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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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賀蓮房笑道:“祖母一直想要一個襯她心意的孫女,我和回兒都不夠符合,她想要從別人身上尋找慰藉,也是情有可原的。”當然,她心底並不這麽認為,這麽說不過是讓父親心裏稍微好受點,不至於讓他覺得她因此受到傷害。

    賀勵又歎了一聲,賀蓮房這才注意到,原來父親已經這麽老了。他的眼角開始出現細紋,嘴角也微微下垂,眼神更是充滿滄桑。不知為何,賀蓮房心底一酸,幸而賀蘭潛及時打破這略微沉悶的氛圍:“大姐,爹!快點來嚐嚐這道炸薯酥吧,這可是府裏廚子費盡心思做出的新點心,我方才去瞧了,別看外層是普通的紅薯,裏頭卻可說是包羅萬象呢!”

    說著,夾了一個放到賀勵碗裏。

    賀勵也不想因為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惹得兒女不開心,便笑著拿起筷子,輕輕咬了一口,麵露詫異之色:“這……”竟能嚐到肉味!

    “外層是紅薯炸的酥透,裏頭則是選用最柔嫩的小羊羔肉,經由文火蒸煮半日,放入桂花中醃製,既去除了羊肉輕微的膻味,又融合了桂花甜而不膩的清香,配上酥脆金黃的紅薯,簡直令人拍案叫絕。”賀茉回笑著解釋,自己也夾了一個咬了一口。

    一道炸薯酥似乎衝散了彼此間那股無法言喻的沉重,誰也不再談及那令人倒胃口的人事物,就隻有最親密的家人,彼此其樂融融。

    賀勵便這樣在平原公主府住了下來,大學士府任由徐氏去折騰。

    該來的總歸要來,賀蓮房第一時間得知了聶芒回京的消息。和一回京便找她麻煩的聶倉不同,聶芒回京後的第一要務便是進宮麵聖。聽說他到了燕涼城門前便下了馬,大街上百姓眾多,他一路是牽著馬到皇宮門口的。百姓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愚弄的人,他們立刻覺得信陽候府的大少爺是個好的,和那二少不同。再聯想到聶四在京的時候,他們瞬間對信陽候府改觀,認為聶二是個特例,其實信陽候府的人都是好的。如果不好,他們怎麽會在邊疆守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百姓們的幸福安康呢?

    對此,賀蓮房不得不佩服聶芒的做法。他一表現出了對皇上極高的尊敬,所以第一件事便是進宮麵聖;二來輕輕鬆鬆就解決了信陽候府在百姓中岌岌可危的名聲。

    由此可見,聶大比聶二和聶四加起來都要難對付。

    原本賀蓮房以為自己和聶芒見麵會等上一陣子,畢竟要查出聶倉與她的矛盾還需要幾日,可出乎意料的,隔了一天,她進宮看望太後的時候,剛好遇到了正在太後麵前陪太後說話的聶芒。

    太後表麵上非常好接近,但其實是個非常冷淡的人,通常情況下她決不會隨意親近旁人,賀蓮房是她唯一的例外。但聶芒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記錄,雖然太後沒有像喜愛賀蓮房那樣拉住聶芒的手,但隻從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極其欣賞麵前這個男子。

    聶芒今年二十又一,卻尚未成家,正是男子風華正茂的好年紀,再加上他渾身有一股武將所獨有的英氣,配上那張俊美無匹的臉龐、文質彬彬又進退有度的談吐,讓人見了便不免生出好感之心。且他的與聶二的狂妄、聶四的粗莽都不同,在見到賀蓮房時,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要知道,就連最厭惡賀蓮房的聶二,都無法抵擋她的美麗,而聶芒卻可以絲毫不為之所動。由此可見,此人的涵養與耐力,都是聶二和聶四比不上的。

    見賀蓮房來了,太後連忙招手。“蓮丫頭,來來來,到哀家身邊來。”

    待到賀蓮房到了她身邊,太後笑眯眯地對她道:“今兒個皇上在壽寧宮,哀家也得以見這孩子一麵。蓮丫頭不知道他是誰吧?”如果不知道青王跟賀蓮房之間的事,太後還真想把賀蓮房許給聶芒。這孩子氣度不凡,能力卓群,家世也好,是她印象中難得一個能配得上賀蓮房的。可惜……蓮丫頭已經被她的小兒子看中了。當然,太後這並不是拆自己兒子的台,她就是想一下而已。

    賀蓮房微微一笑:“不知。”

    “想必,這位便是平原公主了吧?末將聶芒,官拜征西將軍,從二品。久仰公主美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便如那傳說中一樣,公主果然是國色天香。”嘴上說著誇讚賀蓮房美貌的話,但表情和眼神卻都絲毫不為她所迷惑。

    “將軍多禮了。”

    與賀蓮房打過招呼後,聶芒便起身向太後告辭,太後也不便留他,畢竟這是皇宮,留個臣子在這裏成何體統。本來皇上離開的時候,聶芒就應該跟著走的,隻是她挺喜歡這孩子,所以便將其留了下來,多說了幾句話。

    聶芒走後,太後見賀蓮房略微有些出神,便問道:“蓮丫頭在想什麽?”

