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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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過後,薄冰焰利落地爬起來,正要從床上走下,就見床上的小女人拿衣服擋在自己身前,怯懦而溫柔地盯著自己。
他挑挑眉,冰晶一樣寒澈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她突得顫抖一下,鬆開了握著他手腕的手指頭,卷著被子朝裏麵移了移,薄冰焰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他眉心皺了起來,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能不能給我找一件衣服?”她小小的聲音聽起來就像蚊子嗡嗡地叫。
找衣服?薄冰焰打量著她的身子,涼澈的視線掠過她的脖頸和鎖骨,眼神逐漸加深,她抓的那件衣服根本擋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子,反而隱隱約約,若隱若現,勾人胃口。
他收回了視線,翻身下床,一打開門就撞見了耳朵貼在門上的張嬸。
張嬸被撞見了,很是尷尬,幹巴巴地笑了笑,手腳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裏。
“張嬸,你在偷聽。”
薄冰焰很肯定地落下一句,雷得張嬸在風中淩亂。
“沒有沒有。”她連忙擺手解釋,卻被薄冰焰冷冷一瞥,不敢說話。
宴傾心見到張嬸簡直是見到了大救星,她躡手躡腳地移下床去,準備托張嬸去找件衣服。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就被薄冰焰的一個冷哼給撲滅了。
“你乖乖呆在床上。”
半個小時之後,在宴傾心百無聊賴的時候,他拿了一件衣服走了進來。
宴傾心打量了衣服半響,都搞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麽品種。
“過來。”大少爺在命令她,沉沉的目光盯著。
她慢慢地靠過去,他不滿意她的速度,大手一抓,將她整個抓進自己的懷裏,接著將衣服硬生生地給她往頭頂上套。
唔,她簡直要被憋死了,薄冰焰怎麽可以把她往死裏折磨。
“喂,你會不會穿衣服啊。”
吼出這一句之後,不僅薄冰焰的動作一頓,就連她的心跳也慢了半拍。
她居然吼了薄冰焰,薄冰焰,那可是薄冰焰啊!
“我不會?女人,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宴傾心不敢說話了,一臉呆滯,弱弱地呢喃著:“我沒有。”
“滾!自己穿。”
惹怒了薄冰焰,這廝直接摔門,還好沒摔東西,恐怕這幾年被他摔壞的門不在少數。
宴傾心認命地穿起來,可是穿到身上她才發現這居然是這些年流行的女仆裝。
額,她莫名尷尬半晌,脫下來,撿起薄冰焰的長衣長褲……
就算是為了貞操,她也絕不能向薄冰焰這個魔鬼妥協!
對了,盒子,居然又忘了問盒子的事,她還真是粗心大意。
還是說,隻要他在她麵前,她就會不知所措。
樓上。
“boss,宴小姐已經離開了,她臨走的時候讓我傳話,她說,謝謝您。”張刑在門邊恭恭敬敬地說。
“恩,我知道了,對了,我讓你查的資料都查到了沒有?”
“boss,就在您書桌上。”
“嗯。”薄冰焰點點頭。
他坐在椅子上,翻開了書桌上的資料,眼睛在桌子下的盒子上麵一掠而過。
資料隻有薄薄一遝,可是裏麵的內容卻應有盡有,極為詳實。
首先,跳入眼簾的是一個奇特的冰與火結合的造型,中間傾心一箭。
他猛然一震,不受控製地攥緊了紙頁。
冰與火,薄冰焰,傾心,一見傾心。
——“因為那是我的作品。”
他接著翻了幾頁,看到了最初的設計稿,而提交的日期,就在他被媒體爆料新聞的第二天,那時候他還在巴黎。
隨即,他的眼神逐漸加深。
視線再往下看,卻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楊倩舉起了作品高高摔下。
那一瞬,他看見她蒼白的臉色以及痛恨的神情。
他忽然明白了她當初為什麽那樣悲傷,為什麽要在池底裏苦苦尋覓。
隻是,他的視線落在了結尾處的一行小字上麵,這上麵說——柏絕和其他設計師廢寢忘食的成果。
柏絕?
他輕輕一笑,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間暴戾,就像活活將人吞噬的野獸。
既然她拯救的是柏絕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那為什麽昨天要和他纏綿,今天又和他上.床。
她有什麽目的,有什麽計謀,她為什麽就不能好好愛他?
還是說,她的心裏麵沒有他,隻是在逢場作戲?
他將她看做玩物,殊不知,她也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嗬嗬。
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修長的手指微彎,那張薄薄的紙在他手中碎成涅粉。
不怕,我們來日方長……
——
“傾心啊,你在哪裏呢?怎麽這麽長時間不給我打電話?”
