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聶四離京,聶大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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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聶四離京,聶大現身

    青王剛離京不久,邊疆便傳來消息,有遊牧民族來犯,青王已率軍出征,同樣作為統帥的信陽候自然也不能避免。於是他回京的日子便被暫時耽擱了下來,皇上隆恩浩蕩,特意準許其長子聶芒回京。但相對的,聶大回來了,聶四便要離開。

    這便是上位者對手握兵權的重臣的戒備之心。與靖國公府不同,信陽候府女眷稀少,信陽候的幾個兒子又個個出色淩厲,皆是少年成名,威風凜凜,這樣的世家,便如同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樹,深深地紮在大頌朝的土壤之下,哪怕日後聶家會出幾個敗壞門風的子孫,但隻要有聶家六子在,便可保得百年聲譽。

    靖國公府卻不這樣。一來,靖國公的一片赤膽忠心,皇上還是很信任的,若是沒有靖國公鼎力相助,當初他也不會這樣成功地登上大寶。而即便作為功臣,靖國公也毫不囂張跋扈,雖然這個老頭固執又死腦筋,但同時,他也非常非常的忠心。二來,藍氏一族向來最重仁義二字與家人性命,除了藍戰最小的兒子外,其他三個兩個從文一個從商,都危及不到他的江山。最重要的是,靖國公府的老太君,絕對無法放下她那兩個外孫女!這樣的話,賀世家與靖國公府邊同時被他掌握在手中。所以,即便知道靖國公與藍戰忠心耿耿,即便賀勵是自己的心腹,皇帝對這兩個龐大的家族,都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

    太後認賀蓮房做義女的事情,對皇帝而言,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既能慰藉太後多年空虛的心靈,也能借著賀蓮房牽製住賀世家與靖國公府。皇帝不懷疑賀勵與靖國公的忠心,但他無法保證是不是還有別人在暗地裏蠢蠢欲動。

    這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為了保住那個位子,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誅殺威脅到他的人事物。

    聶倉失蹤後,皇帝之所以未曾下令大力尋找,便是因為忌憚著信陽候府。當年他尚是一名皇子之時,信陽候鼎力相助,但今時今日,靖國公還是那個靖國公,信陽候卻已非昔日的信陽候了。他開始驕橫自大,任意妄為,皇帝隻是不說,並不代表某些事情他就不知道。

    因此,皇帝極力限製信陽候府的人回京。一,是因為邊疆有青王和靖國公在,信陽候必然不敢突然發難,二,也是因為這京城裏還留著信陽候府的千金聶娉婷。聶家男兒將這個少女如珠如寶的寵愛著,信陽候之所以會將自己的掌上明珠留在京城,也是為了打消皇帝的戒心。他的幾個兒子,個個都是人中之龍,本事非凡,若是埋在家裏,不知有多可惜!所以即便再舍不得把唯一的小女兒留下來,他也依然咬牙狠心放手。

    唯有讓皇帝放心,他們信陽候府才能平平安安躲過這一劫。說不定等到新帝登基,便能迎來信陽候府新的生機。

    聶四走的那天,死活賴在平原公主府門口,叫囂著要跟二小姐道別。賀蓮房覺得他在府門口嚷嚷著太不像話,便命人將他傳了進來。結果一看到賀茉回,聶四便撲了過去,看那架勢,仿佛是想抱住她的大腿哭訴一番。賀茉回被嚇得往後一縮,聶四撲了個空,不滿地道:“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給我牽牽手嗎?”

    賀茉回白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親。”

    聶航從鼻孔裏噴出一口氣,張牙舞爪地道:“我拉我未來妻子的手,有什麽不對?”

    賀茉回的臉登時紅了,她羞惱交加地對著聶航抗議:“你胡扯些什麽?誰是你未來的妻子了?不害臊!”說完還跺了下腳。

    這可愛的模樣,便是連賀蓮房都想要笑了。

    隻是那笑容十分短暫,片刻後,她便收斂了笑容,淡淡地看著麵前那兩人,眼神平靜,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呀,當然是你呀!我們說好了二小姐,等我下次從邊境回來,你就嫁給我吧!好不好!”莽夫連求親的態度都很率性,一點禮義廉恥都不懂,也不講規矩,想要什麽就說什麽,毫不客氣,而且態度非常之理所當然,仿佛他這麽說了,賀茉回就應該乖乖嫁給他似的。

    賀茉回這回連理他都不樂意了,直接轉身跑了。

    聶航急了,想追上去,卻被搖光笑眯眯地擋住:“四少,我家二小姐到底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您這樣就不怕把她給嚇壞了麽?”若是嚇壞了,她們家公主可是要發火兒的。

    也不知聶航是怎麽理解的,就見他滿臉的焦急怒容瞬間變成了驚喜的笑:“我明白了!二小姐是在害羞!多虧你這小丫頭提醒我!”