    賀蓮房回過神,忙道:“沒有,我隻是在想……聶大少爺與聶二少以及四少都不一樣。他們難道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嗎?”

    太後道:“這個哀家倒不清楚了,不過信陽候的確有幾位妻妾,他的六個兒子分別是誰生的,這哀家還真不清楚。”

    賀蓮房眸色一深。單憑方才那幾句話,她覺得,這個聶芒,必定是個深藏不露之人。隻是不知道當他們二人麵對麵互相為敵的時候,誰棋高一著,最後又會鹿死誰手。

    單是想想,便很是期待,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到了燃點,熊熊沸騰。

    且說這邊,徐氏一時衝動將張家人接進了大學士府,還想去翰林府探望綠意,可卻因此跟兒子起了衝突,把賀勵氣得直接收拾包裹走了。徐氏心裏不高興,麵上卻命人傳揚開去,說賀勵是因為想念女兒才去公主府小住的,至於母子二人之間的爭執,自是隻字不提。

    張家人住進來後,都很清楚此刻他們依附的是徐氏,所以一個個卯足了勁兒地拍徐氏的馬屁。這讓徐氏感到了滿足,覺得自己下了這個決定沒有什麽錯,完全是對的,所以這段日子她過得很快活。

    可人後,張家人的脾氣就沒那麽好了。大徐氏死後,他們的日子一度過得很拮據,張員外沒有謀生的本領,秦氏和兩個姨娘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至於張靈芝跟張紫蘇兩姐妹,就更是嬌生慣養。沒了下人,她們就得自己煮飯,自己洗衣,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苦了!住進大學士府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如今這好事真從天上掉了下來,張家人都非常激動。

    所以隻要有徐氏在的場合,他們的好話便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說,反正說幾句好話也累不著,更不會少塊肉,誰會跟自己的好日子過不去呢?可人後,他們就沒那麽好說話了,麵對下人那是苛刻的要命,趁著賀勵父女都不在府中,真是好好過了一把主子的癮,恨不得能把這大學士府占為己有!

    但張家人仍然住在客院。即使賀蓮房姐弟三人不在府中居住,但他們的院子也依然要留著。匾額都是藍戰親自題寫的,徐氏哪敢輕易將其拿掉。這讓張靈芝姐妹倆很不開心,她們覺得,既然賀蓮房走了,那院子空著也是空著,不住人多可惜呀!可惜賀家的下人都忠心的很,有幾次她們想借故闖進賀蓮房賀茉回姐妹倆的院子,想借機看看有沒有什麽好東西能賺到,結果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下人攔住,最後更是被叉了出來。次數一朵,張靈芝跟張紫蘇也就明白,哪怕賀蓮房不在,這賀家真正當家做主的人也是她。

    兩人都不敢再起什麽壞心了,每日就乖乖地陪著徐氏,既然不能占便宜,她們就隻好撿最正常的路子走,把徐氏討好了,不也是要什麽就有什麽麽!

    對此,徐氏感到很高興,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來自張家小心翼翼的討好,她比誰都快活。

    唯一對張家人的入住感到反感的,就隻有何柳柳了。

    她打心眼兒裏瞧不起姓張的一家人。張家雖然在滁州的時候算是富豪鄉紳之家,可在燕涼,卻是遠遠不夠看。所以他們在燕涼城便會弦弦出一種透著泥土芳香的氣質——簡而言之,就是土氣。格格不入,且讓人隻看一眼,就知道他們是從外地來的,眼生得很,也落魄的夠嗆。

    張員外第一次見到何柳柳,眼珠子都直了。他的幾個妻妾年輕時候,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美人兒,可她們的年紀已經大了,年輕時候再如何美麗,如今也成了一朵被風雨侵蝕的花朵,和嬌嫩鮮豔的何柳柳比起來,簡直貽笑大方。張員外玩過的美人不在少數,賀紅妝算是他經手過最精致也最完美的一個了,可惜事與願違,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也是沒有辦法,才用的賀紅妝抵債。

    好在賀紅妝如今已經死了,所以張員外也不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一天會被人泄露出來。

