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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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劍給高峰備好飲食,對他說自己要出去兩天,藏書樓很安全,讓他好好養傷。
李小劍又掏出顆掩意墜讓高峰帶上,叮囑幾句就回去準備第二天的事項。
初等中階的學校會場,李小劍站在演講台上喝了口茶,衝著傳音花對會場內數千三階高段的學生侃侃而談。
學士學校分布比較散亂,難得會請人來演講。於是幾個學校的三階高段(簡稱初三)學生就集中在一起聽李小劍的報告。
李小劍演講的題目是《逆襲我從學渣變學霸》
次日,李小劍轉戰四階學校(即高等中階學校,簡稱高中),給學生們講解九章算術的學習,演講題目更直白《如何學好高中數學》。
高中數學可以如此學,初中小學數學當然也可以。數學學好了,再延伸至別的理科的學習。先精專、後廣博。
喬學士全程聽了李小劍的演講,驚為天人。李小劍也懶得和他解釋這是別人的故事,省得他胡思亂想再胡傳亂說。
喬學士沒有那麽八卦,反而讓李小劍多梳理一下如何更好地培訓新來老師,以後如何更好更快地開設新束修機構。
麵提麵命是不錯,但終歸效率太低。有了一定的規章製度,不理解、不掌握、不考核,等同於零。
李小劍聽了深以為然,與喬學士商討一番後,又搜腸刮肚補充,洋洋灑灑寫出數十萬字的問答式培訓,像考卷一樣幫助熟讀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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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李小劍所料,高峰傷口暗含意毒,若是不問青紅皂白喂食普通藥材沒準是雪上加霜。
李小劍也有些高級藥材,不過他不能再招搖了。若是能不著痕跡地救助他人那是最好,也更利於高峰身心的恢複。
李小劍再怎麽保守治療,畢竟是妙手的親傳弟子。兩天後高峰已能在五層半慢慢走動了,也承認因為偷竊了一輛手推車就被判刑十年的奇葩故事。
高峰是若羌帝國人氏,為了給心愛的人治病早傾家蕩產,一時頭昏之下就偷了輛手推車販賣。
可巧趕上帝國嚴打,再加上連賄賂捕快的幾兩銀子都拿不出,就被重判入獄十年。若是有錢賄賂,還用得著偷車嗎?
在諸多手持法器的捕快押解之下,身為意教高手同時也是厚道人的高峰連聲辯都不敢,就被押解進矽貝石所著的矽貝監獄。
矽貝石對意大師之下的意士有壓製作用,進了監獄就如同普通人。
捕快們似乎為了早日摘除“隻會掃黃打非”的貴冠,順帶教導下高峰連幾兩銀子的車馬費都不肯奉獻的無知,就把他以殺人放火才能享受到的三堂會審速度送進了監獄。
並且為了讓他們的政績能夠千年不朽,還把高峰投入到無期與死刑交錯、手鏈與腳鐐亂耳的重刑室。
希望快要踏入鬼門關或者仰望奈何橋的人能夠伸一把援手,成就高峰死於非命的美名。
高峰老實卻不愚蠢,他當然明白朝廷的良苦用心。
於是獄卒剛走,他就先自報家門,老實交待怎麽能和諸位龍頭老大共處一室的緣由了,並直言不諱請諸位老大相助一把侍機越獄
高峰知道,心愛的人身體拖不起,多一天就多一天風險。
冤枉,在這裏相形見絀。越獄,卻讓他們熱血沸騰。
虎哥、灰熊、阿豹,任一個的故事都能讓六月飛雪。初進來的那些年,他們一門心思不是上訪就是上告。
激情已在捕快指點好的路上消磨,憤慨也被朝廷安排好的方式化解,唯一能引起他們興趣的就是對剛進來的囚犯一陣拳打腳踢。
在自相殘殺中獲得些病態的慰藉,同時在獄卒偶爾的笑臉中感受些人生的關懷。而這點恩賜的關懷,他們還要爭先恐後地瘋狂搶奪。
虎哥,親妹妹被衙內強奸,自己上告無門不算還被以尋釁滋事為名關進了牢房,而後不間斷地申訴又被視為不思悔改、冥頑不靈又判了個無期。他在這已三十年了。
灰熊,因與死者生前搭訕了幾句話就被當做凶手判了死刑,好在親人拚死申冤才險險躲過鬼頭刀改為死緩。十年後,真凶出現,他不能出獄。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他還是不能出獄。
阿豹,與鄰裏宅基地的小小糾紛,就讓父母與爺爺奶奶慘死在對方大刀的橫掃中。獨苗的阿豹血書攔截城防大人的馬車,卻被安上跪著暴動的頭銜投入了大牢。
沒多久他就被判為死刑,罪行是蓄意殺害親人圖財害命。他進來半年,最多還有半年。
大狼、小豺等餘下的人咎由自取,不是攔路搶劫就是入室強奸。當然他們也有各自的理由,隻是那理由不足以成為他們犯罪的動因。
熱血能夠沸騰,行動能否血性?他們冷眼旁觀高峰的一切。而高峰至少躲過了一頓無辜的拳腳。
意力被壓製後如同普通人,真要挨一頓打,高峰不知自己能否扛得過去,關在這裏的人不止他一個意士。
高峰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自第一天些微慷慨之後,就基本上不怎麽說話了。他獨來獨往,獨睡獨醒。
早上天還沒有亮,除了虎哥、灰熊他們幾人,絕大部分的犯人都已經醒了。半個饅頭一碗稀粥,讓他們總能在腸胃的提示下早早不錯過清晨那份難得的寧靜。
但他們都不起來,甚至動也不動一下,他們在減少不必要的消耗。而虎哥、灰熊他們享用著晚輩們牙縫裏擠出來的上貢,睡得安心。
高峰仿佛不餓,他輕輕起床後,趴在地上屏氣做起了俯臥撐。意力受壓,那就要讓本體更強,何況他剛被抓住時還受到了捕快們的特別關照。
第一次做了十五個,他翻身坐起呼呼地盡量輕微地喘著粗氣。待氣息稍定,他又開始第二次。第二次卻隻有十一個。
如此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越做越少,但終於湊滿了四十個。
高峰渾身都是汗,像海綿一樣,被人用力一擠所有的水分吱吱而出,隻剩下稀鬆虛脫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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