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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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個報道指出,一個人如果嚴重缺少睡眠時間,那麽他的身體機能會大幅度下降,大腦也很難保持清醒。納粹德國曾經就在集中營裏搞過這種實驗,據說人在七天的時間裏如果都不睡覺強製保持清醒,那麽這個人就會開始自殘,和人的溝通能力以及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能力也會迅速下降。
湯伊雯是不讚同用這種方法來審問我的,但騰飛羽卻是鐵了心的想從我嘴裏撬出他所認為‘有價值’的情報,所以就安排了另外兩個男警察和他換班。
一夜沒睡,當騰飛羽第二天早上再來到審訊室的時候他提著豆漿油條大搖大擺地從外麵走進來,笑嗬嗬地對守夜的兩個警察說道,“怎麽樣,這小子晚上老實嗎?”
守夜的警察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道,“中途有幾次想睡覺被我叫醒了,倒沒有瞎折騰,挺老實的。”
“那就好,老實就對了。來,這是我給你帶的早餐,趕緊吃了回去休息吧,我來審他。”
守夜的警察提著豆漿油條出去了,騰飛羽故意留了一份在桌上,把裝有豆漿的紙杯杯蓋打開看著我問道,“小子,現在不比以前了,你就算在這裏和我咬死不說,我們外麵也有同事能動用各種高科技的手段把案件給調查清楚。你現在主動配合還能爭取立功減刑,要是等我們調查完成,那該怎麽判可就怎麽判了。”
一夜沒睡的我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騰飛羽問道,“付陰匪呢,付陰匪現在怎麽樣了?”
“你現在還有空擔心別人?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騰飛羽一拍桌子正要說點什麽,一身警服的湯伊雯推開審訊室的門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隨後轉過頭對騰飛羽說道,“付陰匪招了,魏叔讓這邊不要再審了,晚上會有監獄的車過來進行移交。”
“付陰匪招了?這不可能!”我瞪大眼睛衝湯伊雯吼道,“那一家人不是我們殺的!付陰匪根本就不可能招!”
我本以為付陰匪應該在上頭是有什麽關係的,所以這一晚上我才這麽硬氣挺著一句話也不說,結果沒想到付陰匪竟然會招。難道是什麽套路?
不可能,這種滅門慘案已經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了,付陰匪一旦認罪那就不是那麽輕易能撈出來的。
湯伊雯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那眼神就和真的看一個殺人犯一樣。騰飛羽就聳了聳肩表示明白,從門外招呼了兩個警察直接把我帶到警察局的拘留室裏先關著。
拘留室在警察局比較偏僻的一個大樓裏。這裏就相當於監獄裏的小單間,每一個牢房外麵都有一個專門的警察坐在一張辦公桌前守著,要麽在看報紙,要麽在看電視。
好不容易碰到拘留室裏有床,我這一屁股坐上去困意頓時就來了。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付陰匪招認和彭德海沒死的事情,精神上又處於亢奮的狀態始終睡不著。
我起身走到鐵柵欄旁邊,對外麵坐著正在看報紙的守衛說道,“警察同誌,我想給我家裏人打個電話可以嗎?我想申請保釋。”
那守衛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不屑地冷笑道,“你以為你是普通的打架鬥毆?還想申請保釋。老實在裏麵待著吧,在你上法庭之前我們會安排時間讓你聯係家人請律師的。”
守衛說完就不搭理我了,看樣子是鐵了心不想讓我和外界有任何的聯係。在床上幹坐了約莫十幾分鍾,迷迷糊糊的我整個人就睡著了。
因為心裏有心事,我這一覺睡得並不好,期間還夢到了很多之前自己經曆過的事情。比如新陽村的那些村民,以及昨天我們在別墅裏見到的那三個厲鬼。
吱呀。
鐵門打開的聲音傳入耳朵,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我的床前。我晃眼看見站我床前的人穿著警服,所以下意識地以為是騰飛羽他們,也就沒有起身說話。
誰知道下一秒那人就一腳踹在我的大腿上罵罵咧咧道,“都火燒屁股了你他媽還睡,趕緊起來!”
