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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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這什麽情況啊!”

    看著眼前屍橫遍野的山路,我總算知道曾慶有為什麽開車回搖搖晃晃的了。這也就是曾慶有這個老司機心理素質過硬,要是換作我來開,說不定早就嚇得握不穩方向盤直接衝下懸崖了。

    注意到他的身邊突然有多出來一個正常人,曾慶有明顯放鬆了一些。他滿頭大汗&nbp;地握著方向盤問道,“兄弟,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感覺我的腿肚子有些轉筋兒啊。”

    我哭笑不得地對他說道,“別說你了,我比你更害怕。這樣老曾,你先試著踩刹車把車停下來。外麵你車的速度已經飆到一百多了,要是在這樣開下去很容易出事的。”

    曾慶有聽我的話右腳從油門放開往刹車那裏踩,誰知道踩了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警車的速度還是那麽快。

    “沒刹車,我的腳下怎麽會沒有刹車!”

    發現腳下沒刹車的曾慶有一下子就慌了,這可是在崎嶇的山路上開車,要是沒刹車的話那我們這一車人還能活?

    意識到不對勁的我趕緊幫曾慶有穩住方向盤說道,“不對,你腳下肯定是有刹車的。你現在之所以覺得會沒有,一定是因為太害怕了。老曾你要鎮定下來,鎮定下來後再仔細看看,看你的腳下到底有沒有刹車。”

    不管是什麽樣的陰靈,隻要它沒有到鬼王一類的級別,那他就根本不能憑空改變現實存在的東西。我懷疑此時我和曾慶有都是中了鬼打牆,隻不過這個鬼打牆要更高級一些,可以根據布置鬼打牆的陰鬼心意隨便變幻而已。

    聽了我話的曾慶有咽了口唾沫,鎮定下來後低頭一看,刹車是有了,隻是在刹車的旁邊竟然還有一個滿臉是血的死人頭!

    死人頭兩隻眼睛一瞪,還纏著毛細血管的眼珠子就從眼眶裏直接落了出來,更恐怖的是沒了眼睛的死人頭在這時張開嘴直接一口咬住了曾慶有的褲腿。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曾慶有什麽時候遇到過這種場麵啊,雙眼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在旁邊一直把著方向盤的我不淡定了,你他媽在這裏說暈就暈,車上還有好幾條人命呢!

    我這人越是到生死關頭反而越不害怕。我才不管這死人頭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真假都別想擋著老子踩刹車!

    我把曾慶有的腳給挪開,左腳一腳直接把刹車給踩了。就在我準備配合方向盤把車平穩停下來的時候,副駕駛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人。

    我心裏咯噔一聲,這打扮難不成是厲鬼?

    我還沒想明白突然出現在副駕駛的這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下一秒女人的雙手就如鐵鉗般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長發披肩下一雙怨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女人腐爛得隻有黑漆漆牙洞的牙齦暴露在我的視野裏,一股腥臭的氣息從女人嘴裏散發出來。

    “活著不好嗎?為什麽,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女人的力氣很大,但我夕惕若跟在老爺子身後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我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憑借著記憶掐住她手腕上的兩處穴位不讓她使出全力,盡可能地拖延時間想找機會從她的鉗製下掙脫出來。

    “你就是……幕後黑手?”

    女人沒有說話,但她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心情我倒是從她手上的勁道裏體會到了。

    眼看我大腦逐漸缺氧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付陰匪總算又一巴掌把我給打醒,警車外麵的環境頓時一亮,我這才注意到掐我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副駕駛的劉星。

    騰出手來的付陰匪將一張黃符貼在劉星頭上,劉星這才閉上眼睛把手放開,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我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付陰匪拍了拍我的肩膀讚道,“你小子做得還不錯,總算沒有把我們都給帶溝裏去。”

    我一臉納悶兒地站起身來往外看,這才發現警車的屁股後麵拖了四道漆黑的輪胎印記,而警車的車頭已經撞到了護欄上,隻不過衝擊的力道可能還差一些,所以才沒有將護欄撞斷,而隻是撞變形了而已。

    一想到護欄下麵就是懸崖我就一陣後怕,我指著警車前麵說道,“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前麵不是懸崖是一條路……”

    話說到一半我就反應過來了,既然這陰鬼的鬼打牆都能讓你看見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那它就算改變一下山路的形狀把我們引向懸崖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行了,別坐那地兒發呆了。趕緊把他們兩個從車上弄下來,普華鎮那邊老張你打個招呼,讓他們派人來接吧。”

    張國才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現在是付陰匪怎麽吩咐他就怎麽做。

    等我們把劉星還有曾慶有給弄下車靠邊躺好後,平複下心情的我這才湊過去小聲問道,“付哥,那陰鬼的來曆你摸清楚沒有,是不是一個女鬼?”