    搖光:“……”她說了什麽嗎?

    賀蓮房靜靜地看著聶航狂喜不已的模樣,突地開口問道:“四少,這世事變化無常,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還是不要就這樣輕易定下來吧。”

    聽了賀蓮房的話,聶航以為她是在懷疑自己的真心,當下就急了,恨不得扒開自己的衣服,把心髒剖出來給賀蓮房看:“公主,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喜歡二小姐,想娶她為妻的!難道這些日子下來,你還不相信我嗎?雖然信陽候府與靖國公府是世仇,可這與賀世家沒有關係呀!二小姐還是可以嫁給我的!”

    “四少誤會了,本宮沒有反對,卻也沒有讚同。回兒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以本宮看來,回兒似乎對四少也並無男女之情。”麵對這樣一個赤子之心的男人,賀蓮房無意去傷害他,但有些事情卻必須要同他說清楚。“這世間情緣,講究的便是這‘緣’字,四少又何必強求呢?回兒離及笄之日尚且都早著,現在就來談論婚事,是否有些太早了?”

    聶航明白賀蓮房的意思了,他本來也不是個笨蛋,隻是不太喜歡動腦筋,凡事能用拳頭解決的就都用拳頭來解決。隻見他擰著眉頭嚴肅沉默了半晌,方道:“我明白了,若是二小姐及笄,我從邊境回來向她提親,她自己若是願意,公主便不會反對,是這個意思嗎?”

    賀蓮房但笑不語。

    她不說話,聶航便默認為她答應了。

    待到聶四離開,賀蓮房去了賀茉回的房間,見她正坐在床榻上兀自發呆,眼神呆滯滯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東西。見到這樣的妹妹,賀蓮房的心裏頓時柔軟一片。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賀茉回身邊坐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想什麽呢?”

    賀茉回眨巴著一雙漂亮的鳳眼,不解地問:“大姐,你說……聶四他要走了,我心裏怎麽有點堵得慌呢?”

    賀蓮房低頭想了想,方道:“這個我也沒法跟你解釋,可我知道,東夙離京的時候,我的心都空落落的,仿佛隨著他一起走了。可同時,我清楚的知道,我得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保護好你和潛兒,也保護好我自己,安靜地等他回來。”

    賀茉回到底未曾開竅,對男女之情也是懵懂至極,那尚在萌芽的感情,還沒來得及被小心嗬護成長,便隨著聶四的離去慢慢消滅殆盡了。此刻她不舍得聶四離開,其實也不過是習慣作祟。

    習慣了那個家夥無時無刻不從她周圍冒出來,一口一個二小姐喊得歡天喜地;習慣了對方總是給她帶些府裏沒有的小玩意兒討她歡心,然後不管她冷言冷語都跟在她身後不離去;也習慣了……在付出自己的一顆真心前,先把心髒用層層堅冰封住。

    感情在還未來得及發芽的時候,便因為時間默默散去。到最後,也隻能歎一聲無緣無分。

    可見緣分這個東西,有多麽無法捉摸。

    賀蓮房溫柔地摸著妹妹的頭,感受著她柔軟的長發是多麽的真實、生動。她的妹妹呀,永遠不知道做姐姐的心裏,對她有多麽愧疚。一切的悲慘和絕望,都由回兒一人獨自承受,她自己率先離世,卻把這一切的苦難和重擔都壓在了回兒柔軟纖細的肩膀上。賀蓮房被愧疚折磨地快要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耳語般地說:“若是你對聶四有意,無論如何,大姐都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賀茉回心底一陣暖流湧過。她反手抱住賀蓮房的腰,如同小時候一般把自己腦袋偎在她的脖頸上,搖頭拒絕:“我跟他不能在一起。信陽候府與靖國公府的世仇暫且不說,若我與聶四有婚約,皇上會不高興的。”

    賀蓮房嗯了一聲:“他之所以允許聶芒回來,是因為信陽候暫時回不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暗地裏帶一支軍隊入城呢?比起自己親自看著,皇上還是希望由青王和外祖父來。信陽候在京城的破壞力可比在邊疆大多了。”

    “……這皇上心眼兒可真多!”賀茉回停頓了幾秒鍾,才憤憤地說道。

    賀蓮房失笑,難道這皇帝的位子是人人都坐得的麽?前朝的明禎皇帝,便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百姓饑荒三年,無米入腹,竟問出何不食肉糜的話來,以至於將這大好河山拱手讓人。真可謂是可笑,可悲,可歎。當今皇上雖然疑心病重,且不好琢磨,但他勝在相信他的兄弟青王,所以,連帶著未來“弟媳”的賀蓮房,也就願意稍加容忍了。

    但如果賀茉回與聶四扯上關係,這位皇帝陛下恐怕就沒那麽好交代了。他會覺得,信陽候府與靖國公府聯姻,為的是什麽?難道他們是想互相勾結,沆瀣一氣想要謀取他的江山嗎?再嚴重點,他甚至會因此聯想到青王,他們兄弟間那種無法言語的信任會變得岌岌可危,到時候,麻煩的何止的靖國公府,還有青王!

