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最終對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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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運抵達九樓,走廊空蕩無人,每個房間的門也緊閉著,因此蘇運應該是第一個到達這裏的人。
之前遙遙領先的那些犯人,雖然在前期很快能得到試卷,但是在後麵獲取試卷的時候,都遇到了這樣或者那樣難以逾越的困難。
他們解決問題的方式多種多樣,有人直接用暴力搶奪試卷,有人用謊話騙取試卷,也有人被逼無奈拯救隊友換取試卷,但無論怎樣,他們付出的時間都要比蘇運加倍的多。
然而現在已經一小時三十四分。無論他們在經受著怎樣的考驗,都必須準時把考卷交給考官,否則這場比賽的成績就會被判無效。
明明遭受了同樣的痛苦,明明同樣努力的答題,最後的成績卻不被認可,沒有比這更嘔血的了。
細細品味一下,這也是監獄想要告訴這些犯人的道理,腳踏實地比急於求成來的更加重要,團結有愛比忘恩負義來的更加重要。
蘇運推開最後一間房間走進,瓦特麵色平靜的坐在了落地窗的窗口處。
在蘇運來到房間內的一刹那,瓦特頭頂牆麵上掛著的計時器亮起並且開始倒數,數字倒數到交卷前的五分鍾。
蘇運看向計時器說道:“那是什麽?”
“是我這個椅子機關觸發的計時器,開關是門口地板的重力感受器,隻要有人走進這個房間就會開始倒計時。”
確認沒有其他機關後,蘇運徑直走到了瓦特的書桌前。
“我們以為隊長可能是團隊中最沒有作用的一環,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監獄擺了一道,隊長的角色竟然是這次比賽製勝的關鍵點。”並不知道樓下幾層發生了什麽的瓦特表情有些悲涼,“所以你又是怎麽能這麽快拿到這些考卷的呢?或者表麵的慈悲善良隻是你的一層皮,能夠領先其他人拿到這些試卷的你才是我們之中最有手段的人吧。”
蘇運輕笑,“看來你在這裏想了很多。”
“這張卷子我一個小時就做完了,剩下的時間就是聽著其他犯人的尖叫聲來思考你會對我們做的事情。”瓦特自然也預想了自己的結局,或許是性命一定程度拿捏在蘇運手上的緣故,他覺得自己已經看盡了監獄裏的世態炎涼。
蘇運把六樓牛頓撕碎的考卷拿出來,用他在三樓恰好拿到的透明膠帶將試卷粘好,“你看這些出題人真是了解我們,算準了有人會撕壞它。”
瓦特目光空洞,“我會死嗎?”
蘇運抬頭看了瓦特一眼,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頭頂安慰道:“別亂想。”
“這就是你拿到其他幾人試卷的方法嗎?安撫、蒙蔽、欺騙?掛上偽善的麵孔就可以利用別人的信任而騙取試卷?你真是好厲害啊。”瓦特知道這場比賽他已經輸了。
蘇運哼了一聲,順手拿過瓦特的圓珠筆答題。
“答題?你怎麽有心情答題!你現在不是要為了贏得勝利來搶我的試卷嗎?來啊!為了期末綜合成績的加成分數來搶啊!來啊!讓我們互相傷害吧!”瓦特震怒的咆哮著。
蘇運斜了崩潰中的瓦特一眼,“等一下,這些題我五分鍾就能答完,馬上就好。”
瓦特淚流滿麵,開啟自說自話的唐僧模式:“在監獄走過的這些年來,為了學習明爭暗鬥的事屢見不鮮,沒想到這樣一個比賽也會揭露這些犯人對成績追逐的醜陋一麵,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們絕對不會報名參加這個對抗賽的,為了那幾分的差距,失去了友誼和彼此間的信任,真的不值得啊……嗚嗚……我為什麽要參加比賽呢……嗚嗚嗚。”
“瓦特!瓦特!”幾聲來自不同犯人的遙遠呼喊聲從窗外傳來。
“什麽聲音!你也聽到了是嗎?”瓦特扭頭看向窗口。
蘇運麵無表情的在考卷上填寫abcd,瓦特擦了擦眼淚,因為下半身被特製的椅子固定,所以費力的扭身打開了落地窗的上半節窗戶。
六樓五樓四樓三樓二樓一樓的其他六名隊員露出糖葫蘆串一樣的小腦袋,瓦特看看到後十分驚訝,“你怎麽還活著?”
“我們很好,瓦特,不必擔心。”
“是啊,相信蘇運,他會駕著七彩祥雲來救你的。”愛迪生趴在窗戶上揮手說道。
瓦特縮回身體,疑惑的打量蘇運,“你沒有動用卑鄙的手段搶試卷?”
蘇運未被打擾,仍舊答題。
窗外的六個樓層的隊友還在喋喋不休,“經過這次考試我才發現,原來成績並沒有那麽重要,隻要大家都安然無恙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
“是啊,無論比賽結果如何,下周一也就是假期的第一天,我建議大家在一起開個趴體,討論學習方法。”
“這是一個好主意。”
“我最喜歡和其他犯人在一起交流寶貴的學習經驗了!”
