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半夜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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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人來了!”

    子桑傾驚得腳步立馬一頓,一盤魚香茄子差點灑了兩人一身。

    她拉開門,子桑傾就要跟著出去,卻見步媚媚猛然又關上門,並快速轉身。

    步媚媚拿起放在灶台上的手電筒,快步走向後門。

    “袋子給你,快先去開門。”子桑傾將裝著泡麵等亂七八糟幹糧的袋子給步媚媚,端起茄子就跟在步媚媚身後走。

    “我來!”子桑傾提著一個大袋子,跑到煤氣台前就要端那盤魚香茄子,步媚媚連忙跑過去。

    錢淺見步媚媚被燙的猛吹手指,快速洗好鍋的她,連忙跑了過去。

    “我去!一看就是第一次進廚房的,我來!”

    “好燙!”烤鴨已經熱好了,步媚媚打開門,兩隻爪子一點保護措施也沒有,伸手就去拿,手指剛碰到盤,燙得她立馬就縮回了手。

    時間緊迫,步媚媚也沒時間追問子桑傾了,快速起身跑向微波爐。

    “快!來不及了!”子桑傾一看時間,已經四點二十八分了,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連忙關櫃門起身,準備走人。

    錢淺將魚香茄子裝盤後,就開始刷刷刷的洗鍋,見子桑傾和步媚媚還蹲在地上,便催促道。

    “你們好了沒有?我茄子炒好了!快點,要走了!”

    “……”步媚媚美眸一閃,沒想到子桑傾會這麽直接的問她。

    暗戰裏,她認識的人不多,認識的華夏人也就隻有北野修和月白而已,剛才那一瞬間,她腦中猛然閃過的,是北野修那張邪肆的臉。

    “媚媚,你是不是認識北野修?”心思微動間,子桑傾突然就想到了某種可能。

    哪怕藏得很深,僅僅隻是在眼底深處一閃而過,子桑傾還是敏銳的撲捉到了。

    步媚媚這眼神,和平時都不一樣,有嚴肅有認真,還有一絲絲的……渴望。

    “……”步媚媚定定的看著子桑傾,從子桑傾的眼神中,她也知道子桑傾是了解暗戰的。

    她從步媚媚的神色中,也看出來步媚媚對暗戰,似乎並不陌生。

    “你知道暗戰?”子桑傾眸光微沉,饒是在不太亮的光線裏。

    “你去過暗戰?”步媚媚先瞄了眼專心炒菜的錢淺,刻意壓低了聲音,看著子桑傾道。

    “要……”子桑傾猛然一頓,蹲在地上的她,緩緩偏頭去看同樣蹲在地上的步媚媚。

    “暗戰是什麽?”

    “要!”

    “罐頭魚,要麽?”

    “要!”

    “老幹媽,要麽?”烏漆抹黑的,步媚媚順手一摸,摸出了一瓶老幹媽辣醬。

    難得來一次炊事班的廚房,多拿幾包回去,以後還可以來點小夜宵什麽的。

    “要!”子桑傾想也不想就回道。

    “海帶絲,要麽?”泡麵旁邊放的果然是榨菜,步媚媚扔了幾包進袋後,拿起小包裝的海帶絲道。

    “來,裝幾包回去。”一起蹲在地上的子桑傾,打開旁邊的櫃門,拿起一個小瓶子一看,是番茄醬,她二話不說就放進了袋子。

    一片黑一片亮的廚房裏,子桑傾回頭看了眼裝滿泡麵的櫃子,她隨手拿起旁邊一個帶色大袋子,就快步走了過去。

    “子桑,這裏好多泡麵!”步媚媚蹲在地上拉開一個櫃門,突然就驚呼道。

    子桑傾和步媚媚挪出滿滿一大盤烤鴨,放進微波爐後,兩人便開始在廚房各角落搜索了起來。

    “十分鍾足夠了!”錢淺一臉的自信,做飯這事,她從小煮到大,熟練得很。

    子桑傾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忙提醒著錢淺道。

    “錢淺,已經四點二十分了!你最多隻有十分鍾!”

    步媚媚美眸凸瞪,她們就是來找點麵包、榨菜、火腿腸什麽的,錢淺竟然抄起鍋鏟來。

    “天!錢淺這也太瘋狂了!我記得炊事班的起床是四點半還是多少?”

