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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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絕。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激烈碰撞,柏絕的笑容嘲諷中帶著蔑視,而薄冰焰的卻冰冷非常。
良久,薄冰焰的視線在柏絕麵前掃過,他輕聲說:“你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已經等了很久。”
柏絕也同樣微笑,笑容冷若冰霜,“我也一直在等你。”
主持人猜不透他們之間的啞迷,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流露出一絲遲疑。“你們之前認識?”
薄冰焰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輕輕地說:“當然,我們之前是很好的對手。”
柏絕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的笑容帶著濃烈的諷刺:“沒錯,可是我知道,我這張臉一出現,你就已經沒有哪怕一點勝算。”
薄冰焰猛然抬起頭,目光如電,主持人愕然,她似乎在那雙冰冷的眼睛中看見了殺氣騰騰。
半晌,那雙眼睛裏的黑霧漸漸散去,他微仰頭,嘴角的笑容帶著譏諷。
“你想要就拿去,隻是我怕,你已經輸了!”
柏絕沒有再說什麽,他與薄冰焰擦肩而過,兩人同時轉身,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
談判足足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由經濟頻道進行了實況轉播。
兩個小時後,薄冰焰從演播室走出來,形色匆匆,楊秘書迎了上來,低聲詢問道:“三十分鍾之後的航班,這是最近的了。”
“好,立刻,馬上,我要知道宴傾心的行蹤。”
“是。”
說罷,他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詢問道:“柏絕的車呢?”
“他們停在a3區,我留意了。”
“嗯,好,那就把輪胎紮了吧。”
楊秘書連忙點頭,眾人朝機場飛奔。
另一邊,柏絕看著自己被別人紮過的輪胎,忽然微笑了起來,他招招手,助理馬上從另一個車位開出一輛車。
車子以絕對的速度飛馳而去,車上柏絕的笑容如陽光般明媚燦爛。
“傾心,我來了。”
同一個機場,同一架飛機,同一個時間,飛回中國。
又一個明媚的清晨,傾心打著車來到墳地。
她站在墳墓前,慢慢俯下身,將手中的藍色妖姬一簇簇放在白爵的墳墓前,半晌,她微笑著,看著陽光之下的墓地,目光逐漸變得溫柔。。
“白爵,我好像要違背自己的諾言了,對不起,我等不到你了。”
她輕笑著,眼淚不斷從眼睛落下,滴濕了身上的衣服。
她揚起頭,四十五度仰望著這片天空,天空灰蒙蒙的,無風,卻無端變得蕭瑟。
“你知道嗎?我已經懷了孩子,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是,他一定像他的父親一樣,基因強大,果敢堅毅,他會好好長大的,永遠快樂,永遠幸福。”
身後的樹叢發出一陣翕翕索索的樹葉相互摩擦的聲音,傾心也沒有注意,依舊低著頭看著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
陽光之下,那張照片輕微地反著光,那人身邊一團淡淡的光暈,那雙深情的眼睛美到精心動魄。
她流著眼淚,慢吞吞地說:“我要和江毅結婚,就在明天。我們沒有領結婚證,隻準備辦一次喜宴,這裏的一切我都不想管了,也沒時間管了,就這樣吧。”
“我要和你說再見了,黎城的一切我都不想管了,江毅他待我挺好的,我很滿足。”
“我就這樣離開……像風一樣。”
傾心笑著,轉過身,隻留下一個纖細的背影。
“最後一次,白爵,這是最後一次,我生下孩子之後,就將命還給你,他欠你的,我一並還給你。”
風將她的聲音吹散,她的聲音好像會飄一樣,就這麽消逝在空氣中,一點都不剩了。
黎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入冬了。
早上九點,宴傾心和江毅來到了機場,傾心給喬雪梅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自己的打算,雪梅什麽都沒有說,隻除了三個字“走的好”。
頓了頓,雪梅又問她為什麽突然之間這麽決絕,傾心隻低低說了一句:“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這幾天一直在做夢,噩夢,那種一想起來就會不寒而栗的夢。”
“可是,如果這樣離開,你不會悲傷嗎?那個人還沒有回來,他還不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
“不用。”
傾心悶悶的,將視線投向遠方,低聲說著:“他不需要知道,我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白爵,這輩子,都放不開。”
雪梅又想起了什麽,提醒她:“我去看了,那條盤山公路上有一座豪宅,曾經住著一戶顯赫的人家,隻不過後來那家的男主人生意破產,將房子賣了,賣給了政府,政府將房子變成了孤兒院。”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就是你曾經和我提到過的孤兒院,你想去看的那個。”
“那你知道那戶人家主人的名字嗎?”
“嗯,姓洛,很特殊的姓。”
傾心手一鬆,手機從手指間滑落,這個消息幾乎吸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電話裏不斷傳來雪梅詢問的聲音,而傾心已經無力回答,一段時間不接聽之後,雪梅立刻掛斷了電話。
傾心癱軟在凳子上,臉色慘白。
江毅一直留心著她這邊,看見這一幕,馬上就跑了過來。
“怎麽了,傾心,你的臉色怎麽那麽白?”
