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詭:詭異不見

字數:6387   加入書籤

A+A-




    陰家兩師徒直接被人帶到了耿秋的院子前。(無彈窗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永定侯站在院門口一臉寒冰的盯著空空的院子一言不發。

    雲望著滿臉疑惑的陰家師徒,顫抖著嗓子道,“阿婉不見了,就在這院子裏不見了。沒有人看見她出這院門,人卻不見了。”

    陰北水心裏一跳,猛的抬頭望著薑雲。他突然往前急邁了幾步,貼著薑雲一下跑進了院子。

    院子裏的花燈已經燃盡了蠟燭,此事孤零零的吊在樹稍上隨著風蕩來蕩去。

    陰北水抬頭望了望花燈,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他猛的轉身,急闖進了園子正南的正堂之中,快速的將屋子走了一遍。

    沒有人,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若是師妹有一絲自由,她定然能留下點什麽,哪怕隻是一個符咒的痕跡。

    別人不知道,他確是知道的,師妹的可用意念成咒,雖然隻能成一些小咒,可憑一個小咒留下線索,對師妹來說,再容易不過。

    怎麽就沒有?

    除非,師妹完全無法做到,失去意識?

    迷暈。

    陰北水踉蹌著走出了正堂。

    院子裏永定侯和薑雲望著陰北水黯然的神情,心裏一跳,陰雲密布的心再次落了下去。

    難道不是陰陽術法將人帶走的?

    可那人又怎麽在這侯府裏出入如無人之境?

    坐在院中石桌上的陰老頭子望了望滿臉悵然的徒弟,吐了一口氣,慢慢道,“我那個小徒弟啊,可不是一般的人,這人若要無聲無息將她帶走,除了要迷暈她外,恐怕還要在她身上下禁咒才可以,這天下第一的毒師在這院子裏,又有誰能用毒迷暈人了?所以啊,這個事情,隻怕那個耿大夫也是脫不了幹係,如今他也不見了,多半是他幹的吧。”

    永定侯張了張嘴,可有些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沒敢往外吐。

    有些事情,不能說。

    可他知道,耿秋是絕不可能帶走阿婉的,能帶走她的隻能是那個人。

    陰老頭子眯著眼望了望欲言又止的永定侯,撇了撇嘴角。

    “侯爺,你要是知道是誰帶走了你家的好閨女,你就莫要瞞著了,我雖然不太滿意我那個小徒弟,可她畢竟也是我的徒弟,怎能著,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個院子裏莫名多了這麽多的花燈,你就沒有讓人問問,這是怎麽來的?”

    陰老頭子說話有些陰陽怪氣。

    薑雲望了望永定侯,歎了口氣,望著陰老頭說道,“已然讓人去查了,這是耿大夫讓人掛的,說是想看燈。已經讓人去查,這些燈是那家商鋪送來的,可。”

    薑雲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

    送燈的商鋪雖然查過,看似沒有什麽問題,可暗衛卻也偷偷查到,這批燈卻是有人在半個月前就訂好的,隻是因為隻付了一半的訂金,過了時間卻不曾來取,因此這商鋪收到這新生意,就喜滋滋的用低價將這批燈轉賣了出來。

    這燈雖然是這商家做的,可燈裏的蠟燭卻是那買家一早就送來的,說是自家訂製的好蠟,非要用在燈裏。

    沒有人說,可他也知道,隻怕這問題就出在這蠟燭上。

    如今燒了一夜,那蠟燭早沒了,就是蠟油都不曾留下一滴。

    事情越是如此幹淨,越是詭異,那越是讓人不得不懷疑那個人。

    可那個人怎麽做到的?

    侯府守衛重重,他進來侯府後就一直病的起不了身,如今。

    若是沒有內應,誰可能做到?

    可要是內應,這府裏誰的懷疑最大?

    薑雲歎了口氣,無怪父親會懷疑著陰家師徒,畢竟這兩人來曆詭異,而且又。

    陰老頭騰的跳下石桌,拍了拍手,淡然道,“我雖然老來玩樂,可我也不傻,既然侯爺覺得我等與此事有關,和不開門見山的直說?我等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必如此試探?我徒弟如今不見,我還要去找她,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若快些找人才是。”

    陰北水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原來這是在試探啊?

    懷疑他,懷疑師傅。

    怎麽會?

    他怎麽會綁了師妹,師傅更不可能,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師傅有多喜歡這個小師妹。

    陰老頭子似乎還不解氣,狠狠的道,“與其在這裏想,不若把這院子拆了,這事上雖有陰陽術法,可這世上卻不見得有憑空不見的法術,術法隻是外因勾人神魂靈氣而成法之事,爾等也太看得起我了。”

    陰老頭話說完,也不等人應,一甩衣袖快步出了院子。

    陰北水忙快跑著跟了出去。

    永定侯寒冰一樣的臉上,慢慢裂開了一道口子。

    他有些懊惱。

    他怎麽就忘記了,一力降百怪的這個法子?

