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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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方防盜一次,今天下午更新——

    唐方從浴室裏扶牆而出的時候,腿肚子直抽抽。要是對方具備采陰補陽的技能,她大概一夜就會變成幹屍。她竟然還懷疑這世界上並沒有一夜幾次郎的存在,實在坐井觀天。但事後合不攏腿著實不太美妙。她現在就想躺下抽一根事後煙,如果pao友不介意的話。

    外麵忽然響起敲門聲。唐方一怔,他們自然是設置了請勿打擾的。

    但酒店管理嚴格,沒有房卡也不可能上到這層樓來。唐方伸手開了門,才想起應該貓眼裏先瞄一下。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很好看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修長,小麥色肌膚,眼窩微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笑了“唐方?大唐的唐?大方的方?”

    唐方有點呆“啊?”

    “你好,我是方佑生,林子君的朋友,祝你生日快樂。”他摸了摸鼻子,遞上一個盒子,是蔡嘉的定製蛋糕“不好意思,我晚到了。”他微笑著補充“你的手機似乎關機了,我和子君都聯係不上你。”

    他頓了一頓,看著唐方身後冒出來的美豔絕倫的少年,頭發濕漉漉的,瑩白如玉的上身□□著。方佑生下意識地又摸了摸鼻子“子君沒說過是三人行……必有我師?”

    方佑生開的房間在同一樓層。三個人衣冠楚楚坐在沙發上麵麵相覷。

    唐方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腦子被龍卷風刮過一樣,還沒回過神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沒下去。

    我這是他媽的認錯pao友睡錯男人了?是不是要感謝美少年對著大齡婦女還能硬得起來?

    唐方羞慚得抬不起頭來。人生第一次約pao,就出了這樣的大烏龍。想到垃圾桶裏那明晃晃的避孕套們,死的心都有了。

    方佑生和容易在互相打量。

    方佑生覺得對方長成這樣,這麽年輕,應該是做鴨的。林子君說過唐方好多年不上班,做家庭主婦做得有點遲鈍有點迷瞪,他沒想到能迷瞪到這個程度,也可能色不迷人人自迷,順水推舟將錯就錯。這樣的顏值已經讓他有點想掰彎自己了。

    容易攤著長腿,也在打量方佑生。長得有點陳坤混血了古天樂,穿白色小圓領襯衫,亞麻九分褲,戴了一隻萬國飛行員腕表,看得出也是個玩家。這個應該就是唐方今晚本來約的pao友,唐方那緊張的樣子,絕對是第一次約。他內心一陣暗自得意,幸虧自己當機立斷,下手穩準很。

    方佑生開口就問唐方“沒被拍照拍視頻吧?”

    唐方瞠目結舌,覺得自己應該暈過去比較符合劇情,結結巴巴地搖頭“沒沒,沒!有!”

    方佑生掏出錢包,拿出一疊現金,推到容易麵前“行情一夜三千,這裏是一千美金,真幣,你可以在前台驗一下,拿了就走人吧。你條件這麽好,早日上岸,免得傷了根本。萬一碰到四鳳戲遊龍那樣的,很容易丟了命。”

    唐方看著那疊錢,還沒明白過來。容易已經撲上去給了方佑生一拳。

    唐方替方佑生眉骨上貼上創可貼,心驚肉跳地道歉“對不起!”

    容易拿著冰袋捂著臉“唐方!我也受傷了!疼死了!”

    唐方踩著幾張美刀心驚膽顫地站起身要去看容易的臉,這麽好看萬一破相了不知道會不會打官司。方佑生一把抓回她“銀貨兩訖,不要理他。”

    容易大怒“你才是鴨!你全家都是鴨!你見過這麽好看的鴨嗎!”

    方佑生冷笑“今天見到了。”

    唐方腦殼快炸了,她霍地站起來“好了!”落地有聲,正氣十足。兩個男人收了聲。

    “一場誤會而已,都是我的錯。”唐方盯著那個蛋糕,語氣沉痛“我認錯了人,方先生你也誤會了。他不是鴨,他認識我。”

    方佑生一怔。

    “不過我不認識他。”唐方道。

    容易卻揚眉吐氣對這方佑生說“現在是我和唐方的事,你可以走了,帶著你的錢。”

    方佑生卻不理他“你沒聽見?她不認識你!”