    “有好多茄子!我炒個魚香茄子,很快的!”錢淺已經切好了兩條大茄子,油往鍋裏一倒,就開始忙乎起來。

    “錢淺,你幹什麽?”子桑傾一回頭,見錢淺站在煤爐前,鍋底已經打起火來了。

    她們倆忙得手忙腳亂,另一邊,卻突然響起了開火的聲音。

    借著手電的光亮,子桑傾和步媚媚忙著從一盤盤烤鴨裏,一盤分出幾塊肉來。

    步媚媚走向另一旁的架子,抽出一個大盤來。

    “笨呐!分盤懂不懂?一盤挪一點出來,不就多出一盤來了!”

    “那怎麽辦?這不能幹那不能拿,我們還來廚房幹什麽?”錢淺把烤鴨往胸前一抱,深怕自己拿回去一樣。

    “等等!”子桑傾立馬拉住錢淺,“你直接拿一盒走,百分百會被發現的!”

    “我拿去熱一下!”錢淺端著烤鴨就要走。

    “那裏有微波爐!”步媚媚手一伸,就指著角落的微波爐道。

    “烤鴨!”瞬間就興奮起來的錢淺,立馬從冰箱裏拿出一盒被保鮮膜包好的烤鴨,“這是熟食,不用炒,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好了!”

    “會!”錢淺立馬點頭,並快步走了過來。

    “錢淺,你會炒菜麽?”子桑傾打開另一扇冰箱門,發現有好多盤切好的鴨肉,還是烤鴨。

    “怎麽連麵包也沒有?”步媚媚打開大冰箱,全是肉,豬肉,牛肉,排骨什麽的。

    子桑傾將手電筒放在灶台上,照射在廚房中間的一束光中,三人輕手輕腳的開始在廚房搜尋了起來。

    “快找找有什麽能吃的。”有了光,錢淺就迫不及待了,一晚上沒睡盡在跑,她早餓了。

    “蠟燭也不能用,燒沒了被會炊事班的戰士發現。”子桑傾淡定出聲,步媚媚伸向蠟燭的手,立馬停在了半空。

    但在子桑傾的手電照射下,步媚媚美眸一定,突然往右側的架子走去:“我看到了蠟燭。”

    “我也沒帶。”步媚媚無奈,她並沒有隨身攜帶手電筒的習慣。

    “你怎麽不早說要帶手電筒?我的放包裏被畢寺拿回宿舍去了!”錢淺頓時懊惱了起來。

    “你們的手電筒都沒帶?”手握電筒的子桑傾,手腕輕輕一轉,燈光就在步媚媚和錢淺的身上照了照。

    就在此時,黑暗的廚房突然亮起一束光,光束直直照射在牆壁上,將大廚房照亮了一圈光暈。

    “這麽黑,要怎麽找吃的?”錢淺已經摸到開關了,被子桑傾和步媚媚嚇得愣是沒敢按下去。

    這個時間,雖然基地的大部分士兵都在睡覺,但開燈還是太明顯了,她們可是偷溜進來的。

    “不可以!”步媚媚連忙去拉錢淺,阻止她的莽撞行為。

    “不行!”子桑傾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倒也很快適應毫無光線的暗黑廚房,能看清楚大部分東西的擺設了。

    “可不可以開燈?”錢淺貼在牆前,伸手就去摸開關。

    “咦,好黑!”三人溜進廚房後,錢淺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嫌棄道。

    小心翼翼轉動的右手,傳來細不可查的輕輕一震後,鎖開了,子桑傾快速穿回皮帶,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錢淺。

    “一根皮帶一把鎖就把你收買了?你這徒弟太便宜了,不收!”

    “子桑,我覺得我越來越崇拜你了!”錢淺就像第一次認識子桑傾一樣,打量著沉靜中透著霸氣的子桑傾,“要不,你收我為徒吧?”

    一般撬鎖的都是細鐵絲,子桑傾倒好,還真是就地取材物盡其用。

    “第一次知道,皮帶還可以撬鎖!”步媚媚也被子桑傾的舉動震驚了幾秒。

    皮帶抽出一截後,她捏著皮帶頭平時插進皮帶眼的細鋼杆,左手拿起鎖頭,捏著皮帶細杆就插了進去。

    “撬鎖!”子桑傾看也不看一臉震驚的錢淺。

    這時候解什麽皮帶,難道子桑傾尿急了?

