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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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片,倒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看東西總是看不太清楚。
肌膚緊密貼合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那雍容、高雅,帶著淡淡距離感的樣子,在坦誠相見,隻剩下最原始的皮膚相對的時候,跟所有女人一樣,眼角掛著淚痕,身體猶如貓兒一般蜷縮在呂布的懷裏,但嘴角卻掛著一絲安心和舒適的笑容。
在這風雨飄搖的天下,作為皇室女人,處在許昌那樣的地方,哪怕平日裏用冷淡、雍容和高貴的氣質將自己武裝起來,但撥開那一層外衣之後,終究還是個女人,需要男人來依靠。
沒有起床,看著懷中近在咫尺的俏臉,呂布幫她將發絲捋順,看著這個真正意義上以正式的形勢成為自己女人的妻子,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一些無關天下的。
來到這個世界,算起來時間也不算久,前前後後加起來,再差幾天才夠一年,但發生的事情卻是以前很難體會到的。
以前,就是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是個高級主管,從最底層的員工一步步走上來的那種,銳意進取是件好事,但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方麵上,就不見得是好事,他在二十歲,不但對女人來說,是最美好的時光,對男人來說同樣也是抱著幻想的時代。
也許是家境的原因,他比同齡人要早熟許多,看問題的方法,對社會殘酷的認知,要比從溫室中的花朵強得多,當所有同齡人還沉浸在世外桃源般的花前月下的時候,他就開始不斷地跳槽,不斷地吸取經驗、知識。
那時候,有人笑他像一隻吃不飽的狼,隻懂生存,卻不懂生活,但他用實際的成就,在同齡人還在為保住自己的飯碗而不眠不休的時候,他卻已經成了一名大公司都想要挖角的對象。
沒錯,他就是狼,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可以不顧一切,他錯過了最容易幻想的年紀,錯過了幾次愛情的擦肩而過,錯過了最純潔的友情。
但人的路,是自己選的,他本就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所以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並不比這個血淋漓的時代差多少,有時候軟刀子捅過來,甚至比真刀真槍的砍過來更痛,後者疼的是身體,前者疼的卻是心。
十年職場生涯,磨練出一顆冰冷的心,他漠視一切,踩著無數昔日稱兄道弟的人的腦袋走上來,走得很高,隻差一步便可以登上人生的巔峰,或許成不了大鱷,但對於一個草根來說,那樣的成就,能夠躋身到遊戲規則的決策層,已經算是一場職場勵誌。
對於女人,前世的呂布並不是太看重,因為當身份和地位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前世今生,其實並沒有本質的差別,他可以予取予求,在可以談戀愛的時候錯過了那個年紀,當功成名就的時候,愛情已經不再具備吸引力,那一刻,他感到的,隻有空虛。
換了一個世界,雖然是時空逆轉,或者根本兩個時空就不在同一條線上,但這些東西已經不重要了。
他有了不同的命運,不同的人生,當他需要再次為自己命運而拚搏的時候,沒有感到疲憊和聚散,有的隻是已經久違的熱血。
他又一次成功了,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成功,他成為一方諸侯,縱觀古今,似乎能夠數到的諸侯很多很多,但如果以比例的方式算一算,在曆史的長河中,這些人所占據的比例,或許連百萬分之一都無法達到。
未來,也許會更進一步,成為最拔尖的那一批,誰知道,但真正讓他在意的,卻是他有家了,一個對於他來說已經很陌生的詞匯。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甚至忘記了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很溫暖,就如同那種肌膚親密相貼,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暖意,血脈相連的兒子,體貼柔順,從不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對自己進行約束卻最讓自己牽掛的貂蟬,有些男兒性格的女兒,那個熱情奔放的羌族女人,甚至大喬小喬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這個家的一部分,如今,要再加上一個女人。
