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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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設計大賽是麵向國際的,為了各種有夢有理想的青年,隻要你有夢,你就可以參加,而且如果你能夠拔得頭籌,那麽明星包裝,平台推廣,選送國際比賽,都不在話下呢。”

    小護士滿眶星星眼,看得出來,她確實很興奮。

    宴傾心看了她幾眼,忍不住打擊她:“你說的確實對,這個大賽是很好,可是競爭壓力也是很大的,再說我憑什麽以為自己就是最棒的,更何況……”

    更何況,她現在根本沒有工作,連經濟來源都是問題,現在的房子還是租的,如果她再不找工作,就沒活路了。

    “咦,宴小姐幹什麽,你需要靜養,幹嘛坐起來。”

    “謝謝,不用了,我要出院。”宴傾心固執地說。

    “什麽,你要出院!”

    宴傾心點點頭,在醫院花銷實在是太大了,她身體已經好轉,回去自己做些補血的東西就可以了,至於這醫院,她住不起。

    “不行啊,宴小姐,江醫生交代過,您必須手腕上的傷好了才能出院,畢竟與鐵鏈接觸,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感染!”

    “好了。”宴傾心毫不留情地拒絕,現在對她來說,錢最重要,不然下個月得去喝西北風。“我意已決,你看著辦吧!”

    宴傾心推開她,快步走向走廊,現在是中午,走廊靜悄悄的,小護士怕驚擾別人休息,根本不敢說話,隻能邁著小碎步追趕。

    “宴小姐,宴小姐……”

    “砰!”悶悶一聲重響,聽得人心頭一顫,宴傾心被人牆彈開,有人接住了她,把她重新攬在懷中。

    “啊……疼,我的鼻子。”宴傾心一點點揉著她的鼻子,鼻子被撞的一瞬間通紅,眼淚都湧了上來,一片淚眼朦朧。

    “早就告訴你,不要這麽莽撞!”江毅趕緊彎下身,細細查看她的鼻子,宴傾心不禁滿腹委屈,看著江毅悶悶地不說話。

    “怎麽了,撞疼了?你怎麽每回都這樣撞,不是說讓你換個方式嗎?”

    “換個方式,你滾!”宴傾心憤怒地控訴他。

    江毅重重地捏了一下她鼻子,惡狠狠地將她的扶起來,怒道:“你這麽莽撞,不知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喜歡我的人多了,不用你管!”

    “江醫生,對不起,我沒能看好宴小姐,宴小姐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江毅揮揮手,將小護士驅退。

    他皺眉看著宴傾心,就像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臉的寵溺無奈。

    “哼,你看看你,你把人家嚇得,說吧,出來幹什麽?”

    “我要離院。”

    “誰讓你離院的,你的病還沒好。”

    “誰說的,我好了,醫院費用這麽貴,你當我是搖錢樹啊。”

    看宴傾心又要跑,江毅趕緊握緊她的雙肩,拍拍自己的胸膛大吼:“宴傾心,你的醫藥費,我包了!”

    小護士瞪大了眼,江毅醫生平時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想不到還有這麽man的時刻,果然,江毅醫生是同誌的謠言又不攻自破了。

    “我不管,我要回家。”

    “那好,我送你!”

    江毅將她抱起來,不管她的驚呼,直接甩開大步子衝出門去。

    小護士看著兩人的背影一臉呆滯,這是,江醫生化身霸道總裁?

    江毅來過一次,對路線輕車熟路,他駕著車,選擇了最短的線路,朝著宴傾心的家駛去。

    “看會兒報紙吧,馬上就到家了。”江毅將報紙遞過來,宴傾心不感興趣地接過,現在她隻關心自己的工作,其餘沒有什麽讓她擔心的。

    “你看的是前幾天的報紙,就是你昏迷第二天。”

    宴傾心迅速瀏覽著報紙,看到頭條,心不知怎麽瞬間繃緊,那上麵白紙黑字寫著:“據本報消息,黎城豪門首富薄冰焰先生,日前已經從黎城飛往巴黎,薄冰焰先生似頭部被鐵鏈擊中,性命垂危,本報記者巴黎報道。”

    她心一緊,又翻出幾天前的報紙,不想頭條卻變成了海宴集團的內部新聞。

    海宴集團職務大變動,宴國商退居二線,劉哲輝成為乘龍快婿。

    之前的那場訂婚宴就像台風過境,一夜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薄冰焰離開黎城,劉哲輝成為人生大贏家,不過以宴國商老奸巨猾的性格,劉哲輝不可能取得這麽多股份,除非有人與他裏應外合。

    隻是這個人是誰,她卻根本不想知道。

    下麵是另一條吸引眼球的新聞,孫氏國際總裁孫清儷日前已經辭去在孫氏國際的職務,同時她剛剛投資並出演的電影被刪減片段,接拍的廣告不僅質量下降,數量也急劇下降,資源逐漸枯竭,這被認為是她演藝事業的滑鐵盧,遭遇從未遇到過的慘敗。

    不過據圈內人士介紹,孫清儷疑與金主情婦爭風吃醋,反而惹惱金主,慘遭封殺,消息一出,娛樂圈層層震動,在娛樂圈中引軒然大.波。

    江毅好像知道她要的是什麽,將一疊最新的報紙扔給她。

    這張報紙是昨天的,很新鮮的日期,報紙頭條居然是一家醫院,私人芬蘭直屬醫院,在這家醫院治療的人非富即貴,它在國外很出名,可是它在國內出名,隻是因為數天前有一個人住進了這家醫院。

