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驚呆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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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烈陽的熱辣下,當東陽西歸踏進食堂的那一刻,信步而來的他,驚得腳步一頓,冷眸微怔的看著食堂裏的女兵。

    這日中午,十二點二十八分,已經在基地消失了好多天的東陽西歸,出現在了食堂門口,並且隻有他一個教官。

    一個個奮戰在訓練場上,一有空閑時間就忙著補眠,但再怎麽補眠,一百零二號女兵,也一個個都頂著大大的熊貓眼。

    就這樣沒日沒夜的操練了大半個月後,女兵之間,連交流都比較少了。

    漸漸的,手榴彈在女兵宿舍裏爆炸的情況,越來越少了,她們的快速反應能力都提高了不少。

    因為每一天晚上的午夜十二點,女兵宿舍都會準時準點的跑進去一枚手榴彈,然後她們每夜必行的訓練,又開始了。

    晚上勉強能睡上個四個小時,且這四個小時還不是連貫的。

    午睡的一個半小時,幾天後也縮短到了一個小時。

    烈焰當頭,繁星夜空,每一天每一夜,女兵都沒在睡過一個安穩覺。

    像子桑傾這班跑得比較快的女兵,被丟到山林跑回來,還能睡上兩個小時,那些速度比較慢的,也就睡了一個多小時。

    淩晨四點半,女兵們雷打不動的又要起床開始一天的訓練了。

    看著倒了一宿舍的戰友,子桑傾也懶得換衣服了,脫了鞋子就睡。

    渾身汗濕,腳步虛浮的爬回宿舍,一個個背囊一解,鞋也不脫了,癱在床上就睡。

    當一班女兵平安無事的回到基地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各女兵體力不同,漸漸的,女兵穿梭在山林裏的隊伍,拖拉著越來越長。

    一路上,山林裏的什麽小動物,她們人還跑進,也被她們人數眾多的氣勢給嚇跑了。

    一百零二號女兵,浩浩蕩蕩的穿梭在黑夜下的山林裏。

    後麵速降下來的女兵,還沒來得及辨認方向,見其他班的女兵一蜂窩的跑向東南方向,便也跟著大眾跑了起來。

    先速降下來的女兵,辨認出基地位置是在東南方向後,也都跟在一班女兵身後跑了起來。

    隻要天上有北極星,要辨認出了基地的位置倒不難。

    上次突然被扔到山林事件後,女兵們都學精了,回去基地就認真的記下了基地的地理位置。

    “是東南方向。”周葉肯定的點了一下頭,便事不宜遲的去追一班女兵。

    丁小佳看看北極星,邊抬手在空中比劃著,邊詢問道。

    “葉子,你看出來了麽?是東南方向麽?”

    人群中,一班女兵突破重圍,向東南方向跑去,引起了有商有量其他班女兵的注意。

    夜幕山林下,子桑傾抬臂指著樹林一處,大喊著提醒其他班的女兵後,她和自己班的女兵,就跑了起來。

    “基地在東南方向!”

    於是乎,當所有女兵都繩降下來後。

    她不想活得太累,顧好自己與身邊的人就夠了。

    哪怕她鑄錠自己是對的,知道別人是錯的,她也隻是會提醒一句,而不會硬要別人改錯糾正過來。

    子桑傾並沒有要號召所有人都跟著她走的意思,畢竟每個人的想法與判斷能力都不同。

    女兵陸陸續續全繩降下去後,左清源速降繩一收,機艙門一關,和牧陽就回了基地,一點也不管地麵上女兵的死活。

    “……”畢寺沉默著沒說話,隻若有所思的看著子桑傾。

    子桑傾冰瞳微斂,隨即雲淡風輕的解釋道。

    “熬下去,再難再苦都熬下去,終有一天你會懂的。”

    但她直覺,子桑傾說得不是這麽簡單。

    畢寺當然知道一名優秀的軍人是有血性的,忠肝義膽報效國家。

    “你這說得就更深奧了。”畢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副有聽沒有懂的神情。

    子桑傾話語很輕,輕啟的唇齒間,吐露出的每一個字,卻異常的堅定。

    “對,當了兵就是軍人,但不是每一個軍人都有軍人的靈魂的。”

    畢寺眉頭微皺,看向子桑傾的帥眼,也有些一絲慎重。

    “你這話說得我有點懵,當了兵不就是軍人了麽?”