    容易看看一臉呆滯的唐方,忽然眼一眯笑起來,如三月春回大地一般“唐方,你不認識我?我是容易,高一4班的容易,唐老師,你喜歡叫我容小易。我的初吻對象是你,現在我的初夜對象也是你。能和初戀在一起我真幸福。”

    晴天一道霹靂。

    林子君好不容易把唐果哄睡著,趕緊給方佑生打電話“找到唐方了嗎?”

    方佑生正準備上出租車“找到了。”

    “怎麽回事?”

    方佑生苦笑“她睡錯人了,睡了個美少年,是她以前的學生,還初吻初夜初戀呢,他們還在酒店,我先走一步。”他可不隻能先走一步?

    林子君著了一悶棍,竟脫口而出“呀,幸好沒讓你付房費。”

    ……

    車子轉上燈火迷離的外灘,方佑生莫名有些失落。回憶起他第一次見到唐方,是在電視台。唐方參加國際辯論賽,是那屆最佳辯手。她一頭黑色長發簡直在演播室燈光下亮瞎人眼,同樣烏黑的長眉入鬢,眸子閃閃發亮,知識麵廣,反應速度奇快,邏輯思維縝密,反駁一針見血。他跟著赤屁股一起長大的林子君混在校方啦啦隊裏去的,從來沒見過唐方這類型的姑娘,幾場下來被迷得神魂顛倒。還沒來得及追求,林子君當頭一棒告訴他唐方早已名花有主,一畢業就結婚,絕對不許他第三者插足。

    方佑生後來跟著林子君參加了唐方的教堂婚禮,匿名包了五千元大紅包,當夜喝得大醉,在天台上扶著欄杆吐了樓下路人一頭一臉,要不是被林子君等人及時拖走,免不了遭受一頓暴打。林子君後來送了他一張婚禮現場多人合影,他站在最邊上,側著頭在覬覦笑得甜蜜蜜的唐方。林子君嫌棄地說“丟我的臉!趕緊抹殺證據!”他不舍得丟,把孟裏那一邊的人都剪了,放在抽屜裏。但年輕人,哪有什麽銘刻在心的朱砂痣或者白月光?誰沒有誰會痛苦一輩子?沒過多久他也就淡忘了,在國外幾年白種人黃種人黑珍珠一一睡過來,成了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雅痞。

    一年前方佑生從國外回來,被林子君挖到她們事務所,業內混得風生水起。很快遇到唐方來找林子君吃午飯。他隔著玻璃看見唐方依舊清澈的眼睛,難免想起青春期的衝動,忍不住私下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唐方已經離婚一年了。

    方佑生趕緊讓助理搜集唐方的資料。發現她替一個媒體做過一係列視頻節目,網上點擊率特別高。她在節目中穿得隨意又好品味,認真展示如何簡單又美味地做一人份的美食。一共做了十五期,中式、西式、日式、東南亞各種美食統統都有。她說話簡潔又風趣,美食設計得簡單又好看好吃,節目和人的風評都很讚。

    作為一個天蠍男,方佑生立刻悄悄關注了她的微信公眾號和微博,開始了長達三個月的偷窺生涯,暗暗地在她微博和公眾號下評論,各種示好各種撩撥,可惜從未收到過答複。他發現唐方似乎毫不在意評論,也從來不和別人艾特來艾特去。他倒是搜索到不少所謂的美食家經常艾特她,宣傳自己的私房菜什麽的,唐方也從來不給麵子轉發或評論。似乎,她就隻埋頭做自己想做的事,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裏。

    方佑生經常夜裏看她的視頻,發現唐方在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眸子就閃閃發亮,眼白像嬰兒一樣藍藍的,唇角會微微翹起。他看著唐方的修長洗白的手撫摸著胡蘿卜、黃瓜、茄子的時候,就開始想象那雙手摸自己的情景,他就明白自己到底想幹什麽了。

    他苦苦糾纏林子君,說朋友公司要在國內做xx星級餐廳名單,跟上全球腳步,需要很厲害的美食評論員,無論如何請唐方去幫幫忙。

    林子君當時就瞥他:“你想泡唐方?”