孫若若的口氣帶著責怪,也是,宴傾心這麽久不見蹤影,難怪她會著急。
“我沒事,我正往你家走,你呢?”
宴傾心看了看繁忙的十字路口,等著綠燈。
“啊?我,你先不要回來,我有點事,你沒事就好。”
孫若若著急起來,說出來的話語無倫次。
“啊?什麽。”
孫若若來不及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宴傾心的頭像在手機屏幕裏消失,她才算真正舒了一口氣。
“她怎麽樣,沒事吧。”
端坐在對麵的男子輕輕開口,狀似漠不關心,可是他緊扣著杯子的手還是輕易泄露了此刻緊張的情緒。
孫若若低下頭,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她沒事,隻要她被薄冰焰帶走,就不會有事。”
“可是她跳進了池子裏,水那麽深,那麽渾濁,而且裏麵還有寄生蟲,我怎麽可能不擔心?聽說她被蛇咬傷了,而且還昏迷了很久很久,整個黎城的人都驚動了,我害怕她會感染。”
孫若若忍不住了,她抬起頭,怒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還來找我打探宴傾心的消息!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你不找她!”
兩個人的聲音同樣高昂,咖啡廳裏麵的人都轉過頭,奇怪地看著他們。
柏絕低低歎了口氣,溫柔地說:“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
“不,是我。我隻想知道一件事。”
說到這裏,孫若若忍不住停了停,眉宇一片寂寥,她輕輕地問:“你是不是白爵?”
兩個人同時沉默,柏絕甚至不敢去看她晶亮的眼睛。
半晌,他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不是……”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狡辯。如果你不是,你為什麽對宴傾心這麽好,如果你不是,不怎麽會知道我家的地址,如果你不是,你怎麽會有和他位置相同的傷疤?”
孫若若繞過桌子,不去管別人奇怪的目光,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柏絕看著她,目光深沉——
“你就是不想承擔責任,你怪我玷汙了你是不是?你可知道,五年前那晚,我們什麽都沒發生,你沒有對不起宴傾心,我也沒有對不起行嗎?”
孫若若吼地歇斯底裏,堪稱瘋狂,她不去管別人的目光,她在意的,從始至終,都是麵前這個溫潤如玉,卻心性薄涼的男子。
聽到她的話,他眸中閃過一絲興奮,甚至欣喜若狂……
而孫若若卻淚如雨下,她出來不知道,說出真相後,自己居然會這麽心痛。
可是她知道,這是死結,隻要她不說出來,白爵就永遠不會回來。
與其讓他一直歉疚,不如讓他知道真相。
她淚盈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滿眼期待。
可是他終究還是抽回了手,站直了身子,輕聲說道:“謝謝你,告訴我真相,隻是這一輩子,我恐怕都無法告訴你,我是誰。
孫若若你愛錯了人,真正愛你的人一直都在前方等你,而我。不是。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他淡定說完,然後毫不留情地離開,孫若若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大聲問他: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離開,是因為宴傾心嗎?如果你不想讓她知道,我們可以跑得遠遠的,跑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隻有我和你,我們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她跑上去,大力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背上哭泣。
柏絕仰頭,看了看暗淡的天色,終究伸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不要糾纏,否則我會討厭。”
孫若若滑落到地上,失魂落魄,她的視線緊緊隨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
她聽見崩裂的聲音,心碎了一地。
手機裏有電話打了進來,屏幕不停地閃爍著,宴傾心的頭像隱隱約約。
孫若若看了半晌,才接起。
“若若,我買了蛋糕,巧克力,嗯嗯,還有泡芙,以及很多你喜歡的零食,你在哪裏啊,快點回來。”
宴傾心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很是舒服。
孫若若慢慢聽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突然掛斷了電話。
宴傾心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機,繼續打了過去,卻沒半點反應,幾個電話石沉大海,孫若若根本不接。
到了最後,她居然關機了。
孫若若還是這暴脾氣,今天是怎麽了,應該沒什麽事吧。
折耳跳到宴傾心身上,輕輕用舌頭舔著她的臉頰,宴傾心捏了捏它的臉,跑到屋子裏看了看小烏龜,不知道怎麽,感覺他們已經長得這麽快了,一下子就這麽大。
母親被宴國商抓走之後,她就將這些小動物帶到了孫若若這裏。
孫若若這裏比較清靜,因為她習慣一個人住,所以早早就搬了出來。
母親還在宴國商手裏,希望他能對母親好一點,不要傷害她,無論什麽事她都願意去做,即使要了她的命……
薄冰焰,為什麽我們就像被命運鏈接在一起,永遠也分不開呢?
這幾天有點累,她很快就睡著了,隨後,突然被一通電話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