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攻破帝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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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夜裏,卻挺安靜的。

    從狂笑暴走的木人事件後,整個帝都的治安不知道加強了多少倍——這倒不是真的怕再有木人事件發生,深一步想,這實際上是魔族對這一邊有所察覺而產生的舉動。

    魔族安靜了那麽久,這段時間內魔族內群龍無首,少數有心的人控製著帝都,可控製力實際上是不強的,否則整個帝都的畫風就不是刻板沉寂,而是暴動狂熱的類型了。

    這種控製力即使在魔族複蘇後也沒有得到加強,隻因為魔族這段時間忙著其他的事情——艾倫蒂亞台的事情對魔族而言至關重要,相對而言它們還放鬆了對帝都的控製,因此即使有這種細想挺嚴重的木人事件,那些魔族隻能做最簡單的增加治安的處理。

    這是最好的時機。

    帝都的高牆外,高大的圍牆,深灰的巨石壘成的圍牆不同於其他城牆,時間越久便越透著原始古樸——這種時間感在今夜似乎就有另外的一番意味了。

    fc的時代背景中,城市和城市的距離是很長的,帝都坐落於草原之中,周圍沒有其他的高大建築群建立起來的城市,以至於它在草原中顯得孤零零的,也很少有人會在夜晚出現於草原地圖中。

    可此時卻有,還是貼著城牆的一行人,他們數量還不少,十幾人貼著城牆,盡量躲開了城牆上巡邏的士兵。

    “你們怎麽知道其他公會不會來插手盛世這一次的行動?”這十幾人中有人先開口了。

    能在大半夜幹出這種非正常行經的,盛世往往都有那麽幾個,此時說著話的那個是雁南歸,他身上背著的大劍十分顯眼。

    “嘿嘿,這幾天我們公會被吐槽成什麽樣子了你還不知道?”說這話的盛夏天空顯得沒心沒肺的,好像自己的公會被吐槽了是一件好事。

    盛世的駐地被奪取的事情算是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結合,意料之中是因為冬都在當時已經有兩方次攻城,這會使得很多玩家覺得冬都是個什麽香餑餑,遲早會引來下一波人的攻城。

    意外就意外在真的有人成功地奪走了冬都,還是一個不怎麽被人們熟知的公會爆了這個冷門。

    於是那段時間八卦帖子裏便產生了兩派爭論,一邊認為盛世已經垮了,另外一邊則認為海格登堡如何如何陰險。

    不過這些事情都和盛世什麽關係都沒有一樣,盛世那些喜歡搞事的神經病竟然沒有參與任何一場八卦的討論,以至於現在第一種說法更為流行,到了後來就演變成了盛世要解散的傳言,而這傳言還越來越廣……

    誰讓雲河在很多玩家看來就是行蹤不明呢?

    這一流行,自然又有各種人在這個基礎上冒出來繼續表達自己的看法了,鬧著鬧著,開始車上現在的“正義陣營”——天知道是哪個智障起的破名字,由於此時關於魔族的任務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多人看到了陣營開啟在即,於是一邊是魔族陣營,另外一邊就被稱為正義陣營了。

    名字都是次要,此時倒是這些人開始爭奪起了什麽正義陣營的領導者,並且說要合並公會,建立聯盟什麽的。

    既然盛世都已經“即將解散”了,那麽誰來做這個老大,就成為了他們討論的重點——要說現實中,可能還會有人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到了遊戲裏,這些玩家就一點也不管這事情了。

    於是今天那些什麽正義聯盟的,就在森都聚集起來了,說是一定要選出一個領導公會。

    “森都被魔族控製得很死,他們絕對要玩完。”莫紮特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不懷好意。

    能讓那群神經病保持沉默還是有點難的,不過想到可能將達到這個效果,他們還是挺樂意這段時間安分一點的。

    “好,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麽進入帝都?”說這話的是涅槃路,這人抱臂跟著他們站在牆根——說是白天混進來也沒有什麽。