    畢寺的猶豫,讓子桑傾沒了等待她猶豫的耐心。

    “畢寺,你要明白,當一名士兵,和當一名優秀的軍人,是不一樣的!”

    “我、我……”子桑傾的眼神太過認真了,畢寺莫名的就猶豫了起來。

    子桑傾眼睛輕眨了一下,緩緩低下頭,瞬也不瞬的直視著畢寺道。

    “畢寺,你為什麽當兵?知道什麽是軍人麽?”

    畢寺一直都想趕超子桑傾來著,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提醒著她,她們兩人的差距太大了。

    那股任何時候都精力十足的勁兒,畢寺是羨慕的,可每個人的體力是不同的,她和子桑傾的極限不同,這是事實。

    不管是什麽命令,什麽訓練,在畢寺的印象中,子桑傾從來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往往命令一下,她就往前衝了。

    畢寺這心裏,突然就湧現出平時不曾想到過的疑問。

    “子桑,你不累麽?被這麽累死累活的操練,還不能有任何的反抗,你心裏真沒點意見?”

    銀白月光揮灑在子桑傾的小臉上,她那雙冰瞳顯得越加晶亮了,清冷冰瞳的眼底,好像有著某種堅不可摧的信念。

    畢寺直勾勾的看著仔細辨認方向的子桑傾。

    子桑傾依舊一臉沉靜,語氣也很平淡,但她的話,卻讓畢寺側目了。

    “你隻要記住,訓練比別人苦,上了戰場,活命的幾率就比別人大!”

    畢寺無奈的哀嚎著,不敢和教官直接單挑,她也就隻能過過嘴癮了。

    “我知道是要訓練我們,但白天都累得夠嗆的了,晚上還不讓人睡好覺,這要怎麽玩下去?”

    這一次,她們距離基地的位置,肯定比上一次更遠了。

    一級戰鬥準備,她們身上可是什麽裝備都備齊了。

    子桑傾抬頭尋找著北極星的方位,高仰著脖子回道。

    “這裏雖然不是深山老林,但蛇鼠毒蟻什麽的還是有的,在基地附近越野,能遇到這些小動物麽?”

    萬一走錯了,可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基地了。

    依然沒人告訴她們,基地在那個方向,她們還要認真的辨認出基地的方向。

    這個地方,絕不是她們上次被追捕時降落的那片山林。

    畢寺和子桑傾一起跑到一旁,打量著這個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地方,不滿的嘟囔道。

    “大半夜的把我們扔到這個鬼地方,還動用飛機,用得著這麽麻煩麽,直接讓我們繞著基地越野二十公裏不就行了!”

    畢寺一降下去,子桑傾就自動自發的走到機艙門口,不等畢寺降到陸麵,她抓緊速降繩就也降了下去。

    跳出飛機的一霎那,畢寺雙腳連忙夾緊速降繩,直溜溜的跟條棍子似得順著速降繩,滑降了下去。

    雙手抓緊速降繩,畢寺倒也沒露出害怕的神色,往外一蹦就跳了下去。

    但是,心裏再怎麽咆哮,畢寺麵上什麽也不敢說。

    先偵察一下地形不行啊!

    畢寺的心裏在咆哮。

    左清源等了一秒,不見畢寺跳下去後,他便猴急的開始催了。

    “磨蹭什麽?沒教過你怎麽繩降麽!快點速降下去!”

    畢竟大半夜的,機下黑乎乎一片,畢寺站在機艙門上時,呼嘯而過的夜風中,她看到腳下搖曳著一片片枝葉。

    “是!”畢寺應了一聲,便朝艙門走去。

    “你過來!降下去!”左清源將捆綁在機艙門頂的速降繩往下一拋,隨手指著最靠近機艙門的畢寺,命令道。

    簡短的不能再短的命令後,左清源走的機艙門位置,一下拉開了艙門。

    “都聽清楚了!飛機底下是一片山林,你們繩降下去,什麽時候回到基地,什麽時候開始休息!”