    “子桑,你想幹什麽?”錢淺震驚的看著子桑傾,莫名其妙的兩眼大睜。

    四點十五分,食堂後門,子桑傾僅看了眼上鎖的巴掌大鎖頭,直接就伸手解皮帶。

    阿史那一枝、畢寺和付絮,則拿著六人的背包槍械等裝備,直奔宿舍。

    一班女兵還沒回到宿舍就開始兵分兩路,子桑傾、步媚媚和錢淺直奔食堂而去。

    “困了,睡覺。”周葉頭也沒回,她在走了兩步後,也繞到中間拿了兩瓶啤酒。

    “葉子,你去哪兒?”向雪洋驚訝的看著站起就走的周葉。

    一班六名女兵,默契的說走就走,周葉盯著她們瀟灑離去的背影,猶豫了幾秒,隨即也立馬起身。

    “這是睡覺也要來一瓶的節奏?”丁小佳在醫務室陪著寧衝還沒回來,向雪洋看著人走還要帶酒走的一班女兵,不解道。

    酒箱放在女兵的中間,走前,子桑傾特意上前,一手拿了一瓶啤酒,畢寺見狀,也上前抄走了兩瓶。

    這酒才剛剛開喝,一班女兵就一個個起身要走,其他班女兵都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們,但也沒有人多說什麽,隻揮了揮手道別。

    跟著起身的阿史那一枝,輕拉了一下身旁付絮,付絮見狀,便也跟著站了起來。

    子桑傾蹭一下就站了起來,對著沙灘上坐了一圈的其他班女兵,清冷道:“你們慢慢喝,我們困了,先回去睡覺。”

    “那還等什麽?走!”子桑傾喜歡和阿史那一枝交流的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阿史那一枝向來一點就通,兩人默契還不錯。

    “不知道,但估計差不多了。”看著子桑傾純淨卻閃著狡獪的冰瞳,阿史那一枝瞬間明白了她想幹什麽,眉頭也跟著表示讚同的挑了挑。

    “一枝,四點鍾,你覺得炊事班的同誌,起床幹活了麽?”子桑傾靈機一動,突然就側耳在阿史那一枝耳邊,小聲道。

    餓有什麽用,她也餓,關鍵是沒得吃!

    “我去!你這不是白搭麽?”付絮水靈靈的大眼,無語的看著周葉。

    從左往右環視了一圈,周葉被一雙雙要吃了她一樣的眼神,小小的嚇了一下,猶豫再三,這才解釋道。

    “三更半夜的在部隊哪裏來大餐?我就是餓了,順便問問你們餓不餓。”

    有酒有肉自然是再好不過,現在酒有了,就差肉了。

    此時,就連圍坐在一起的其他班女兵,也紛紛朝周葉看了過去。

    “正好可以來點下酒菜!幹喝喝得我沒點興致。”畢寺將酒瓶往沙灘上一杵,也來了興致。

    “怎麽,你想把欠我們的大餐還了?”仰著脖子剛要喝酒的錢淺,立馬放下了手,兩眼發光的看著周葉。

    “幹什麽?”淡淡月色下,子桑傾以為周葉喝醉了。

    “子桑傾,你們餓不餓?”喝酒喝得臉有些紅的周葉,便衝圍坐在對麵的子桑傾道。

    悶頭喝酒的周葉,一直觀察著一班女兵的動向,見她們班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不出聲後。

    “知道還問?”子桑傾眸光清冷的看了畢寺一眼,隨即仰頭豪爽的灌了口酒,便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想到子桑傾兩次從南滄艦隊失蹤,再聯想到偷聽來的那句,和暗戰一起聽到的,解救人質四個字,畢寺頓時小心翼翼了起來。

    “是不是不能問?”

    “怎麽這麽問?”子桑傾冰瞳左右一瞟,見坐得比較遠的錢淺和付絮也看了過來後,便看不出表情的清冷道。

    現場太吵了,聽得不是很清楚的阿史那一枝,也朝子桑傾和畢寺看了過去。

    畢寺雖然說得很小聲,但坐在子桑傾身旁的阿史那一枝還是聽到了一點。

    步媚媚就在畢寺的另一側坐著,子桑傾和畢寺都沒發現的是,步媚媚因為畢寺的話,美眸閃了幾下,美眸也立即投向畢寺和子桑傾。

    畢寺怎麽知道暗戰的?

