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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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王庭之外,五大部落聯營,距離柯比能三人離去已經是第三天傍晚,根據柯比能離開前的計劃,王庭能打則打,若不能打,也不必徒耗兵力,待他擊敗鐵木真的奇兵之後,王庭自然軍心動蕩,到那時,才是攻破王庭的最佳時機。
這三天來,留守大營的柯罪和去津止突也隻是例行公事一般耀武揚威一番,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兵,此刻都抱著一種樂觀的心態,王庭必破,幾乎已經是所有人達成的一種共識。
大營外,幾支巡夜的騎兵在聯營之外四處漫無目的的四處遊弋,戒備著可能出現的敵人。
更遠的地方,斥候視線無法到達的黑暗中,此刻卻馬頭攢動,上萬匹戰馬在五千將士的控製下,在夜幕中,勉強維持著陣型。
夜仗,對於呂布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冷幽幽的眸子,注視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大營,如同一頭盯著獵物的狼一般靜靜地潛伏在黑暗之中,偶爾有鮮卑騎士意外靠近,也會被伏於暗中的弓箭手射殺。
“首領,我們什麽時候進攻?”一名鮮卑將領此刻眸子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向呂布。
“不急,等到後半夜,那時候,人心中防備的意識會降到最低,到了那時候,才是最佳的時候,夜襲可是門學問。”呂布搖了搖頭,注視著鮮卑的陣型。
有人說,塞外胡人不過蠻夷之背,不通兵法,不足為懼,這樣的言論,有時候是失之精準或者帶著歧視性的觀點,遊牧民族或許在文化的博大和底蘊上,不及中原文化燦若星河,更沒有如同漢人先輩留下來的許多如孫子兵法、吳子兵法這些經過數百年乃至上千年傳承已經形成一套完善體係,高度歸納概括的學說來教導後輩。
但卻絕不能說胡人就真的不堪一擊,胡人的戰法就真的沒有一絲可取之處,正是因為胡人沒有兵法這些現成的東西,也讓胡人用兵往往不會受到條條框框的約束,真的打起來,你會發現,許多時候胡人打仗,天馬行空,會不按常理出牌,他們的戰鬥經驗,那真是一次次實戰中總結出來的,用命換來的。
胡人之中,真正善戰的將領,指揮統帥水準往往在漢人普通將領之上,這些將領都是從沙場之中殺出來的,雖然沒有經過正統的兵法學習,但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打法,路子很野,卻往往行之有效。
就像眼下,五大部落聯營,如果在中原,別說五家,就是兩家聯營,都會出現漏洞,但呂布在這裏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明顯的漏洞,甚至連巡夜的斥候,也安排的十分到位。
想想當年規模浩大的十八路諸侯聯營,呂布如今卻是能夠體會到當初董卓為何敢與天下諸侯爭鋒。
相比於胡人這樣的營寨,當時的聯營參差不齊不說,相互間還各懷鬼胎,互相使絆子,而鮮卑人這邊,哪怕各自私下裏有矛盾,也不會拿整體的利益來開玩笑,他們或許不知道生存兩個字有多少寫法,但他們真正明白這兩個字的真諦。
當然,如果是從最頂尖的人物來看,還是中原的軍事家更加優秀,因為他們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從前人的經驗中總結出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再拘泥於前人的套路,但究其核心,其實並無不同,這就是所謂的道。
曹操晚年悟出了自己的道,所以有了孟德新書,呂布猜測,那個新字,才是表達曹操思想的核心,可惜,被張鬆那個敗家醜鬼一鬧,這部巨著並未流傳下來。
前世呂布縱橫商場,說商場如戰場,這點某方麵來說並不差,後人立意求新、求變,但真正求了一圈,變了一圈,當走到一定高度的時候,才會漸漸發現,萬變不離其宗,其實自己所求的新、變,前人早已流傳下來,隻是年少的時候沒有讀懂,當自己真正悟出那份道的時候,再回頭去看,卻像個笑話。
如今的呂布,還沒有走到曹操那樣的境界,但他前世就習慣劍走偏鋒,因為在那樣競爭激烈的年代,不走奇路,想要在三十歲時,憑借草根出身出人頭地,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在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路走來,也一直是以小博大,因此對兵法之奇,已經有了自己的見解,或者說道。
