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等著你將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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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惱怒地皺起眉,卻根本不去管門外的聲音。

    他看見桌子上的東西,一個小巧玲瓏的毛絨玩具,憨態可掬,圓滾滾的全身雪白雪白,可愛的耳朵向下折疊,這是他多年前送給她的禮物,沒想到這麽多年,她居然還留著。

    他走過去,慢慢將小布偶拿起,皺眉看著,心卻似被一股暖流擊倒。

    布偶旁邊的紙盒子裏麵還有他的信箋,淡淡的藍色,清雋的筆記,他習慣性的稱呼,陳舊的紙張,一切都像是那麽清晰,就在昨天。

    可是明明不是這樣,她忘記了他,在海宴公司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叫他薄先生的女子,確確實實是忘了他,卻心心念念著另外一個人。

    她曾經走出過他的世界,他心心念念,哪怕即將要死的時候,心中都有一個信念——他要回來,他還要一個答案。

    哪怕,她給他的,全部是折磨。

    “薄先生,薄先生,你開門啊,開門……”

    “抱歉,你們如果再不聽勸告,還是騷擾的話,我就動手了。”張刑冷冷地威脅,他身邊的保鏢們早已劍拔弩張。

    記者們蜂擁而至,也不知是誰打的電話,總之,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居然能召集這麽多的娛記,這手段還真是大手筆。

    外麵還有持續趕來的人,他們半夜接到消息,終於在淩晨時分將薄冰焰這個媒體麵前最神秘的人物堵在了門口,昨日才和宴家的二小姐訂婚,昨夜就和大小姐滾到了一起,薄冰焰真有那麽強大的力量,讓天下女人趨之若鶩嗎?

    看著二樓的鬧劇,宴傾城得意洋洋的同時,心中也忍不住泛上一陣擔心。

    雖知道薄冰焰那種高富帥哪種女人沒見過,甚至外界的消息是他十分厭惡女人的靠近,還有當初在發布會上,他可是拋下了宴傾心,轉身向她走來。

    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一絲忐忑,薄冰焰知道自己被宴家耍了之後是一定不會放過宴家的,而她更是首當其衝,她最最擔心的就是,薄冰焰要是喜歡上宴傾心,那可怎麽辦啊。

    “母親,我真的好害怕。怎麽辦?”

    馮玉顏依舊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她活了這麽多歲,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眼前這些小風浪怎麽能動搖她呢,她能鬥得過宴傾心的母親,就同樣能鬥得過宴傾心!

    將宴傾城抱在懷裏一頓安慰,心中卻又開始對付宴傾心的狠毒計策。

    “咚。”的一聲,門終於開了,薄冰焰高大的身軀慢慢在門口出現。

    記者們看見薄冰焰,就像貓見到老鼠一樣,飛快地湧了上去。

    “薄先生,請問是您跟宴傾心宴小姐待了一晚上是嗎?”

    “薄先生,請問您喜歡的是宴傾心宴小姐嗎?”

    薄冰焰冷冷一笑,迎上媒體們探尋的視線,嘴角的笑容愈發邪魅無情,那眼中的光更是深不見底,他摘下了手上的黑色手套,向最近的一位記者臉上拍去。

    記者臉色鐵青,看了一圈人群,卻不敢輕易發作。

    “我真的很討厭,你們八卦的樣子,好奇心害死貓,知道嗎?”

    他聲音如寒冰一樣冷冽,再也沒有人敢觸他的黴頭。

    “好了,給他們上層打電話……”

    “是。”張刑連忙應聲,記者慢慢退開,再也不敢糾纏。

    “張刑,你臉上掛了彩。”

    張刑微微苦笑,點頭道:“是,昨日的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至少是跆拳道黑帶的水準。”

    “知道他是誰嗎?”薄冰焰冷眼看著張刑。

    張刑的身手已經很厲害了,而那個男人不僅勢均力敵,而且還更勝一籌,看來很不簡單。

    “我已經查了,資料上說得他是醫生,而且是宴小姐母親的主治醫生,可是除此之外,就再也查不到了。”

    “不可能,絕對不僅如此,你密切關注著,我要最詳細的資料。”

    “是。”

    記者紛紛退散,宴國商從另一座樓梯上走了上來。

    “賢婿啊,昨天沒發生什麽事情吧。”宴國商笑眯眯地說。

    “伯父是希望有還是沒有。”

    宴國商愣了一下,半晌道:“我自然希望沒有。”

    “是嗎,那我也希望。”薄冰焰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眼角的餘光掃過樓梯下的宴傾城和馮玉顏,帶領著人走了下去。

    宴傾城忐忑地看著他,他倒也沒說什麽,隻是望了一眼她的小腹。

    “傾城啊。”

    “什麽?”