    女兵刷的一聲,一個個全站了起來,挺直了背脊。

    “起立!”燈一開,左清源的命令也緊跟著冒了出來。

    機艙的燈啪一下亮了,左清源站在機艙裏,其實,上了飛機的教官,隻有兩個人,牧陽在開飛機,另一個就是左清源了。

    子桑傾留意了一下時間,她們升上空中飛行了約莫十五到二十分鍾後。

    黑暗的機艙裏安靜得很,偶爾有些竊竊私語,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安靜的。

    “對哦!我們沒帶傘包!”付絮醍醐灌頂般徹底清醒了過來,頓時就一身輕鬆了。

    錢淺實在是不想鄙視付絮,她上次跳傘被踹了一腳的人,都還沒緊張,付絮緊張個什麽勁兒。

    “你沒睡醒吧?又沒讓我們背上傘包,跳什麽傘?還不如直接摔死來得痛快!”

    飛機徐徐升起後,剛好在窗下的付絮,看了看窗外,黑不溜秋的,想起上次的跳傘,她還是有些小忐忑。

    “這烏漆抹黑的大晚上,不會又要我們跳傘吧?”

    點完名人數準確後,女兵們就被趕上停在一旁的小型運輸機。

    肖順在發號口令點名,子桑傾看了看,牧陽和左清源都在,唯獨東陽西歸不在。

    女兵們一蜂窩的衝想沙灘,一個個沒睡醒的樣子,但速度還不算慢,好在五分鍾之內都到達了集合點。

    但是,下一秒,畢寺看到,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也緊跟著跑了出去,這下她更急了。

    “靠!你就穿好衣服了?”畢寺眼前黑影一閃,子桑傾說話的尾音都飛出了宿舍,她心裏一驚。

    “當然可以投訴,但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談話間,已經穿戴好的子桑傾,提起背囊就快速衝出宿舍。

    隻有五分鍾的時間,她得抓緊時間衝下去。

    但刺激歸刺激,見左清源速度滾走後,畢寺圍在身下的被子一扔,也麻利的穿戴起來。

    被看光光的畢寺,有些受刺激,這也太不像話了!

    “這樣下去不行!一點安全性也沒有!子桑,我可以去投訴麽?”

    “讓你睡覺不穿褲子,活該!”抹黑的視野裏,麻溜起床的錢淺,快速脫下大褲衩扔在床上,伸手就去拿長褲穿上。

    她隻穿了一條內褲!

    他奶奶個熊的!

    卻在聽到左清源粗吼著的男性聲音時,嚇得立馬扯被子圍在下身。

    爆炸聲響起,其他宿舍也接二連三的傳來沉悶響聲,畢寺一下挺身而起。

    “我操!為什麽教官可以隨便進出女兵宿舍?我們是女兵!女兵!好歹這也是女兵宿舍!還能不能有點人權了!”

    一本正經的嚴肅著的左清源,在看到畢寺時,他眸光突然閃了一下,結巴著命令了一句,就快速從門口消失了。

    “快點起床!一級戰鬥準備!五、五分鍾後沙灘上集合!”

    他果然看到穿著寬鬆短褲的子桑傾,凜然正氣的站在宿舍中間,其他女兵這時候才從床上蹦躂起來。

    為了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想,左清源快速轉身退了回去。

    左清源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子桑傾就住在樓頂角落這間宿舍。

    這警惕性與反應能力,簡直太出乎他意料了。

    出手前還在睡夢中的士兵,他才走了三步,結果扔進去的手榴彈,轉眼就飛了出來。

    宿舍裏安靜到連呼嚕聲都聽不到的一班女兵,一個個都是睡著的。

    他剛才扔手榴彈進去的時候,雖然隻是隨手一丟並沒有看宿舍裏的情況,但左清源非常肯定。

    這速度,快得驚人!

