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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沐染把方案端在手裏，凝眉思考，別說這段學校曆史記錄，就算方案裏其他內容，提了開頭她便能說出剩餘部分，饒是如此，她仍認認真真把祁敖指出的地方看了一遍，結果和她記憶無差。

    思忖片刻，她正要讓祁敖把話說明白些，抬眸卻看到祁敖神情冷淡，事不關己。

    一股小火莫名竄上她胸口，就知道從開始和這個男人認真說事是個錯誤，他壓根不走心，目的不純。

    “祁先生，我覺得我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

    她倏地合攏方案，用力拍在茶幾上，那股風直奔祁敖。

    “無話可說？”祁敖額前碎發拂動露出鷹一般的黑眸，銳利的目光上下掃視秦沐染，薄唇勾出一道冷弧。

    “是啊，我胸無點墨又孤陋寡聞，所以我現在去找校長派其他人來，免得浪費祁先生的寶貴時間。”秦沐染突然站起來，言辭憤慨，滿腦子都是祁敖戲弄的態度以及對他人心血的不尊重，對祁敖的懼怕竟一時忽略。

    “惱羞成怒。”祁敖淡淡開口，沒有因秦沐染放肆而生氣，反而俊臉帶著一絲幾乎把她氣暈的淺笑。

    三分戲謔七分狂傲，簡直拿他無可奈何，偏生周身散發著男性的邪佞誘惑，令人心神蕩漾。

    秦沐染一口氣突然憋在胸口上不來哽不下，她看了看祁敖，又看了看茶幾上麵，小臉漲得通紅，伸手把文件抱在懷裏，憤憤然站起來。

    “你沒資格看這個方案！”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得算。”惹來祁敖一聲冷笑，他身體向後靠以一種慵懶的姿態睨著她，低沉的聲音透出無形的威懾，沒人能質疑他的話，“就和你留不留在這裏也不是你能決定。”

    小家夥膽子越來越大，不過，臉紅的樣子討好了他，嬌嫩的她在他身下會更有趣。

    一股寒流竄上秦沐染的脊梁，他逼視的目光讓她如夢初醒，她一直被他掌控手心，從未有過自主。

    就算他誠心戲弄她，她能怎麽樣？她的反抗在他眼裏不值一提。他戲弄所有人，別人依舊笑臉相迎。

    腦子清醒，她的怒意消失大半，再多的憤慨陳詞盡數吞回肚子。

    人啊，總要麵對現實。

    秦沐染抿著唇瓣不說話了，大眼睛時不時喵他一眼。

    “坐下。”祁敖把秦沐染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深邃的眼眸幽黑不見底。

    “坐下做什麽？祁先生剛才指出的地方，我不明白，還是去找校長換其他人來。”

    這樣的命令讓秦沐染有一種寵物的感覺，她骨子裏那點小倔強怎麽甘心，但又不敢招惹這個惡魔，便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字都不認識？1919年，學校創立的第十年，迎來愛德華·亞當·威爾遜最落魄的一年，當時校長在巴黎古街……”

    秦沐染驚訝的睜大眼睛，麵對祁敖的心理複雜難言，久久不能回神。

    他居然一字不落背出方案整頁的內容！

    他的記憶力震撼了她，她卻忽略另一點——他對她的耐心。

    男人對女人反常的耐心，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