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開戰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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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9“我也怕!”
錢淺攀著付絮探頭往下看,波光粼粼的海麵反射著太陽光線,一看就暗流洶湧的危險樣子。
“別太緊張,五十米,閉著眼睛一跳,還沒來得及害怕就入水了。”
淡定靠著艙壁的子桑傾,見付絮和錢淺害怕又還要硬往前湊,便安慰了一句。
“子桑,你別說得這麽輕巧行不行?太打擊人了!每次你說沒事,然後我都覺得有事。”
付絮退了回來站在子桑傾身旁,還是站在子桑傾周圍有安全感一點。
再往前跨個幾步,一不小心摔下海裏去就不好了。
“全體都有!都站好了!”
機艙裏就隻有東陽西歸一個教官,東陽西歸站在艙頭位置,機艙兩側是分列站直的女兵。
“接下來的訓練,是直升機空降入水,跳到海裏後,十公裏武裝泅渡回基地!”
雙手背握在身後的東陽西歸,軍裝筆挺,不怒而威的氣場,勢不可擋的撲向女兵:“都聽明白了麽?”
“明白!”
身板站得筆直的一眾女兵,大聲喊道。
“以班級為單位,相繼入水!訓練開始!跳!”
東陽西歸說開始的時候,冷眸是看向艙門最左側的,也就是一班女兵的位置。
付絮退了回去後,最靠近艙門的,就變成了錢淺,見東陽西歸看過來,錢淺特沒骨氣腳跟一下後退,背後的背包直接頂在了艙壁上。
“子桑,你先跳!”
因為沒跳過,實在不敢第一個跳的錢淺,臉色微白的低語道。
“之前跳傘可是從八百米往下跳,這才五十米,你有什麽好縮的?”
子桑傾看著對麵女兵的視線,轉而看向一臉‘我不跳’的錢淺,也不逼她,自覺的左轉身,朝艙門走去。
“那不一樣!跳傘好歹還有傘,我們現在可什麽安全措施都沒有!”
錢淺說這話之前,還抬眸瞅了眼另一頭,隔著眾多女兵的東陽西歸,小心翼翼的低聲道。
左側機艙排頭的,是一班女兵,右側機艙打頭的是,是周葉她們班。
周葉她們班一個個往下看了一眼後,也都默默後退,誰都不想第一個跳。
“這是跳海,會遊泳就行了!”
子桑傾已經站在艙門口了,腳尖再往前一公分,也就該懸空了。
“我知道,可我還是怕,你先示範一下,跳個我看看。”錢淺依舊搖頭。
“飛機已經開始往前飛了,子桑傾,你跳不跳?”
周葉站在艙門口後,沒和她們班其他人一樣往後退,原本盤旋不動的飛機突然前飛,她嚇得立馬抬手撐住艙壁。
“跳!”
海風嗖嗖嗖的刮在臉上身上,子桑傾冰瞳沉靜,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雙手抓緊掛在胸前的95式自動步槍,子桑傾綁緊身體往前一蹦,呈直線型的身體,就像一根木棍似得,直直的往下落。
‘噗通’一聲,子桑傾的跟條木棍一樣的身體,快速淹沒進海裏。
濺起的水花中,探頭看的錢淺和周葉,似乎還聽到了子桑傾入水的水聲。
“都磨蹭什麽?沒教過你們要怎麽空降入水麽?快跳!”
子桑傾已經跳了,站在最外邊的錢淺和周葉卻還睜著眼睛往下看,並沒有跳的意思,東陽西歸登時就出聲警告了。
“我來!”