    看著飛揚在樓前的手榴彈粉末,左清源心驚了一下。

    左清源才剛從一班女兵的宿舍門口撤走,還沒走幾步,手榴彈就爆炸在陽台外。

    子桑傾一腳出去踢得很用力,她看到直直飛出陽台去的手榴彈,開始往下墜時,那個小黑點突然就炸開了花,飛揚起漫天的黃色粉末。

    ‘嘭!’

    剛被扔進宿舍的手榴彈,突然從地上飛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以一條斜向上的直線,勢不可擋的飛出了宿舍。

    冰瞳冷冽的對著翻滾中的手榴彈用力一踢。

    借著門外照射進來的白月光,子桑傾一眼看到翻滾在宿舍裏的手榴彈,她一個箭步衝上去。

    手榴彈滾落在地的輕輕一聲‘咚’傳來,子桑傾一個睜眼,下一瞬就挺身而起下了床。

    這一次,當那枚手榴彈故技重施的被丟進宿舍時。

    天氣比較悶熱的原因,子桑傾她們班的宿舍門,晚上睡覺的時候,為了涼快點也就沒有關上了。

    午夜十二點,女兵宿舍樓下的大鐵門,又一次被悄無聲息的打了開來,幾條黑影再次衝向女兵宿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靜謐的夜晚,能聽到一陣一陣有節奏響起的海浪聲。

    褪去燥熱的基地,夜晚清涼得很,熄燈鈴聲還沒響起,女兵的宿舍早就一片漆黑,一天的訓練下來,一個個都累倒在床上了。

    “嗯,馬上就睡。”子桑傾又喝了口水,這才爬上床睡覺。

    阿史那一枝被子一掀蓋在肚子上,催著還沒上床的子桑傾道。

    “子桑,早點睡吧,明天指不定還怎麽操練我們。”

    子桑傾倒覺得,牧陽比較像一個笑麵虎。

    要是被牧陽知道,畢寺形容他是草包,還不定怎麽暴跳如雷呢。

    聽到畢寺的形容,子桑傾笑了一笑。

    雖然上課時,她一直都顯得很鎮定,很想睡覺的樣子,但當時她的血是熱的。

    畢寺恨不得衝上場的那種血性,都給牧陽激發出了。

    聽著還挺有趣的,或者說聽著聽著也挺熱血的。

    一切以實戰出發來講,跟課本上天花亂墜又難懂的知識點不一樣。

    今晚的課,雖然被電擊了很不爽,但畢寺倒也認可牧陽的課。

    畢寺也睡眼惺忪的嘟囔道。

    “牧副教給我的印象有點不務正業的樣子,還以為他是一個草包,沒想到肚子裏還有點墨水。”

    “聽是聽進去了,但有些東西不是很明白。”付絮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我做了筆記,改天再研究研究。”

    這樣的理論課,對以後上了戰場,特別是敵後偵察非常有利。

    子桑傾會這麽問,是因為她覺得牧陽講得是真不錯,單兵戰術與當今的先進科技結合在一起。

    “今晚的戰術謀略,你們都聽進去了麽?”一身輕鬆換好衣服的子桑傾,站在桌前喝水。

    畢寺鞋子褲子一脫,大褲衩也不穿了,穿著內褲就躺上了床。

    “我隻希望,今晚能好好的睡個覺,明早能晚點起床。”

    錢淺寫了滿滿六七頁筆記的本子,被她隨手扔在床頭,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道。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哇……”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一行人直接就累得癱倒在床上不想動了。

    整整兩個小時的理論課,牧陽滔滔不絕的講著,中間不帶休息一分鍾的,甚至,子桑傾都沒見他喝過一口水。

    女兵們這時候才明白,估計被點擊挺痛的,之前其他女兵被電擊沒多大反應,她們還以為被電一下也沒事。

    因為畢寺這一叫,整個教室的氣氛,似乎精神了不少。

    她知道左清源這個罪魁禍首就在她身後,可她連回頭看左清源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眸光微閃,閃著濃濃委屈的畢寺,不自覺的微低下腦袋。

