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孩子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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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暈暈乎乎地接起來,宴國商聲若雷霆,在耳旁炸響。
“宴傾心,你在哪裏鬼混,趕緊回家!”
回家,她幹嘛要回家,她才不要回家呢,回家有什麽好處?
“不,我不回家,就是不回家!”
“你妹妹流產了,我限你三個小時以內快點給我回來,否則,老子打斷你的腿!”
流產!
宴傾城。
她已經足足五個月的身孕了,胎兒已經成形,怎麽突然就流了?
“好,我馬上回去。”
即使姐妹有再多的仇怨,她也是自己的妹妹。
她快速留下一張紙,告訴孫若若自己的去向,就連忙往家趕,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大家都站在門口,沉凝著臉。
鮮血從房間裏麵蔓延出來,血淋淋的一條,宴傾城回到家後暈暈沉沉,沒想到自己居然見了紅,她心裏麵藏了太多的事情,沒注意到居然已經流了一路,她就這麽慢慢的走了進來。
還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宴國商看見了血,叫了家庭醫生……
早在看到宴傾城脖頸上的那些吻痕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同尋常,這麽晚了,她才從外麵回來,又那麽落魄,居然還見了紅,若是被有心之人拿著這些事炒作,宴家在黎城的形象就會一落千丈,如何當的起這四大家族之一。
“她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宴傾心看著那殷紅的血跡,神色淒楚,這是個小生命,以後會又蹦又跳地圍繞在她身邊叫她小姨,沒想到就這麽流了。
他們這些大人怎麽忍心!
李姨還在門口忙前忙後,宴傾心快步走上來,跑到宴傾城的房間。
宴傾城擁著被子哭泣,她臉色慘白,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已經失去了往日色彩。
眼角的淚痣沾染上淚水,顆顆明晰,讓她整個人越發楚楚動人。
馮玉顏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皺眉看著她扁下去的肚子,那裏麵就是她的籌碼,結果就這麽丟了。
“爸爸,我剛從廁所出來,坐在包廂裏麵等,結果陳董就從一旁衝出來,衝進我的房間,把我摁在沙發上一頓狂親,我當時就動了胎氣。
我一直在大聲叫喊,可是他摁著我的脖子,我連氣都喘不上來,他對我動粗啊,爸爸。”
宴傾城哭得稀裏嘩啦,她是真正的大小姐,從沒有經曆過這麽殘酷的對待,她的臉青一塊紫一塊,可見當時受了多少折磨。
宴傾心在旁邊聽的揪心,宴傾城實在是太可憐了,那肥豬居然敢這麽做,簡直是喪心病狂!
可是,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朝宴傾城問道:“那劉哲輝在哪裏?”
“劉哲輝?”
這時候,就連宴傾城都呆住了,因為劉哲輝確實一直沒有出現,反而是她被欺辱之後,他帶著一個帶相機的攝影記者進來,攝影記者一下子就拍下了她和陳董苟合的罪證。
當時他還一陣大呼小叫,吸引了很多人前來圍觀,像是防著他們兩個人逃跑,而且,無論她怎麽哀求,他都緊緊摟著她安慰她,而不是去關門。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那麽多記者,給他們拍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寫真照片。
本來她沒有懷疑到劉哲輝身上,現在卻是越想越怕。
劉哲輝有莫大的嫌疑。
宴國商顯然也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死死盯著宴傾城,逼問她劉哲輝的下落——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宴國商臉一下子變得鐵青,沒有回避就接了電話。
“董事長,劉哲輝已經掌握了相當大的股份,而且已經獲得了大多數人的支持,他今夜發布公告,決定明天召開股東大會,董事長,來者不善啊。”
“靠,老子不是手中有他們的把柄嗎?他們居然敢臨陣倒戈!”
大敵當前,宴國商這麽沉穩的人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董事長,您所謂的把柄已經全部被對方掌握了,也就是說,您知道的他全知道,您不知道的,他知道的更多,他們怎麽能不倒戈?”
對麵那人為他分析了半響,分析出了“內奸”兩字。
“內奸?”
宴國商冷冷哼了一聲,目光在宴傾城和馮玉顏臉上掃過,宴傾心沒那膽子,而且也不知道東西在哪裏,隻有這兩個女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看見宴國商死死盯著自己,宴傾城就是心理素質再強大,也有點害怕。
“爸爸,不是我,我不是內奸,是姐姐,是姐姐,我和媽媽親眼看見,她將東西交給劉哲輝,我們親眼所見,是不是,媽媽。”
“沒錯,是這樣。”
馮玉顏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真是害怕壞了,宴國商那種人,怎麽可能是誰都能騙過去的,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她也隻能順勢而為……
宴傾心不可置信的看著這母女倆,她什麽都不知道,她們居然什麽都不管,就誣陷她!
“你們!”
“放心吧,傾心,爸爸相信你,你是個好孩子,你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家裏發生了太多事,爸爸畢竟老了,需要你的照顧,你還是搬回來住吧。”
宴國商擺出一副慈父的嘴臉,懇求著她。
宴傾心諷刺的瞥了他一眼,沉聲問道:“我母親在哪裏。”
宴國商的臉瞬間垮了,不複之前言笑晏晏,他冷哼一聲:“做夢。”
宴傾心也回敬了一句:“你也做夢。”
與宴國商不歡而散之後,她快速離開宴家,卻在轉角處遇到了劉哲輝。
看見她,劉哲輝笑開了眼,他的笑足夠溫柔,在宴傾心看來就像狐狸一樣,他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連孩子都能犧牲,這種畜生,她跟他沒什麽好說的。
她朝左,他也朝左,專門為了擋她的路,她靠右,他也靠右,就是不肯避讓。
“劉哲輝,你搞什麽鬼?”