————
五分鍾的時間剛好過去,蘇運答完最後一道題後起身,走到瓦特身邊開始觀察他這把椅子。
特殊的合金材質的框架連接著地麵,想必下麵也一定有機關。
“倒計時結束後會發生什麽事情?”蘇運隨口問道。
“我會被這把椅子從七樓推下去。”
“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在性命攸關的時刻能不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處境嗎,我當然是早就檢查了窗口和我的椅子。”
蘇運檢查椅子的動作不停,“嗯,還算沒有因為危險失去理智,你做的很好。”
瓦特身為一個高材生對蘇運這種goodboy式的誇獎很不買賬,“我當然知道我夠理智,不用你說!”
蘇運最後在椅子右側的銜接處找到了一個插口,對比了一下自己從五樓拿到的發條,蘇運將發條順利的插了進去,用力擰了幾下,困住瓦特的椅子哢得一聲打開了。
此時,牆上的計時器也停止了倒數。
瓦特一臉懵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失去束縛的手腳。
“剪刀。”蘇運開口。
“啊?”瓦特懵逼臉還在打量著自己,“這個椅子壞了嗎?我怎麽出來了?”
蘇運蹙眉,“把七樓的獎勵道具特製剪刀交給我。”
“不是啊,我怎麽出來了?我得救了!”瓦特忽然反應過來,然後開心的跳了起來,“蘇運你救了我!”
“不要廢話浪費時間,七樓獎勵道具特製剪刀你拿到沒有?”
瓦特從兜裏掏出一個剪刀,“你說的是這個嗎?”
蘇運把試卷卷成一捆揣在身上,轉身就走。
瓦特看見蘇運卷試卷的樣子不像是去交卷,急忙問道:“蘇運你要去哪兒?”
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蘇運停住腳步,隨後轉身說道:“我要去一樓幫一個人。”
“可是你還沒交卷啊!”
蘇運挑眉,“你們剛才不是說考試成績並沒有那麽重要?”
瓦特語塞,考慮了一下說道:“好,這是我們說的,所以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但是請你告訴我們你要去幫誰?”
“一樓一號房間的劉貝。”
————
蘇運到達一樓的時候,劉貝的脖子已經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他因為呼吸困難意識變得模糊,微睜著迷離的雙眼,幾近昏迷。
“劉貝,我回來了。”
劉貝癱軟的靠在牆邊,沒有任何反應。
蘇運蹙眉,掏出兜裏的一根筆砸在了劉貝的腦袋上,劉貝昏昏沉沉的抬頭,幹嘔了幾聲。
“我拿到了特製剪刀,一會兒我在地麵上丟過去,你接好。”
劉貝還沒有完全蘇醒,他迷茫的看著蘇運,“你不是走了嗎?你說你最討厭我的長相,還說我長得像倉鼠一樣難看。”
擁有一顆少男心的劉貝永遠在危難關頭最在意自己心上人對自己的想法。
蘇運噎了一下,表情嚴肅的說道:“其實剛剛我說了過分的話,是為了讓你流淚延緩脖子上繩索收縮的速度,倉鼠無論是在我心中還是在其他人心中,都是非常可愛的動物。”
“可愛……你覺得我可愛所以才把我比喻成倉鼠嗎?”
蘇運:“……”
“當務之急是你要接到剪刀,你脖子上脆弱的血管挺不到考試結束了。”
劉貝忽然打起了精神,“好的,你丟過來吧,我可以接到。”
蘇運因為手環無法進入房間,隻能看準了方向把剪刀向劉貝丟去,剪刀剛好落在劉貝的腳邊,他鬆了一口氣撿起,“謝謝。”
蘇運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著劉貝顫抖的拿著剪刀,小心翼翼的割著繩子。因為繩子太粗,劉貝又被勒得頭昏眼花,才割了幾下劉貝手一抖剪刀就被他甩飛了出去,掉在了距離他最遠的對角線角落。
劉貝臉憋成了紫紅色,難過的看著剪刀,或許因為太過激動,雙眼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在他昏倒的瞬間,他脖子上的繩子將他勒成了絞刑的樣子。
蘇運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一下子衝進了房間。
蘇運的手環也在此時開始倒計時,“嘀、嘀、嘀、嘀。”
十,九,八,七,六,蘇運在心底裏默念著,疾馳走到劉貝麵前,五、四——
蘇運操著剪刀剪斷了劉貝脖子上的繩子,抱了劉貝一下以免他摔在地上。
三、二、一。
蘇運在手環最後一聲嘀的時候果斷把手伸出了窗外,手環重新變成了安全了綠色。
————
窗外傳來了熱浪般的歡呼,原來這次比賽監獄進行了實時轉播,但是刻意消減了血腥的鏡頭,隻播放了很多激勵人心的畫麵。
之前的鏡頭沒有出現過蘇運的影子,因為攝影機一直在追逐前幾名的腳步,直到蘇運來到了一樓,鏡頭才轉向了他。
蘇運此時抬頭看了一下時鍾,還有最後的六分半,他這樣上樓風險太大,其他在外麵的隊長會阻礙他的腳步,五分鍾可能不夠他上樓交卷。
蘇運從窗口探出身子,往旁邊看了一下,剛好看到了一個消防梯,於是敏捷的從窗口跳到了梯子上。
“啊!還有不到六分鍾交卷,蘇運是想爬消防梯節省時間嗎?”