    受了牧陽一記眼神警告後,畢寺就算不回頭,也知道身後的左清源,正一臉不爽的盯著她。

    麵對這一個小插曲,牧陽眼神鋒利的冷盯了畢寺一眼,便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繼續講他的課。

    畢寺這一記慘叫,打斷了台上講得津津有味的牧陽,也將其他昏昏欲睡的女兵,給刺激得醒了一半,紛紛朝她看過來。

    畢寺不是第一個打瞌睡被電擊的,但她是叫得最大聲的一個,之前被抓包的女兵,都悶哼著一個激靈,反應沒她這麽大。

    身體到現在都還有點麻麻的,渾身上下好像有無數的蟲子在鑽著肉一樣,太他媽的毛骨悚然了!

    不是很疼,但那種被點擊的感覺,太他媽的恐怖了!

    嚇死她了!

    電流瞬間在身體裏快速流轉,畢寺嚇得驚叫一聲,瞌睡蟲什麽的頃刻就跑得無影無蹤。

    “啊——”

    左清源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畢寺瞌睡一起一點頭,他反手一捅,電擊棍就準確無誤的擊在了畢寺的右胳膊上。

    剛與左清源擦肩而過,幾乎不到一秒的時間,畢寺腦袋一重,下巴就猛地往下點了一下。

    睡意一來,困得不要太快。

    左清源從身旁走了過去,坐在過道旁的畢寺,眼皮就再也撐不住的半閉不合起來。

    電擊棍的電壓被調到最小,他們見誰半睡不醒的打瞌睡,電擊棍就不客氣的擊向誰的胳膊。

    於是乎,牧陽在台上奮力講解,閑來無事的肖順和左清源,手裏拿著一個電擊棍,在教室裏遊走著。

    她們坐久了自然會累,有些抑製不住睡意的,身體坐得筆直,腦袋卻時不時一點,再一點的打起瞌睡。

    一整天的高強度體力消耗,女兵們實在是太累了。

    東陽西歸沒出現在教室,牧陽陽光的臉龐褪去燦爛笑容,認真嚴肅的在台上講課。

    教室沒空調,大吊扇倒是有好幾個,風扇在頭頂嗡嗡嗡的快速轉動著,涼快倒是挺涼快,好在幾個教官沒變態到連風扇都不讓她們吹。

    可教官在講台上站著,女兵們一個個還得被迫挺直了背脊,強打起精神,一副認真聽課做筆記的好戰士模樣。

    偌大的階梯教室裏,女兵們累了一天,坐在座位上都有些軟趴趴的。

    晚上的理論課時間,這一天,主要講解學習戰術謀略。

    這一個小時裏,她們要吃飯、洗澡、洗衣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休息。

    天都黑了,下午的訓練好不容易結束,東陽西歸隻給了她們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中午短暫的休息恢複了不少元氣的女兵們,下午這麽一折騰,一個個就又蔫了下來。

    一整個下午,女兵就沒停歇過,在兩個訓練科目上來回折騰。

    但下午的訓練跟上午又有些不同,女兵進行完四種槍械的速射,穿越過一趟障礙道後,又繞回去速射訓練,速射完繼續障礙跑。

    下午的訓練,依舊是短距離速射、穿刺障礙場。

    有些還嫌床鋪太熱,直接躺在地上就睡著了。

    回了宿舍,子桑傾還去簡單的衝洗了一個澡,其他人則回了宿舍倒床就睡。

    從食堂出來,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女兵一邊走,鼓鼓的臉頰一邊抖動嚼咬著。

    隨即,畢寺就擔心牧陽反悔一般,以旋風般的速度,衝出了食堂。

    “嗯!”虛驚一場的畢寺,緊抿著鼓鼓的嘴,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那種驚險的氣氛,畢寺就覺得好像上了斷頭台,卻突然被宣布赦免死罪一樣。

    腳步頓了一下的畢寺,抓著豬手的左手一抖,手軟得差點就抓不住手裏那塊豬手。

    就在與牧陽擦肩而過時,畢寺清楚明白的聽到了,牧陽暗含警告的低語。

    “下不為例!”