“江毅,我們逃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我們不要讓別人認出我們,我們避世而居好不好,我們……”
傾心淒楚地說,淚不停地從她臉上墜下。
江毅將她抱在懷裏,微笑著說:“好,傾心,你要知道,娶到你是我一生的夢想,你說哪裏就是哪裏,這輩子,我要生生世世與你在一起!”
“飛機即將起飛,請乘客們記好安全帶,請勿在走道內走動。並將手機,無線上網的電腦關機或關閉網絡信號。對於雷雨天氣造成的延誤我們深表歉意,祝大家飛行旅途愉快!”
江毅回頭,微笑著對她說:“傾心,我們上飛機吧。”
傾心最後看了一眼黎城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城市,轉過身走上了飛機。
幾乎是幾分鍾後,一架飛機減速進入跑道,銀色邁巴赫風馳電掣,朝銀色莊園的方向駛去。
車上,薄冰焰冷冷掃視著手機,短信裏顯示了宴傾心的最新動態。
越洋航班。
她就這麽迫不及待地離開他嗎?懷著他的孩子居然和別的男人結婚,她是當自己這個丈夫死了嗎?
他的孩子怎麽能叫別的男人爸爸?
那是他的血脈,宴傾心休想,她就這麽憎恨他的血脈嗎?
“停車!”
前麵不停加速的張刑緩慢停下,回過頭請示自己老板的意見。
“掉頭,機場。”
張刑馬上調轉車頭,邁巴赫發出了愉悅的引擎聲,張刑不斷加速,邁巴赫不停前衝,突破了極限的束縛。
薄冰焰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居然會這麽焦急,這麽害怕失去她,離開了黎城,他就算再有勢力,也不能一下子就找到她。
這意味著等他找到她的時候,她卻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人。
他和柏絕都沒有贏,贏的人反而是曾經失敗過無數次的江毅。
怎麽可以!
“嘟嘟嘟……”
薄冰焰不耐煩地接起了電話,沒有一點耐心地吼道:“什麽事?”
“是盛夏小姐,盛夏小姐說,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她就從世紀明珠上跳下去!”
跳下去!
薄冰焰冷聲笑道:“她死與不死,與我何幹?她做的那些事情,無論是半夜爬上我的床,趁我醉酒和我發生關係,還是通風報信給颶風集團,都足夠我們之間的恩情一刀兩斷。”
他聲音恨恨地,那雙眼睛裏的光芒更是帶著不可饒恕的怒火。
張刑頓了頓,低聲勸道:“可是,她畢竟是恩人的女兒,沒有薄風就沒有薄冰焰,薄風臨死前囑咐過你好好照顧薄盛夏的。”
“好好照顧?薄盛夏想讓我把她照顧到床上!”
薄冰焰怒吼著,聲音幾乎要將小小的車廂撕破。
張刑低下了頭,平時boss雖然也會生氣,可是他一直能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可是今天,他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殺人一樣。
一個女人的逃走居然能給他帶來這麽大的影響,這個女人真是死而無憾了。
“好了,轉頭,她不是要死嗎?我去看看她想怎麽死!”
張刑立刻調轉車頭,開了一段路,他微抬頭,還能看見薄冰焰瘋狂冰冷到極致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樣,戳進他的心裏。
情深不壽。
他有生之年,居然也能看到薄冰焰為了一個逃跑的女人恨到極致的這一天。
“boss,市場部經理剛剛打來了電話……”
“獵物上鉤了?”
“是,宴傾城和劉哲輝的事情已經在黎城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的媒體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想踩一腳。現在,隻是在等您的命令。”
“很好,傾世集團與海宴集團斷絕一切合作關係,之前我為宴國商投資的公司呢?”
“已經提現,隨時準備撤資。”
“好,反正是以海宴集團的名義在銀行貸的款,以傾世集團的名字成立的子公司。”
“boss,你是想逼死宴國商?”
“這不過是他應該付出的罷了。”
薄冰焰聲音冷漠之極,他原本是不願意這麽早就懲罰宴國商的,可是那個女人,那個讓他恨到心裏,也痛到心裏的女人。
她不是要離開他嗎?
那他就要看看,在宴家發生大變故的時候,她到底會不會回來,願不願意回來。
她想逃,逃的遠遠的,可是他偏偏就是要將她揪回來,將她捆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離開!
夜色無邊,抬起頭,這漫長的一夜終將破曉,黎明之後,黎城馬上就會迎來新的一天,風暴終將席卷而來,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震撼!
第二天清晨,城市在睡夢中醒來。
幾乎所有的報社,雜誌社,新聞媒體中心,隻要是有影響力,有話語權的傳播中心,都同一時間被一通電話打爆了。
早上,人們開始忙碌,一條條新聞以極快的速度,極為犀利的筆鋒衝擊了人們的大腦。
新聞頭條居然是黎城首富薄冰焰未婚妻與新晉小生劉哲輝的曖昧不明雲雲。
傳聞,薄冰焰花費一億元為嶽父投資的公司一夜之間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