    畢竟帝都也沒通緝人,工會總部也不知道是哪個玩家將人給帶走了,哪怕不是混進帝都,即使是大搖大擺地在早上混進來都沒有什麽。

    “路哥,你沒聽那個公主說的?”盛夏天空問。

    “沒有,我那不是被老婆叫下線了嘛,一上線就被你們叫出來行動了。”涅槃路窘然。

    “諸位請跟我來。”他們的話是用團隊頻道說的,因此這個npc的聲音就在安靜的環境中比較讓人在意了——說話的人是莫裏。

    莫裏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讓人意外的是這人在成為工會總部部長之前居然是戰士工會的,兵器什麽的玩得還挺好的。

    這人似乎代表了整個工會中反對魔族的一部分,即為那所謂的先驅者。

    他說完這個後,便將一段草叢撥開,這些玩家一愣,接著才看到,那竟然是一處排水管的出口——采用了舊式排水口的這裏還有水在往外流。

    看到這裏,那些玩家們都明白了什麽,眼中精芒畢露。

    在盛夏天空等人在城牆中尋找進城的路時,麻薯正騎在雪鷹上,和她一起在雪鷹背上的是一個npc——葛雷娜。

    葛雷娜在國王陛下死後便成為了帝都的掌權者,fc的世界裏,或許是有莫沃所在的帝國作為的前車之鑒,人族並不是很顧忌女性的統治,或者說,在上層的女性普遍都具有統治權,因為這個,當初的絲塔爾也是名正言順的帝位繼承者,今天的葛雷娜也能成為帝都的控製者。

    當然,這是表麵上的。

    “等會兒把我給你的藥喝下,和我一起會皇宮。”葛雷娜這麽說道。

    麻薯眨了眨眼睛,沒有遲疑地從口袋裏把那瓶變形藥劑喝下去。

    這種東西不算少,隻是比白燈的偽裝欠缺一點的方便,其他方麵還是很不錯——眨眼間,麻薯已經變作了一個魔族女子。

    “此時的帝都已經被黛娜控製,除了夏炎陛下恐怕無人能夠戰勝她。”葛雷娜說道,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和麻薯交流。

    在知道夏炎是正經的諾曼家族的繼承者時,葛雷娜的內心也是激動的。

    奧特家族的人也是人,出的皇帝也被恭恭敬敬地稱為陛下,可那些不過是純粹的政治意義,唯有麵對諾曼家族的人時,這個陛下才帶有了虔誠的意義。

    因為諾曼家族有著異於常人的能力,那些能力在fc的人族中,和信仰羽神相適應的,認為那是焚盡汙濁的火焰——當然這可能是某種諾曼家族的自我洗白,不過洗腦效果非常好,即使這個家族已經消失了很多年,還現在被提起來,npc的眼中還是充滿了向往的。

    “你為什麽要幫助我們呀?”麻薯問道。

    雖然此時她的形象是個魔族弓手的模樣,說出話來的嗓音也和平時不同了,這個語氣怎麽都顯得怪異。

    “黛娜說你是個濫好人,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問我這個問題。”葛雷娜說道。

    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們的談話還算是愉快,這是葛雷娜真心覺得的,同時她也覺得這個矮人姑娘太軟了,完全不像是奧羅爾的繼承者。

    “嗯……可不問清楚的話,他們會懷疑或者擔心的,”麻薯這麽說著,“你做的事情如果被發現的話,一定不會是死去那麽簡單了?”

    人被丟在某種環境中是最容易成長的,麻薯即使自己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麻薯,可卻多了一種多問問多考慮的習慣——她總是不喜歡為其他人添麻煩。

    “我是被迫成為魔族的,整個皇宮裏成為魔族的人多數也受到監視,隻是這段時間對我們的監視少了罷了——有的人早已經將自己當作了一個魔族,可我不會,哪怕是出於我曾經是絲塔爾殿下的侍女。”葛雷娜說這話的時候風輕雲淡的。

    但如果事情暴露的話,她的下場會很難看。

    魔族這種存在,和亡靈族差不多,都被認為是死後靈魂無法到達艾倫蒂亞,隻能在死者之境徘徊的。

    “好了,到了。”雪鷹的速度很快——葛雷娜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團散發黑氣的東西,將這雪鷹完全包裹起來,因此在飛的時候更像是一朵烏雲飄動,穿過了帝都,來到皇宮頂上的她,兩人因為各自“身份”而沒有得到任何的排查。