    好在的是,牧陽雖然一直目光不善的盯著她,卻沒有喊停她。

    從牧陽身旁經過的時候,畢寺的心髒砰砰砰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畢寺往外衝的時候,牧陽老遠就盯著她看了,那種洞悉她一切小動作的鋒利眼神,看得腮幫子鼓鼓的畢寺,心驚肉跳的。

    太慘,太不忍直視了!

    淒慘心酸!

    狼狽不堪!

    咋一眼看去,付絮看著一個個滿頭滿身大汗,不顧形象狼吞虎咽的女兵,她腦海裏隻浮現出這樣的詞。

    有些人在嘟嘟囔囔不滿的發泄著,有得人則話都沒機會說,光顧著埋頭苦吃了。

    走的時候,付絮放眼一看,散落在打飯區附近的女兵,絕大部分人的餐盤,至少還有一半的飯菜。

    “……”

    “三十分鍾怎麽這麽快!我還以為教官說笑的呢,真要趕我們走!”

    “我才吃了兩口,喘死我了!”

    “我都還沒開始吃!”

    “去他的!我剛坐下還沒歇幾口!”

    抓起盤裏一塊豬手和一塊紅燒肉,抄起空餐盤裏就起身。

    最後,嘴裏塞得實在是太多,沒點空間一點也咬不動吞不下的付絮。

    一分鍾,讓她再多塞點,不然下午該餓肚子了!

    “嗯嗯!”付絮連點了好幾下腦袋,卻頭也不抬的奮戰在餐盤上。

    一班女兵其他人都走了,隻剩錢淺和付絮,嘴裏再也塞不進去的錢淺,抓起餐盤裏的兩塊豬手,一邊起身,一邊含糊不清的催促著付絮。

    “嗯……快癲!次不完……就癟次了!”

    牧陽和左清源,又克扣了她們兩分鍾時間!

    還不到十二點半!

    向外跑的子桑傾,抬腕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二十八分!

    端起餐盤跟著起身的畢寺,另一隻手抓起盤裏的豬手,將空餐盤往旁邊的推車上一放,就和子桑傾一起往外衝。

    “嗯!走!”畢寺夾起那塊肥膩膩的紅燒肉,一下塞進鼓著兩個大腮幫的嘴裏。

    “快走!”子桑傾端起掃蕩空的餐盤,站起身就走,末了也催了催同班其他人,“你們快點!一分鍾!”

    心裏在罵娘的畢寺,連忙低頭,大張著嘴搭在餐盤邊沿,筷子猛趴幾下,飯就全進了她的嘴。

    “靠!我還沒吃完!”畢寺的餐盤裏還有兩口飯,一塊豬手一塊紅燒肉。

    大門外的太陽很大,牧陽和左清源背著光走來,一聲聲的粗吼催促,就跟招魂般,驚得女兵們瞬間就炸開了鍋。

    左清源站在門口不動,毫無商量餘地的語氣,與他軍姿筆挺的身影,在女兵們的心裏,刻下了一道仇人般的陰影。

    “一分鍾之內走不出這個食堂,就取消你們的休息時間!快!都給我麻利點!”

    “速度收拾好餐盤!你們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牧陽也在一旁拍著手大喊道。

    左清源拿著大喇叭,雙腳一踏進食堂,粗吼就爆喊了出來。

    “時間已到!全體女兵!都給我停止進食!立刻滾出食堂!”

    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剛把最後一口飯塞進嘴,她們都還沒來得及嚼咬咽下,食堂門口就出現了兩道不善身影。

    率先用完餐的子桑傾,默不作聲的看著狼吞虎咽的步媚媚等人。

    食堂大門,陸陸續續有女兵跑進來,她們一進來,全衝向打飯區,然後隨便找個空位就坐了下去。

    要是可以的話,她吃飯就不用塞得這麽急了。

    “不可能。”錢淺輕輕搖頭,對這個問題,她顯然清楚明白的很。

    發現子桑傾都快吃完了,她還沒動筷子開始吃,回了錢淺一句,就快速扒起飯來。

    “你認為呢?”付絮的視線在餐桌上瀏覽了一圈。

    錢淺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裏塞,似乎在思考什麽重大問題。

    “你們說,可不可以把餐盤端回宿舍去,等我們睡醒了再吃?”