    而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兩家的婚事。

    賀蓮房歎口氣:“伴君如伴虎,誰知道上一秒慈悲善目的皇上,下一秒會不會變成要抄家滅族的暴君呢?”

    賀茉回在腦袋在她頸窩裏動了兩下,半晌,沙啞地道:“大姐,我不會跟聶四在一起的。”

    “你喜歡他,就在一起。”賀蓮房微笑。“不喜歡他,誰都不能勉強你。”

    賀茉回眼眶一酸,不知該如何是好,半晌,她吸了吸鼻子,說:“大姐,你可別這麽說,我承認我對他有點好感,但那感覺太朦朧了,根本不像是真的,一想到嫁給他,或者是進信陽候府,我就覺得渾身難受。我跟聶四做朋友還行,可要是做夫妻……還是不要了。這樣大家才能皆大歡喜,我估計信陽候若是知道了,也肯定不喜歡我嫁給聶四。”

    這倒是真的,賀蓮房想。以信陽候那老奸巨猾的性格,自然是不會看好這樁親事。他們聶家已經為皇上所忌憚了,若是在這節骨眼兒上再娶賀家的女兒,難免皇帝不會覺得他們有謀逆之心!

    而就算有,信陽候也絕對不會輕易地表現出來。

    對於這個上一世幾乎是一無所知的家族,賀蓮房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她就如同優雅而謹慎的掠食者,靜靜地等待獵物自投羅網。敵人在明我在暗,世上哪裏還有這樣好的機會?

    “你喜歡誰都行。隻要是你喜歡的,大姐都會給你拿來的。”

    賀茉回隱隱聽出賀蓮房話裏似乎有幾句不大對勁兒,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聶航到底是走了,到最後,賀茉回也沒有出現。平原公主府的每一個人都不曾出現,就好像他真的就隻是她們生命中短暫的過客,待到時間到了,便會毫不幹涉的分開。

    但聶航是真心的喜歡賀茉回。如果可以,如果她答應他,那麽他真的會不顧一切代價都要和她在一起的!

    他堅定了信心,此番上戰場,定要勇猛殺敵,謀取功名,到時候衣錦還鄉,抬來一百抬的聘禮,將賀茉回給娶回家!

    自打上次在大學士府不歡而散,徐氏已經很久沒有傳來消息了。賀蓮房仍然堅持請安,但徐氏似乎不怎麽想見她似的,每當她去請安,福壽園的門都是關的緊緊的,魏媽媽站在門口麵色為難,賀蓮房不必多說,便知道徐氏的態度。魏媽媽難以啟齒地開口,委婉地告訴她,老夫人身子不適,不適合見平原公主,還請公主回去自己的府邸,日後也不要再來了。賀蓮房也不是愛拿自己熱臉朝上貼的人,本來她來請安也隻是走個形勢。於是久而久之,她也不再來了。

    徐氏還需要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名聲,所以,她決不會命人出去宣揚,賀蓮房就是自己不去,徐氏也隻能忍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是誰也沒想到,賀世家的未來,竟會寄托在賀蓮房的身上。

    所以,乍一從玄衣衛那裏得知徐氏今日的動態,賀蓮房差點兒沒反應過來:“你是說……祖母她將張家人接進大學士府暫住了?”問出這麽一句,賀蓮房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徐氏前段日子還對張家人深惡痛疾,如今竟然主動邀請人家入府住一段日子?她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玄衣衛臉上戴著麵具,看不清他們是什麽表情,但賀蓮房覺得,他們一定都在心裏罵徐氏是個傻子。好好的公主孫女兒不要,偏偏要把那狗皮膏藥朝身上貼,真的是一點風度都沒有了!

    “是,賀管家為張家人找的房子,不知為何起了火災,賀老夫人便主動開口,將張家人接進了府中。”

    除了對青王和賀蓮房,玄衣衛稱呼任何人都是有禮而疏離的。其實……如果不是看在徐氏在公主親生祖母的份上,他們真的很想稱呼其一聲“老太婆”。

    “爹爹什麽態度?”賀蓮房問。

    玄衣衛淡定地回答:“賀大人非常冷靜,屬下過去的時候,賀大人正在收拾包裹,屬下聽得他對賀管家吩咐,說要來平原公主府小住一陣子,看望女兒。”

    賀蓮房笑了,她早就叫爹爹來住,他偏說把祖母一人丟在那兒不好,不肯來。如今竟主動要來小住,可以想見大學士府如今已經亂成了什麽模樣。回兒不在,沒人掌持中饋,徐氏年紀又大了,早晚都得低頭。

    不過賀蓮房一點都不擔心。徐氏這輩子沒別的執念,就是愛麵子,愛到了連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把孫女孫子逼走,把兒子逼走,又把三杆子打不著關係的親戚接進府裏……不管徐氏做了什麽事,她自己都會善後的,因為她愛麵子,不允許民間出現一丁點不好的聲音。

    連帶著省了賀蓮房多少事兒呀!

