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鎮墓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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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裏有怪物?
我和付陰匪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些忐忑。一般來說古人的墓穴都是封死的,雖說會有通氣孔,但這些通氣孔往往都十分的隱蔽窄小,要是倒黴一些說不定周圍環境變化就把通氣孔也給堵了。這麽一來墓穴內部肯定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有哪個生物能夠在這種封閉的空間裏存活?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僵屍,很有可能是陳學庚他們之前炸開墓穴進來的時候觸動了什麽機關,所以讓棺材裏的人起屍了。但是看了那具屍體的死狀我心裏又覺得不對勁,僵屍嗜殺但不虐殺,尤其是這種又燒焦又腐蝕的,普通僵屍根本就弄不出這種效果。
不管這墓穴裏的到底是什麽怪物,總之這個墓穴是一個凶墓就對了。特意跑來挖人祖墳本來就已經晦氣至極,結果這還是個凶墓……我已經感覺到自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會諸事不順了,但現在形勢比人強,就算知道這墓穴有古怪,我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幫陳學庚想辦法把眼前的兩扇石門給弄開。
一般來說墓穴裏的門分為活門與死門。正所謂事死者如事生,意思就是說古時候的人覺得人在死了以後並不是真的就和這個世界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相反地,而是繼承生前所擁有的一切,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也是為什麽古時候的墓穴不僅會有主墓室、客廳、偏廳,甚至就連豬圈、糧倉之類的地方都會有。連宅院的這些部分都原樣建造了,那麽門自然也是要按照墓主人還活著的想法來建造。
死門是封印門,一般來說要麽就是隻能從裏麵推開,要麽就是絕對打不開。這種門出現在陪葬坑裏或者仆人的房間裏。這是墓主人擔心自己死後沒有人服侍,又擔心這些殉葬的人在死後先自己一步逃走,所以就會修築這種門把他們給關起來,等著自己先醒過來後再把門給打開。
活門就是給墓主人專門留的門了。這種門一般來說都是可以直接從主墓室通到墓穴之外的。隻不過這種活門也有自己獨特的設計機關,如果你不懂怎麽正確開門,很有可能會觸動陷阱反而把自己給賠進去。
眼前的這兩扇石門兩個鎖孔或者能夠擰動的地方都沒有,就算想蒙也讓人無從下手。
就在這時厲無咎突然開口說道,“這石門上的雕刻著的是鎮墓獸,隻不過這些凶獸裏不僅有鎮墓獸,還有魍象和方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想要開啟這扇石門就需要從裏麵選出真正的鎮墓獸來,否則石門非但不開,還有可能會引發出機關。”
“鎮墓獸?”陳學庚一臉疑惑地問道,“小兄弟,這鎮墓獸從古至今形象各異說法萬千,你怎麽知道石門上這麽多凶獸哪一個是真的?”
厲無咎看了陳學庚一眼淡淡地說道,“既然是喪葬墓室,那自然是按照《周禮》來進行墓室的規劃和裝飾。根據《周禮》記載,真正的鎮墓獸叫作方相,有著四隻黃金瞳,穿著熊皮,玄衣朱裳,手中拿的兵器是長戈和盾牌……應該就是這個了。”
順著厲無咎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們發現這方相氏在一群凶獸當中的確是最像人的。而且如果以方相氏為中心再看周圍的那些凶獸,很容易就發現這方相氏應該是被這群凶手給圍住了,一個人在做困獸之鬥。
找到了方相氏,現在隻需要把手放在方相氏的浮雕上就可以了。隻不過有了之前死人的前車之鑒,當厲無咎準備把手放上去的時候陳學庚和他的保鏢全都往後退了幾步,害怕厲無咎判斷失誤觸發陷阱把他們也給害了。
哢擦。
在厲無咎把手放在方相氏浮雕上的同時,石門內部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接著整個墓室都跟著震動起來,塵封了千年的石門居然不需要任何外力就這樣自己緩緩打開了。
我們都下意識地把鼻子給捂住,免得吸入墓室裏的濁氣。但很快我就發現從石門裏飄散出來的空氣非但十分新鮮,甚至還有些許花香混雜其中。
“老板,空氣沒問題。”
牛勇將拿著一個檢測空氣的儀器測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後陳學庚這才戴著的防毒麵具給取下來。他很欣賞地拍了拍厲無咎的肩膀說道,“不愧是陰貨郎啊,這學識底蘊是要比我們這些半路出家的土夫子要厲害多了。我陳學庚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隻要你們幫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那你們今後就是我陳學庚的朋友,在川南地區你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隻不過是一個身價過億的商人,口氣竟然這麽大?