如果在此之前,呂布的行為模式還是如同前世一般,為了生存,為了過的更好一些而不斷努力的話,那現在,這個家的守護,恐怕也會成為在呂布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在這一點上,現在的呂布其實是比較認可前身的,不管世人怎樣罵他、厭他,但作為一個男人而言,對家的眷戀和守護,至少在意誌上,他做到了,隻可惜方法用錯了,或者說心態上出了錯誤,也導致了最終的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至於現在的呂布,他不會認為家就是自己的全部,但這種感覺,的確讓人迷戀。
新的一天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昨日的熱鬧過後,百姓照舊縮在自己家裏,這年月的冬天並不好過,哪怕富貴人家除了多床錦被,多個火爐之外,禦寒手段大多比較落後,也使得這樣的年歲裏,凍死的人會有很多。
所謂的石爐其實就是碳爐,這個時代煤炭被稱作涅石,不過限於開采勘探技術的落後,能夠燒起煤炭的也隻有一些富貴人家。
要改善民生,首先該解決的就是百姓的生存問題。
土炕是個不錯的方式,不過千萬別指望一個生活在現代化都市裏麵的人會知道這東西的具體原理。
這些東西,呂布可以提出一個思路,但卻要匠人來完善,當然,最重要的前提是,能夠找到煤礦並且開采出來,以這個時代不具備完善的手段來講,隻能碰運氣,至於開采地下煤礦,恐怕得用人命來采,人口對於呂布來說是寶貝,自然不能這樣用掉,如果合適的話,來年跟匈奴人開戰的時候,呂布準備抓捕一些匈奴或者鮮卑人的奴隸,來完成這些事情。
“夫君,讓蕊兒來侍奉你吧。”呂布起床的響動,終究還是驚醒了沉睡中的劉芸,看呂布在穿戴衣物,連忙對著外麵叫了一聲。
蕊兒,就是劉芸帶來的那位貼身婢女,堂堂公主,嫁過來的時候身邊卻隻有一個婢女,也能看出她在許昌的處境並不是太好,曹操不至於去為難一個女人,平白為自己招來政敵的攻堅,不過以曹操如今糧餉都付不起的狀態,一些不必要的開支肯定是能省則省。
門很快被推開,小丫頭早已經等在門外,鼻子臉頰凍得通紅,上來想要幫呂布穿衣服。
“不必了,去服侍夫人吧。”呂布搖了搖手,不是矯情,隻是他習慣了雷厲風行的作風,讓別人給自己穿衣服,麻煩不說,而且耗時也長。
“夫君,這不合禮數。”劉芸連忙起來,感覺到身上的涼意,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
普通人家自然沒這樣繁瑣的禮數,至少呂布的記憶中,沒有過這種待遇,搖了搖頭,摸了摸有些茫然無措的侍女的腦袋,回頭看向劉芸道:“既然進了呂家的家門,以後就要遵循呂家的禮數,繁文縟節,能省則省。”
至少現在的呂布,還沒到需要享受衣來伸手的地步,或許他的後代在太平到來之後,會漸漸出現這種風氣,但呂布並不喜歡,禮數和奢侈很多時候會被混淆,在呂布看來,這樣的生活,如果當成習慣的話,會消沉人的意誌,讓人產生依賴感。
“是。”劉芸骨子裏是那種非常傳統的女性,這個時代的女人是可以識字的,禮教之學也還沒達到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森嚴地步,但也因為出身的關係,從小學習的就是女戒之類的東西,出嫁從夫,夫為婦綱的思想在她身上能夠得到完美的體現,對於呂布的話,是不會反抗的。
“你就不用了,多休息一會兒,待會兒一起吃飯。”伸手將想要下地自己去穿衣的劉芸重新按到床上,溫柔中不免帶著幾分霸道在裏麵,劉芸乖巧的縮在被窩裏,看著呂布離開,嘴角泛起一抹像所有新婚妻子得到丈夫寵愛的那種微笑,雖然是作為政治籌碼被送過來的,不過這位夫君,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不堪。
對於劉芸來說,今天或者說昨天是她人生中的一個裏程碑,從嫁給呂布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身份已經出現了變化,不過對於呂布而言,也隻是生命中多了一個重要的女人而已,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不能太過沉浸在溫柔鄉之中。
天明之後,貂蟬帶著楊曦、二喬前來參見過劉芸,畢竟就身份來說,劉芸從嫁給呂布的那一刻,就是主婦的地位,而貂蟬則是平妻,至於楊曦、二喬就是庶妻,也可以理解為妾,在這些製度上,這個時代是有著嚴格規定的,哪怕貂蟬先入門,禮節上在這一天也必須向劉芸請安。
至少呂布沒有看出什麽勾心鬥角的苗頭,在一起吃過早飯之後,呂布便趕去匠營,為來年開春之後出征河套做最後的準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