步媚媚和錢淺之間,還隔著一個付絮,她見錢淺的雙手還後趴在艙壁上,臉色蒼白的樣子,便主動走了上去。
周葉剛想跳,聽見步媚媚的聲音便偏頭看去,隻見步媚媚美眸微閃的走到子桑傾先前的位置。
從周葉的方向看過去,她看到步媚媚深呼吸了一下,隨即連停頓都沒有,就一鼓作氣跳了下去。
視線隨著步媚媚的身影往下看,海上的大風中,步媚媚的身影好像要被吹飛似得,沒幾秒就落進了水裏。
眼睛一抬,周葉看到,阿史那一枝也站了上來。
“等等!我先跳!”
一班都已經跳下去兩個了,不想太落後的周葉,立馬低喝道。
“那你倒是快跳呀!”
阿史那一枝雙腿微彎,還沒來得及跳下去就被硬生生打斷的她,略有不滿的看著周葉道。
被催促的周葉,眼神不滿的上下掃了阿史那一枝一眼。
隨即,周葉也不反駁什麽,深吸一口氣,抓緊95式步槍就跳了下去。
其實,周葉也有些不太敢跳,畢竟沒跳過。
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子桑傾和步媚媚,好像都沒把空降入水當一回事的樣子,她自然也不能示弱了。
飛機在緩慢的飛行著前進,後跳的人,不至於落到前跳的人的頭頂上。
周葉跳下去後,阿史那一枝緊接著就蹦了下去。
“子桑浮出水來!”
一直靠艙壁站著錢淺,低頭一看,海麵上多了一個小小黑點,看距離,應該是子桑傾。
“別激動了,快跳!再不跳,你會被一腳踹下去的!”
站上艙門口的畢寺,撲麵而來的勁道海風,讓她剛說服自己的心跳,又加速跳動了起來,但麵上還是不甚在意的提醒錢淺道。
“不行,我要先跳!”
付絮不想最後一個跳,之前在八百米的高空上,親眼看到錢淺被東陽西歸一屁股踹下去的她。
驚懼之餘,付絮突然就跨出幾步站在畢寺的右側,在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就快速跳了下去。
“勇氣可嘉!錢淺,再見,希望你不會又被踹一腳!”
畢寺被付絮給嚇了一小跳,還以為付絮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喂!”
錢淺想喊‘等我’的,可畢寺的身影也緊跟著掉了出去,她伸出手呼喚,也沒來得及挽留下畢寺。
她們班就隻剩她一個了,錢淺回頭,看向一直看著這邊的東陽西歸。
被東陽西歸那雙冷眸看著,錢淺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立馬轉身背對著東陽西歸。
“跳、跳就跳!反正會遊泳,也摔不死!”
低喃著給自己加油打氣的錢淺,是真的擔心東陽西歸又衝上來,等下趁她不注意,就又把她給一腳踹下去。
“死就死!”
錢淺眼睛一瞪,看著底下的蔚藍海麵,她就跟瞪著敵人似得,內心複雜的一下蹦了下去。
女兵們不管願不願意,敢不敢,身後有了東陽西歸這尊冷麵黑神守著,一個個再不想,也都內心掙紮的跳了下去。
來當兵,大家都是有心理準備的,隻是第一次,大家心裏都有些小小的難關需要克服。
另一邊,伴隨著海風跳入海的子桑傾,入了水身體就不斷的下沉,慣性被周身的水波減緩後,便蹬著水開始往上遊。
浮出水麵的子桑傾,左手高舉著95式步槍露出水麵,右手抹了把臉上的海水。
越漸熱辣的太陽照射下來,吹來的海風都帶著點悶熱,子桑傾抬頭一看,已經有人開始往下跳了。
咋一看,步媚媚好像是當頭砸下來似得,子桑傾還想著,真要那麽巧落到她頭頂,她得提前準備潛進水去。
不然,被步媚媚重重一砸,指不定她就被砸暈了。
好在,步媚媚‘噗通’一聲,在子桑傾左前方到五米外入水了。
飛機往前飛,後麵跳的人便落到了子桑傾的麵前,第一個跳的子桑傾,反而落到了最後麵。
她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武裝泅渡了,雖然身上的背囊很重,但子桑傾覺得也還好。
為防止槍械入水,子桑傾將95式自動步槍放在脖頸後,頂在背包上。
子桑傾擔心遊得太快,會被後麵跳下來的士兵砸中,她便慢悠悠的往前遊著,朝步媚媚的方向遊去。
“子桑傾!遊快點!你落到最後了,你知不知道!”
