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貴人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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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仁臉上很少會有這樣凝重的神色,謝歆玥猜測也許是發生了什麽大事,需要的她的話,多半是個看病有關了。於是便點了點頭,取了自己的藥箱,跟著他一起出門了。
“慧姑,琰哥兒,妹妹就先跟我走了。這次其實是有一位身份比較特殊的人需要妹妹出麵看診,也許會將妹妹留下來看病,所以如果沒有來得及回來你們也別擔心。”
臨走之時,郭玉仁想起這次的特殊情況,特意對兩人解釋了一番。謝歆玥倒是有些好奇了,什麽人居然有這樣的大的麵子,讓郡守府都不得不以禮相待,甚至還有可能要求自己留夜診治?
要知道,郭郡守因為被某個人暗中叮囑過要對自己多多照顧,從來不會拿身份強逼自己去什麽人看病的。她如今也隻對郡守府和趙家人破例過。
上了馬車,謝歆玥忍不住問了起來:“郭大哥,到底是什麽特殊的病人,需要你親自過來接我?這方向不是去郡守府的吧,我們要去哪兒?”
“妹妹,這次恐怕真的要多多麻煩你了。那人的身份貴重,我們都不能怠慢。你知道為什麽我們翔安城會成為陪都嗎?其實,不僅僅是因為地理位置和經濟因素,翔安城東皇山那邊,還是我大周朝的皇陵所在。曆代帝後薨逝之後,都會葬入皇陵。先皇去世之後,太皇太後悲痛欲絕,不顧陛下勸阻,執意要入皇陵為先皇守墓。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東皇山的皇陵。”
郭玉仁輕聲解釋起來,雖然沒有明說,謝歆玥卻是心中一跳。原來在翔安城裏麵,還住著這樣一個大人物嗎?心裏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卻是一番感歎。自古以來,曆朝的太皇太後哪個不是在後宮之中享清福,由於孝道所在,就連皇帝和皇後都會對太皇太後畢恭畢敬。而這位太皇太後,竟然願意舍棄一切榮華富貴為先帝守靈,此番真情,著實難能可貴。
眼看著謝歆玥有些緊張,郭玉仁頓時安慰起來:“那位貴人雖然身份貴重,脾氣卻是極好,你不用擔心。其實我們本來是請了一燈大師為貴人診治的,奈何貴人此次的病情特殊,需要一位女醫,我們便想到你了。我爹和一燈大師都在皇陵那邊候著,你過去了也不用害怕。”
“放心吧,任何病人在我眼裏都是一視同仁的,我隻是有些緊張竟然會看到這樣尊貴的人罷了。對了,郭大哥,為什麽那位貴人不回宮裏呢?”謝歆玥好奇地打聽起八卦來。
此地去東皇山路途較遠,郭玉仁本來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再加上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當下便為謝歆玥解惑起來。
原來,太皇太後和先帝是青梅竹馬的戀人,當初先帝繼位之路並不舒暢,幸虧了太皇太後出謀劃策,舉全族之力,犧牲了不少才讓先帝坐上了皇位。而先帝也沒辜負過太皇太後,對她一片真心,登基之後對太皇太後一心一意,甚至對後宮所有的妃嬪都不曾多看一眼。
後來甚至解散了後宮,隻留下曾經生育過皇嗣的妃子,獨*太皇太後一人。隻可惜先帝身體不好,繼位之後不過十幾年便去了。太皇太後中年守寡,失去了摯愛,還要輔佐自己的兒子坐穩皇位。那段時間,太皇太後垂簾聽政,為了鎮、壓下朝臣,更是使出了不少雷霆手段,謝歆玥光是想象,都仿佛看到了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豪傑。
等到興文帝繼位之後能夠獨當一麵,為了不讓旁人說自己的兒子隻是個傀儡皇帝,太皇太後便放了手上的權利,甚至是打算出家的。還是因為興文帝的苦苦祈求,最終才退了一步,到了東皇山為先帝守靈。算起來,太皇太後也已經隱居了十幾年了。每年的夏天,興文帝都親自到東皇山的行宮來看望太皇太後,也算是一種盡孝了。
太皇太後不見外人,自稱自己是方外之人,除了皇帝,就連自己的孫兒孫女求見都拒之門外。這次若不是因為患了重疾難消,行宮的太醫束手無策,恐怕謝歆玥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位傳奇般的人物。
“既然如此,為什麽一燈大師也會去?”謝歆玥想起一燈大師的確也是精通醫理的,上次在寒山寺遇險,暮雲深中毒就是一燈大師逼出來的。這個和尚,有玉檀佛珠那樣的寶物,看起來還真是不簡單啊!