小心翼翼地進入石門來到一個約有十米見方的墓室,這個墓室兩邊擺放著的全是各種石桌石椅,中間則是一顆約有兩米高的石樹,石樹的根部圍了一圈磚台,看起來倒像是一個盆栽。
隻不過這個墓室布局未免也太奇怪了些,且不說這石樹栽在中間是個什麽意思,石樹兩邊還放著石桌石椅這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按照事死如事生的想法,難道這麽多的人坐在旁邊就是為了欣賞中間這顆石樹的?
“看來這裏是墓穴的客廳,沒什麽好看的。我們去下一個墓室。”
打開了石門後陳學庚就不太在意我們了,之前最困擾他們的就是打不開石門進入不了主墓室,現在既然已經進來了,搬東西拿寶貝那是他們的強項,不需要我們這些陰貨郎礙手礙腳的。
王金海和我都是第一次進入這種規模的墓室,四周黑漆漆的不說,總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現在陳學庚帶著人往裏麵一走,王金海就小聲地問道,“老板,要不我們出去了吧。這地方怪嚇人的,他們之前不是還說這下麵有怪物嗎?”
付陰匪拿著手電筒照了照那顆石樹,毫不在意地說道,“慌什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墓至少是秦漢時期的墓穴,這裏麵順便順一個寶貝出去那都是價值連城啊。”
我沒好氣地白了付陰匪一眼說道,“你還真想從這裏拿東西出去?也不怕被髒東西給纏上?”
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這古話放在今天是絕對適用的。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就有這麽一批人借著破四舊的浪潮跑到去到處破壞古建築偷古董、挖別人家的墳什麽的。然而偷古董的人都還好,畢竟是已經見過光的東西,挖墳的人往往不是得怪病就是被什麽髒東西給纏上。
別看付陰匪現在好像什麽事兒都明白一些什麽事兒都精,但隻要他伸手把這墓室裏的東西拿出去幹了土夫子的活,那沒有土夫子祖師爺保佑的他肯定最後落得個淒慘收場。
被我這麽一提醒付陰匪也恢複了理智,他搓了搓手笑道,“我不拿,我就是看看,看看不犯法吧?行了,這地兒我也覺得瘮得慌,我們撤吧。”
付陰匪帶著我們正要撤退,結果一轉身就看見石門處站著一條黑狗。這黑狗看品種像是拉布拉多,但它身上的黑毛如針般根根豎起,齜牙盯著我們感覺就像是被一頭狼給盯上了。
王金海咽了口唾沫緊張地說道,“這……這該不會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怪物吧?”
也難怪王金海會這樣想,實在是眼前的這條黑狗太嚇人了,光是看這體長恐怕就有一人高。就在厲無咎準備拿出鋼劍把眼前這黑狗給驅趕開的時候,之前跑到我們前麵去的陳學庚一行人又尖叫著跑了出來。
“救命!救命啊!有怪物!”
此時的陳學庚早就沒了之前淡定的模樣,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不說,臉上還有許多的血痕。本來他進去的時候是帶了五六個手下的,結果現在回來的就隻有他一個。
“怎麽回事?陳老板你這是怎麽了?”
陳學庚氣還沒有喘勻,拿著手槍的牛勇朝著身後連開幾槍一個翻滾滾到了石樹的旁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唰的一下從後麵丟了出來,我們定睛一看才發現從裏麵丟出來的這玩意兒竟然是一條人腿!
一個上半身披頭散發的男人從墓室裏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拴著斷開的鐵鏈,一雙眼睛充滿血絲,嘴裏還在咀嚼著從人腿上麵撕下來的肉。
牛勇顯然是經受過專門訓練的,手槍在他的手上不說槍槍命中,但也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打了好幾個血窟窿。但就算如此男人也和沒事人一樣,任由傷口流血不說,那凶狠的眼神還死死地盯著陳學庚,好像和陳學庚有天大的仇一樣。
前有惡犬,後有野人,我們這下被夾在中間可以說是進退兩難了。就在我們不知道應該先對付誰的時候,站在石門處的黑狗雙腿一蹬,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徑直朝著那個野人撲了過去。
“啊!”黑狗一口就咬住了野人的脖子,但那野人也不示弱,雙手握起拳頭一拳接著一拳地往黑狗肚子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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