子桑傾慢吞吞的遊了四五米後,在子桑傾右前方三四十米外,拿著大喇叭坐在橡皮艇的牧陽,便不耐的催促了起來。
嘩啦一聲水響,步媚媚也在這時候從水裏冒出頭來。
一出水,步媚媚就聽到牧陽的聲音,從喇叭裏放大音量的傳進耳朵裏。
“明白!”
早就看到右前方有三條橡皮艇的子桑傾,原本不打算理會幾個教官的。
這下被點名的她,隻得抬手朝牧陽揮了一下,表示她知道了。
“這就開始催了?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
猛搖頭甩了甩臉上水珠的步媚媚,從遠處的牧陽身上收回視線,和子桑傾一樣把95式步槍放背包上扛著後,便和她一起往前遊去。
“媚媚,你黑眼圈出來了。”
子桑傾淺笑了一下沒回答,從側麵看過去,她倒是突然驚奇了起來。
她們班,步媚媚可是最注重保養的,這淡淡的黑眼圈,她可是第一次從步媚媚的臉上看到。
“太累了,昨晚又沒睡好。”
步媚媚從水下抬起濕答答的手,無奈的摸了下自己的黑眼圈。
高強度的越野與引體向上,她到現在兩條手臂也是酸痛得不行,黑眼圈都不算事兒了。
‘噗通’一聲水響,周葉落在她們左前方,緊接著又一聲響,雙腳先入水的阿史那一枝,也直直的鑽進了水裏。
薑三冬、牧陽、左清源,擔心會有士兵入水後就浮不出來,都在心裏默數著有幾個士兵跳了下來,又有幾個士兵鑽出了水麵。
“出水後就快點往前遊!十公裏可是有時間限製的!快點遊!”
薑三冬和左清源往前方走時,牧陽便開著橡皮艇,朝落後的子桑傾幾人開了過來,邊過去邊舉著大喇叭,大喊道。
“就知道催催催!”
周葉還沒鑽出水麵,就聽到牧陽的聲聲催促了,浮出水麵後,她正了正頭頂的鋼盔,不滿的看著越靠越近的牧陽。
抬頭看著機上不斷跳下,卻落得比她們更前位置的女兵,周葉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早知道就不先跳了。”
最後一個空降下來的女兵,估計都和她們拉開百米以上的距離了,她們要多蹬好多水。
“周葉,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變乖了好多?”
追上周葉後,雙臂快速劃動著海水的步媚媚,饒有興趣的看著周葉道。
“關你什麽事?”
周葉特別傲嬌的瞟了眼步媚媚,收回視線的她,一臉我和你不熟,不想和你說話的神色。
“給你麵子還不要臉了,什麽東西!”
步媚媚就跟被人潑了盆冷水似得,周葉的眼神讓她非常不爽。
嘴上恢複不饒人本色的她,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什麽東西也不關你的事!說得好像你有麵子一樣!”
周葉也不點名道姓的罵回步媚媚,看著前方繼續蹬水往前劃的她,同樣冷哼了一聲。
周葉雖說下決心要靜下心來專心訓練,但她可不想和一班女兵同流合汙。
一班可是她艱難刻苦訓練大道上的假想敵,偶爾聯手合作可以,至於其他的。
大家八字不合,她沒想和一班的女兵成為多好的朋友。
“別跟我說話,我有潔癖!”