    他咬牙吐出幾字,“拆院子。”

    沒用多久,耿秋住的這個院子就被拆成了平地。

    院子拆了,院子中的夾牆密道終是露了出來。

    永定侯站在密道入口,滿臉驚訝。

    這個密道一看就已經有些年月,並不是最近才挖的,可誰會在一個小女孩兒的院子裏挖密道?這人是為了什麽?為了對付永定侯府,還是隻是為了阿婉?

    一個時辰後,探密道的人終於回了侯府。

    “稟侯爺,這個密道直接通到府外不遠的一個宅院。那個宅院裏住著一家子人,小的已經審過。這家人隻說是六年前遇到一個恩人,救了他一家後便讓他們住宅了那宅子裏,說是讓看院子,可從此那恩人卻再沒出現過。隻是在院子後麵砌了夾牆,並且不準他們再去後院。密道出口正好是這家宅子後院的枯井。那枯井旁邊就是那宅子的後門。已經查過,枯井和後門都有新的痕跡,應該是不久才用過。”

    永定侯氣的摔了手上的茶盞。

    這個周子曦,除了他還有誰?

    全天下的人裏隻有他窺竊阿婉久已。

    若是以前,永定侯還能安慰自己道,這個人雖然行事不詭,可他至少待阿婉的心至誠,定然不會傷了她。

    可如今。

    這個口口聲聲說阿婉是假的的瘋子,他已然認定阿婉不是那個他心裏的人,他還能好好待阿婉嗎?

    永定侯一口血壓在心口,寒冰寒冰的難受。

    他壓著嗓子道,“搜,城內暗中搜人,城外也不能鬆了,一路查下去。”

    “諾。”

    人退了下去。

    外書房裏隻剩下永定侯和薑雲,薑雲慢慢的往前邁了一步,遲疑的喚道,“父親。”

    “噗。”

    永定侯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狂噴而出。

    薑雲忙衝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永定侯的身子。

    “不要讓你母親知道,若是你母親問起阿婉,就說她出門查鋪子去了。”

    “是。”

    “你也去吧,你二弟性子急,我怕他查不出來,那人你知也見過,你二弟不是他的對手,你去查。”

    “父親,你,我讓人請個大夫來吧。”

    “我無事,你小妹妹一生波折太多,你要多護著她。”

    “我。”

    永定侯擺了擺手。

    薑雲欲言又止的將話又吞了回去。

    他恭謹的應了,慢慢的出了外書房。

    如今日頭已經偏西,折騰了一日,不要說用膳,就是水,也沒有喝一口。

    薑雲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捏著拳往後院去。

    恐怕母親也擔心的不行,他還要去安撫母親。

    永定侯府裏沒有搜道人。

    昌平公主終還是病了。

    仿若最後一絲希望被人奪去,生而無意,她的病來的很厲害,自那日後便一病不起。

    一直盯著昌平公主府的人毫無所獲。

    薑雲望著手裏的線報心一分一分的寒冷起來。

    昌平公主府、陰家師徒、西京城裏搜索的人、城外搜索的人,所有的消息回來,都是無消息。

    怎麽就消失不見了?

    阿婉嬌小藏匿自然容易,可是耿秋,這個大胖子,可不是能隨便藏的住的,無論誰見這樣一個人都不可能記不住,更何況,京兆府尹正在查案,恰好明著幫忙搜城,這明暗一起都沒有收獲,那人到底去了哪裏?

    薑婉還未找到,永定侯心急如焚,可這幾日他卻被平泰帝留在了宮裏。

    隻因為有人在城外的找到了亂葬坑,雖然沒有人敢下去摸骨,可卻有人證,當初西京城裏死掉的學子都是被人扔進了那深坑之中。

    剛巧又有人從坑旁找到了昌平公主之子周子曦的玉佩,昌平公主掀翻了西京城也沒有找到寶貝兒子,更是有人說,那凶徒膽大妄為,除了殺害年輕的進京的學子,還殺了許多年少公子。

    西京城中日日悲哭不斷,是不是有人家終於再也等不來親人,忍痛掛出了白幡。

    西京城中如今日日有人出殯,家家人心惶惶。

    這是怎麽了?

    平泰帝氣的幾乎成了狂躁的鞭炮,不點也爆。

    楊遠這幾日陪著永定侯等一幹臣工留在了宮中。

    他還是如往常一般冷峻俊秀,不多言,不多做,隻是仿若靜靜的秀麗屏風,如同擺設一般站在一旁。

    “楊遠你說,那萬人坑到底怎麽回事?”

    平泰帝崩潰一般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