“一燈大師本就是專門為那貴人診治身體的,大師他醫術高明,隻不過從不出世罷了。妹妹,其實我到是挺羨慕你的,你一會兒就能親眼見到那位貴人了,我呢,連個背影都見不著!”
說到這裏,郭玉仁就是一臉的怨念,要不是他爹需要用他來跑腿,恐怕連東皇山都進不去呢!
“有什麽好羨慕的,萬一我要是治不好那位貴人,被砍頭了怎麽辦?”謝歆玥瞪了他一眼,可沒那麽樂觀,要是一燈大師真的那麽厲害,這病情也輪不到她了。任憑你醫術再好,在那些皇室之人的眼中,出了一點錯就是要殺頭的。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那位貴人可不是這樣暴戾的人,再說了,你可是神醫啊?怎麽會有你治不好的病?”
“救病不救命,你真以為我是神仙還能起死回生啊!既然不會動不動殺人就行,到時候再看吧!”
她也知道,對於這種級別的大人物,她還真沒辦法擺譜不去,現在她還要靠著郭郡守撐腰呢,怎麽說也要幫這個義父一把才行。
馬車行駛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東皇山下。此處既然是皇陵,自然也有朝廷特派的侍衛在山頭附近巡守的,一般人根本不能隨意進來。郭玉仁帶著她到了山腳下的行宮大門口,遞上了一塊通行的令牌,守門的侍衛這才放行。
行宮雖然很大,亭台樓閣修建的極為宏偉壯觀,裏麵卻反而顯得更加空曠。裏麵來往的宮人也不多,應該都是太皇太後臨走之前帶來的心腹,而太皇太後居住的地方,卻不在行宮的大殿,而是在山上的一處道觀裏麵。
“玥兒丫頭,你可算是來了!”道觀外麵正站在神色焦急的郭郡守,一看到郭玉仁和謝歆玥兩人,便立刻對著身邊的一個宮人吩咐道:“快去通知一燈大師,就說人已經到了。”
“義父!”謝歆玥對著郭郡守點頭示意,沒一會兒,那道觀的房門就被打開了,走出來的人正是一燈大師無疑。今天的一燈大師,居然和初見之時不同,下巴上的山羊白須竟然變成了黑色的胡渣子。讓謝歆玥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搞了半天,這一燈大師居然不是糟老頭子啊,看上去也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
“謝施主,麻煩你隨貧僧進來吧。”
“哦,好!”
