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天心會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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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小年在長蟒的眼中成了獵物,電閃間,長蟒整個身軀卷了出去,正要套在虛弱的少年身上,倏然,眼神冒出精光,臉上扭曲的痛苦轉眼換成堅毅和犀利,身形往後倒仰,一把鋒利的匕刃從他的小手中露出,散發寒芒。
空氣裏的血腥味愈來愈重,十米長的長蟒此時渾身是血,在地上翻滾掙紮,觸目驚心的是它身上長長的一道傷口,長蟒體內的內髒全部露了出來,不一會兒,長蟒的眼眸變成灰白,毫無聲息。
少年呼出一口氣,不過他的雙手因為緊張,不住發抖,好不容易穩住,彎下身子來將長蟒攬在肩上,還沒有走出多遠,他就看到對麵迎來了不少的修者,直到那些人走到身邊,少年才看清楚,這些人都是露水鎮上的那些大族弟子。
“哪來的小子,敢搶我們的獵物,找死不成。”一名修者看到少年身上的長蟒,露出驚異的表情,旋即又換上了狠色,眼珠子盯著長蟒,貪婪之色一閃而過。
長蟒雖說不是什麽厲害的妖獸,但對於一遍修者而言,像他們普通的煉氣期就需要這種肉筋很足,鮮美大補的食材,長蟒肉就是最好的食材之一。
況且經曆了妖海林邪煞之變,他們被困在這裏,出不去,導致了露水鎮上的食材和資源愈加緊張,許多人不是被餓死就是被逼著離開被大陣保護的露水鎮,進入到邪煞之域。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是悲劇,漸漸地,露水鎮存活下來的人幾乎不到一萬,就是這些大族的人,也麵臨生存危險,他們弱小的一部分離開大族,結團出入露水鎮郊外的深林裏打獵,采集資源和捕獲獵物。
“你們的獵物?這是我等了兩天兩夜才得到了,你們誰也不能搶,莫厲,別以為人多勢眾就敢亂來,逼得狠了,我不介意大夥同歸於盡。”那名少年跳著大聲吼道,這群大族的人實在太無恥了,露水鎮上接近三萬的底層修者,在他們的逼迫和打壓下,已不足兩千人,他們不得不離開露水鎮,躲在外麵的深山野林裏,像個野人每天以白露為飲,野果饑腹,然而這樣的日子還是有不少的人活活的被餓死,今天好不容易找到這樣獵物,他足足等了兩天兩夜,每天都是以樹皮為食,材勉強撐了下來,如果他手上的獵物被這些人奪了,不出幾天要麽是被餓死,要麽就是被樹皮活活撐死。
眼前大族出來打獵的弟子中,莫厲最喜歡就是從這些底層修者手中奪食,往往比自身帶著一群弟子尋找獵物要容易的多,他們從小就嬌生慣養,從來沒有經曆過什麽野林生存的經驗從深林裏尋找獵物。而且,他們對尋找什麽獵物捕捉獵物都覺得是很丟麵子的事情,堂堂衣食無憂的大族之人,竟會流落到親自捕捉獵物的地步,因此他們更不可能會老老實實去做這些事情,所以就把主意打在了那些底層修者身上,從他們手中搶食,倒是沒人會覺得落了顏麵。
“剛才我還念你幫我們捕捉獵物,留你一條命,你這個賤奴,警示敬酒不吃,那也怪不得我們下手無情。”語氣凶厲到了極點,莫厲本就絲毫不把這些底層的修者放在眼裏,跟垃圾堆裏的鼠蟻一般,哪會真的留他性命,
火球靈符驟然從莫厲的身上發動,在空中幻化出橘紅的火球,撲閃著飛向那名少年。
少年已經是筋疲力盡,臉色蒼白,麵對那到火球,嚴重的怨恨、委屈、無奈、掙紮變換不休,隻要被火球打在身上,毫無生機。徒然間,少年仿佛下定了決心,眼神換成了堅毅,他就像是燃燒了靈魂,怪叫一聲,直麵火球衝了上去,同時手中不知那裏取出了一張靈符,瞞著比橘紅色更盛的光芒。