“付哥?”我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付陰匪,趕緊起身驚訝地問道,“你不是被關在另一個拘留室嗎?怎麽你……”
付陰匪把一套警服丟給我沒好氣地說道,“拘留室算個屁,老子要是想燕城監獄都關不住我。趕緊把衣服換上,趁著其他人還沒發現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我看了眼牢房外麵,發現負責看守我的守衛此時已經趴在辦公桌上一動不動了,我嚇了一跳,以為付陰匪把他給做掉了。
付陰匪像是看出了我心裏在想什麽,他翻了個白眼兒說道,“你真把我們當殺人犯了?放心,隻是弄暈了,睡一覺自然就醒了。”
換上警服跟著付陰匪走出拘留室,這晚上的警察局不像白天那麽多人,再加上這拘留室的大樓本來就偏僻,我和付陰匪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硬是一個其他警察都沒有遇到。
“付哥,他們說你招認自己是別墅滅門案的凶手了,這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
“我靠,你真認了?”一聽付陰匪確認,我轉身就要往拘留室跑。這付陰匪親口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然後我還跟著他一起逃跑,那不是罪加一等嗎?
付陰匪一把把我給拽住了,瞪著眼罵道,“你跑什麽啊,聽我把話說完!就能騰飛羽那小子也和你說了吧?昨天下午帶我們去他家的彭德海早在三天前就死了。那麽問題來了,我們看見的彭德海又是誰,警察為什麽沒有封鎖別墅和彭德海的家?”
這麽一想倒還真是,彭德海是生是死這個暫且不論,既然普華鎮這地界都發生了滅門案這麽慘烈的案子,為什麽別墅周圍沒有警察駐紮封鎖,難道就不怕凶手去而複返到現場去破壞什麽重要的線索嗎?
“付哥,你的意思是……”
“之前我們都想岔了,老覺得邪修肯定是無業遊民或者普通人。但我們為什麽就沒有想過這個邪修可能就是警察內部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市裏的人呢?你可別忘了之前老張怎麽和我們說的,在上一個市專家組的司機兜裏發現了紙條。一般的普通人能靠近開警車的司機嗎?”
付陰匪所說的這種可能性極高,以至於我聽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有警察身份的邪修,而且極有可能還是高級警察,這種事情是我一個剛畢業大學生能夠插手的?
不過很快我又回過味兒來,皺著眉頭對付陰匪說道,“不對啊付哥,你說了這麽多我們現在還是逃犯啊。”
“我沒說不是啊。”付陰匪十分豁達地擺了擺手說道,“我們一去寶來街就碰到了死了三天多的彭德海,彭德海恰好又引導我們到別墅裏去。恰好在我們準備從別墅裏離開的時候警察把我們給圍了。這一切的一切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這……這該不會就是個局吧?”
“對,就是個局,而且是專門針對你我的局。所以承認別墅滅門案是我做的我也隻是為了製造逃跑的機會。既然明麵上我們寸步難行,那也就隻有暗地裏去調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行了小子,待會兒出門的時候不要露怯,要是讓門衛發現不對勁那我們的逃跑計劃可就失敗了。”
說著說著我們就走到了警察局的門口,我甚至看見騰飛羽就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和另一個警察抽煙聊天。
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要知道我們身上雖然穿著警服,但這臉上是沒有任何遮掩的。如果這個時候碰到一個警察眼熟我們的話,那還真走不出這大門就可能被人給摁在地上摩擦。
好在騰飛羽始終都沒有把目光往我們這邊看,付陰匪這個不要命的甚至還和一個進門的警察點頭打了個招呼,弄得進門的警察也一臉懵逼地和他點頭,搞得好像兩個人很熟似的。
走過街角溜進一條小巷,付陰匪簡直就像是普華鎮的活地圖對各種偏僻的大街小巷都門兒清。七轉八彎地又來到了屬於圈內人的那一條街,付陰匪帶著我趕緊走進古董店,對還坐在櫃台裏吹泡泡的妞妞說道,“妞妞,趕緊把你爸叫出來,我們找他有急事。”
金妞妞衝我們翻了個白眼兒說道,“怎麽又是你們,拿了我們家紫方羅盤還不夠,又來討東西了?”
“嘖,什麽叫討啊,紫方羅盤可是我們正兒八經買的,我自己現在都還被厲鬼纏著呢。趕緊把你爸叫出來,真是急事兒。”
付陰匪話音剛落,穿著軍大衣的金安就從櫃台門簾後麵轉了出來。他手上抱著一暖壺,瞥了付陰匪一眼淡淡道,“怎麽還穿上警服了,你這當公務員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付陰匪苦笑一聲道,“什麽狗屁公務員啊,我這是金蟬脫殼。師兄我向你打聽個事兒,你知道彭德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