    “我等著你的孩子生下來。”

    薄冰焰的聲音很輕,可是在宴傾城聽來卻格外驚心,她飛快轉過頭,薄冰焰卻已經轉身離開,他昂藏的背影在她眼中越來越小。

    她忍住慌亂的內心,去看母親的臉,卻突然發現母親居然看起來比她還要恐懼。

    她們不該欺騙薄冰焰是不是。

    三個月前那晚,隻是逢場作戲,她遊離在黎城各界大.佬之間,遊刃有餘,將他們伺候得服服帖帖,她習慣性地將人打暈,再換上一副我被你欺負了的戲碼,所以她的合同百分之百能到手。

    隻是薄冰焰這人卻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是她被打暈了,隻是醒來的時候枕著薄冰焰的胳膊,合同並沒有到手,這個合同被交給了宴傾心。

    因為他說,他隻要宴傾心。

    直到薄冰焰走出了大門,宴傾城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宴國商走到她身邊,現在的宴國商哪裏還有剛才那副狗腿的笑眯眯的樣子,他臉上的橫肉盡數繃緊,一雙眼睛精光畢露。

    “爸爸,我左思右想,也許我們應該把宴傾心給辭退了。”宴傾城眼中閃過陰毒。

    “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還不是時候?爸爸,颶風集團和傾世集團都在爭奪宴傾心,我們哪個都不能得罪。把她辭退了不就沒那麽多煩惱了?”

    “傾城,我難道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有些事適可而止。”

    宴傾城渾身一震,隻能低下頭來,不再說什麽。

    宴國商看她半晌,最後才同意道:“你的方法也有一定的道理,那你去做好了,不要讓我們的合作夥伴錄用她。“

    “是,爸爸,我就知道你會和我站在一起。”

    宴國商摸摸她的腦袋,笑而不語。

    樓上,宴傾心悠悠轉醒。

    她昨天離開會場之後慢慢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可是走到一半就失去了知覺,頭痛欲裂,現在才好一點。

    夢裏她夢到了薄冰焰,而且他們還做了很羞羞的事,可是印象最深的卻是她在水中撲騰的瞬間,死死的,沉沉的,就是轉不過身來。

    看,她潛意識中多麽害怕薄冰焰,夢到的不是他將她摁死在浴缸中,就是他又強迫她。

    簡直是瘋了。

    好像中間她還蘇醒過來一段時間,希望她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讓薄冰焰生氣,否則她會瘋的。

    薄冰焰,想起他就頭痛了,從今天之後,他就是她的妹夫了。

    她一定要和這人劃開距離,她以後還是不要和他見麵了,以後再見到就轉身不理他,就當陌生人,嗯,對,就是這樣。

    宴傾心在給自己洗.腦過後,更加堅定了離開薄冰焰的想法。

    她穿上衣服,踩著拖鞋走了下去。

    她並不想回這個家,對她來說,除了爺爺,這裏就沒有什麽留戀的人。

    大廳裏,宴傾城、馮玉顏在悠閑地吃著早餐,而她的渣爹宴國商正在看報紙。

    幾個人正在享受著天倫之樂,她停住腳步,決定還是讓李媽送到自己房間裏好了。

    想清楚後,宴傾心轉身就走。

    她有心避讓,可是有人卻根本不願意放過她。

    “姐姐,你在幹嗎呢?怎麽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宴傾城居然熱情地邀請她。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算了吧,我不要了,你們慢慢享受就好了。”

    宴傾心加快的步伐又被宴傾城給阻斷了,宴傾城蔑視著說:“姐姐不是還著急地去上班吧,你可知道你已經被辭退了。”

    宴傾心直接從樓梯上衝了下來,跑到宴傾城麵前拿起了盤裏的吐司。

    “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不,姐姐,你沒有聽錯,你被辭退了。”宴傾城笑了,滿意地看著宴傾心瘋狂的樣子。

    宴傾心二話不說,將手中的吐司甩了宴傾城一臉,上麵的黃油醬糊了她一臉。

    “啊,啊——爸爸,姐姐欺負我。”

    宴國商絲毫不理會宴傾城的哭訴,他隻是看著宴傾城瘋狂的動作眯緊了眼睛,適當的發泄有利於身心健康。

    宴傾心將宴傾城按椅子上一頓狠揍,她欺負宴傾城看不見,掄起桌子上的牛奶從她頭上澆了下去,淅淅瀝瀝的奶滴沿著頭發流下,宴傾城狼狽之極,哪裏還有之前傾國傾城的樣子!

    “宴傾城,你有什麽怨氣可以明著來,我隨時恭候,可是使這些陰招,你tm真是讓我惡心!”

    宴傾心帥氣地扔下這麽一句話,蹬蹬蹬跑上樓,拿起自己的小皮包,還有存起來的錢踹門而出!

    隻是,坐上出租車的瞬間,宴傾心就再也裝不了瀟灑,她怔怔地看著街景,一片心酸。

    工作不是那麽容易找的,憑宴家在黎城的勢力,恐怕她哪裏也去不了,隻能再乖乖地回到宴家,走宴國商給她安排的路。

    反抗是沒有效果的,第一次反抗,白爵因她而死,第二次反抗,母親因她暈倒,現在身體也沒有複原,第三次反抗,遭遇劉哲輝的背叛,難道她這一輩子都走不出宴家了嗎?

    可惡,真是可惡!

    “小姐,你去哪裏?”

    “別問,隨便走,帶著我繞一圈黎城吧。”

    司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那小姐,我就帶你繞一圈黎城。”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