    方佑生笑而不語:“想被泡,我任憑你調遣,保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所以當林子君感歎唐方這輩子應該先解放*,才能從前夫的陰影裏完全走出來的時候,倒真的第一個就考慮了他。

    林子君再三警告他隻能純粹做炮-友,絕不允許居心叵測談什麽感情,他不是唐方的那杯茶,唐方也傷不起。末了林子君也瞥著他笑“像你這樣的三不男人,倒是我杞人憂天。”

    他嘴上答應,心裏卻不置可否,越是良家婦女越是容易脫軌,先上了再說,他還就怕談感情呢。

    手機亮了一下,他的助理發來的微信:老板,車子已從交警隊出來,對方追尾全責,明天我把車送到你家。”

    方佑生輕輕歎了一口氣。手上的蛋糕盒孤零零的,跟他一樣。他想起那個站在酒店房間門口一臉懵逼滿麵緋紅,豔麗的嘴唇有點紅腫,眼睛水汪汪的“水蜜桃”,又歎了一口氣,可惜了。忘了告訴林子君他還是另外白花了一夜房費……

    ***

    唐方捏著兩個房間的房卡,瞪著眼前的美少年,實在做不到豔若桃李,隻能努力維持著冷若冰霜。

    容易卻春風滿麵:“唐方,做我女朋友吧。”

    唐方微微笑:“容易,你好會開玩笑。你是整容了嗎?”她記得他,高中時候的容易,戴著牙箍,軍訓報道日,染著一頭金發,挺著朝天,啫喱膏打得足足的,嚷嚷著“我有人-權!我的頭發顏色應該有自由。”當天被教導主任笑眯眯地帶去剃了個光頭回來後,蔫了。她這個實習老師怕傷害到小朋友的自尊心危害班級安全,特地給他送了一個蘋果,安慰他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金發會發光,光頭更亮。

    “鼻梁斷了後重整了一下,其他沒動,要不要再近一點負距離看清楚?我怎麽看也看不夠你。”容易也微微笑。唐方果然還是那個唐方。他忍不住輕輕伸手要去摸她的臉。

    唐方側頭躲過“容小易,你如果睡一次老師很爽,咱們也算互相取悅,就此一別兩寬多好。你應該找合適你的年輕少女好好談個戀愛。你和我糾纏多沒意思。”唐方咽了咽口水,以她的閱曆,還不至於天真到認為容易苦戀自己多年。但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看了。她不吃虧。

    容易笑:“唐老師,隻睡一次?你好像不太爽啊。你看,咱們這樣都能遇到,天注定有緣有份。經過腳踏實地的實驗,我們*契合,相信日久生情,靈魂以後也會無間親密。”容易一臉嬌羞地低下頭“難道我做得不夠好嗎?你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說。無論次數還是技巧,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你完全可以隨意開發我。”

    唐方一個寒顫:“別!咱們能別談感情嗎?談感情多傷感情啊。還有,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你太美我太醜,壓力太大我會加速衰老,搞不好就早更了。”

    容易眼波蕩漾:“雖然你是算不上好看,不過沒關係,我愛你的*也愛你的靈魂,這麽多年我特專一持久吧。你看,如果不是愛你的靈魂,隻靠你的美-胸也不能讓我這麽賣力吧?”

    媽蛋,真愛會靠暴擊愛人收獲萬點傷害值嗎?唐方嗬嗬:“容易,我記得你高中時期就有戀母情結。如果我嫁給你爸了,或許可以考慮玩一個虐戀情深,現在呢,我對你沒興趣。你需要心理醫生,我倒是可以介紹一個給你。”唐方好話說盡,起身拍屁股走人。

    容易撲上來一把摟住她腰:“唐方!我隻有戀你情結。心病還需心藥醫。”聲音纏綿悱惻,蛇精病上身。

    唐方嚇得腳軟:“你!先放開我再說!”貼著她臀部的是什麽!這孩子是泰迪精附身吧!

    容易卻把她抱得更緊“唐方,聽說真愛才會一見她就硬。”

    唐方的耳垂被含住,她一個激靈,掙紮起來。就聽見耳邊這把好聽的聲音厚顏無恥地說“你奪走了我的處男之身,可不能拔吊無情,總要對我負責任吧。”

    老天爺在哪裏?請打雷劈死這無賴吧!比不要臉,她輸了個徹底。這叫前浪死在沙灘上嗎!