眼神戲謔的莫厲一直都想看看眼前的少年是如何掙紮的去死,然而當這名少年從手中取出一枚靈符,他才知道剛才少年說的同歸於盡到底是什麽意思,因為他手中拿的正是當年一群所謂的天心會人平常使用的大火球符,這種靈符與平常的大火球符不同,威力不僅提升的三層,而且爆炸範圍足足大了一倍,但是因為屬於不敵你我的攻擊靈符,因此使用者會選擇遠程攻擊,如果他們都是煉氣期高階修者,自然有機會抵抗大火球的攻擊,然而他們離那名少年距離不到十米,又在剛才他不顧一切的衝上來,隻要是大火球符完全釋放,這裏,他們都不會安然無恙的離開,雖然不會當場殞命,但現在的形式是,大族絕不會白白的養一個廢物,這跟死又有什麽不同。
也就在眾人絕望之際,不知從哪裏出現一道強大的氣息,直接將所有人釋放出的靈符瞬間強行湮滅,眾人一愣,旋即莫厲一行人高呼起來,不用說這樣強大的修者出現一定是他們大族的人,底層修者哪有這麽大的實力。
而那名少年癱坐在地上,他所有的力氣全部因為釋放大火球符耗盡,就連伸個腿都坐不了,全身痙攣,隻有眼皮子還能動,聽到莫厲的呼聲,他的心沉到了底。
然而很快,他就聽到莫厲的驚呼起來,然後大聲喊道:“前輩,前輩,不知您是哪一族的人,您的救命之恩我們莫家會親自上門道恩。”
接下來確實一片寧靜,少年好奇的透過眼角看去,隻見是三名修者出現在一旁,兩個看起來不大的少年,在他們身旁還有一個高大威猛,散發的氣息讓他感覺到就連露水鎮上的那些強大家族家主都沒有那麽強大,不,是連淩雲城的那些人都沒有那麽厲害吧。
不過最奇怪的是,這麽厲害的人竟然會甘心站在兩名少年的身後,看樣子還那麽的謙虛謹慎,難道那兩名少年時大族裏的最為重要的弟子嗎?
其中一名看起來很是普通的修者拿著少年還沒有完全釋放威力的大火球符研究了起來,從他的表情上,似乎感覺到震驚、驚喜,和欣慰。
嗯?難道他不是大族的人嗎,大火球符是天心會成員製造的靈符,這些靈符不奪走了那些凶殘的大族弟子的生命,還讓淩雲城裏的那些宗派和大族痛恨不已,但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們根本就製作不出來這麽優良的大火球符,一般的大火球符昂貴,威力又遠遠不夠,麵對天心會的大火球符,隻有挨打的份。
是以這些大族的人對天心會的大火球符恨得咬牙切齒,哪會像那名修者,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他很痛恨的樣子,反而更多的是驚喜。
倪小樣哪能不驚喜,平時他雖然表麵上平淡,但是內心對巧嫣她們充滿了擔憂,進入妖海林一大部分都是因為尋找巧嫣的消息,然而遇到了封印台裏的事情,這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二老即便不斷的安慰他,但也不能完全安心下來。
而今,剛進入這裏不久,就遇到了一枚大火球符,這枚大火球符是利用《天符筆記》裏最基本的理論“疊積法”製成,懂這理論的除了倪小樣本人和符王以及意琴師外,就是天心會的人了。
莫厲一行大族弟子在倪小樣麵前就像是空氣,反而是那名襤褸少年,成了他最大的在意點,倪小樣緩緩走到他的麵前,語氣很是和善的問道:“小兄弟,這枚靈符你是從哪兒得到的可否告知。”
“嗯哼?”白紙鶴一愣,他頓時腦海裏短路起來,這語氣,嘖嘖,哪像個正經的大族,完全就是他們普通修者才有的脾氣,說話不卑不吭,親切溫和,不像是那些大族之人說話氣洶洶,像是有血海深仇,誓不兩立般。
這要是說給那些同伴們,誰會相信,信的人肯定是腦子有毛病。
白紙鶴以為聽錯了,以為是幻境,想晃動腦袋保持清醒,然而他全身都無法動彈,除了眼皮能動,隻能保持靜止狀態。