    一聽到暗戰兩個字,子桑傾的眉頭便瞬間一皺。

    “子桑,暗戰是什麽?”圍坐在一起的其他班女兵,都在開心的聊天說笑,歡樂的氣氛中,畢寺在猶豫了半天後,小聲的詢問子桑傾道。

    男兵們喝得暢快,女兵們麵對著一瓶瓶一箱箱的啤酒,興致可要低落不好。

    看來薛殤和東陽西歸的新仇舊恨,不是那麽容易解開的了。

    齊川川和賈豪對視一眼,便沉默了下來。

    反正不是多好的回憶。

    但牧陽剛才看過來時,那記非常不屑的眼神,讓薛殤突然想起軍隊某次演練時,他和東陽西歸以及牧陽杠上的情景。

    “哼!見過一麵。”夜色濃鬱的暗淡星光下,薛殤最開始的時候,也沒認出牧陽來。

    “薛隊,那個人你認識麽?”齊川川下巴一揚,指了指背對大海而坐的牧陽,“他看你的眼神,似乎不是很友善。”

    這邊的幾人在觀察薛殤他們,薛殤幾人也在觀察著東陽西歸這邊的情況。

    牧陽順著薑三冬的手勢看去,立馬不屑的收回視線道。

    “薛殤我也想揍他,誰有功夫要敷衍他!”

    薑三冬指指在更右側喝著悶酒的薛殤、齊川川、賈豪、蔡東方,雖然牧陽前幾秒還逼得他無話可說,可他還是寬慰牧陽道。

    “敷衍你還算好了,看到空降下來的那幾個新教官沒?東陽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你、你這是借口!”東陽西歸很淡定,牧陽卻很激動,“你也太敷衍我了!”

    “你太囉嗦了!”東陽西歸異常嫌棄的看著牧陽,油嘴滑舌的話太多,萬一女兵被牧陽拐跑一卡車,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一心憧憬著和女兵朝夕相處的牧陽,冷不丁被東陽西歸潑了盆冷水,他驚得猛拍大腿,抗議道。

    “為什麽不合適?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我就跳海去!”

    牧陽將薑三冬說得沒話說後,東陽西歸看了身旁獨自喝酒的肖順,不緊不慢的對牧陽道。

    “我覺得你不合適。”

    要不是東陽西歸帶頭敗壞了風氣,他一定把牧陽給堵得跳海去!

    薑三冬這心裏甭提多想咆哮出聲了。

    “而且,旅長也沒說不讓談戀愛,你說是吧?”牧陽見薑三冬黑著臉不說話,說得眉飛色舞的他,步步緊逼道。

    牧陽憑著三寸不爛之舌,一副硬要把薑三冬逼進牆角的姿態。

    “東陽上校在身為教官的時候,都能拐個媳婦回家,我怎麽就不能了?三冬同誌,你這想法要不得!”

    聽牧陽這話的意思,似乎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但是,東陽西歸和子桑傾真正在一起這事,他也是才知道的。

    “……”薑三冬被牧陽問得再次沒話說,子桑傾的確是東陽西歸手底下的兵。

    他據時再出手也不遲,畢竟年齡也有了,是時候該成家了。

    有了牧陽打衝鋒,要是東陽西歸不反對牧陽在辦正事時,順便把單身這種私事也解決的話。

    一旁眼泛精光的肖順,邊喝酒邊打量著東陽西歸的神色。

    “嘿嘿,我就是比喻一下!”東陽西歸雖然沒說話,但牧陽還是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便一臉嬉笑著賠著小臉。

    幾天沒訓,皮癢癢了是吧!

    好小子,敢當著他的麵調侃他了?

    東陽西歸冷凝著正對麵的牧陽。

    牧陽見薑三冬被堵得沒話說,他立馬就趁勝追擊。

    “東陽上校不單隻是一個好教官,他媳婦兒是個兵吧?是個女兵吧?是他手底下的女兵吧?”

    他就是想說東陽西歸不是一個好教官,他也不可能當著東陽西歸的麵說出來。

    “……”薑三冬眼睛一瞟瞅了眼東陽西歸,已經料想到牧陽接下來的話的他,沉默著不太表態。

    “打女兵主意怎麽就不能當好教官了?”牧陽的手指方向一轉,堅定的指著麵前的東陽西歸道,“你敢說東陽上校不是一個好教官麽?”

    部隊不是一個供人談戀愛的場合,部隊有部隊的紀律,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

    但是,也不能像牧陽這樣光明正大的打主意。

    物以稀為貴,更何況是在如狼似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人的軍營裏,薑三冬當然知道不少老兵都在打女兵的主意。

    “怎麽就不對了?就你這副一看就想打女兵主意的,能當好教官麽!”

    牧陽心急的猛喝了一口酒後,就指著薑三冬淳淳教誨起來。

    “三冬同誌!你這話說得似乎對我有些不滿,你這麽想是不對的!”

