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天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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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乘風臉上一怒,本想發作,但是看到聶參兒手裏的“玲瓏手”,心裏先怯了,當即賠笑改口道:“前輩因何如此說?”那聶參兒道:“這人我有用!”孟千秋旁邊聽見,心裏暗道:“看來,她還是要圖謀我戴天徒兒的魔脈之體。”
那江乘風聽到“天風山”三個字時,已經猜出了這婦人的身份,心裏暗道:“怎麽這麽個隱世妖女突然出現,狂殿的人讓我把戴天留下來,卻又如何和她爭得?”
心裏盤算一番,又尋思:“讓戴天等人走的也好,這些人已經得罪了縱天門,我若是強留下,反而不妙!”當時便道:“既然老前輩盛意拳拳,我便不好奪人美意!”
雖然江乘風笑意賠得盛,但是聶參兒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冷冷對戴天道:“我們走吧!”孟千秋怎麽肯,但是又不好直接說出心裏話,伸手攔著,口裏道:“現在戴天身上有傷,行走不得!”
聶參兒道:“讓他去我那裏,正是為了給他治傷,我雖不是魔化師,但是魔化秘笈和藥材卻極為豐富。”孟千秋心道:“真不知她會如何使用戴天的魔脈之體,竟然還要為戴天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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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孟千秋說話,戴天卻道:“好,我隨你去!”孟千秋怎麽肯放心,但是想出言阻攔,想是不但攔不住,而且還會激怒這老婦。當下便道:“你帶我戴天徒兒去時,我也要相隨!”明知攔不住,索性便隨著一起去,關鍵時候,還舍命能擋一下。
本以為這聶參兒會不同意,卻沒想到聶參兒欣然同意,dian頭道:“好!”白鳳歧和白少載也連忙道:“我們也要同去!”
聶參兒又連連dian頭:“好,都去,隻要是戴天同意,我不阻攔!”天樞子卻道:“我要回蒼引ding讓族人早做準備,便不隨在你身邊了!”戴天dian頭。
錢三兩張口剛要說話,卻被孟千秋拉他背過去,耳邊說了一席話,錢三兩連連dian頭。一句話也不說,離開來,順樓梯向下走。
戴天自然能猜得出,孟千秋是讓他回千機門通知去了。好想救自己之計。聶參兒也沒多餘理會,把“玲瓏手”向地上一劃,八彩魔魂在地上鋪了一層,載起戴天等人,飄飛而起,直向西南而去。天樞子抱拳看著戴天等人隱沒雲端,也匆匆離開。
“玲瓏手”禦著魔魂,高空飄飛。孟千秋緊緊站在戴天身邊,心裏忖道:“我和白氏父子一起,不知道到時能不能鬥得過這老婦?”
花女扶在戴天身後,臉色木然,心裏卻道:“能和戴天死在一起,倒如了我願!”
八魂禦體極快,向西南飛不多時,便見前麵閃出一座大山來,從上向下去看那山時,好如一闕《西江月》:
蔥蔥蘢蘢翠翠,
莽莽蒼蒼菲菲。
殘垣斷壁早荒廢,
青苔綠藤疊堆。
本是清幽深邃,
卻顯陰森鬼魅,
多少亡魂伴惡鬼,
似在其中徘徊。
花女向下看著,心裏道:“這裏清幽,若是死在這裏,也是我的福氣,隻是苦了戴天!”戴天向下也看在眼裏,隻見那荒廢殘壁中間圍著一個大廣場,亂石縫裏也都長出亂草,心裏暗道:“這裏既然天風山,定然便是當初的天風族地了,當初天風族為祭‘玲瓏手’,全族自戕而死,怪不得如此陰森,原來這聶參兒自己居住在這裏。”
聶參兒落下了八彩魔魂,花女扶起了戴天,幾人被這老婦帶領著,順著青苔亂藤的街道往前去走,過了一個街口,看到一個院落稍有整齊。
入到院子裏,四下裏去看時,雖然房ding院內,也是到處青苔,但是院落正中間的那座墳卻極為整潔,墳前立了一塊石碑,上寫“亡夫風難兒之墓”。
花女看見,心裏忖道:“好個重情意的聶參兒,也不枉風難兒為他而死!”聶參兒來到那墓碑之前,伸手撫著石碑,口裏喃喃道:“難哥哥,我們家來客人了,你隻顧等著……”又指了戴天,道:“我可以用他來救你!”
看著她指,孟千秋心裏一緊張,暗道:“難道使用戴天的魔脈之體,能讓風難兒複活?”想到這裏,防範心更強,緊緊護在戴天身邊。
聶參兒對墓碑說了一席話,再轉過身來,對戴天道:“我有一個魔化藥方,可以醫治震斷的魔脈,也有藥材,不過,要你自己來煉蠱。”
帶著幾人,推開了門,走入去。房間裏,貼著牆壁全是木架,上麵放滿了魔化秘笈和藥材。孟千秋看到,心裏更疑了:“玲瓏手雖然攻擊時能八魂齊出,但是因為沒有心神,做不得魔化之事,既然不是魔化師,怎麽會有這麽多魔化秘笈和魔化藥材?”