步媚媚沒聽到周葉說什麽似得,嫌惡的掏了掏耳朵。
子桑傾夾在步媚媚和周葉之間,冰瞳左右一瞟。
察覺到步媚媚和周葉有可能要開戰的她,雙腳猛地一蹬,雙臂再往外猛一劃,濺起的水撲了步媚媚和周葉一臉的她,頓時遊出去好遠。
“靠!”
周葉已經因為步媚媚的話有些不爽了,突然又被子桑傾拍過來一臉的水,她頓時惱了。
“步媚媚!你信不信我把我三十七碼的鞋子,一掌拍到你四十二碼的臉上!”
子桑傾已經遊走,真的動怒了的周葉,便將矛頭對準了步媚媚。
步媚媚竟然說有潔癖,和她說話嫌髒,明明是步媚媚先找她說話的,有本事別和她說話!
“說誰臉大呢?麻煩你低頭看看,你麵前那張臉,簡直比一大坨的牛糞還大!”
步媚媚美眸一下大睜,右手在水麵大力一啪,濺起一大波水花潑向周葉。
說她臉大?
絕對不可饒恕!
“媽的!我忍你很久了!”
又被潑了一頭一臉的周葉,這下也發飆了,劃水的雙臂立馬改為拍打水麵,就這麽和步媚媚開戰起來。
“你以為我沒忍過你?”
步媚媚哪裏肯示弱,她拍打著水麵就朝周葉遊過去。
“幹什麽?幹什麽!你們倆個給我住手!”
牧陽剛調轉船頭向前開,聽到身後巨大的水花聲,回頭一看,好樣的,都快給他打起來了。
牧陽怒指著她們的警告聲一出,步媚媚和周葉立即停止了水麵上的爭鬥。
但此時,先前各向對方衝去的她們,已經靠得很近了。
看起來被訓斥得很聽話的步媚媚,裝模作樣繼續往前遊時,水下的雙腿一蹬水,左腳就猛地一腳踢在了周葉身上。
右上腹被步媚媚踢中的周葉,怒火更是飆升了。
就在步媚媚奸計得逞的左腳要收回去時,周葉水下的手快速抓住她的腳,用力往後一拖。
往前遊的步媚媚,瞬間被拖得以狗刨式的姿勢亂抓,可水一抓就從指縫溜走了,她還是被回拖了大半米。
“找死!”
步媚媚很怒了,周葉把她拖了回來後,放開她就想先遊走,步媚媚見狀,剛得到解脫的左腳,又一腳猛踢過去。
這一次,周葉已經有所防備,在水下伸手格擋的她,手臂也被步媚媚給踢得不輕,她氣得一拳就砸向步媚媚的大腿。
步媚媚和周葉看似安安分分的,一前一後的往前遊,然而兩人在看不見的水下,卻是你一腳我一腿,誰也不放過誰的猛踢連踹。
“步媚媚!周葉!”
牧陽雙腳大開站立在橡皮艇上,她指著步媚媚猶豫了一瞬,確定自己沒叫錯人後,便開罵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再給我整什麽小動作,老子把你們扔到深海去喂鯊魚!”
步媚媚和周葉周身的水波就沒平靜過,經驗老道的牧陽,僅一眼就知道她們在水下幹了什麽好事。
“回頭再找你算賬!”
牧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步媚媚仰頭看著右前方幾米外的牧陽,不再和周葉糾纏的撂下一句狠話,便率先往前遊。
“誰怕誰!”
周葉也不是吃素的,同樣不客氣的低聲怒回了一句後,便奮力的遊了起來,誓要把步媚媚給甩在身後。
才幾下功夫,眼見周葉就超了她,步媚媚美眸一瞪,也和她較起勁來。
逃開步媚媚和周葉的戰鬥圈的子桑傾,沒怎麽發力的她,遊得不快不慢。
突然之間,子桑傾就感受身側有兩條大魚遊了過去一樣。
定睛一看,步媚媚和周葉,正你劃我蹬爭相著快速往前遊。
牧陽冷眼旁觀的看著,在他眼前快速遊動的步媚媚和周葉,不打就好,要怎麽較勁是她們的事。
“子桑,她們怎麽了?”
