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背信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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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現在,趕快走!”
雖然不知道這一狗一人為什麽這樣直接幹起來了,但現在的確是我們逃跑的好機會。剛才還狼狽無比的陳學庚一看有逃生的機會,那腿腳利索跑得比誰都快。牛勇緊跟著陳學庚跑了出去,我準備跑得時候恰好黑狗哀鳴了一聲,我心裏一揪頓住了腳步,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付陰匪拽著我就要往外跑,“傻小子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走啊!”
“付哥,狗!這隻狗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一隻!孫銳養的那隻野狗!”
興許是孫銳給我留下的通靈術發揮了作用,此時的我再看黑狗時竟然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和熟悉感,好像這黑狗是我從小養到大的一樣。
付陰匪也是愣了一下,隨後破口大罵道,“是這條狗更好,等它死在這兒陽林鎮的那些狗也就恢複正常了,你和孫銳的事兒也算了了。趕緊走,要不等那個野人把狗打死我們想跑都跑不掉了!”
“不對!它剛才是想要救我們!現在我要救它!”
我突然間想明白了為什麽黑狗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它肯定是提前知道了這墓室裏有野人的存在,然後聞到了孫銳的氣味所以才會一路跟到這裏來的。為了救我們黑狗義無反顧地撲上去咬野人,現在野人一拳接一拳地都要把它給打死了,這種事情難道我能不管?
平日裏我也算是膽子比較小的一個人,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腦子一熱,順手從布袋裏摸出甩棍就朝著那野人衝了過去。
我牟足力氣往野人頭上狠狠一砸,結果這一棍子下去我都聽到骨裂的聲音了,偏偏野人還和沒事人一樣把凶狠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他兩隻手抓住黑狗的牙齒硬生生地把黑狗嘴給撐開,隨後怒吼一聲將黑狗丟在一邊,抬腳就朝著我的肚子踹了過來。
“讓開!”眼看這勢大力沉的一腳就要把我給踹廢,厲無咎一個箭步衝上來一腳踢在野人的膝蓋上讓這一腳落空,同時鋼劍鏗鏘一聲出鞘右手反握劍柄欺身上前劍刃直接朝著野人的喉嚨掃去。
之前連牛勇子彈都不怕的野人,此時看見迅速朝著自己咽喉掃來的鋼劍卻是怕了。他拚了命的想後退,但他後退的速度怎麽可能會有厲無咎前進的速度快。
隻見厲無咎雙腿一定手中鋼劍唰地朝著野人的脖子狠狠掃去,那野人也是急了,直接豎起雙手擋在自己的身前,鋼劍直接砍進兩隻手的小臂手骨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鋼骨相磨聲音。
要是換作普通人敢用手這樣擋,恐怕不被一劍削死也被活活痛死了。但野人是沒有痛覺的,眼看自己擋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劍,野人故技重施抬腳就是一個正踹。隻可惜厲無咎的身手比我要好多了,他右腳跟著在野人的腿上踢了一下,借助野人這一腳的力道整個人往後騰空一躍,硬是眨眼間就和野人拉開了三米多的距離。
“無咎,你沒事吧?”關鍵時刻付陰匪還是挺講義氣的,他雖然沒有看出這野人到底是什麽來曆,也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過這個野人,但他好歹沒有跑。
厲無咎搖了搖頭說道,“這是走火入魔的獸修,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也感覺不到疼痛,想要殺他隻有命中心髒或者把他的頭給砍掉。”
付陰匪看了眼野人那一身的腱子肉,咽了口唾沫說道,“這戳心髒有點難度吧……重擊他的頭部有用嗎?”
“不一定有用。”厲無咎解釋道,“獸修本來厲害的就是身體,再加上他現在已經完全是憑本能行動了,如果不能第一時間給他造成致命傷,被他抓住我們可能就會和那些保鏢一個下場。”
陳學庚的那些保鏢是個什麽下場?手撕活人唄。
按照厲無咎的說法,這野人現在處於一種詭異的亢奮狀態,這導致他可以完全無視神經痛覺的限製把自己身體的潛能激發到最大。趁著厲無咎和野人打鬥的時候,我趕緊跑過去把被扔到一邊的大黑狗給抱起來。
雖然眼前的這個大黑狗體型比一般的狗要健壯,但它結結實實地挨了野人那麽多拳還沒死也確實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此時它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麽凶狠,反倒是更像一隻小奶狗。
“別死啊,你可千萬別死啊。”我從布袋裏把人吃的藥丸塞進大黑狗的嘴裏幫助它咽下去。這些傷藥都是老爺子沒事兒的時候弄出來的玩意兒。老爺子在醫道一途的水平有多高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從小到大我就沒怎麽去過醫院,感冒就更少得了。
也不知道是老爺子的藥丸起了作用還是黑狗的血已經快吐幹了,它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但是十分的微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斷氣一樣。
我讓王金海過來和我一起抱著黑狗往門口挪,此時的厲無咎卻是從兜裏摸出一罐像油一樣的東西慢慢倒在鋼劍劍刃上。
“消鐵水?你小子竟然有這麽好的東西?”
