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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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蒂亞台。
龐大的工程已經接近完成,在最中心的黑色的台子上多了一塊方尖石碑,方尖石碑上是密密麻麻的魔族字符,透著神秘與猖狂。
血魔靜靜立在方尖石碑旁,從遠遠看去,她隻像是一個纖弱的女子,這裏的背景最好是一處花圃,而不該讓她染上這樣的陰森和暗沉。
當。
不知道站了多久,血魔看到一塊石子被丟到了石台上,那一粒突兀的石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但不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意外,她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於意外的情緒。
直到她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躲躲藏藏的,在不遠處的巨石背後——是一個矮人,不似普通矮人那樣乍一看去都是粗糙的樣子,反倒顯得白軟可愛——血魔見此不由得挑了挑眉:“麻薯?”
確實是麻薯。
麻薯看到血魔看到自己後,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為什麽她會在這裏?這是血魔的問題。
麻薯和夜遲還是打贏了那一群骷髏,但在那之後阿加沒有再出現,他們便繼續朝著迷霧深處走去了——總不能坐以待斃。而這直到他們來到了一處分岔路——本來想著是不是要讓召喚獸去另外一條路的,可怎麽想都不太方便聯係。
兩人分開了,各行一邊,而麻薯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一座山穀——出乎他們的意料,如果迷霧不具有什麽傳送或者其他的功能,那麽艾倫蒂亞台就建造於烈風穀中——這裏其實隻能算做是獸人族的領地而不是魔族的領地。
這就是為什麽魔族要消耗自己現在現在有限的兵源也要將獸人族完全摧毀的原因?
麻薯帶著這個疑問一路深入——讓她意外的是,一路上她沒有遇到任何一個魔族——然後來到了血魔所在的艾倫蒂亞台。
似乎太順利了一些?
“你還好嘛?”麻薯忍不住問血魔——她還不能確定這裏真的沒有怪,出於被叮囑的需要小心謹慎,麻薯隻能站得遠遠的,朝血魔用口型道。
好不好呢?血魔覺得自己無法回答,畢竟也很久沒有人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他們去圍攻烈風穀了,”血魔朝她開口,聲音清冷之餘還有一些虛弱,“你來得很巧。”
白燈有猜到為了艾倫蒂亞台,魔族要加緊攻擊魔族,甚至是進行所謂的總攻,可是她估計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魔族幾乎是傾巢而出——不過魔族大概也沒有想到麻薯居然誤打誤撞地來到了艾倫蒂亞台。
麻薯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還是朝著血魔走去。
看起來修建得倉促,可是規模已經表現了出來,向前走向血魔的時候,她能感覺到這一塊空曠的世界裏有讓人心生寒意的寂寥。
“別過來了,你救不了我,誰都不行。”血魔看著麻薯神情有些堅定地往前走,緩緩道。
她知道這個女孩心裏是什麽心情,可這不代表那是自己的選擇。
和卡莉或者說傑特西納差不多,血魔也有自己的選擇,一樣顯得悲壯。
“為什麽呢?”麻薯忍不住站在原地問,她的聲音脆生生的,在這裏回蕩,如果真的有什麽魔族在的話,現在就會被她的聲音吸引出現,“我看過那段故事,可是我不了解為什麽——這些事情我都不太理解。”
血魔為什麽會背叛自己的愛人?既然背叛了,為什麽她又要忍受此時的屈辱,將夏炎從瓦恩格帶出來呢?
“不是所有人……都樂意成為魔族的呢?”說話的聲音不是血魔的——!麻薯立刻反應了過來,拉弓上箭,一支箭指著聲音的來源——那兒不知道什麽時候,立著一個背著白色弓的男人,笑容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麻薯很難說自己遇到洛爾的時候是什麽心情——她或許對每一個人都是和善的,可麵對洛爾的時候,她有一種莫名的不適,像是能夠看穿他笑容下的深不見底的黑暗一樣,讓她敏銳得下意識避讓。
像當初看到雲河時。
“你這樣真讓人傷心。”洛爾不由得道。
明明當時在主城認識的時候她還對自己有說有笑的——可是自從雪鷹之夜後,似乎就不一樣了。
麻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是眨了眨眼睛:“你是敵人對吧?”