    葛雷娜和麻薯落地,麻薯已經將雪鷹收起來了。

    她跟著葛雷娜踏入皇宮。

    皇宮比上次看起來要破敗,或者說——這座城堡本來就是外表光鮮,內裏混亂的。

    積滿地麵、窗前、木欄杆上的厚厚的灰塵早已經沒有人打掃,葛雷娜帶著麻薯從最頂層往下走。

    雖然是夜晚才顯得這裏漆黑無光,可麻薯相信,哪怕是大白天,這裏都布滿了陰霾。

    周圍靜悄悄的,葛雷娜的小高跟踩在石質地麵的聲音有些清脆——她先是將麻薯帶到了一個庭院,這個庭院在黑夜中看不清景致,似乎隻有一些雕塑被破壞後,殘破的石塊散落在了庭院內部。

    同樣已經沒有人打理,各種花草超出了原本被設定的生長範圍,往外冒竄。

    她們走過庭院,進入了一座建築內,進入了建築後,葛雷娜從一旁擊沉的木質托架上拿起了一個燭台,沒有用因為是魔族而得到的法術使用能力,她簡單而固執地用火柴點燃了上麵一根蠟燭。

    舉著燭台,她繼續帶著麻薯往下走。

    當走出這一個像是小閣樓一樣的地方,布置忽然變得精致起來,依舊黑暗無光,可腳下的地麵卻貼了帶花紋的瓷磚,壁紙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

    像是暗影古堡裏的布置——葛雷娜的小高跟踩在地麵發出的聲音更清脆了,她的腳步沉穩,踩出的聲音也很有規律。

    直到走過廳堂——這個廳堂是某個大建築的廳堂,一樓到二樓有廳堂中的旋梯。

    “這麽晚了,你去哪。”廳堂中有人——在沙發上一個女人側躺於沙發上,發絲垂落,雖然沒有看葛雷娜,可聲音卻顯然是針對著這一邊,讓葛雷娜踩著的腳步驟然停下。

    “完成一個任務。”葛雷娜說道。

    黛娜的到來盡管沒有改變自己在皇宮的話語權,可在自己的上頭卻多了黛娜這個上司——雖然理論上她不歸這女人管轄。

    但是無論是身份還是此時的情況特殊,自己要做什麽或許不用什麽都和黛娜說,可如果對方問起,自己是沒有立場否認她的說法的。

    “什麽任務……還帶著一個魔族?我記得你喜歡獨來獨往。”黛娜看了一眼麻薯偽裝的魔族。

    語氣很不經意,似乎隻是隨便問起。

    “索克多的刺殺任務又失敗了,我去把這個失敗者救回來。”葛雷娜道。

    “失敗者?那還留著做什麽?”黛娜從沙發上起來,朝著這邊走來。

    葛雷娜麵無表情,可她手不經意地顫抖卻暴露了——現在皇宮全部的任務隻是對付索克多而已,索克多是那些皇宮的將軍中唯一一個不知道魔族侵蝕了皇宮的人,同時他也十分讓皇宮忌憚。

    這是葛雷娜唯一能編的事情。

    隻是她沒想到黛娜會問這樣的話。

    “這個魔族……是皇宮原來的麽?有些麵生。”皇宮裏的魔族不多,更多的是人族打扮的亡靈族。

    “她在你來之前就去執行任務了。”感覺到黛娜越來越近,那股上位者的壓力讓她微微地捏緊了手。

    黛娜不說話了,她徑直走到了麻薯旁邊,高挑的魔族在麻薯跟前立著,接著她微微俯下身,有些冷漠的眼神就這麽落在了麻薯的眼前。

    麻薯不會是黛娜的對手,如果此時就開戰是很不利的——也不知道其他的玩家有沒有進入帝都。

    “你別忘了拜爾德說的,失敗者,魔族不需要,”黛娜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別帶著沒有意義的同情心,那些東西對你沒用,還會影響接下來的布局。”

    說完她徑直朝著麻薯背後的路走去。

    葛雷娜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