謝歆玥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進了屋子,這道觀的房間並不是很大,擺放的東西也是稀疏平常,簡直是在普通不過了。堂堂太皇太後,竟然生活的如此簡樸,著實讓人震驚。
唯有隔著一扇屏風,房間裏麵的那一張大*以及附近榻上鋪著的錦被和虎皮裘襖,才顯出一點奢華出來。屋子裏麵燒著炕,幾個尼姑打扮的宮人恭恭敬敬地立在兩端,小心伺候著。
“聽聞謝施主也是精通歧黃之術,還請謝施主上前,為貴人把脈。”
一燈大師溫和地開口道,顯然也是想試探一下謝歆玥的本事。這些年來,一燈大師見過的人很少,對於謝歆玥也是印象深刻,畢竟可是他親手將玉檀佛珠交給了這位有緣人的。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麵。
此女不禁文采出眾,甚至還是最近在翔安城裏麵頗有盛名的小神醫,如此奇女子,也是讓一燈大師另眼相看,有心看看她的本事。
“是。”謝歆玥點了點頭,起身上前,隻見那*榻之上,側躺著一個隻著白色*,發色銀白,容貌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老婦人閉著眼睛,容色有些消瘦,不時地發出呻、吟之聲,雙眉緊皺,仿佛在忍耐著劇烈的痛楚。
早就有伺候的宮人將那老婦人的手腕露了出來,謝歆玥把上了對方的脈搏,與此同時,她也將真氣凝聚於雙眼,屏氣凝神細細查看起來。
下一秒,她頓時了然,難怪一燈大師解決不了要把她找來呢。對著那宮女微微點頭示意,她走到屏風後的一燈大師麵前開口道:“是毒瘡之症,多因肺胃蘊熱上升,複感外界毒邪,致使毒熱互結,蘊於肌膚腠理之間所致。”
“不過,看貴人這番症狀,明顯就是夏日感染,並不曾放在心上,以至於到了現在一下子都發作出來。雖然期間用過清熱解毒的藥物,不過卻並沒有徹底治好,反複之下,最後越來越嚴重,以至於臀部生了毒瘡,膿包聚集,膿液外溢,並且伴有劇烈疼痛,難以行走入眠。”
“不錯,你說的都對。”一燈大師點了點頭,目光讚賞之色,方才他在一旁看著,這位謝施主隻是把脈,並沒有查看貴人身體,就能得出這個結論,的確是一個有本事的。
“毒瘡之症雖不致命,卻十分頑固,不容易徹底治好。最關鍵的是,貴人這情形,分明是被毒蟲咬過才引發的,情況比起平常更為嚴重。那毒瘡不管是內服外敷任何藥物,都是沒有用的,隻有切開引流,將毒膿排除幹淨才行。”
謝歆玥侃侃而談,頓時讓一燈大師眼前一亮。那守在旁邊伺候的幾位宮人也是麵露驚喜之色,本來她們見到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是不信任的,還不如交給徐醫女來的靠譜呢。豈料這女子竟然隻是把脈,竟然都能道出病情的原委,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東皇山本就是深山老林,裏麵的蚊蟲鼠蟻自然不少,尤其是毒蚊子更是猖狂。太後娘娘遇到先帝的忌日,又是夏日炎熱,心情和胃口本就不太好。又被外界的毒蟲叮咬而不自知,最後引發了毒瘡之症。
偏偏這毒瘡古怪,一開始隻是皮膚上麵漲了紅點瘙癢,並無異常,潛藏了好幾個月才迅猛地爆發出來。老年人本就免疫力不行了,所有的症狀一起來,幾乎要了太後娘娘半條命。
那毒瘡是非要剜去不可的,也就是說,必須在太後娘娘的屁股上做一個小手術。太後娘娘年紀再大,那也是女人,一燈大師雖然是個和尚,可也是個男人,他就算有那個能力,也不敢褻瀆太後的玉、體啊!
這行宮之中雖然也有伺候太後娘娘的醫女,可是她們並不懂應該如何剜去毒瘡,動手術這種事情,在大周朝幾乎是鮮有人知的。連針灸之術都幾乎失傳不被信任,更何況這種需要割肉的事情,也就隻有一燈大師這種醫術高深之人才會想到。
還好還好,這病症隻是麻煩一些,並不算是致命,謝歆玥這下子便顯得信心滿滿起來。
“不錯,謝施主居然懂得這些,貧僧本來也是這樣想的,隻是剜除毒瘡,這割肉之痛,常人根本難以忍受。貴人體弱,貧僧實在是擔心受不住這劇痛。以謝施主看來,可有解決之法?”
一燈大師見她言之鑿鑿,明顯就是深知醫理之人,頓時虛心求教起來。貴人的病有兩難,一是尊卑男女之別,而是剜肉割瘡之痛,遲遲不能解決,貴人就會多受一些日子的折磨。
雖說已經暗中派人向宮中傳遞消息了,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更何況,一燈大師自有一番傲氣,太醫院那群人的本事,還及不上他呢!