    唐方狼狽不堪地逃出酒店大門,匍出門,一陣騷亂,眼前此起彼伏的閃光燈,擁上來許多人。一件外套從身後罩住她頭臉“跟我走!”

    她暈頭轉向地被容易攬著又逃回酒店,身後追兵紛紛,酒店的服務員們奮力阻擋。唐方被容易挾持著從大堂逃竄到後花園,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樹林中穿梭。

    莫菲定律立時生效,唐方隻覺得腳一歪,立刻疼得半邊身子直往下掉。九厘米的細高跟卡在石板縫裏,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她還能更倒黴一點嗎?

    容易立刻撈著她,蹲下身子,脫了她的鞋,抄起她膝蓋,輕鬆將她抱起。

    唐方含著淚嘶嘶叫“我的鞋!我的鞋!”這雙manolobhnik老價錢,可不舍得折損在此地。

    容易悶著笑,胸膛一陣震動,抬抬手指頭“我拎著呢,放心。”

    他腿長腳快,沒幾分鍾唐方就看見了女青年會大樓。一輛保姆車嗖地停到他們身邊,車門一開,一個男孩子衝著他們喊“這邊,這邊!快上車!”

    車子拐出外灘,上了白渡橋。唐方喘著氣怒目相向“容小易!你想幹什麽?!”

    容易正仰著脖子喝水,聽見她問話,隻側目瞥她,花瓣似的嘴唇離開瓶口無聲地說了一個“你。”眸中瀲灩風情無限。唐方怔了片刻,紅著臉氣呼呼地轉開眼,妖孽!她不過吃了幾口唐僧肉怎麽就惹了一身騷!想起竟然莫名其妙白白浪費半島的兩個房間,唐方心在噴血。

    車裏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哥,陳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趕緊給她回電話吧。”唐方定睛一看,是個二十多歲的清秀男孩,正眼巴巴地瞄著她。

    容易懶洋洋地打電話。

    “對不起,放鴿子是我不對,我約了她明天吃飯,單獨吃飯。她沒生氣,還挺高興的。”

    “沒被拍到。沒拍到她的臉。我的臉沒保住。嗯,反正我一貫不要臉。”

    “最好不要被公開,麻煩你了。”他語氣淡淡,聽上去帶著笑,又清清冷冷的。

    唐方耳朵嗡嗡地響。

    容易轉過頭問她“你家地址?”

    “我不用你送,前麵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家。”唐方黑著臉。她已經破功了,沒必要虛與委蛇。

    容易仍舊笑眯眯“唐老師,你看,我好歹也算個明星,狗仔隊盯著我家我公司,你看後麵還有車跟著呢,一不小心你就跟著我上鏡了。我這麽清純的玉男形象,勾引良家婦女,形象破滅了合同丟了,難免就淪為失業青年,說不定還要支付高額違約賠償金,隻能抱你大腿求你包養。所以呢,我今天要借宿你家。你不能用完就扔啊。唐老師你的責任感一直很強的。”

    “——“吃驚於他厚顏無恥的不止唐方一個人。那男孩驚呼出聲,被容易一個眼風一瞟,立刻改了口,可憐兮兮地看著唐方“唐、唐老師,麻煩、麻煩您收留哥一夜,出了緋聞對大家都、都不好。我也會丟了工作的。”

    唐方太陽穴別別跳,她這是惹上了麻煩,好大的牛皮糖。林子君說請高人替她算了命,年齡進了三字頭,當斷不斷惹麻煩,要洗身革麵開創新的未來。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一語成讖。約-炮果然有風險,開房需謹慎。還有林子君從白雲觀帶回來的桃樹枝,惹得一手爛桃花啊。唐方此刻的體會就是: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淩晨的老弄堂門口,路燈昏黃。唐方怒火勃發,堅持一瘸一拐地拎著鞋子自己走。容易兩手插在褲兜裏,得意洋洋地吊在她身後。

    唐方挪到家門口,剛掏出鑰匙,門霍地打開了。

    唐方嚇了一跳,立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了毛“孟裏!你怎麽會有我的鑰匙!”