    “多聞幾下也就習慣了。”步媚媚眼也不抬,隻想喝湯一點也不想吃飯的她,一口一口繼續吃她的飯。

    飄蕩在飯堂上空的汗臭味,濃鬱又猛烈的刺激,付絮都快被熏暈了。

    現在一走進飯堂,不知道是她們女兵身上的汗味那麽大,還是已經用餐離開的男兵,遺留下來的味道。

    出了那麽多的汗,付絮不把鼻子湊到身上仔細聞的話,倒也不覺得臭。

    之前在操場上的時候,空間比較大,又有風吹一吹。

    “汗臭味!”付絮一臉的嫌棄,“我一進飯堂就聞到了,你們沒聞到麽?”

    “什麽味兒?”坐在付絮對麵的阿史那一枝,嘴裏的飯菜塞得鼓鼓的,不解道。

    “這味兒真大!”付絮將餐盤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下。

    她見畢寺和錢淺坐下後,並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便催促道。

    最先坐下的子桑傾,已經將餐盤裏的飯菜,消滅一半了。

    “快點吃!還有十分鍾就到十二點半了!”

    “渴死我了!”畢寺還沒走到餐桌坐下,她餐盤裏的那碗湯,就已經見底了。

    整個食堂,也就隻剩下滿頭大汗的女兵,坐在餐桌前。

    可因為女兵去的太晚了,男兵早用完餐離開了。

    新兵營的男兵和女兵是在同一樓層用餐的。

    時間太短了,先衝到食堂的女兵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背囊也不卸手也不洗,端著餐盤就跑向打飯區。

    當子桑傾跑到食堂時,原本落後的她,已經追到了最前麵。

    女兵們疲憊的身影,在偌大的操場上蜿蜒出去很長很長。

    “差別待遇!”周葉抬手揮了揮麵前的灰塵,潛藏在心裏的蠻橫脾氣,差點又被刺激上來。

    “……”越野車飛揚起的塵土,肆意的飄了周葉滿身滿臉。

    “不能!”牧陽堅定的回絕了周葉,油門一踩,越野車就咻地一聲,無情的跑走了。

    如果可以不跑的話,她一定不會逞強的。

    重要的是,這一路跑回飯堂,還有兩三公裏呢,太陽這麽大,天氣這麽熱。

    其實,吃不吃,周葉倒也還好,反正飯堂的夥食還不算太差。

    “兩位好教官,能搭個順風車麽?”周葉在猶豫了一秒後,又轉頭看著牧陽和左清源道。

    “真走啊?”阿史那一枝也跑了,轉瞬就剩她一個人留在原地。

    “哎,君子不受嗟來之食。”阿史那一枝也輕歎一聲,也對,子桑傾這麽低調,不可能這麽高調的跟著牧陽和左清源走的。

    “就知道這飯沒那麽容易吃上。”步媚媚低喃了一句,就跟著子桑傾跑起來。

    子桑傾就一跑,她的計劃頓時就泡湯了。

    “喂!”周葉正想著要怎麽借著子桑傾的名號,搭上吃大餐這條大船。

    擺明是來耍著她玩兒的。

    因為她怎麽看,牧陽和左清源也不像有其他事情的樣子。

    子桑傾說完也不等牧陽和左清源回答,就又開跑了。

    “我去飯堂用餐就好了!”子桑傾先一口回絕了牧陽,緊接著又道,“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但其實,牧陽想說的是,如果是拒絕的話,還是別說出口了。

    “你想說什麽?”牧陽已經從子桑傾那張沉靜的小臉上,看出了她的倔強。

    堅決不能讓周葉鑽了這個空子,還拖累她。

    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