但這隻是劍走偏鋒,兵法有雲,以正合,以奇勝,呂布在奇之一字,已經差不多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但隨著他勢力的越發壯大,奇之一字,終究無法久持,劍走偏鋒,雖然每每能夠得到巨大的利益,但隻要走錯一步,伴隨著,就是與之相應的風險。
心裏想著這些事情,呂布卻時刻注意著鮮卑人的動向,那些斥候巡查的路線、時間,已經被呂布摸透,時間,也在這悄無聲息,卻又令人壓抑的漫長等待中,一點一滴的過去。
呂布並不擔心這五千將士是否能夠適應這場夜仗,這三天來,在呂布的刻意安排下,幾乎都是晝伏夜出,已經習慣了夜晚行軍,生物鍾,也在這三天的時間裏,被倒了過來,這是夜仗最佳的狀態。
過了午夜,能夠明顯感覺到那些巡夜的將士開始變得散漫,數量也在逐漸減少,同時,聯營之中的火把,也少了許多。
“靠近一些,記住,莫要弄出太大聲響。”呂布沉聲道。
“大人,要進攻嗎?”幾名鮮卑將領早已等的不耐,此時聞言不禁來了精神。
“不急,再等等。”呂布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靠近,也隻是為了更好的觀察大營之中的情況。
時間一點點的到了三更天的時候,軍營中燃燒的火把有不少自己熄滅了,同時營外巡邏的將士也隻剩下偶爾奔馳而過的一兩隊。
“兀當。”呂布扭頭,看了兀當一眼,兀當會以,背上弓箭,帶了一隊人下了戰馬悄無聲息的向營寨摸進。
冰冷箭簇射穿了瞭望塔上已經昏昏欲睡戰士的咽喉,呂布選的,正是巡邏戰士間隔最大的一個時間段,一行人的靠近並沒有引起警覺,兀當帶著人,迅速搬開據馬樁,翻過轅門,悄無聲息的將轅門打開。
“殺!”在轅門緩緩開啟的那一刻,呂布雙目中神光一閃,舉起震天弓,一聲高昂的怒喝聲中,五千大軍開始朝著轅門發起了衝鋒。
萬馬奔騰,不到五裏的距離看起來很遠,但當戰馬速度完全彪開之際,幾乎是盞茶的時間,呂布已經衝進了轅門,震天弓一甩,一架火盆高高拋起,落在一定帳篷上麵,頃刻間引燃了大火,隨後而來的五千騎軍卻是夾帶著衝鋒之勢,直接闖進了帳篷,一名名剛剛被驚醒的戰士還未來得及反抗,迎麵而來的彎刀已經抹過他們的脖子,更多的,卻是在睡夢中直接被無數鐵蹄踩死。
這一次,隨同而來的可不隻是五千騎兵,還有另外五千匹戰馬,這個時候,跟騎兵也沒什麽兩樣了。
“殺!”呂布勾起一架火盆,直接引燃了馬廄,無數被驚到的戰馬開始四處亂竄,直接撞翻了不少帳篷,更加劇了大營的混亂。
五千鐵騎並不戀戰,直接在呂布的帶領下,一路從南門衝到了北門,然後調轉馬頭,重新向西發動衝鋒。
柯罪與去津止突在睡夢中被驚醒,各自提了兵器,搶了一匹戰馬,開始指揮戰士反擊,隻可惜,這個時候,整個軍營都陷入了混亂,呂布將部隊分成了十幾股,開始不斷衝擊聚集起來的五大部落戰士。
“殺!”一名鮮卑將領看到柯罪和去津止突這裏聚集了不少人,直接帶著人衝上來。
“找死!”去津止突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手中的狼牙棒抬手就是一棒砸過來,鮮卑將領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砸的筋骨齊碎,吐血倒飛出去。
“兒郎們,殺!”去津止突舉起狼牙棒,憤怒的狂嗥著,便在此時,一股驚人的寒意湧上心頭,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側身閃避,卻感覺後心一涼,低頭看去,不可思議的看著一截冰冷的箭鋒自胸口突出。
柯罪見狀,不假思索的往地上一撲,一枚箭簇破空而至,戰馬的慘嘶聲中,粗壯的脖頸直接被箭簇射穿,冰冷的箭簇就倒插在柯罪距離柯罪不足三尺遠的地方,嚇得柯罪渾身冰冷。
“撤!撤退!”柯罪仰起脖子,淒厲的嘶吼聲中,連跑帶爬的向著南門的方向跑去,那是呂布衝進來的方向,此刻也是敵軍最少的方向。
“想走!?”呂布冷笑一聲,重新將一支箭簇搭在弓弦之上,手指一鬆,箭簇再次破空。
“大王小心!”一名鮮卑勇士在呂布射箭的同時,飛撲而起,攔在柯罪身後,勁疾的箭簇直直的射在他胸膛,穿堂而過,巨大的慣性,帶著他的身體鋪天蓋地的砸向柯罪。
“噗嗤!”身體砸在柯罪背上的那一瞬間,從背後冒出來的箭簇也刺穿了柯罪的身體,柯罪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向前方,在巨大慣性的撞擊下,狠狠地朝著地上倒去。
“我乃王庭大將鐵木真,爾等頭人背信棄義,擅自攻打王庭,以卑鄙的伎倆殺害步度根,如今王庭大軍殺到,爾等還要頑抗嗎!?”呂布一把生生的將去津止吐的腦袋擰下來,虎目中殺機四射:“你們的頭人已經死了,還不投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