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隻是在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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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製止她馬上要關門的動作,用腳卡住了門。
宴傾心勃然大怒,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母親瞧出了兩人的不對勁,連忙對著宴傾心說江毅的好話。
宴傾心冷著臉,終於沒有繼續固執下去,彎下腰撿起報紙,直接轉過身走了。
母親神色尷尬,將江毅拉到椅子上坐下。
“江毅,你不要生氣,這孩子小時候家裏有錢把她嬌慣壞了,以後還需要你多擔待。”
江毅臉色由陰轉晴,他本來就不會輕易生氣,更別提生宴傾心的氣,隻是他沒想到宴傾心的反抗居然會這麽激烈,她是真的把薄冰焰那個人渣放進心裏麵了嗎?
“沒有的事,伯母,我想問問您,您覺得我怎樣?”
宴傾心衝進了自己的房間,將江毅和母親愉悅的交談聲拋在腦後,有風從窗外刮來,吹動著她的頭發,她懊惱地抓了抓頭發,莫名感覺煩躁,在桌子前坐下又覺得幹什麽都靜不下心,隻能凝神看著不遠處西沉的太陽,橘黃色的暖光照在她臉上,她驀然就呆住了。
窗下有一個小男孩在擺弄著鐵盒子裏麵的小動物,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隻奇怪的渾身長滿尖刺的刺蝟。
小男孩拿著木棍挑動那些尖刺,幻想小刺蝟能夠抬起頭來,而小刺蝟卻一個勁兒地盡量往裏麵縮,可是它不知道,籠子四麵都是空的,除了底部有木板不可以襲擊外,其餘各處都可以戳到它,它就退啊退,縮成了一個小圓球。
——“宴小姐,我家少爺喜歡的與別人不同,比方說他會喜歡刺蝟這種東西,雖說外表看起來強大無比,可是它的刺,都是柔軟的。”
薄冰焰,薄冰焰!
他喜歡的刺蝟有一顆柔軟的心,他是不是也是這樣?
誰又能聽見她的嘶喊,可是她的心就是忍不住顫抖,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了,他帶著她離開巴黎長街時的溫度,還依稀留在她的手指上,透過薄涼的皮膚,滲透進來,涼沁如斯,可是她不過轉眼,就將這個人丟了,她不小心將薄冰焰給丟了。
窗外又傳來那對母子的對話,母親看著他捉弄小刺蝟十分的不悅,忍不住冷聲道:“好了,玩一玩就好了,你寫作業了嗎?”
“沒有。”孩子自知犯錯,將小刺蝟交給媽媽,自己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他的母親責怪孩子玩物喪誌,將小刺蝟扔在了花園中,不帶絲毫留戀轉身就走。
小刺蝟還不知道自己被遺棄了,縮成一個小團子,著實可愛。
宴傾心凝視著它小小的身軀,關上了窗戶。
她坐在桌子前,翻開了筆記本……
晚飯,母親做好了飯,叫她出來,她雖知一定會碰上江毅,卻沒辦法推辭。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宴傾心真的不喜歡被人強迫,可是她卻無法解釋清楚自己為什麽這麽抵製江毅,明明他這樣的儒雅,這樣的謙和,是成家立業的好男人,是可靠的終身伴侶,可是她就是嫌棄,很嫌棄,嫌棄地莫名其妙。
她一定是瘋了。
“傾心啊,快點吃菜,對身體好,還有,這裏有豬肝,骨頭湯,你說你,給別人獻血這麽大的事你連媽都瞞,真不是我的乖女兒,你看看,人家江毅和你年紀差不多,人家怎麽就那麽成熟呢?”
