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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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童年
冷風呼嘯而過,讓淺言和白鏡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特別是淺言幾乎不願相信自己所見所聞。
“小言!”
淺言對著白鏡擺擺手盯著自己這雙手不可置信道:“原來是我原來我是凶手是我殺了劉阿姨是我!!!!!”
“那分明不是你。”白鏡緊鎖著眉頭,重複強調道:“那不是你你是被鬼上身了。”
“可是可是在劉阿姨眼裏她眼前的人,就是我”淺言哽咽著,用呼吸調整情緒,問:“白白我要怎麽麵對我自己?麵對真實的自己”
淺言望著眼前這片黑暗,遠處隱隱可見的光束一閃而過像極了夜空中的流星。
這種事換做是誰都沒有辦法接受,白鏡明白可是眼下她們最重要的不是在這裏而是
而是
是什麽?
白鏡腦海中仿佛丟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眼裏隻有那束一閃而過的光亮。
黑暗慢慢被白色的光吞噬,兩個人不經意間閉起了眼睛當眼睛再次睜開時,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樣子。
淺言站在福利院門口,看著她所熟悉的地方還有二樓裏正在想辦法拉下半年讚助的劉阿姨,露出了微笑。
“劉阿姨。”淺言一路小跑來到二樓,看著剛掛掉電話的身影,立馬跑過去,開心道:“劉阿姨,你沒事就好。”
劉阿姨滿目平和的看著乖巧的淺言,抬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你怎麽跑來了?放學不回家,小心一會兒你爸爸又要教訓你了。”
淺言先是一愣,隨後把目光落向劉阿姨麵前的中學生,竟是自己。
“我才不怕呢!”小淺言露著燦爛的笑容,左右環顧,“我是來找媽媽一起回家的。”
“她不在,你弟弟在學校裏和人打架,她剛接到電話去學校了,你現在回家可能正好會遇見。”劉阿姨算著時間,說道。
“真的嗎?”小淺言眨了眨清澈的眸子,背起書包和劉阿姨打完招呼就往家跑。
淺言忍不住的跟著這個熟悉的背影,一路走一路走,總感覺這條路是那麽熟悉,而這一天
這一天淺言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看著那個即將跑進樓道裏的身影,淺言本能的想拉住她,卻抓了個空,原來自己就像個空氣。一滴淚毫無預兆的落下,沉重的心跳讓她手腳發麻,艱難的仰起頭,望著這棟樓的淺言,渾身顫抖。
沒多久,從小路繞出來的三個人,也走進了這棟樓,淺言留意到這三個人,哪怕是背影她都沒辦法忘記,就是他們!
腳步忍不住的跟著移動,緊緊的跟著他們三個人,直到聽見了媽媽哀求的聲音時,小淺言哭喊不讓爸爸打媽媽的聲音,不停的不停的傳到淺言的耳朵裏,眸子通紅她,整個視線都模糊了。
本以為這三名歹徒會聽聲過去,淺言也做足了心理,卻不成想一個歹徒拿出了手機,先撥打報警電話,再調出手機裏的照片,確認一次。
淺言看著手機裏自己的照片,咯噔一聲,心跳都快隨之停止了。
“記著,這個孩子不能殺。”交代完的歹徒,看了眼時間,估算好警察來這裏的時間,拿著槍朝著那個房間走去。
而淺言呆站在原地,有太多事是她想不通的了。
直到槍聲喚回了她的注意力,快速朝著自己曾經的家跑過去,在他們殺死父親和弟弟的下一刻,為了拖延時間和把戲做足,那名歹徒的槍對準了小淺言,給淺言媽媽足夠的時間,飛撲過去將其抱住再開槍。
看著媽媽緊緊的抱著自己,淺言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媽媽流了好多血,媽媽的心跳慢慢的停止了,就算如此媽媽的擁抱很緊,還是警察叔叔將自己從媽媽的懷抱中抱走。
衣服上,臉上,手上,淺言記得,都是紅色的。
“啊!!!”淺言抱頭跪在地上痛哭著,甚至不清楚為什麽要讓自己看見這一幕。
藏書樓上方的夾層內,所有人包括衾影都暫時躲在這裏,這是沐子卿的主意。
在道蠱帶大批人偶走近古墓時,沐子卿就已經有所察覺,為了不想讓安雅他們拖自己後腿,暫時讓他們呆在這裏。
雖然很多問題,安雅和玄洛很想當麵問一問清楚,又擔心壞了沐子卿的算盤,更何況眼下對於她們最重要的是蘇秧和白鏡的安危,隻能暫時妥協。
玄洛雙眸沉著朦朧,不管安雅如何在麵前來回的走動,目光本能般地跟隨,沒有絲毫的情緒。
安雅閉上雙目想感受外麵的動靜,可是這裏被隔絕的太徹底,她什麽都感受不到。
回看端坐在蒲團上的身影,哪怕玄洛一言不發,安雅也看的出,她已經盡自己所能的在壓著情緒了。
淺言目前所處的環境有多玄妙和危險,她再清楚不過,稍有不慎,可能永遠在混沌之中,想到這裏安雅盯著處於睡眠狀態下的蘇秧,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安雅足以相信以蘇秧心智上的堅持,定能克服幻境裏的問題。
但想到淺言和白鏡,說實話安雅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她們兩個人有太多事情想逃避,可轉輪鏡的存在,卻偏偏讓想逃避的人麵對,一步步攻擊人心最脆弱的地方,撐過去或許可以重生,撐不過去恐怕會永遠都走不出來。
“大人。”在空氣足足沉默了許久之後,玄洛朦朧的眸子終於有了,對著安雅道:“你說,淺言會找到嗎?”