“宴傾心,你知道的,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無論宴傾城懷的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毫不留情的打掉了,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愛你嗎?”
劉哲輝一個衝動,就去攬她的腰,想要將她扣在懷裏一頓親吻。
宴傾心趕緊阻止,踩著8公分的高跟鞋去踩他的腳。
“傾心,我還不知道你這點小伎倆嗎?從我們第一天相戀開始,我就受過你一腳。”
“你滾,劉哲輝,你個人渣!”
“你連生氣都這麽美,你讓我怎麽忘記你。”
“滾,別惡心我。”
劉哲輝依舊不放開她,反而死死糾纏。他力氣太大,她掙脫不開,居然馬上就要被他拉上車了。
“刺啦!”伴隨著刺耳的引擎聲,一輛車從遠處衝來,強烈的燈光打在兩人眼底,那車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衝來,在馬上要碰到他們的時候,堪堪停了下來。
劉哲輝受此刺激,早就放開了宴傾心的手,他的心現在還懸在嗓子眼,車一停下來,他就衝上前去罵:‘靠,是哪個沒長眼的東西,你差點撞死你爺爺我,知不知道!要是嚇死了爺爺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至少得判二十年!”
“砰!”車門開了,一人迅速走了下來,燈光打在他背後,他帶著墨鏡,修長俊美的身子在燈光中愈顯神秘高大,他邁開長腿,朝他們走來,看不清他的麵孔,隻能看見他伸出了手。
邁巴赫……劉哲輝停止了叫罵,他立刻就認出了車型,認出了車的主人。
黎城,難道說,是薄冰焰,他居然劈頭蓋臉地將薄冰焰給罵了一頓!他是不想活了嗎?
宴傾心眼裏滿是震驚,她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薄冰焰居然就這麽出現了。
“劉哲輝是嗎,謝謝你幫我出主意,我也覺得這種懲罰挺好的,有朝一日,你可以試試。”薄冰焰低聲說,他聲音清淺,就似夜晚的微風,卻帶著一股子森冷的寒意。
宴傾心被他拉上了車,邁巴赫在夜幕中走遠,就像遊魚一般,劉哲輝雷劈一般,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車上,薄冰焰一低頭,摘下了墨鏡,歪著頭打量著她。
“你怎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
“我?”
她沉悶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被人從床上叫起來穿的睡衣,她也很鬱悶好不好,她都準備睡覺了,沒想到卻被宴國商給叫了起來。
她是一路小跑,加打出租車過來的,就算狼狽也不是她的錯。
“他是誰?”
“啊?”居然連劉哲輝都忘了,她隻是聽說他腦袋裏麵有腫塊,還從沒想過居然這麽嚴重。
“我在問你。”
“啊,嗯,他是個渣男,糾纏著我,就是不放手,不過你不用理他,他就是一小渣渣。”
她理直氣壯地叫劉哲輝小渣渣,不知道他知道了又會作何想法。
“嗯……用不用我將他修理一頓……”
“啊?不用了,真的不用,我好好的,你修理他幹嘛?”
“他糾纏我的女人!”
這個回答,他說得理直氣壯……
“額……如果,你想收拾他的話,那就收拾的狠一點。”
“為什麽?“
因為他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拐走了你的老婆。宴傾心想了想,卻沒有說。
空曠的車子裏卻突然傳來一陣肚子的“咕咕”聲。
宴傾心微微有點小尷尬,坐直了身子看外麵繽紛的街景……
“對了,你要吃飯嗎?”薄冰焰突然問
吃飯?她轉過頭,看他狹長晶亮的眸子,裏麵藏著萬千華光,如絕世美玉晶瑩剔透。
他是聽見了自己肚子的聲音了嗎?
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可以和薄冰焰心平氣和地吃飯。
下車,他牽著她的小手,一路向前,服務員朝他們鞠躬。
他的鼻梁上還帶著墨鏡,她仰頭看他,隻覺得自己的小手在他的手掌裏暖暖的,就像火爐。
他微抿著嘴唇,服務員心驚膽戰地看著他,她們從沒見過這種渾身貴氣的人來這種小店。
這是她經常出入的飯店,不同於薄冰焰那種虛浮繁華的高貴。
這裏很簡樸,簡樸到菜色僅僅有一百多種。
薄冰焰挑剔的目光從桌布到餐具,從裝潢到桌椅,打量個遍。
突然,他轉過頭問她:“這就是你說的很好吃的飯店,你確定嗎?”
“對呀,我肯定。”
張刑幫他擦幹淨座椅,附在他耳邊輕聲說,其實也不算輕聲,因為整個房間裏都聽得到。
“boss,這裏不太整潔!”
宴傾心聽到這話,難得的紅了臉。
確實這裏配不上薄冰焰的檔次,她也想勸薄冰焰離開,去別處吃。
薄冰焰卻將視線轉了過來,淡淡地掃了他幾眼,緩緩說道:“她喜歡這裏。”
因為她喜歡,所以,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