“當然可以,一燈大師放心,我有讓貴人止痛之法。”謝歆玥點了點頭,從藥箱裏麵取出她早前研製的麻沸散來,與此同時,還有她那一排排閃亮的銀針。
一燈大師隻是聞了聞,看了看,就神色激動地開口道:“莫非這就是失傳已久的麻沸散?這些,莫非謝施主還會針灸之術?”
傳聞華佗曾為人開膛破腹治病,並且研製出了麻沸散的配方,隻可惜後來失傳了。一燈大師雖然不管出家前還是出家後都在努力專研醫術,卻始終無法找到麻沸散的配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麽一個小丫頭的手上出現。這丫頭,看起來不過才十幾歲的樣子,甚至連針灸之術都精通嗎?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奇人?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謝歆玥被一燈大師眼睛裏麵的灼熱和亮光都要閃瞎了,這簡直是狂熱粉絲見到了偶像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招架,頓時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兩步。
“隻可惜貧僧今日恐怕無緣得見謝施主的針灸之術了,看樣子,謝施主你的神醫之名,的確是名不虛傳。貴人被毒瘡折磨,還請謝施主趕緊為貴人診治吧!”
一燈大師有些惋惜地開口,卻也知道探討醫術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盡快為太後娘娘治病的好。
“這裏就先交給謝施主了,貧僧先出去,若是有什麽事情,直接吩咐宮人便可。”
“好,大師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讓貴人安然無恙的。”
謝歆玥點了點頭,等一燈大師避了出去,其中一個宮人打扮,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走上前來,笑著對謝歆玥行了一禮:“我是貴人身邊伺候的徐醫女,一會兒有什麽需要的,還請謝大夫直接吩咐便是。”
“徐醫女不必客氣,先將貴人的衣衫褪去,讓我看看情況再說。”
太後娘娘病痛難忍,神智都已經有些迷糊了,宮人們上前為她褪下衣物,她都毫無所覺。而隨著衣衫褪下,靠近了太後娘娘,鼻尖更是聞到了一股腥臭之氣。謝歆玥抬眼一看,隻見太後娘娘的右臀部上,長著一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毒瘡,四周皮膚儼然已經潰爛,流出來的膿水都有些發黑了。
這樣的病痛,對於一個老人家還真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即使如此,太後娘娘居然也能忍著,其心誌毅力,果然非同一般。謝歆玥心中佩服的同時,手上也沒閑著,她先是將麻沸散塗抹在毒瘡附近,又以銀針將毒氣逼到一處。
到了翔安城之後,謝歆玥就重新找匠人打了一套手術刀,現在也是派上了用場。將這些工具都消了毒,還有需要的藥都讓人一一送了進來,大概等了半個小時,麻沸散起了效果,她這才動用真氣,將那些毒液盡數逼了出來。
發黃的膿液裏麵夾雜著點點黑絲,那咬了太後的毒蚊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毒物,她動用了真氣竟然還不能完全祛除。做完了這些之後,她還要將四周的腐肉剜去。場麵略顯血腥,幾個宮女都是臉色發白,轉身捂嘴欲嘔。唯有徐醫女稍微鎮定一些,卻也在為謝歆玥遞刀子的時候微微發抖,避開了視線。
難怪一燈大師說她做不了,相比之下,這位謝大夫雖然年紀小,卻鎮定極了,一點都不顯得慌亂,若是她去,恐怕早就暈死過去了吧。
等到腐肉都清除的差不多了,謝歆玥這才鬆了口氣,她收起了手術刀,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開口道:“徐醫女,麻煩你為貴人上藥包紮吧。”
“好,辛苦你了謝大夫!”
謝歆玥走出了屋子,發現門口一燈大師和郭郡守父子兩人都還在外麵焦急地等著呢。見她出現,頓時迎了上來。
“怎麽樣了?玥兒丫頭,貴人的情況可好?”