阿史那一枝和子桑傾遊到一起,不解的看著風風火火遊走的步媚媚和周葉道。
一上來就遊那麽快,這可是十公裏武裝泅渡,到後麵能有力氣遊麽。
“誰知道,估計氣場相斥,一句不合就開戰了。”
以蛙泳向前遊動的子桑傾,不甚在意的清冷道。
步媚媚和周葉這樣的情況,子桑傾倒還好,反正吵吵鬧鬧,最多動手幹一架。
不會不和到拿刀子扛槍子,誓要拚個你死我亡就行了,誰沒點血性。
“子桑傾!還有那誰,啊、阿史那一枝!你們倆個給我遊快點!你們已經墊底了!”
步媚媚和周葉你不讓我不退,已經遊出去十幾米遠了。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還慢吞吞的在水裏曬太陽,遲遲等不到她們追上來的牧陽,便又吼了起來。
“就知道催,又不是要趕著去投胎!”
阿史那一枝一聽到從喇叭裏傳遞出來的吼聲,就耳朵發麻,隻能加快速度擺脫這種折磨。
沒多久,海麵上就冒出許許多多的腦袋來,女兵們浮出水麵後。
由左清源領頭,薑三冬在中,牧陽斷後,三名教官的催趕下,紛紛劃動手臂往前遊去。
不管敢還是不敢,閉眼還是睜眼入水,當所有女兵都跳下海後,東陽西歸也站在機艙門口,俯視著海麵上的情況。
勁道的海風吹在東陽西歸臉上,視線低垂冷眸微眯的他,軍裝筆挺威風凜凜的站在機艙尾,頗有種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英勇就義的氣概。
海麵上蜿蜒出去一條長隊,先跳下海鑽出水麵的女兵,都奮力的往前遊著。
此時,左清源的橡皮艇位置,剛好就在飛機底下,東陽西歸見狀,一點征兆都沒有,突然就直直得跳了下去。
“出水後就快點遊!別偷懶!”
左清源看到最後一名跳下海的女兵,也從水裏冒出頭後,左手舉著大喇叭到嘴邊,就聲聲呐喊道。
泡在海水裏的女兵,在教官的聲聲催促下,都奮力的擺臂往前遊著。
波光粼粼的海平麵上,海風清揚,女兵的身影給寂寥廣闊的大海,增添的一抹靚麗的景色。
“速度!加快!快!”
左清源的右臂一揮一擺,指著基地方向,就片刻不停的催促著遊得並不算慢的女兵們。
颼颼刮向耳邊的風,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眉頭輕輕皺成一個川字的左清源,幾乎是反射性的抬頭看去。
一抬頭,左清源的雙眼立馬大睜。
東陽西歸那道挺拔的身影,竟然就在他頭頂上方不足五米的位置,直直向他砸下來。
這要是一把重砸下來,被東陽西歸砸個正著的他,少說也得骨折。
站在橡皮艇中間的左清源,嚇得快速移向船頭。
‘嘭!’一聲大響。
東陽西歸下落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在左清源剛轉移到船頭位置。
東陽西歸就整個人砸到了船上,橡皮艇上還被他給砸得上下震動起來。
“咦……靠!”
從橡皮艇中間快速移到船頭的左清源,雙腳都沒怎麽站穩,東陽西歸重重一砸船身劇烈震動下,他就身形不穩的搖晃起來。
不知道是東陽西歸太重的原因,還是他跳下來的高度太高了,橡皮艇晃動得很厲害,底下的海水也被震起好幾浪大波。
重心嚴重不穩的左清源,左右搖晃了一下後,身體控製不住的往右倒去,上身已經挽回不了的,以決絕的姿態撲向海麵。
倒下前,左清源一直抓在左手的大喇叭,被他快速甩了出去,穩穩地落到了橡皮艇上。
‘噗通!’一聲大響,而左清源也光榮的摔進了海裏。
“噗……哈哈!”