    黎城首富薄冰焰。

    記者居然拍到了他頭戴紗布,鮮血沁出紗布的照片,盡管尚顯模糊,可是宴傾心卻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薄冰焰,如假包換。

    她不知自己什麽感覺,心裏有一種鈍痛,看見他受傷,她的心也情不自禁哭泣。

    明明是他布下天羅地網,對她步步引誘,明明是他派遣地中海侮辱她,讓她受到慘烈的對待,明明是他將一切惡果都推到了孫清儷的身上,明明是他讓她頂罪,可是在他身受重傷,鮮血淋漓的時候,她還是會心痛,會計較,會傷心。

    最後報紙上有一句話,雖然短小,卻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薄冰焰狀似被惡人打到頭部,醫院日前已經傳出消息,薄先生腦後似有血塊,壓迫神經係統,薄先生有可能失憶……”

    她忍不住顫抖著手指,去撫.摸這些鉛字,她的手指上有些汗,濕了紙張,暈出一片黑色的痕跡,宛若墨汁,她有點不相信,卻不得不信。

    江毅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表情,沒有說話,有時候,早點認清真相就好。

    薄冰焰已經回到了巴黎,現在他又失憶了,這裏的一切都被鎖在了記憶匣子裏麵,匣子密不透風,什麽都不會出來,黎城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說不定他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會奇怪,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麽會去那麽低端的黎城,怎麽會做那麽不切實際的一個夢,他一直在巴黎,一直在他深深紮根的地方。

    他與宴傾心,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即使給宴傾心安上一雙翅膀,她也不能橫跨世界上最大的大陸亞歐大陸,即使宴傾心變成一條魚,她也得遊過浩瀚無比的太平洋,再經過馬六甲海峽,印度洋,好望角,呈“s”形曲線的大西洋,遊到巴黎去!

    重重阻撓,越洋航行……

    或者說從南美洲與北美洲之間的巴拿馬運河遊過,順著墨西哥灣暖流向上,乘著北大西洋暖流的西風,遊到她最渴望的法國巴黎去。

    “你讓我看報紙,到底是想說什麽?”宴傾心冷著臉,眼神有犀利冰涼的鋒芒。

    “我隻讓你看,並不準備說什麽。即使我不說,你也get到了不是嗎?”

    她確實知道了,不就是薄冰焰離開了嗎?

    他離開了,她又不會死。

    這個世界上,誰離開了誰都不會死,也許會活得更好。

    她嘴上硬氣,心裏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宴傾心,你說謊,你說謊。

    然後她就反駁:我沒有說謊,沒有說謊。

    “謝謝,謝謝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吧,我還是看得很清楚的,你們誰都比不上我的情史豐富。”

    所以,她一定會忘記薄冰焰,忘記這個從她生命中匆匆而過的男人對不對,毫不留戀,轉身就走,就像放下劉哲輝一樣幹脆。

    對不對?

    江毅刹車,熄了火,拽著宴傾心下了車。

    宴傾心卻將最後一章報紙攥在了手心裏,江毅看到也並不點破。

    上了二樓,母親打開了門,看到宴傾心的第一眼就說她瘦了,難為母親了,天天相處,居然也能感受到她的身體變化,可不是,流了那麽多血,她用生命給自己買了一個教訓。

    本來就隻有90多斤,這下子直接變成了88斤,跟紙片人有一拚。

    江毅吃完飯就立刻走了,隻是在臨走的時候,將那張報紙一點點撕碎,零零碎碎的紙片在她麵前旋舞,然後江毅將她擁在懷中,溫柔地說:“你需要一個男朋友。”

    她微笑起來,忽然覺得今天的驚喜可真是多。

    他江毅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又向她表白了!

    她有時候真的搞不懂,為什麽男人會在被拒絕後越挫越勇,而他們真的堅持不了多久,次數不過三次,在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裏,他可以說三次,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社交網絡上,隻要是到了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浪漫而又多情的夜晚,當他忽然鄭重其事叫你名字的時候,相信我,不是想向你表白,就是想向你借錢!

    例如xx,做我女朋友吧。

    而女孩子應該相信好事多磨,一定要堅守陣地,不能被攻陷敵營。

    如果你長時間不回答,他可能會體貼地說:“算了,大晚上不適合聊這個,我不該逼你。”

    然後你就會想:呀,真是千年難遇的好男人啊,真是溫柔體貼,真是善解人意。

    或者你拒絕,你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不是很長,他就說:“正是因為不了解,才要交男女朋友好好了解一下嘛。”

    然後,你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不然就是可憐兮兮地博同情:“難道我就這麽差勁,不值得你喜歡嗎?”

    不值得,很不值得,油嘴滑舌!

    一定是n多女人磨練了他的情商,讓他說出這麽極具套路又深深勾動女人心的話語,狠狠踐踏女性的母性光輝,撩得小妹子不要不要的,然後勾搭上你之後,又神出鬼沒地玩失蹤,嗬嗬,腳踏三條船。

    最冷的還是閨蜜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你,你被玩了的時候。

    那揪心,心絞痛哎。

    宴傾心沒有給江毅任何機會,將他推了出去,大吼:“關門,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