    賀勵來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就一個包袱,裏頭是上朝用的官服跟幾套換洗衣裳,還有幾本書。他來的時候坐著馬車,夜色已深,月光照在地上,把馬車的影子拉得極長。

    剛下馬車,便看見女兒笑吟吟地站在門口,賀勵不免有些臊得慌,尷尬之餘清了清嗓子:“蓮兒……”

    “爹爹快進來吧,更深露重的,也不怕著涼。”賀蓮房卻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過來挽住他的手臂朝裏頭帶。“回兒跟潛兒都等著呢,我命廚房做了宵夜,爹爹吃些墊墊肚子吧。”

    賀勵歎了口氣,“你都知道了?”

    賀蓮房微笑以對:“什麽事瞞得過女兒呀?”

    “唉……”賀勵歎息之餘,眼底一片灰敗。他對徐氏早就徹徹底底的傷透了心,失望透頂,自然也不會對其再抱有什麽幻想。隻是,一想到徐氏的所作所為,但這一切,他卻什麽都不能做,因為一個“孝”字,便能將他壓得抬不起頭來。大頌朝以仁義忠孝治國,無論父母所犯何錯,為人子女的,也不應論及父母是非。

    這一切賀蓮房都懂,所以無論徐氏再怎麽偏心再怎麽過分,她也從不向父親訴苦。徐氏欺負她,難道她就傻傻地任由她欺麽?她又不是什麽天真善良的小白兔!“爹爹歎的什麽氣呀,好不容易你我父女四人一起吃宵夜,應該高興才是。”

    平原公主府占地寬廣,賀蓮房早為父親收拾好了院子,就待他來入住了。

    書房、臥房、衣裳、文房四寶……無一不準備齊全,而且四處一塵不染,就好像他一直都住在這裏似的。賀勵看著屋內擺設,不由得鼻間一酸——賀茉回與賀蘭潛正坐在桌邊等著賀蓮房帶他來用宵夜,見賀勵出現在門口,紛紛起身,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爹!”

    那一瞬間,賀勵似乎解脫了什麽東西。

    他顫巍巍地應了一聲,大步上前,將兒女摟入懷中,不住地說著對不起。

    好一會兒,四人才都冷靜下來,桌上的飯菜仍然是熱騰騰的,賀勵從大學士府出來,還什麽都沒吃呢!他一見張家人便覺得厭煩,更不想與他們同桌而食。

    父子四人如秋風掃落葉般將宵夜一掃而空,紛紛撐得走不動,癱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此刻在場的都是最親的人,什麽淑女少爺重臣的形象,都不要了。看好像藍氏在世時,他們一家五口經常坐在地上,互相下棋聊天,其樂融融。那樣的場景,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爹爹……”賀蓮房喃喃著,“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說。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告訴我,祖母又做了什麽事惹你生氣了?”如果不是把好脾氣的爹爹惹毛,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大學士府的。

    一說這個,賀勵臉色便十分難看。“他想給為父續弦!”

    賀蓮房聞言,稍微一愣,倒是沒想到徐氏打的原來是這個主意。“……祖母已有看中的人選?”

    賀勵搖搖頭,表示不知。

    “何姑娘在家中表現如何?”賀茉回問。

    賀勵皺了下眉:“我見她次數不太多,每次她總是低著頭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日子久了,便也不去注意了。但聽賀安說,你們祖母待她極好。”說到這裏,賀勵的語氣明顯不滿起來。他好好的一雙掌上明珠,沒見徐氏怎麽疼愛,反而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卻得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與真心!想到這裏,賀勵不由得感到心寒。

    他的子女對徐氏如何,賀勵心中清楚得很,如果其中出了問題,那一定是徐氏的。對於徐氏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格特點,賀勵早就摸清楚了,可再如何對方都是他的生身母親。“前幾日,她還想命人去翰林府送口信,說想見見綠意。”隨著這話出口,賀勵的臉色更難看,他甚至覺得自己愧對子女。“我阻止了她。”

    事實上,是大吵一架。他憤怒地表示若徐氏想與紅妝綠意取得聯係,便不要再認他這個兒子,徐氏才悻悻然地打消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