“腐肉已經剔除,隻是因為體內的熱毒頗深,一時半會還不能完全清除,雖然這次上了藥,不過還是會有毒膿從皮肉裏麵長出來的,需要至少七日的連續剜除新生腐肉才行。”
也就是說,太後娘娘這毒瘡的傷口,每天都要撕掉長好的皮進行一次剜除腐肉和上藥,等到七日之後徹底清楚了毒素,才能算是好了一半。接下來便隻需要用內服和外敷的藥調養身子,慢慢恢複就行了。
“那就好,以後的日子,恐怕也要繼續麻煩謝施主了!”
“沒事,醫者父母心,不過就是多跑幾次而已。”謝歆玥表示謙虛,麵對這樣的大人物,她可不敢掉以輕心,怎麽著也得刷點好感度嘛!一想到眼前這個老婦人是暮雲深的親祖母,她又多了幾分親近的心思。
“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請謝施主你以後這幾天,就暫時住在這裏了?貴人的身體,貧僧不方便查看,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謝施主你能夠隨時看顧比較好。”
郭郡守在背後悄悄地對著謝歆玥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同意,太後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他們可都擔待不起。知道這丫頭貪財,郭郡守直接比了一個五的手勢。五千兩銀子的診金,妥妥的!
謝歆玥心中偷笑,她可不是隻會看錢的人,不過就七天的時間嘛,照顧一下這位大周朝最尊貴的婦人,哪怕不能得到錢,可是也能得到一份保障啊!隻要能刷了這位婦人的好感度,她以後說不定還能拿到一張免死金牌呢!這樣的好事兒,她怎麽會錯過!
“那好吧,不過,今日我走的匆忙,還是先回去一趟,帶一些換洗的衣物過來吧。”
“用不著這樣麻煩,玥兒丫頭,直接讓玉仁這小子回去,讓你的那個姑姑帶過來便是了。”
郭郡守頓時開口道,七天的日子也不短,謝歆玥到底也是一個大小姐,帶著她那個姑姑過來也能一起照顧她,免得再節外生枝。
“義父說的也行,那就這樣吧,讓慧姑把我的換洗衣物,還有我的一些藥也都帶過來。我寫一張單子,麻煩郭大哥拿給慧姑看便是了。”
謝歆玥想了想,也同意了,她要是一個人在這裏待著,慧姑肯定會擔心的睡不著覺的。
於是,事情就這樣安排了下來。早就有宮人為謝歆玥準備好了休息的房間,就在太後娘娘屋子的隔壁,以方便她隨叫隨到。
而與此同時,一燈大師和郭郡守父子兩人卻是打算暫時離開了,郭郡守有事務要忙,自然不能一直停留。而一燈大師也差不多要走了,畢竟他身為男子,不適合在太後的行宮留宿,他隻要白日裏過來,為太後確診便可。
東皇山外,幾個黑影潛伏在暗處的林子裏,看著郭郡守和一燈大師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立刻對視了一番,小心地跟了上去。
“太好了,這老禿驢總算是從石洞裏麵出來了!”
“那邊應該是皇陵吧?老禿驢怎麽會和郭郡守一起到皇陵裏麵去?”
“管他到底是在幹什麽,好不容易逮到這禿驢出門,咱們趕緊稟告首領,早日解決掉此人,也好為主子除去心腹大患!”
“頭兒,那禿驢和郭郡守分開了,好機會!”
寒山寺的方向和郡守府自然是不同路的,一燈大師和郭郡守道別之後,獨自一人朝著寒山走去。他的神色平靜祥和,心裏卻升起了一股凝重之色,剛剛從皇陵出來,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這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早在半個月前的賞梅詩會之後,這些氣息便陰魂不散。那些針對玉檀佛珠,亦或是他這個和尚的人,始終沒有放棄的打算。一燈大師不想徒增殺戮,也懶得去追究原因,幹脆就閉關石室之中。
沒曾想到,太後玉、體有損,病情來勢洶洶,他隻能結束了閉關出門,卻又被這些人纏上了。看樣子,不有個了解,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阿彌陀佛,出來吧!”
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頓時一愣,沒想到這和尚竟然早就發現了他們,既然如此,還等什麽,為首之人立刻對著身邊的屬下使了個眼色,形成了圍攻之勢,飛快地朝著一燈和尚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