似乎是那名修者意識到他的情況,身處一根手指,往他的額頭一點,頓時體內從頭到腳流動一股暖流,將他的內傷轉眼修複起來,漸漸地他發現在他的丹田內,不斷的凝聚靈力,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站起來說話了。
“小兄弟,能告訴我一下這枚靈符是從哪裏來的嗎。”倪小樣繼續問道,他的語氣依然和善親切。
白紙鶴震驚的發現自己重新恢複了體內,不由得再次聽到倪小樣溫和的聲音,猛地掐一把大腿,哎呀,不是夢。
反正那大火球符的來曆不是什麽大的秘密,白紙鶴不一會兒就說了出來,至於怎麽得到大火球符的,白紙鶴想了想,這件事對於這些大族的人來說,隻要是細心一查就知道了。於是乎,白紙鶴耐心的給倪小樣解釋了他手中大火球符的來臨。
倒是一旁的莫厲幾人被不屑的當做不存在,詭異的站在那裏不敢有任何舉動,他們最清楚大族之間的規矩,麵對大族裏的強者,不要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因此,他們隻能靜靜的等待倪小樣的安排。
不一會兒,倪小樣就從白紙鶴的口中得知一些線索,在天心會還依然存在妖海林的日子裏,無論是花峰域還是天湖域的玄明門,都知道了這樣的強大勢力存在,他們派出眾多的大族弟子和門派精英進去妖海林尋找天心會,進行獵殺,然而這些人在天心會聖女的帶領下,遊擊打獵,東突西奔,硬是將許多的修者消滅在妖海林裏麵,他們對這些天心會的人恨得咬牙切齒,當成死敵。
當然這些天心會不僅僅一直躲藏在妖海林裏麵,他們有時候悄悄派遣一些修者進入到淩雲城等城市,也有的進入到各村子城鎮,悄悄的以最低價格出售大量的靈符,這些靈符比市場上的靈符品質非常高,而且威力也大,價格實惠,於是乎,幾乎除了那些大族外,隻要是底層修者都會花大量的靈石購買這些靈符。
而白紙鶴,就是半年前從天心會人的手中購買了這些靈符。
因為天心會屬於底層修者組織起來的勢力,而且對待底層修者上,非常親切和溫和,所以,他們的隱蔽性非常強,不會出現底層修者將他們行蹤泄露出來的事情存在,即便有,這些天心會人也能從危機中逃脫出來。
當然倪小樣得到的不僅僅是這些消息,從白紙鶴的嘴中,倪小樣分析出來,天心會經曆過幾次大的損失,所以不得不進入一些城市,以出售靈符的為幌子,偷偷的吸取一些成員補充天心會成員不足的問題,另一方麵從內部下手以廉價的靈符出售給這些底層修者,強大底層修者的實力,讓大族顧忌重重。
“那麽,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倪小樣不禁問道。
這句話一出,白紙鶴仿佛被燙住一般,猛地驚醒,閉嘴不語,無論倪小樣怎麽問,對方都說不知道,倪小樣也隻能無奈,對方肯定知道,不過擔心他的身份,所以一直都沒有,哪怕倪小樣要逼對方說出來,對方的樣子也是不會說的,看來天心會在這些底層修者麵前,名聲會這麽的好。
倪小樣回頭看向那邊一直沒有走的莫厲幾人,實際上倪小樣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他們離開,莫家一直都是倪小樣的通,不用說這些人平時坐著不少的殺人奪貨的勾當,與那些凶殘的盜匪沒什麽兩樣。
既然他回來了,那就把所有的仇恨解決,倪小樣毫不遲疑,眉頭一凝,整個身形爆閃而出,手中化拳為掌,將所有的莫家弟子身首異處,他不介意用強大的實力將這群弱不禁風的弟子虐殺,若是將雙方的實力調換,那些大族弟子做的比他還要凶殘。
白紙鶴看到這些大族弟子在倪小樣的手中撐不過半秒,滾落的頭顱臉上還停留在討好獻媚的表情,內心震驚的說不上話來,真是狠啊,他到底屬於那一邊的。不一會兒濃重的血腥味撲鼻。
嘔……
白紙鶴肚子一陣翻滾,將樹皮連帶胃酸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