“哈哈……”
“……”
看著左清源一頭栽倒進水裏,泅渡在側邊的一眾女兵,都不客氣的嬉笑了起來。
穩穩當當落到橡皮艇上,一點水花也沒沾染上的東陽西歸,毫發無損的一下站起。
他傲然挺立在橡皮艇的挺拔身影,不怒而威的森冷氣場,就如一尊冷麵煞神似得。
嚇得幸災樂禍的女兵,僅看他一眼就立馬收起笑臉,視線重新凝聚到前方,默不作聲的以更快的速度奮力往前遊。
嘩啦一聲水花濺起,左清源一下就從水裏鑽了出來。
“隊長!你要跳就跳,但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差點砸死我!”
左清源雙手攀著橡皮艇邊沿,一邊麻利的爬上艇,一邊不滿的對東陽西歸控訴道。
其實,左清源摔下水前就發現了,東陽西歸是落到船尾位置的,先前站在船中間的他,就算不躲也問題不大。
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掉進了海裏,全身濕透了。
“這不是沒砸到麽。”
東陽西歸撿起腳邊的大喇叭,待左清源一身濕答答的爬上船後,便把喇叭遞了過去:“繼續喊。”
“隊長,你不喊?”
左清源接過喇叭,有些不解。
“你喊,我給你開船。”
東陽西歸說著就一個矮身,一屁股坐在船沿。
冷眸微微眯起,東陽西歸抬頭看了眼天空熱辣的大太陽。
天氣這麽熱,喊多了容易嗓子疼,這種事,還是交給左清源就好了。
“……”
左清源嘴角抽了一下,他很想告訴東陽西歸,他們的橡皮艇裝有電動馬達,他們就直線回基地,不用專門一個人開。
“隊長,你就承認了吧,你就是懶!”
左清源雖然不太想,但他還是用鄙視的眼光瞅了眼東陽西歸。
太懶了!
“你小子說什麽?”東陽西歸冷眸一眯,略危險的看著左清源,“直接跟著飛機飛回基地,這才叫懶吧?”
“隊長,我錯了,你一點也不懶!要不是直接飛回去,顯得你實在是太懶了。我拿人格擔保,你現在一定不在這條船上!”
就算被東陽西歸拿眼神威脅,左清源也勇敢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小子勇氣可嘉!”
東陽西歸點點頭,嘴角一勾讚賞了左清源一句。
好小子,竟敢摸他底細。
就在左清源被東陽西歸嘴角那麽冷笑,給嚇得後背發寒時,他隻看到坐在船沿的東陽西歸,突然抬起一條腿。
腳影翻飛間,他還來不及看清東陽西歸的動作,屁股突然一痛的他。
就被東陽西歸的反腳一踢,給踢得以凶猛之姿,重重得向海麵撲去。
心裏一凜,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海平麵,明白已無力回天的左清源,又一把甩出手裏的大喇叭。
‘噗通’一聲濺起水花的大響。
左清源又一次光榮的摔進了海裏。
被左清源甩出的喇叭,直直朝東陽西歸飛來,東陽西歸伸手一把接住,對著好奇看過來的女兵,就冷聲大吼道:
“有什麽好看的?一個個都給我專心點訓練!在規定時間內回不到基地,有你們好受的!”
冷眸射出絲絲危險的東陽西歸,聲聲大喊猶如在女兵身後揮著鞭子般,聽得她們雙臂更用力的劃水了。
“子桑,教官有說過要多長時間回到基地麽?”