    因此,他的心思又慢慢活絡了起來,看見美人就又走不動路了。這陣子張家的財政拮據的要命,他連逛逛窯子的錢都沒有,更別提是看見何柳柳這樣的美女了。

    平心而論,何柳柳並不算絕色,至少和張員外所見過的賀家女比,真是要孫色不少。可她有一雙簡直會說話的眼睛,如同秋水,嬌媚入骨,在不經意間散發出成熟且風騷的氣息,和她那張純潔的要命的臉可是一點都不搭。但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加吸引人。

    每每張員外的眼珠子黏在何柳柳身上的時候,她都惡心的要命,可這個家夥此刻是徐氏的客人,因此,即使何柳柳心裏再怎麽厭惡對方,也從沒有表現出來過。

    直到某一日,徐氏帶她去上香。

    這是女眷的事,所以徐氏將秦氏等人也一起帶上了。但能跟在她身邊伺候的,隻有何柳柳一人。這些日子以來,徐氏對何柳柳愈發的親近,漸漸竟有離不開她的跡象。何柳柳對徐氏也是百般溫順孝順,即便是晚上,都願意代替守夜的丫鬟婆子,睡在外間的小隔間裏,隻要一聽得徐氏有動靜,便會立刻驚醒,伺候徐氏穿衣倒水如廁,真是樣樣都做得極為出色。想當然爾,極度自我的徐氏自然便覺得這孩子特別的好,好過她所有的孫子孫女。本來因為何柳柳與她年輕時有幾分相似的麵孔,便已經對其另眼相待了,可日子一久,何柳柳的溫順、乖巧、貼心、懂事,已經讓徐氏徹底將其當成了親孫女。

    今日來上香,為她自己祈福是假,為何柳柳求個姻緣簽倒是真的。

    上完香後,何柳柳便挽著徐氏的手四處閑逛,誰知卻遇到了熟悉的老朋友。

    見是多日未見的賀綠意,徐氏登時眼睛一亮,但她仍然矜持著自己老夫人的身份,所以便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道:“綠意!”

    賀紅妝正抱著上官悟的胳膊撒嬌,乍然聽得這一聲“綠意”,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以為是賀綠意的鬼混從地府來找她索命了。可一回頭,才發現竟是徐氏在叫她。

    她做出被嚇了一跳的表情,連忙回頭。見是徐氏,麵上不由得尷尬起來,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稱呼對方。上官悟也看到了徐氏,有禮地低首道:“原來是賀老夫人,不知道老夫人叫住我們,可是有事要說?”

    徐氏麵上有為難之色。何柳柳明白她的心思,便上前一步,溫聲軟語,刻意將自己的聲音放的更低更柔:“奶奶隻是想綠意姐姐了,所以情急之下,才脫口而出,還望二位莫要見怪。”嘴上這麽說,雙手的指甲卻已經狠狠地掐入了掌心,滲出殷紅的血絲,可以想見,她為了控製自己的心情花費了多大的力氣。

    賀紅妝看著她,總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這位姑娘,那是……”

    “我是老夫人剛剛認下的幹孫女,想必這位便是綠意姐姐了吧?你好,我叫做何柳柳,無可奈何的何,楊柳枝條的柳。”

    賀紅妝微笑以對:“何姑娘,你好。”

    何柳柳羞澀地笑了笑,便躲到徐氏身後去了。徐氏凝望著賀紅妝,似乎因為很久很久沒見了,所以當初的憤怒都在漸漸逝去,此刻她的心裏竟隻剩下了想念:“好孩子,你、你是不是已經不願意認我這個祖母了?”

    賀紅妝稍微一愣,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願意錯過?當下美眸含淚,半晌,怯生生地道:“……祖母還願意認我這個孫女麽?可我明明、明明就不是賀家的骨肉呀……”

    “生恩不及養恩重,你是我帶大的,難道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徐氏搖頭不信。

    賀紅妝淚水滑落,她猛地撲進了徐氏的懷裏,緊緊地抱住徐氏的腰,淚水沾濕了徐氏上好的衣裳:“祖母……祖母!您終於肯原諒我了是嗎?”

    徐氏愛憐地撫摸著賀紅妝的頭顱,說:“那是自然。”

    趁著這對祖孫膩歪互訴衷情的時候,何柳柳抬起眼睛,飛快地瞟了近在咫尺的上官悟一眼。

    他今日穿了一襲色彩穩重卻又不至於單調的寶藍色袍子,腰間係著一塊美玉,腦門上是黃金抹額,看起來頗為玉樹臨風,瀟灑非凡。張靈芝跟張紫蘇都忍不住朝他臉上去看。雖然上官悟的腦子不怎麽好用,但這張皮囊還是很不錯的,很容易招惹小姑娘們喜歡。

    顯然,上官悟也接觸到了何柳柳的眼神。他先是無意識地朝這邊看了一眼,隨即整個人都定住了,多麽美好,如同空穀幽蘭一般純潔的少女呀!