付陰匪看得眼睛都直了,那表情就好像厲無咎倒在鋼劍上的玩意兒是黃金一樣越看越肉疼。
厲無咎一臉嚴肅地對付陰匪說道,“我們隻有一次機會,如果一次搞不死他,我們想再來就很難了。待會兒麻煩付哥你幫我爭取一下時間,給我創造個機會。”
說完這話的厲無咎將手中鋼劍由橫著慢慢地讓它自然垂直。鋼劍上黏稠的消鐵水本來還隻是附著在上麵沒有什麽變化,受到重力的影響朝著鋼劍劍尖匯聚的時候,竟然會發出一種隻有大力摩擦才會有的刺耳聲音,就好像厲無咎將鋼劍放在火車鐵軌上摩擦一樣。
緩過勁兒來的野人兩隻手拖著鐵鏈朝著付陰匪和厲無咎砸了過去,那鐵鏈破空的呼呼聲聽得我一陣心驚肉跳,這要是被砸中肯定當場就得癱在那裏。
好在付陰匪躲鐵鏈的姿勢雖然難看,但好歹沒有受傷。他手裏的鐵錘猛地朝著野人的臉甩過去,野人下意識地伸出右手去擋。就在這時厲無咎出手了,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先是朝著野人伸出的右手猛地一劍斬下,野人的右手就和紙一樣一點阻礙的效果都沒有直接就被斬成了兩斷。
厲無咎衝勢不減,右手手腕一翻由單手持劍換成雙手持劍,從下往上一個下撩斬,連著野人的左手和頭直接削掉,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野人眨眼間就成了無手無頭的男屍。
屍體憑著本能反應往前走了兩步,接著撲通一聲倒在了血泊中。付陰匪在旁邊看得嘖嘖稱奇,很是羨慕地說道,“這消鐵水真是名不虛傳啊,你師父也真是舍得,竟然把這麽貴重的東西拿給你用。”
付陰匪羨慕,厲無咎卻是沒什麽感覺。他拿出布巾把鋼劍上的血和消鐵水擦掉說道,“再貴重也比不上一條命,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這墓室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轟!
外麵傳來炸藥爆炸的聲音,整個墓室都劇烈地搖晃了起來。一直守在石門門口的王金海大叫道,“不好了,陳學庚他們把入口給炸塌了!”
“瑪德,肯定是這個陳學庚怕我們解決不了這個獸修,所以才讓人把入口給炸塌。”
看來老爺子說土夫子都是些豬狗不如的人這話說得沒錯,敢借著承包工程搞建設的名頭明目張膽地盜墓,現在又敢為了自己的安全不管我們的死活把入口給炸了。這陳學庚能夠身價上億不是沒有原因的,至少他這一手心狠手辣相信很多人就學不來。
“這墓是東漢的南北套墓,入口和出口都不會隻有一個。既然這裏走不通,那我們就從另一個方向出去吧。”
厲無咎說得輕巧,但我卻知道我們基本上是死定了。
陰宅陰宅,那就是修在地下的宅子。就算以前是留有出口的,經過這麽多年出口也肯定被土啊、丘啊什麽的給堵住了。
付陰匪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笑了笑說道,“哎,陰貨郎陰貨郎,敢於死人並排躺。沒想到我付陰匪有一天竟然真的要和死人躺在一起了,就是不知道如果我死在這墓室裏算不算是鳩占鵲巢。”
王金海一見我們都這麽悲觀,他更是慌了,“付哥,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們真的沒辦法出去了嗎?這不能啊,我這家裏還有老婆孩子,我還沒有活夠呢。”
付陰匪從兜裏摸出一包煙丟給王金海,自己留了一根邊抽邊說道,“行了老王,沒說出不去,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這以前的人做人做事都不會做絕,這墓裏的獸修也被我們給解決了,總會找到出口的。”
王金海捧著煙盒發呆,我卻是注意到這墓室中間的石樹上好像有紅色的東西從樹冠頂部慢慢地流下來,看著鮮紅的程度倒是挺像鮮血的,隻不過這石樹也會流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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