四目相對之下,安雅起伏難安的心突然定了下來。
曾幾何時,她也遇見過同樣的事,著急的往往是身邊的人,而當事人卻比任何人都要淡定,那是因為自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會獨自一人存活,才有如此的沉靜。
而眼前的玄洛恐怕就是做著這樣的打算,所以她才會比任何人都淡定的問起這個問題。
“記得那時和玲瓏大戰一場後,我昏迷了很久,唐宋也消失了,不知死活。”安雅並沒有著急回答玄洛的提問,坐在她旁邊,淡淡道:“當時桑邪和文瑤為了安慰我,做出了很多種假設,最後不想我擔心,甚至做到閉口不談有關唐宋的一切,其實在我心裏確認為,她已經死了”
玄洛斂眉看向安雅。
“這種不甘一直在我心裏蔓延著,甚至每每想到,在未來的日子裏隻有自己,從此再無唐宋的陪伴,就想馬上死去,不願麵對。”安雅語氣輕巧,看著眼前掛在十字架上的木偶機甲,“這種絕望我懂,所以就淺言的事,我不會安慰你,但我相信蘇秧。”
玄洛怎麽都沒想到,因為一個提問,安雅就把自己的心情摸的一清二楚,眉梢微挑,反問道:“相信蘇秧?”
“在人與人的牽製這方麵,我想玲瓏要說第二,定沒人敢說第一。”安雅唇邊綻開一個無奈的微笑,“因為她無心,所以她可以做到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境界,跳開人心帶來的牽絆和拉扯,她總是最理性的那個人。”
“所以說,大人你很相信她?”
“不是相信她,她也不需要我們的信任。”安雅實話實說,“而是在這裏,我們幾乎沒別的辦法可行。”
玄洛垂眉認可。
“我曉得你此時的心情,我與你有今日均是拜她所賜,如今又要把自己最後的防線交於她的鼓掌之中,不管是誰,心情都會複雜,也不會好受。”安雅用微笑化解眉宇間的情緒,“但眼下,我們隻能如此。”
沒等玄洛回答,兩個人就被蘇秧一聲呢喃吸引了目光。
安雅第一時間來到蘇秧身邊,俯身把脈,看著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皺起了眉頭。
“大人”
安雅拿出靈符折好的鈴鐺,拭去額前的汗珠,打入了蘇秧的眉心,“不知道蒲風銀鈴會不會喚回她們的主意識。”
蹲在一旁的玄洛,緊握雙手,將一切情緒壓製在心裏。
庭院內,沐子卿望著這盤焦灼的棋局,手執黑子輕輕落下,不用抬頭去看,也能看到道蠱因這一子,微微咬了咬牙的瞬間。
而站在對岸的三魅臉色漸漸發白。
六淩察覺出三魅的表情,小聲問:“三姐,怎麽了?”
三魅對著六淩搖了搖頭,示意他什麽不要問。
因為很顯然,這局棋是眼前女子留給幹爹的第一道障礙,幹爹答應下棋就等於領了這個任務。
可是幹爹準備了這麽久,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妥協這女人的要求,而這個女人似乎也並不在乎棋局的結果。
麵對這些問題的三魅,隻能得出一個答案,那就是他們彼此間不僅在試探,還有在等著什麽。
道蠱猶豫半天,手中的白子都沒有落下,最終索性將白子握在手中,笑道:“沒想到,閣主擁有這般好棋藝。”
“怎麽,認輸了?”沐子卿並沒有順著他的話走,唇角微勾,“還是你想重下一局?”
“不知閣主在等什麽?”道蠱輕輕撫著手中的白子。
“你又再等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很多事,很早很早之前就注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