“確實是,不過我們都是玩家呀。”洛爾攤了攤手,“玩家不應該和玩家站在一起嗎,像是血魔這種人,她是npc。”
血魔聽著這她本來應該聽不懂的話,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麻薯和洛爾兩人間暗潮湧動——那話聽起來就像是騙騙小孩子,所謂的陣營不過是一時的罷了,玩家和玩家間的矛盾有時候才是最嚴重的。
不過玩家確實和npc不同就是了。
“是一樣的。”然而麻薯卻一口否認了這個說法。
洛爾愣了一下,那使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第一次有那麽片刻的停頓。
“血魔姐姐,很溫柔啊,她和我見過的很多溫柔的人是一樣的。”麻薯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將讀出的技能朝洛爾射去!
洛爾輕巧地朝一旁閃開,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麻薯的表情忽明忽暗——接而他不再說話,退開幾步,隨著拉弓的動作,流光一樣的箭矢從他的背後閃出,空氣中好像有流水叮咚的響聲。
嗡……
麻薯驚奇地看著那在空中一現一隱的箭矢,被召喚出來的小黑犬及時地帶著她閃到了一邊——比起之前,洛爾的攻擊顯得更加變幻莫測,他的箭沒有麻薯那樣讓人不容忽視的力量感,卻在虛弱的錯覺中盡是輕靈的狡猾。
小黑犬沒有停下腳步,大概是感覺得到洛爾那毫不費力的箭——麻薯拉弓射箭需要一整套完整的動作,可是洛爾隻需要抬抬手,後者更像是變魔術,充滿了輕鬆寫意。
這樣的快速移動會增強洛爾瞄準的難度——除非完全理解小黑犬的移動路徑,否則洛爾很難通過預判射中麻薯。
這是對付弓箭手常用的辦法之一,畢竟是要瞄準的職業。
可洛爾並不是會被帶入慣性思維的人——或許在他的心裏就沒有慣性思維這樣的詞匯,他繼續射箭,小黑犬也繼續躲閃著,麻薯也在射箭——可頻率要比洛爾低,後者的移動也輕盈,反倒顯得悠閑。
“小狗,停下,你被帶著走了!”麻薯忽然想到了什麽,急忙道。
理論上先躲避的麻薯和小黑犬是被追著瞄準的,小黑犬隨意地移動是為了增加洛爾射箭的難度,可洛爾卻很狡猾——無意識地移動是為了提高迷惑性,可那也很容易被他所指引。
那一些箭看起來是洛爾追著麻薯射出去的,但實際上卻是他在指引著小黑犬的方向——一支箭射在了左邊自然會下意識地往右邊走,而這十分難分辨出來,如果不是麻薯不需要費力思考移動,也不會發現這一點。
這人真的很狡猾。
來不及了——小黑犬聽到麻薯的話時,一腳踩在了凍結的陷阱中,隻能趁著麻薯沒被凍上時將她往外拋。
接著麻薯的是黑豹。
為什麽不找雪鷹,麻薯很清楚,在天上雖然能夠給自己更多的空間,可她也不知道對麵還有多大的本事。
黑豹載著麻薯沒有立刻動身,它用金色的眸子盯著洛爾,看起來壓力比小黑犬給的要大多了——不過誰知道這對洛爾有沒有效。
麻薯謹慎地讓黑豹移動——這步伐比起小黑犬就小很多了——她是完全沒有看到洛爾什麽時候丟的陷阱技能。
作為高力量高爆發的弓箭手,麻薯的攻擊是高了,可是弓箭手的一些優勢也因此丟了——麻薯的技能根本做不到洛爾那一種悄無聲息——根本不需要什麽遮蔽物,洛爾一直站在原地,像是一個耐心且動作不著痕跡的獵人,從容地麵對著眼前的一切。
這樣的人,隻有阿遲可以戰勝吧?