    薑三冬聽出了牧陽突然停頓了一瞬的話語,但他懶得去深究,反倒對牧陽說得話,有了些意見。

    “你這話說得,敢情你是想要在女兵堆裏,找個媳婦帶回家?”

    牧陽笑得一臉的明朗與曖昧,脫口而出想喊東陽西歸隊長,卻因為看到一旁的薑三冬,而立馬改口。

    “說話這麽直接幹什麽?訓練女兵這麽好的福利,怎麽能不讓我上!隊……東陽你說是不是?”

    看著異常熟絡的三人,薑三冬咕嚕一聲喝了口悶酒,東陽西歸認識的人怎麽這麽多。

    東陽西歸、肖順和牧陽都分屬不同營部,肖順來找過東陽西歸幾次,薑三冬對他的印象倒是比較深,至於牧陽,薑三冬不太熟。

    “我看你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肖順伸腳就不客氣的踢了牧陽一下,怎麽什麽好事都能被牧陽撞上。

    “說說,訓練女兵是怎麽回事?”牧陽一點也不生疏的從箱子裏拿起一瓶酒,一屁股就矮下身來,和東陽西歸麵對麵坐著。

    果然還是酒的誘惑力大點。

    “你耳朵要不要這麽尖?”先前回頭時,東陽西歸有看到牧陽遠遠跑來的身影,但跑得這麽快倒是有點出乎他意料。

    “訓練女兵?這事我可以幹!”同樣聞著酒香跑下來的牧陽,蹭一下就跑到東陽西歸三人麵前,一臉的興奮。

    “我是想看看你要有時間的話,和我一起訓練女兵。”東陽西歸定定的看著肖順,一定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然後呢?”和薑三冬喝了口酒後,東陽西歸還沒有說下去的意思,肖順便催促道。

    “叫我三冬或冬子就行了。”薑三冬有些汗顏,薑副教這個稱呼,隻有新兵營的士兵會這麽喚他。

    “薑副教。”肖順伸長了手,右臂直接越過東陽西歸,去和薑三冬碰瓶。

    “今後我和冬子,隻負責女兵的訓練。”東陽西歸指著坐在他右側的薑三冬,對肖順道。

    “還行。”肖順又抿了口嘴,猜測著東陽西歸要和他說得事。

    “你們營最近不忙吧?”身後是士兵們熱鬧喝酒的聲音,東陽西歸回頭看了眼笑笑鬧鬧的士兵,這次看著肖順道。

    “有酒喝,什麽事都好說!”肖順在東陽西歸左側坐下,說著還看了眼擺在他們麵前的一箱啤酒。

    “你來得正好,有事和你說下。”東陽西歸‘叮’一聲和肖順碰了下瓶,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後,沉冷道。

    打個電話邀請他一下多簡單,又不用東陽西歸出話費。

    肖順不客氣的接過酒瓶,瓶蓋放嘴裏一咬就咬開了。

    “那不一樣!不請自來還會有被你轟回去的危險!”

    “不叫你,你也一樣會來。”東陽西歸從身前的酒箱裏拿出一瓶啤酒,遞給肖順。

    東陽西歸和薑三冬麵朝大海坐著,兩人剛碰了一下瓶,肖順大力一掌就拍在了東陽西歸的肩膀上。

    “東陽!有酒喝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不到十秒時間,肖順就跟一陣風似得又飄出了宿舍,快速往樓下跑去。

    認出海邊的士兵是東陽西歸帶的新兵後,肖順眉目一喜,立馬躥回宿舍穿衣。

    波光粼粼的海水與士兵們融為了一體,在條條框框規規矩矩的軍營裏,此時的沙灘看上去就輕鬆舒爽,一片祥和之色。

    朦朧黑夜裏,淡淡的月光揮灑下,正前方的沙灘熱鬧非凡。

    隨後,僅穿著大褲衩的肖順,就走出了陽台

    這大片大片飄來的酒香,以及從沙灘方向傳來的嘈雜聲,讓睜開眼的他,在猶豫了幾秒後,便悄無聲息的挺身而起。

    肖順本就睡眠比較淺,又在宿舍樓的第一排。

    士兵們特別是男兵的雄性粗吼,與伴隨著海風飄向宿舍樓的酒香,惹得不少士兵都從睡夢中蘇醒了過來。

    談天說地,大口喝酒,放肆的舒解著當兵以來的枯燥與沉悶。

    士兵們自覺的分成三個班一個小集體,在沙灘上圍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圈圈坐著。

    酒搬到海邊後,士兵們的熱血就開始沸騰了,歡呼著一人抄起一瓶啤酒,就開幹了起來。

    太不把他這個副教官放在眼裏了!