    付陰匪眉頭一皺,“你看見是個女鬼?”

    “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沒醒過來之前就是一個紅衣女鬼在掐我。”

    “紅衣,厲鬼啊。”付陰匪掏出一支煙點上,表情有些凝重,“看來這事兒有些麻煩了。”

    按照付陰匪的推測,弄出這麽多事兒來的肯定是邪修。邪修邪修,好歹也是修,也就是說肯定是活人。但現在既然我都親眼看見了所謂的紅衣女鬼,那就說明這邪修很有可能和厲鬼達成了某種協議,或者說他就能驅使厲鬼,這可犯了圈內人的大忌啊,難道這邪修真的是不要命了?

    在路邊蹲了約兩個多小時普華鎮的交警才開著車姍姍來遲。

    看了眼警車受損的情況,帶隊的交警一支隊隊長柳州一邊發煙一邊說道,“你們這運氣可真夠好的啊,這防護欄兩排螺栓撞崩了一排半,要是再用點兒力我們就得下去撈你們了。”

    張國才這一次坐車也是身心俱疲了,他抽了一口悶煙後說道,“市裏不是說還會派專家組來嗎?安全到了沒有?”

    “老張,瞧你這話說的,合著我們普華鎮有這麽不安全?行了,趕緊上車跟我們走吧,市裏的專家組早就到了,就等著你們明天開大會。”

    有了之前的經曆,這一次張國才說什麽也要讓付陰匪坐到副駕駛去他才安心。好在這一路上都沒有再出別的什麽幺蛾子,我們坐著交警隊的車一路來到鎮警察局招待所,進了房間這才放鬆下來美美地躺床上睡了一覺。

    從床上醒過來正好是淩晨兩點,平日裏在店裏這個時間點上班上習慣了,現在要恢複正常作息我反而有些不習慣。打開房間門正準備出去吃個宵夜,誰知道一出去就看見付陰匪站在走廊上抽煙,旁邊的煙灰缸已經丟了十幾個煙頭。

    “付哥,你這是一晚上都沒睡?”

    付陰匪瞥了我一眼說道,“小子,把你的羅盤帶上,我帶你出去辦點事兒。”

    雖然本來就是奔著出差來的,但這大晚上的出去辦事兒我這心裏還是不踏實。挎著挎包跟著付陰匪走在普華鎮的一條小巷裏,一個轉角的功夫,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頓時人聲鼎沸起來,感覺付陰匪把我帶到了某個夜市裏一樣。

    “付哥,這是什麽地方啊,這大晚上的還這麽熱鬧。”

    如果是大城市晚上這麽熱鬧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但普華鎮這種小地方沒理由晚上還有這麽多人出來消費啊。

    “黃旗山那個道士你還記得吧?你現在好歹也算是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了,不給你置辦一身行頭出來辦事你很有可能會拖我後腿。”

    我正納悶兒這黃旗山和我拖你付陰匪後腿有什麽關係,結果往前走了沒多遠付陰匪就把我帶到了同樣掛著黑燈籠的一家古董店裏。

    和夷陽鎮的古董店相比,眼前的這一家就要顯得寒酸許多。十三排貨架有十排是空的不說,架子上擺著的那些古董也是半真半假,就連桌椅板凳也一點都不講究。

    一個約莫十五六歲梳著兩包子發型的女孩兒正坐在前台看電視,見我們進了屋她也會是瞥了一眼,嗑著瓜子不鹹不淡地招呼道,“兩位隨便看,我們店裏的東西都是不二價的,看上了過來交錢就行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沒想到在普華鎮這種小地方竟然還能見到比關悅悅還不會招呼客人的小妞。

    付陰匪也不惱,厚著臉皮湊到前台去笑道,“妞妞,你爸呢?”

    女孩兒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盯著付陰匪看,“你是?”

    “我啊,付陰匪。去年你生日我還送了個大王八給你,你忘了?”

    “原來是你!”叫作妞妞的女孩兒眼珠子都瞪圓了,順手抄起桌上的剪刀就朝付陰匪的眼睛戳了過去。

    付陰匪險之又險地身體往後一仰躲過戳來的剪刀,哭笑不得地說道,“妞妞你這麽激動幹嘛啊,我送那大王八你不滿意?”

    “滿意你個大頭鬼!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