媽媽毫不留情地數落她,數落地她麵紅耳赤,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想到江毅居然幫她說話驚的。
他倒是神思路,將謊話說的比真話都真,說她給別人獻血,不過這確實比較符合她蒼白的臉色。幫著她說謊。
“嗯,是,我的錯,別人家的孩子都比我好,對不對,哼。”
宴傾心埋頭扒拉了幾口飯,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現在又丟了工作,幸虧母親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得將她吃了啊。
“好了,你不要光吃菜,吃點豬肝。”媽媽夾了一塊放進她碗裏。
宴傾心凝眉看著自己的碗,一陣躊躇,她真的不喜歡吃豬肝……
一雙筷子伸進她的碗中,江毅溫柔地將豬肝夾起,放進自己的碗。
宴傾心瞪大了眼睛,一臉蒙圈,母親也是,誰都沒想到江毅居然會做出這種動作,居然這麽銷魂。
他這是幹什麽啊!搞沒搞錯,我們不熟!
“既然傾心不想吃,那我就幫她吃。”
母親從椅子上蹦起來,就差沒有手舞足蹈了,高興地感歎道:“小江啊,你的心實在是太細膩了,以後誰當你的女朋友可是有福氣了啊。”
宴傾心翻了個白眼,反正不是她。
看見宴傾心無異於挑釁的動作,江毅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說話。
一頓飯終於吃完了,宴傾心在餐桌上被鄙視了個徹底,江毅是存心來虐她的嗎?她現在真的很煩,想殺人,她都要控製不住渾身的洪荒之力了,就好像有姨媽倒流成河,流得她淚如雨下!
“媽,我出去走走。”宴傾心懶洋洋地說。
“好,讓江毅陪你出去。”
宴傾心看了看默默跟上來的江毅,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冷笑幾聲,摔門就走。
高跟鞋滴滴噠噠,聲音極為清脆,宴傾心在前麵走著,江毅緊跟其後。
宴傾心停,他就停,宴傾心走,他就走。
所謂的忠犬型男友恐怕也不過如此。
“你不要跟著我了,我很煩,求求你,放了我吧!”宴傾心大吼,瘦弱的身子在風中顫抖。
“宴傾心,你敢不敢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誰才這麽煩惱,是薄冰焰,對不對,黎城首富,從法國巴黎過來,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就在黎城紮了根。黎城的水這麽深,他依舊遊刃有餘,這種人,天生貴族,不將芝麻大小的事放在眼裏,翻雲覆雨,這種人,怎麽會在那麽短的時間愛上你。”
一聲聲質問簡直戳在宴傾心的心坎上,讓她一陣酥麻的同時,又不得不冷靜地解剖內心,可惡的是她的心裏居然覺得他說的話十分正確。
恐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這是在玩她,玩得不亦樂乎,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而她居然會為他煩惱,居然會為了他發脾氣。
原來那些日日夜夜,連同他的身體都是真的,她掌握不了的溫度,痛得她撕心裂肺……
“別做夢了,醒醒吧,他不是你的妹夫嗎?你忘了,她和宴傾城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孩子,你忘了嗎?”
是啊,她想忘,也忘不了。
“像他這種人,拋妻棄子,這種人,你有什麽理由留戀,他都已經回了巴黎,最關鍵的是傾世集團在黎城的分公司倒閉了,還有,他的山莊賣了,黎城外灘的張刑都離開了,你還有什麽理由留戀,你是最不應該留戀,最沒有資格留戀的人啊!”
她連情婦都算不上,他又沒包養她,甚至沒有給她任何承諾,甚至,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何其之多,她什麽都沒有,憑什麽留戀他。
“啊!你不要再說了,別逼我恨你。”
“你醒醒,宴傾心,你不是最精明嗎,宴傾心!”
江毅使勁搖晃著她的肩膀,不將她的腦殼搖出來誓不罷休。
宴傾心大力推開他,跑到自己窗下的花園了,將被人遺棄的小刺蝟抱在懷中。
它在鐵籠子裏,依舊是小小的一團,緊緊縮著,可憐兮兮。
現在,她和它都已經是被遺棄的人了,都是可憐的人。
她曾經以為,薄冰焰的心,也像這隻小刺蝟,一樣柔軟。
江毅就在她身後,突然衝上來抱緊了她,溫暖襲來,帶著一股子消毒藥水的味道,宴傾心軟軟地昏了下去,江毅趕緊將她抱入懷中,開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