    穿著家常白t恤灰色運動褲的孟裏側頭看看身後剛上樓的容易“你養了個小白臉?”

    容易卻黑著臉問唐方“要不要我替你報警?”

    唐方一把推開孟裏,不出所料,客廳裏亂糟糟的一堆打開的行李,還有個帳篷,地板上全是黃沙,幾雙臭襪子和髒得發黑的賽車服就丟在她剛剛清洗過的地毯上。她心裏壓著的邪火就騰地呼啦燒了起來,根本顧不得外人在場“孟裏你發什麽神經!半夜三更私闖民宅!你憑什麽啊?你憑什麽啊?我說過幾遍了?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還有!你什麽意思?黃沙與地板齊飛?臭襪子與髒衣服一色?我不是你保姆不是你傭人不是你媽!!!”唐方氣得渾身發抖,今晚她是犯太歲流年不利諸事不順?

    腳踝疼得不行,唐方一屁股摔在地上,什麽形象都顧不上了,捧著紅腫的腳踝涕淚交加咬牙切齒地喊“孟裏你王八蛋!憑什麽欺負人!你憑什麽啊!你就知道欺負我!”

    孟裏蹲下來,將她摟進懷裏,撩起t恤衫給她擦眼淚“是我不好,是我老欺負你。不哭不哭,你本來就不是我保姆我傭人我媽,你是我老婆,是果果姐姐。”

    “是前妻。”容易靠在門上冷冷地補充。

    唐方這才想起來自己被軟磨硬泡答應了收留有家不能回的小明星炮-友一夜。還在小朋友麵前暴露出離異夫妻最醜陋的一麵。這人生,簡直慘不忍睹。

    孟裏把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低眉順眼地說“你放心,我正在收拾呢,絕不用你動一根手指頭。你今晚上怎麽了?手機接不通,果果也不在家,還有,跟你說了多少回,備用鑰匙不要隨手放在地墊下麵,腳一踩就發現了,要放在旁邊配電箱裏麵。”

    他捋了捋唐方散開的發絲“我幫你送這孩子回家?然後我回來陪你拆生日禮物?”

    如果眼神能放箭,孟裏早被容易萬箭穿心了。

    唐方抽噎著拍開他的手“我不要你的禮物!他留下,你滾蛋。回你自己家,滾你紅顏知己家,去你媽家,隨便你,反正不能在我家!”

    “要我幫你收拾行李嗎孟先生?我和唐方想早點休息了。”容易笑著插刀。孟裏四十多了,他年輕著,雖然他一直練拳不怕打架,但最好是孟裏耐不住來揍他,他絕不還手,最好傷到臉,還可以多賴幾天。

    唐方瞪他“少套近乎!你!在沙發上睡一晚,明天一早也滾蛋!”

    容易嘟起嘴“哦,你別凶我嘛,你一凶,我就更喜歡你了。”

    唐方氣得直哆嗦,孟裏已經拿了紅花油出來“好了,和小孩子吵什麽呢,我先幫你擦藥油。”

    唐方搶過紅花油,看看眼前兩個男人,喝道“我自己來!你們誰也別來煩我!”一瘸一拐地進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容易往沙發上一躺,隨手拿起邊上的小軟毯蓋在身上,香香的,真好聞。

    孟裏一把拽起毯子“這是唐方弟弟的,別碰。”

    容易張口就喊“唐方——“

    毯子直接被扔在他臉上。

    容易無聲地笑“孟先生,走的時候麻煩請關燈。”

    孟裏陰沉著臉,看著沙發上腳掛在外麵的年輕人,心裏一陣煩躁。肯定沒有發生什麽,這個太年輕了。他知道唐方雖然嘴巴上一直恨恨地說要找藍顏知己要找小鮮肉甚至要去□□。但她永遠有賊心沒賊膽,她就是氣他而已。

    他簽離婚協議的時候就告訴過她“唐方,你會後悔的,你永遠找不到比我對你更好的男人。”

    唐方卻平靜地回答“孟裏,你是對我很好,可惜你對誰都這麽好。”

    孟裏從地板上撿起唐方的包,放到書桌上,翻出她的手機,卻掉下兩張房卡。孟裏心一慌,唐方住酒店的習慣隨他,總是要留房卡做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