    他的心似乎收到了劇烈的衝擊,他的心開始快速的跳動!

    少女的眼裏似乎有千萬種感情要訴說,卻又苦於無法啟齒,看得人心髒一揪一揪的生疼起來,想要為她拂去眉間的褶皺,安撫她眼底的哀傷,將她纖細嬌弱的身體擁入懷中,細細嗬護……上官悟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情是哪裏來的,但他是真心想要同這個少女多多接觸。就好像……兩人上輩子就認識一樣,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卻沒有絲毫的生疏感。

    如果不是在場的人多,上官悟簡直要情不自禁地上前去握住少女的手,問她叫做什麽名字了!

    徐氏與賀紅妝很快就說完了話,畢竟是外頭,人多,萬一被人看見,閑言碎語的怕是難免。於是徐氏同賀紅妝約了個時間,讓賀紅妝多多回去看她,當然,她以為這是“綠意”。若是知道麵前之人不是綠意,而是殺過人的紅妝,徐氏怕是會嚇得暈過去。

    人一老了,就怕死了。賀紅妝是被她親自趕出大學士府的,難保她會不會有什麽報複的籌碼。

    上官悟癡癡地看著何柳柳轉身離去,她臨去前看了他一眼,溫婉纏綿,說不出的欲語還休。上官悟站在原地,猶然在回味那銷魂蝕骨的眼神。他真想將那少女抱住呀!怎麽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呢?他們明明今天才是頭一回見麵……

    “表哥、表哥……表哥?”

    賀蓮房的呼喚讓上官悟從幻想中回到了現實,他突然對“綠意”有了生疏感,這段日子他們相處的很不錯,“綠意”的處子之身也被他得到了,隻待他考取功名,便能將她娶回來……以前,他一直很期待這件事,可在見過何柳柳之後,上官悟卻突然感到了一絲排斥,就好像他真正想娶的另有其人。“……怎麽了?”

    “我們回去吧,香也上了,簽也抽了,咱們該回府了。”賀紅妝巧笑倩兮。

    上官悟點點頭,兩人攜手朝寺廟門口走去。

    直到走出好遠,何柳柳才鬆開握成拳頭的手。她的指甲經過精細的修剪,十指纖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不可磨滅的血痕。

    仇恨的火焰在她心中燃燒,她已然不是以前的她,她已經浴火重生!

    賀紅妝!賀紅妝!我回來找你了,你還記得我嗎?記得我嗎!

    賀紅妝突然感到一陣透心涼,她猛地打了個哆嗦,納悶怎麽這樣的天氣還會覺得冷。下一秒便撲進了上官悟的懷抱,在他膝上撒嬌歡笑,一派天真,完全不知道有一場巨大的風暴在等著她。

    是夜,何柳柳坐在昏黃的銅鏡前。

    她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慢慢取下麵上的麵具。

    沒有了她,他們竟然過得那麽好!表哥好像完全忘記了她……不,或者說,表哥完全沒有認出來她!他將紅妝誤認為是他了!每每想到這個,何柳柳便委屈的想哭。

    麵具取下後,鏡中影像的人臉,與賀紅妝儼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何柳柳——也就是賀綠意,她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蒼白的麵孔透露著不正常的烏青,看起來非常的駭然,當然,看起來她自己完全不覺得。

    她回來了,她回來找賀紅妝了!

    她要將屬於她的東西全部都拿回來,然後將賀紅妝欠她的,千百遍的討回!

    鏡子中的容貌仍然美麗,可卻麵目可憎,令人作嘔。因為厭惡賀紅妝,怨恨賀紅妝,所以連帶著,對自己的這張臉都覺得惡心的要命。此刻,何柳柳無比敵視自己與賀紅妝是雙胞胎的事實。她們非但沒有成為彼此的好姐妹,反而成了怒目而視的仇敵!

    想到那一壺熱水,想到隻能憑借媒介和藥物才能發出聲音的嗓子,何柳柳便覺得眼眶一陣酸澀。她受過的苦,也一定要賀紅妝千百倍的償還!她曾經在地獄裏苦苦摸爬滾打的掙紮,賀紅妝也別想避開!

    何柳柳將浸泡過後微微濕潤的麵具又重新戴回了臉上,這麵具的透氣性很差,也因此,導致了麵具下的皮膚加速的潰爛。本來以她的體質是無法承受這麵具的,可何柳柳報仇心切,便接受了藥浴的體質改變。如今她如願以償,又怎麽願意半途而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