東陽西歸的吼聲傳了過來,越漸追趕上其他女兵,不再落到最後一個的阿史那一枝,仔細想了想,不記得誰說過這個問題。
“沒有。”
子桑傾堅定的搖頭,的確沒有誰說過。
但沒說過更慘,時間還不是由東陽西歸,她們遊得再快,指不定最後跟她們說,全部不合格。
“磨蹭個什麽勁?水下有你們情郎還什麽怎麽回事?遊快點再快點!”
始終陪在女兵隊尾的牧陽,那張嘴就跟複讀機似得,片刻不停的衝女兵播發著快點快點再快點,聲聲催促,一口氣也不給女兵喘一下。
“快快快!雙臂用力點擺!雙腿蹬水的力度大點!加速加速!”
“……”
一路上,所有的女兵都不能幸免,在薑三冬、左清源,特別是牧陽的摧殘下,沒一個能偷得上懶的,全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泅渡著。
當距離基地還有五百米時,一百零二號女兵,頭和尾已經拉出去幾百米遠了。
至於遊得最快遊在最前麵的,貌似還是子桑傾。
遠近跟在子桑傾身後,似乎還是一班女兵。
“隊長,薛殤他們也在整武裝泅渡。”
坐在船頭拿著大喇叭的左清源,見前方海域三百米左右,有許許多多的人頭在身影在浮動,便跟躺在艇上,悠閑地曬太陽的東陽西歸道。
腦袋枕在船沿的東陽西歸,拿下蓋在臉上的帽子,眯起的冷眸向前看去。
波光粼粼的海平麵上,五六百米外的基地,已經清晰可見,前方海域,的確有不少腦袋飄在海麵上。
軍帽一戴,已經小睡了一覺的東陽西歸,懶懶散散的站起身,看向前方的冷眸,卻顯得異常的嚴謹。
“隊長,前方海裏遊過來的,好像是女兵?”
東陽西歸發現了薛殤和男兵,距離這麽近,對方自然也發現了他們,齊川川指著女兵方向,衝另一條橡皮艇上的薛殤喊道。
薛殤原本背對女兵方向,聽到齊川川呼喊,便轉過身去。
茫茫大海,薛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東陽西歸挺立在橡皮艇的身影。
僅一眼,薛殤就認出了那道挺拔身影,就是東陽西歸。
隔著三百米左右遠,薛殤的視線仿佛和東陽西歸對視上了,兩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
突然之間,薛殤心生一記。
長達三千米的海岸線,女兵在中間位置,如果女兵要上岸,直線往前遊是最近的距離。
“川川!東方!賈豪!”眉目之間暗含激動的薛殤,呼喊其他教官,就指著同樣背著背囊和槍械的男兵,大喊道,“把士兵都給我集合過來!”
原本散落在長長海岸線上的男兵,在薛殤的命令下,都慢慢聚攏到了海岸中間。
“最後五百米了!快!衝刺的時候到了!子桑傾!你加快速度!”
左清源的視線從前方的男兵身上收回,就催著遊在最前麵的子桑傾喊道。
“……”
一路被趕鴨子上架似得吼了近十公裏,左清源再怎麽吼,子桑傾也已經懶得去理他了,但她的速度果然是加速了一點。
“喊了那麽久,左副教都不累的麽?我快沒力氣了!”
錢淺以狗刨式的遊泳姿勢,機械的往前遊,身上的背囊好像越來越重了,她都快被壓沉下去了。
“他又不用遊,能累什麽。”
和錢淺一起在班級末尾墊後的付絮,本不想回答錢淺的,因為她也快沒力氣了,但還是喘息的低低的回道。
“別放慢速度!這麽遠都遊回來了,再堅持堅持,上岸了就能休息了!”
