“要麽樓上樓、要麽樓下搬磚頭”的賭徒精神,再次開設了五十家。

    五十家束修館成環狀排列,天宗騎著他那匹稍顯瘦弱的白銀天馬,從早到晚飛跑一圈收錢。

    一個熱季下來,雖不如之前動輒上萬兩紋銀入,卻也有五六千兩進帳。

    在同一時段,有一位女學士開設了200多家,收入為5萬多兩銀子。

    有盈利在前又有榜樣在旁,天宗和顧涼認定這個模式還是前景燦爛。今年他們是開得少了才50家,明年一定要大幹特幹開個300家。要麽樓上樓,要麽樓下搬磚頭。

    天宗第十年,果如他願樓下搬起了磚頭。

    不過天宗畢竟是畢業於孝陵學院貨真價實的學士。又沉浸一年後,他痛定思痛審時度勢地開起了全年候的束修館。

    天宗十二年左右,他陸續開出了第二家、第三家束修館,並正式起名“優優”。

    之後數年他縱橫捭闔,或與人聯手,或收購並組,逐漸成為學士大陸束修界一大勁旅。

    天宗自我感覺良好一段時間突然感到慚愧。他熬夜費力通宵達旦地忙乎束修事業,十幾年過去還不如同窗賣一個法器賺得多。

    天宗這才發覺被蠅頭小利帶偏了路,也才明白那些院長龍頭大人們為什麽要禁止學士幹這種不務正業的事情了。

    他是學士本該明白這點,但世上就有燈下黑的事情,好在他明白的還不晚。

    從那後,天宗就回歸學士正途,專心研究法器丹藥終於成為一代宗師。

    又過去許多年,天宗出走遊曆四方,尋求破解學士壽命受限之法,並憑借自身無上修為成為鳶克的座上賓。

    聽完天宗蕩氣回腸的故事,李小劍感慨連連,沒想到在意念大陸讓人蔑視詬病的束修行業,在學士大陸竟然如此風起雲湧,真是讓人心生神往。

    文狀看著李小劍興奮神往的表情,更猜出他內心深處世俗的想法。

    他有些譏諷地說道“小子,你以為以學士之尊,開個束修館就是為了賺點錢花?天宗的歧途你不要再走一遍啊。”

    李小劍忙整身而立、肅然抱拳“當然不是,錢財乃身份之物,成為學士為的是開啟民智、普渡眾生!”

    文狀看李小劍裝模作樣的動作,甩了個不屑的表情走了。

    房前花開、溪後花落,竹界四季如春、寒暑不明,忽忽又已一年而過。

    六位前輩的絕世意技,李小劍已然掌握,雖說威力稍嫌不足卻也似模似樣。

    李小劍吸收水晶靈氣的速度讓人驚歎不已,學習的速度更讓人深深折服。

    竹界六人多年未起波瀾的內心難免浮想聯翩這小子行走天涯除暴安良造福一方時,世人會不會紛紛打聽,是誰教導出這麽驚豔的徒弟?

    若是冬稼、妙手等能親自回答,不外乎哪裏,哪裏,稍加指點而已。內心的驕傲已開成了花。

    有如此高徒就是當時身死也足慰九泉,他們全然想不到身在竹界根本就出不去。

    玄淩寒四人自建竹屋,李小劍則一直與妙手雙宿雙飛。

    自李小劍表現出驚人的修煉天賦後,妙手一改對他的冷淡,噓寒問暖地都有些諂媚。

    很多次,他都想厚著臉皮讓李小劍叫他義父,而不是不鹹不淡地稱呼師父。

    師父現在就有六七個,將來再多六七十個也沒什麽不妥,義父可是蠍子翹尾毒一份啊。

    其餘人等自是不願吃這個悶虧。

    竹界沉靜五百年,來了幾個少年後熱鬧許多。

    以往做飯,冬稼為主宵君為輔,而今宵君心起,每每搶班奪權,整日操持各種菜肴。

    虧得他意技獨門,就是日日吃來也不嫌膩煩,否則早被冬稼趕到哪犄角旮旯涼快去了。

    宵君的日子有滋有味,其餘老人也不是清湯寡水。

    他們每日盯著李小劍練功,享受著他驚人提升帶來的莫大喜悅。

    沒有輪上教導時,他們誨人不倦也會去指點四小龜人,隻是除了玄淩寒尚有龜速進步之外,另三個小龜著實不是修煉的料。

    他們的身體倒是越發強健,但意力之少幾可以忽略不計。

    竹界六人緣木求魚一段時間也就不那麽無聊了,隻在李小劍和玄淩寒身上消磨時間。

    三小龜人如釋重負內心歡喜至極,麵上卻在玄淩寒的暗授下表現出一副如喪考紕的愁容,弄得竹界六人倒是多少有些慚愧。

    不過還沒走出院門,三小龜人就嘻哈大笑不停,六人互相看了看莫名其妙。

    大家偷偷觀察了下,最終確定他們做些縫補烹煮粗活時更為開心,才心下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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