“好厲害,竟然可以想到這個辦法,果然是聖父青龍!”
一豎排屬於蘇運三號隊伍的小腦袋從窗口冒出,給自己的隊長打氣加油,“蘇青龍加油!如果這次比賽能贏,我們就請你去食堂夾個痛快!”
蘇運:“……”
蘇運爬梯的速度非常快,可是就在他爬到六樓的時候,他的頭頂響起了嘭得一聲巨響。
原來倒計時五分鍾的時間已到,但凡是倒計時器被打開的房間,落地窗都被彈開,椅子上的犯人被一下子摔出了七樓。
為了避免出現屍體炸裂的情況,所以這些七樓的犯人並沒有帶手環。
亞裏士多德冷笑著站在窗口,看著腳下扒住窗戶懸掛掙紮的犯人說道:“你記好了,隻有誰最狠誰才配活到最後,殺了你,我就可以分得更多的分數,所以——再見了。”
一些崇尚強權並且支持了亞裏士多德一號隊伍的犯人也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亞裏士多德能夠這麽狠,為了考試成績竟然可以狠心殺死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朋友,他們不忍看見這犯人掉在草地上摔死的慘狀,紛紛閉上了眼睛。
“啊!是蘇青龍!”
麵如死灰的犯人們又重新抬頭去看大屏幕,在這個犯人即將掉落的瞬間,蘇運抬手抓住了他的腳腕,雖然這種倒立懸掛的姿勢不太雅觀,可好歹是活下來了。
被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呆的犯人們發出了驚濤駭浪的歡呼:“啊啊啊啊!蘇青龍!蘇青龍!”
“這就是堅信的力量嗎?果然有蘇青龍存在的地方,就可以感覺到無限的安全感!”
“媽的,明明是對手,我卻要為這一幕感動哭了。”
“能抓到消防梯嗎?”蘇運低頭對抓住的犯人說道。
犯人因為血氣逆流被逼紅了臉,嚐試著抓住了消防梯,“可以。”
“抓牢了嗎,我鬆開你的腿了。”
“抓牢了。”
蘇運鬆開這個犯人,爬到七樓的窗口,小心謹慎的踩著窗簷跳了進去。
蘇運抬眼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兩分鍾。
這時手環又開始響起了嘀嘀的報警聲,蘇運大步衝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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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內,亞裏士多德側身站在路口,擋住了蘇運的去路。
“我說過,我會讓你對我的胡子求之不得的。”亞裏士多德不辨表情的大胡子簌簌的抖動,發出了一陣冷笑。
“所以?”
走廊裏一個是德高望重的高材生亞裏士多德,一個是三年級高顏值養眼人氣萬受之王,這場對決牽動了所有犯人的心。
“我的卷子已經交好了,而且我不會讓你去交卷的。”亞裏士多德勝券在握。
蘇運勾起嘴角,“是嗎,剛好我準備了一份禮物給你。”
亞裏士多德忽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你後悔了?你還是看上了我的胡子!”
“這份禮物,的確是和你的胡子有關。”蘇運慢步走向亞裏士多德,走廊裏回蕩著他噠噠的腳步聲。
因為蘇運手上什麽都沒有,亞裏士多德幾乎是沒有一點防備,期待的看著蘇運。
蘇運走到亞裏士多德的跟前,目光一轉,攥拳的手往亞裏士多德的胡子上一拍,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了交卷處。
“啊!好癢啊!痛死了!你這個混蛋在我胡子裏放了什麽!”這種痛癢的感覺讓亞裏士多德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胡子。
蘇運把考卷交到獄警手上的時候,考試的鈴聲也刹那間響起。
負責轉播的獄警疑惑的看著亞裏士多德掙紮的身影問道:“你究竟在亞裏士多德的胡子裏放了什麽啊?”
蘇運淡淡微笑,“是虱子。亞裏士多德因為不講衛生不喜歡梳理胡子,胡子上衛生環境非常糟糕,一旦被虱子纏上,恐怕他遲早要失去他的胡子。”
“原來是一隻小小的虱子決定了這場聯合對抗賽最後的勝局嗎?”轉播驚訝的說道:“所以蘇青龍你的目的就是要讓亞裏士多德失去他最珍重的胡子,從而得到到教訓嗎?”
蘇運在水台前洗手,“不,我隻是想讓他做一個講衛生的人。”
轉播恍然大悟,“看!這就是聖父青龍的道德最高境界,人人講衛生,世界大同!”
蘇運:“……”
就在轉播還在采訪蘇運的時候,獄管從辦公室裏走出說道:“判卷已經結束,十組最後的考試成績已經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