    薛殤倒也不是不想讓男兵們喝,他憤怒的是,東陽西歸都沒和他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這讓他非常的不爽。

    事已至此,薛殤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就隻得默認讓男兵喝酒了。

    管理士兵,威信很重要,一個教官倘若失去了威信,要想讓士兵聽話,可是一件艱苦的工程。

    雖然東陽西歸說得很找打,但他說得是對的。

    薛殤的臉青紅交加,他有多不滿,光看他氣得微微扭曲的臉就能看得出來。

    到了他的地盤上,薛殤想囂張,得問他批不批準了。

    更何況在東陽西歸眼裏,薛殤也就那樣。

    強龍都還壓不過地頭蛇。

    “放心,這輩子你都沒這機會。”東陽西歸冷眉輕輕一挑,冷眸一斜,就冷笑著看著薛殤道。

    更何況東陽西歸還總是這副,‘我就這樣,你能怎麽著!’的挑釁神情。

    一晚上,接連在東陽西歸手上受挫的感覺,換了誰都會不好受。

    “東陽西歸!你最好別栽我手裏!”薛殤銳利的眼眸,凶狠的盯著東陽西歸。

    反正男兵明天的訓練是薛殤的事,他管那麽多幹什麽。

    東陽西歸兩手往身後一背,就不打算再和薛殤說這事了。

    “你可以跟士兵說,擔心明天訓練掉隊的,就自覺點別喝酒,趁早回去睡覺。”

    “你這一喝下去,豈不是耽誤我明天的訓練!”又被東陽西歸堵了話的薛殤,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有此機會,喝個小酒慶祝一下,有什麽不好的。

    將男兵轉手交給薛殤訓練後,訓練結束一分配,三百多號男兵,能歸東陽西歸管的隻會有區區幾個。

    東陽西歸就是變相的在和男兵餞別。

    但是,其實薛殤說得是對的。

    東陽西歸依舊在笑,笑得堅聲否決。

    “薛中校說笑了,男兵就算分到你手底下,那也是在南滄艦隊的地盤上訓練,我就在基地沒走,何來餞別一說?”

    雖然薛殤是在吼,但他吼得並不大聲,除了前排的士兵能聽到,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影響。

    無形中又被威脅了一次的薛殤,心裏的怒火一下就噴了出來,當著眾士兵的麵,就不客氣的衝東陽西歸吼道。

    “混賬!我看你是借此機會,在和我的男兵餞別吧!”

    東陽西歸的語氣並不生硬,但也沒有服軟的意思,他隻是平靜的在闡述著當下情勢。

    “可我話已經說出去了,酒也搬了,如果這時候跟男兵說不可以喝酒,薛中校,對於一個出爾反爾的教官,你要怎麽在士兵麵前樹立威信?”

    薛殤說得很堅決,似乎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東陽上校似乎忘了,男兵現在歸我管!我並沒有同意讓他們喝酒!”

    薛殤被東陽西歸堵得啞口無言了幾秒,見東陽西歸如此不給他麵子,他便也不必多顧及什麽了。

    薛殤想抓他把柄,沒門!

    “不用負責,我事先跟旅長打過招呼,旅長已經同意了。”東陽西歸冷眸裏的笑意,濃厚了幾分。

    薛殤很早之前就聽說過,東陽西歸這個軍官不太好管教,但他沒想到東陽西歸會這麽膽大到不顧紀律。

    “你這麽自作主張的讓士兵喝酒,旅長追究起來,誰負責!”

    “合適,怎麽不合適了?”東陽西歸不以為意的反問著薛殤,“士兵們累了一晚上了,趁天亮還有兩個小時,喝點酒興奮一下,我覺得挺合適的。”

    他這時候走過來,東陽西歸不可能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薛殤看著裝傻充愣的東陽西歸,心裏一肚子的火氣。

    “東陽上校,讓士兵們喝酒這事,你覺得合適麽?”

    “薛中校,有事?”薛殤走過來後,東陽西歸不等他開口,就嗓音沉冷的率先詢問道。

    重要的是,喝酒這件事,東陽西歸壓根就沒和他商量過!

    他們是在訓練,不是在狂歡!

    薛殤很生氣,東陽西歸竟然讓士兵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