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臨時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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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呆在這裏。”她是堅決不回馮家的。

    馮輕一直知道,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她自認沒那本事去富戶人家跟人鬥智鬥勇。

    男子低頭不做聲。

    “這樣吧。”雖古代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不是沒有婚前自由戀愛的,她又道“如果以後你有喜歡的人了,我們可以和離。”

    古代離婚是叫和離吧?

    男子卷睫一顫,良久,吐出一個字“好。”

    暫時有了生存之地,馮輕心情頓時明亮許多,她感激地扶著男子,“相公,來,我幫你脫衣服,你在床上躺躺。”

    馮輕明顯感覺到男子胳膊僵硬起來,他別開臉,隻露出逐漸泛紅的耳尖,“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他都忘了咳。

    “你別跟我客氣。”自己要想安穩呆在這裏一段時間,少不得要靠這男子。

    說完,馮輕不由分說地扯開男子大紅外袍,又替他脫了鞋子,再將人直接按倒,扯過旁邊的被子給人蓋上。

    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

    她忙得起勁,沒注意男子若有所思的目光。

    “三郎,藥來了,娘給你吹冷了,正好喝。”方蔣氏大嗓門已經到了門口。

    馮輕急忙去開門。

    見馮輕挺利索,方蔣氏滿心的怒火這才消散了點,不過仍舊不悅地提醒“以後你就是我們方家的人了,你在馮家那套小姐做派給老娘收著點,平日裏好好伺候我家三郎是真的。”

    馮輕讓開位置,沒作聲。

    雖然明白這個時代婆媳大概都是這個模式,她一時還是沒辦法接受。

    好在床上的人已經半起身,“娘,娘子她初來乍到,你多費心,教教她。”

    這話說的好聽,方蔣氏心頭最後那點怒火也消失了,她聲音都柔了好幾度,“你放心吧,娘知道,快,把藥喝了,喝完早點睡。”

    剛將藥碗送到男子麵前,方蔣氏手一頓,回頭又瞪眼,“在那邊站什麽站,不知道扶三郎起來?”

    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馮輕這回都來不及歎氣,按照方蔣氏的吩咐,過去將她這位新出爐的相公扶起來。

    三人合力,一碗藥總算喝完。

    方蔣氏收回碗,叮囑道“三郎啊,這天漸冷,你咳嗽又重了些,要不明日去鎮子上找徐大夫看看?。”

    “娘,我這都是老毛病了,等天暖和就好了,這段時間我少出去些就行了。”事實上,他知道家裏為他的親事已經耗盡了最後一點家底子,反正他這毛病目前也死不了人,能拖就拖吧。

    方蔣氏哪裏不知道自家三兒子的顧忌,她眼眶泛酸,轉過頭,“那行,夜裏多蓋點被子,別著涼了。”

    說完,拿著碗起身。

    臨走前,嗓門又變了個調,“還有你,夜裏也睡得跟死豬似的,看著點三郎。”

    方蔣氏離開後,男子解釋,“娘她就這風風火火的性子,你別介意。”

    “不會。”

    馮輕爬上了床,去了裏側躺下,在別人眼中,兩人已經是夫妻,睡一起理所當然,再說,屋裏就一張床,現在又過了冬至,到處冷颼颼的,她可不願打地鋪。

    兩人各蓋了一床厚棉被,中間足夠再睡一個人。

    安靜的室內,沒人再開口。

    馮輕閉著眼,開始琢磨以後的路。

    讀取了原主的記憶,馮輕除了知道男子名叫方錚,她此刻所處的地方叫清豐縣白塔鎮東留村之外,對其他事一無所知。

    馮輕閉著眼睛又是一歎。

    沒別的辦法,慢慢摸索吧。

    將所有擔憂扔在腦後,很快睡著。

    馮輕不知道的是,在察覺到她呼吸平穩後,身側的男子側過臉來,盯著她看了許久。

    畢竟要將自己的魂魄融入這具身體,馮輕這一覺睡得很沉。

    第二天,雞叫了三遍,身邊的人摸摸索索起床,馮輕還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吱呀一聲門打開,男子輕腳出了門。

    外頭,方蔣氏已經燒好了洗臉水,她抬頭就看到門口的小兒子,連忙放下盆,“三郎,你咋這麽早就起來了?天冷,你別出來了。”

    說完,伸頭往方錚後頭瞅,沒瞧見馮輕,頓時怒了,“你媳婦呢?!”

    不等方錚回答,方蔣氏已經一陣風似的竄到新房門邊,抬腳就踹,一邊喊“雞都叫三回了,你這個懶貨還睡,你看誰家媳婦跟你一樣?給老娘起來,去做飯。”

    方蔣氏嗓門極大,馮輕就是暈了也得被吼醒,她勉強睜開眼,覺得眼前這場景太陌生,她咕噥一聲“你是誰?”

    這話才說完,她驟然清醒,急忙起身,“我這就起來。”

    方蔣氏隻聽到馮輕後麵這句話,她冷哼道“給我手腳麻利點,一家還等著吃飯!”

    說完,裹著一陣冷風又出了門。

    馮輕揉了揉有些鈍痛的太陽穴,下了床。

    她倒是沒想著一覺醒來還能穿越回去,畢竟她原先的身體落在地震廢墟裏,能不殘缺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床腳有一個不大的紅漆箱子,是原主帶來的陪嫁。

    潘氏向來刻薄,自然不會給她好東西,除了昨天那件緞麵嫁衣,箱子裏隻有兩套顏色難看的衣服,一套春秋天的,一套冬衣,及十多輛碎銀子。

    馮輕呼出一口氣,搓了搓手,早上實在是冷,也顧不得樣式土,顏色醜,她拿起那套厚襖快速換上。

    方家雖然沒家底,不過房子卻是不錯的。

    方錚的祖父曾今也是一方富戶,不過是後來迷上了賭博,將家底輸了個幹淨,再還沒來得及抵押掉房子繼續賭的時候,一日喝醉了酒,從鎮子上回來,不小心掉溝裏,臉朝下,被不到腳踝深的水淹死了。

    人是去了,不過好歹也給後人留了個住處。

    方家院子裏正方一共三大間,中間的堂屋平常吃飯待客用,西間是方老頭跟方蔣氏住,東間住的是方錚,方錚身子弱,需得住有陽光的屋子,這是方蔣氏定下的。

    方錚大嫂二嫂也眼紅過,暗地裏鼓動自家男人跟老兩口提,大郎二郎知曉三郎在方蔣氏心裏的位置,自是不敢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