左清源知道女兵們累,但是他不累,指著掉隊二三十米遠的錢淺和付絮,就鼓勵道。
“……”
“……”
錢淺和付絮連看不去看左清源。
雖然上岸休息的誘惑很大,但她們是真的累,能保持這種速度就不錯了,加速,還是再練練吧。
橡皮艇的緩緩前進中,左清源不放棄的聲聲大喊著,給女兵加油打氣。
前進了一百多米後,喊得嗓子快冒煙的左清源,不經意的一個抬頭間,卻發現前方有些不對勁。
男兵原先的泅渡隊伍,在海麵上橫線拉出去挺長的,這會兒,怎麽縮短到一百米長了。
太陽太大了,左清源抬起一隻手遮擋在額頭,眯眼仔細一看。
發現前方的男兵,繞著長一百米,寬五米的長方形在泅渡。
海麵那麽寬,男兵局限在一個長框裏的繞圈泅渡,顯得有些詭異。
打眼一看,頗有點戰術謀略的意思。
等等!
“隊長,薛殤不會是想攔截我們吧?”
左清源還想笑薛殤不知道又在整蠱什麽貓膩了,猛然驚覺到危險的他,連忙去看同條船上的東陽西歸。
“才看出來?”
緊盯著前方的東陽西歸,不冷不熱的睨了眼左清源。
“這幫龜孫子!又想找茬!”
再次轉頭看向男兵的左清源,盯著橫在男兵前的幾條橡皮艇,氣場突然就肅穆了幾分。
遊在最前麵的子桑傾,和男兵相距不到兩百米,她也發現了前方的異常。
“報告!”
子桑傾側頭,見右側橡皮艇上的東陽西歸和左清源,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便大喊了起來。
“說!”
牧陽反射性的看向子桑傾,幾乎是在子桑傾話落,就回喊道。
“前路被堵了,要不要繞道?”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薛殤擺明了不想讓她們過去。
子桑傾是無所謂怎麽上岸,但看看身後的女兵就知道,她們都挺累的了。
真要從男兵線上硬闖過去,不用想也是一件體力活。
“繞什麽繞?路被堵了,就把路劈開了再光明正大的踩過去!”
東陽西歸冷眸一轉,凝視著子桑傾的眼眸,氣場全開,頗有種血洗戰場,誓要從敵人的身上踩過去的強大氣勢。
“不是吧!”
付絮也發現了前方的異常,她伸長了脖子一看,前方一長排密密麻麻的男兵,還有四艘橡皮艇護駕。
十公裏武裝泅渡下來,她們都快累趴下了,東陽西歸還要她們劈過去?
就不能問問她們想不想劈,再下命令麽!
“一個個都給我聽好了!衝不過去輾壓不了男兵!你們就給我原路返回,再泅渡十公裏!”
女兵的隊伍拖拉出去太長了,但東陽西歸絲毫不覺得人數少有什麽問題。
他看著遊在最前麵的一班女兵,和稍微落後一點的十幾名女兵。
東陽西歸大手一揮,就要女兵衝上去。
東陽西歸的命令一下,錢淺被嚇得一下無力,直接被至少幾十斤重的背囊,給壓得半個腦袋沉進了水裏。
“咳……咳咳……”
猛喝了一口海水的錢淺,被嗆了一口,一鑽出水麵就猛烈的咳嗽起來。
原路返回十公裏!
返回到出發的地方,可沒有飛機在等著她們。
她們勢必還要自己遊回來。
如果她們衝不過上不了岸,豈不是說,這麽一來回,她們還要再泅渡個二十公裏!
錢淺被嚇得尿都憋了回去。
她跟的是什麽教官,她們好歹是女兵,就不能溫柔點麽!
女兵那邊哀嚎一片,男兵這邊,似乎狀況也好不了多少。
“我再強調一次!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要是有任何一個女兵從你麵前闖了過去,你們就洗幹淨了,給我好好等著!”
看著打頭的女兵不偏不倚的徑直遊來,薛殤一個轉身,就衝布好陣的男兵,威逼道。
“走!跟我去會會東陽西歸!”
薛殤舍棄了自己的橡皮艇,跨步到一旁的齊川川艇上,裝在船尾的馬達方向一調轉,就目標明確的朝東陽西歸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