那聶參兒也不多說,先讓戴天在床上打坐下來,徑直來到一閣架子前,取下來一本秘笈,連連翻了幾頁,遞到戴天麵前,花女接在手裏去看時,正是修複斷脈的蠱方。
花女也曾是魔化師,看藥方中的藥材,倒不是假,暗道:“她是要把戴天醫治好再奪魔體麽!”孟千秋心道:“她既不是魔化師,怎麽會對魔化秘笈如此熟悉?”
戴天也看了幾眼,dian了dian頭,讓花女去照方抓藥。然後他就把魔脈運行出來,他傷了魔脈,也隻是四肢不能動,但是元脈仍可運行。在他麵前現出一爐蠱鼎來,花女把藥材投入進去,戴天暗暗地把魔脈運行,鼎爐慢慢地旋轉。
聶參兒道:“你先煉著丹蠱,我去為我們準備飯食!”說著走出去。
孟千秋幾人則在戴天身邊寸步不離。過了一時,聶參兒端來了飯菜,戴天因要煉蠱,離不得身,孟千秋及白氏父子也看也不看,都在心裏道:“她若是在飯菜裏下蠱毒,我們還如何保護戴天?”
那飯菜擺到夜深,也沒動筷,聶參兒也不多言,隻顧收走了去,又端上新飯菜。孟千秋幾人仍是圍著戴天,半步也不挪動。次日天明,聶參兒也仍不多言,剩飯端走,又換了新飯菜。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虧得孟千秋、白鳳歧、白少載三人魔階很高,靠著魔魂,能數日不吃飯,花女則不管,第二天,便去取來飯菜,隻顧自己吃。
到底還是戴天的魔脈受了傷,雖能煉蠱,但是速度極慢,連著五六天,戴天也讓花女取了飯菜,喂自己吃。雖然孟千秋勸阻,但是花女卻歡天天喜地取來,幸福的喂戴天吃下。
又過了幾天,仍沒什麽事。孟千秋、白氏父子便也開始去吃飯菜。七八天後,戴天終於把魔蠱煉出來,服進肚裏,又自己催化了。果然,又過了兩天時間,戴天四肢的魔脈竟然全部恢複。
看著戴天能在地上跳躍活動,魔脈催出來,也沒任何影響。孟千秋在心裏道:“這個聶參兒忒也托大,雖你有‘玲瓏手’,但到底不是八魂之體,我和白家父子,再加上戴天的魔圖,未必就能輸與你!”
但是繃緊神經等了幾天,仍然也不見聶參兒動手,她還是每天幾天端來飯菜,接著便去墓邊守著,累了,就在墓碑邊睡下。花女隔容看見,又總是替他歎氣。
孟千秋自己忍不住了,氣呼呼來到聶參兒背後,叫道:“聶參兒,你要如何對付我們,直接出手便可!不必這麽折磨人。”聶參兒盤坐在墳邊,回頭道:“我因何要對付你們?”
孟千秋愣了一下,必緩了緩氣,再道:“那你挾戴天而來,不是要他的魔脈之體麽!”聶參兒道:“我要他的魔脈之體做什麽,也許別人眼裏,魔脈之體是個寶,但是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麽?”
“那你是……”
聶參兒在地上站起,口裏喃喃道:“應該可以了,應該到了火候!”一邊喃喃說著,便往房裏去走,到在房內,對戴天深施一禮。戴天連忙伸手去扶,口裏道:“老前輩長我近百歲,何固如此?”
聶參兒道:“老身有一事相救,務必請小兄弟答應!”戴天不解起來,這麽多天,他也以為這老婦要取自己的魔體,此時開口來求,卻不知所謂何事,難道他要求自己把魔脈之體讓給她麽?
看來戴天臉色,聶參兒緊張道:“小兄弟務必要答應我!”說著又施一禮,戴天連忙伸手扶起,去看他雙眼時,竟然流出了眼淚。
“前輩有什麽事要求我?”
聶參兒道:“替我複活風難兒!”這話一說,讓孟千秋及白家父子一時失神,原來這麽多天,隻是空自多疑。
聶參兒並沒在乎幾人眼神,而是接著道:“當年我一時沒攔住,我夫君風難兒自震八魂而死,那是我生平第一心痛,伏在我夫君身上痛哭一天,接著,先把我父親埋了,又用馬車把我夫君及婆母屍身運回天風族地,在他們原來的院裏安葬,之後,我便也在這裏住下來!”
孟千秋幾人聽見,都在心裏暗暗道:“風難兒死時,才十五歲,他也隻是一個小女孩,完全沒有夫妻之實,她卻一口一口夫君地叫著,那麽自然,而且這麽多年獨處守著孤墳,這份情情意,真讓人佩服!”
戴天問道:“不是隻要集齊一雙‘玲瓏手’,便可召喚出八魂之體麽?”聽了戴天問,聶參兒淒慘一笑,搖了搖頭:“召喚八魂之體,是需要魔化師的,我又不是魔化師!”
孟千秋問道:“你可以去找其他魔化師呀!”聶參兒再苦笑一聲:“其他魔化師?哪個不想得到‘玲瓏手’,我信不過,我夫君隻留下這雙手給我,我怎敢冒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