麻薯心裏不由得升起這個念頭,念頭一出,她忍不住猛地甩頭,將腦海中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洛爾一直盯著麻薯,看到她這個動作後笑而不語,手中的弓緩緩抬起,見到她有些緊張地抬頭,笑了笑:“我還沒想好要讀什麽技能。”
好氣啊!麻薯第一次理解了這個詞語的含義——風輕雲淡的洛爾似乎吃死了麻薯是贏不了自己的,於是什麽動作都顯得很隨意,剛剛也不過是兩個技能就把小黑犬給凍住了——小黑犬也是第一次在玩家手裏吃癟。
見此麻薯抬起了手,朝著紋絲不動的洛爾射出了一個重羽箭,和輕靈如雨絲的箭不同,這箭勢如破竹,充滿力量。
洛爾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剛才一直不走就當自己真的不動了麽?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過沒有立刻動,就在箭要靠近他的一瞬,他如同瞬移了一般朝一側避開,那箭結結實實地釘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一根石柱上,箭深深地刺入了石柱中,可見這箭剛才如果射中洛爾,將帶來多大的傷害。
即使行動靈活,等級比起麻薯隻高不低,洛爾也不敢正麵吃下這一箭。
麻薯看著一箭沒中,抬起手又是一箭——洛爾這一次也不讓自己假裝是個靶子,閃避開的同時抬弓,一支箭射出——這似乎隻是一支普通的箭,麻薯抬手射的下一箭將它成功攔截。
如此簡單?
那才有鬼!
一箭試探,下一箭呢?麻薯的技能因為都比較重量級,難免有比較麻煩的公共cd,在她讀不出下一個技能時,她看到對麵箭雨如潮水而來——壯觀之極!
這麽被射中即使沒死都要成篩子吧?!
哢。
夜遲把玩著匕首的動作頓了頓——自己這麽玩那麽久還是第一次有阻塞感,白燈在旁邊正好看到:“喲嗬,小遲緊張了?”
緊張……
夜遲看了一眼在烈風穀的城牆下那支壯觀的魔族軍隊,其實心裏沒什麽感覺——在其他遊戲,這種聲勢自己還沒見過?遊戲不會讓玩家打沒有勝算的仗,如果這種碾壓放在玩家少的情況下還是有可能的,但是此時還是活動期間……
他擔心的隻有麻薯。
分岔路口後,夜遲走回了烈風穀,而麻薯卻不然——還在那封閉環境中的她無法給自己發通訊。
莫名的有些焦躁。
“誒,npc也來了?”白燈剛才就是開個玩笑,她也知道遊戲不可能讓玩家那麽慘,於是也不是很擔心地倚在城牆旁——忽然看到獅鷲從天而降。
原來隻是一個小黑點,接著在眼中放大,毛有淺淺的紋路——獅鷲的眼神如刀,看著十分犀利。
騎著獅鷲來的npc顯然彌補了和對麵boss太多情況下的不足,尤其在看到夏炎的時候,白燈鬆了口氣——這諾曼家族的正主來了之後她已經可以肯定這一場對麵的終極boss不出來他們都不會輸了。
“嘖,好無聊啊好想聊八卦……”盛夏天空無聊地在公會頻道裏發言,大戰前這種奇怪的準備總是很多。
“賭一下血魔會不會死?我總覺得這npc有毒啊……”魔法書屋忍不住道,公會裏研究劇情的人也不少,這會兒擺在他們眼前的就是血魔和夏炎這組cp了——為此已經有不少無聊的盛世成員聊了很多。
“賭兩毛這兩人絕對糾纏不清!”
“嗨呀這不是八點檔嗎的,前幾天看那什麽h國的片子,幾十年了還是那些內容!”
“看什麽八點檔……眼前不就是這一檔……”
相比起其他公會十分緊張地準備,盛世的人真的是抓著八卦聊得十分開心。
“那個……雲河會長,我們公會在西北角,弓箭手有……”這時的雲河站在城牆不遠處,而對麵就是某個公會長——他們顯然都將盛世當作這一次的領袖了。
想瞎玩那也得敢,這種規模都把半個烈風穀給堵住了,不怕死就瞎瘠薄指揮唄——何況現在除了雲河,哪個公會長說的話能真的得到這裏其他公會長肯定的?
“你們隨便,”然而雲河卻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瞎打就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