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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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弦冷哼一聲,徑自在桌前坐了下來,他才懶得理會照顧的如何呢,隻是想到他的太子妃竟然暗中與北冥蕭勾結在了一起,心裏就像是被烈酒燒過一樣。

    痛,又煎熬。

    “上酒。”大手一揮,頓時宮人們魚貫而入,托盤裏端著酒盞,擺在了桌子上。

    安夏皺皺眉,心裏暗暗著急,看太子的架勢要賴在這裏不走了,而北冥蕭此刻還在屋子裏躲著,太子怎麽會無緣無故的來她這裏呢?

    想到之前的猜想,不禁心頭一冷。

    “太子妃難不成這點眼力也沒有嗎?”北冥弦冷冰冰的口吻宛如冬日冰霜,目光裏的寒意帶著一層恨意,根本不加掩飾。

    身前靜靜擺放著的酒盞空空,酒壺在一旁擱置著,侍酒的宮人被趕了出去。

    安夏收了手裏的銀針,開始倒酒,她倒一杯,北冥弦就喝一杯。

    一飲而盡,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屏風後麵的北冥蕭悄悄從後窗離去,看太子的樣子今晚是不打算離開了,他要是再待下去,隻怕是容易惹出禍端,隻是可惜還沒有告訴安夏下毒之人可能是來自於候王府。

    第二天一早,宮裏的人紛紛得知太子竟然留宿在了寢麗正殿,如今正在被禁足的太子妃之處。

    消息傳到錦繡宮的時候,顏貴妃將寢宮裏擺放的各式陶瓶砸了個稀爛,宮人們更是戰戰兢兢跪在一旁不敢出氣。

    “賤人,被禁了足還不老實,勾yin太子!”顏貴妃一想到安夏霸占了太子妃的位置就氣的渾身發抖。

    那本來應該是她的!

    誰願意服侍年過半百的老皇帝。

    “娘娘您懷有身孕,切不可動氣,要保重龍胎啊。”宮女哆嗦著嘴唇,勸慰道。

    她們的命運和顏貴妃的命運是捆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顏貴妃懷有身孕,若是來日誕下皇子,以皇上對顏貴妃的寵愛,定然是要厚賜的。

    如今看著顏貴妃為了太子留宿在太子妃那裏而大發雷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孩子發生了閃失,隻怕她們這些人隻有去陪葬的份了,所以就算冒著被顏貴妃喝罵的風險,也要拚著勸解。

    正是怒意滿滿的顏貴妃聽到孩子,頓時更加的懊惱。

    “你們去傳太醫。”顏貴妃大聲喝道,一隻手扶著肚子,一隻手卻掐緊了掌心。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日後老皇帝駕崩,太子登機為帝,那麽她說不定能憑著太子的寵愛和她的手段成為皇後。

    隻要她能扶持北冥弦登基,就是開國功勳,老皇帝貴妃的身份還是能抵過去。

    可是如今有了孩子,那麽無論是從身份上還是名分上,她都將沒有資格和太子在一起了。

    那麽這個孩子,就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臣參見娘娘,不知娘娘鳳體可是有什麽違和之處?”出神的功夫,太醫已經來了。

    顏貴妃擺擺手,將宮裏的宮女全部趕了出去,從妝匣裏慢慢拿出一塊碧玉琉璃的金龍玉佩,雕工細致,須發精目間栩栩如生,價值連城珍貴無比。

    “這樣的好東西,陳太醫隻怕一生也是享之不完的吧,本宮想要的很簡單,隻要能夠達成心願,自然不會虧待你。”顏貴妃將那玉佩放在桌子上,輕輕往前一推。

    陳太醫渾身輕輕顫抖,兩條腿更是哆嗦起來,他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隻是那塊玉佩實在是光耀照人。

    要是能夠得到,來日傳承子孫光宗耀祖自然不在話下,想及此連忙拜倒:“臣一定拚九死也為娘娘保住龍裔。”

    顏貴妃恨恨地瞪了一眼,抬腳就踢了過去:“廢物,本宮要的不是保胎,而是墮胎!”

    “墮胎?”陳太醫一下子便傻了眼,這宮裏的娘娘哪個不是使盡了手段想要懷上龍種,怎麽這位偏偏……

    拿人錢財為人辦事,陳太醫僵硬著脖子點了頭。

    他現在就算不管插手也不行了,畢竟這墮胎二字他已經聽到了。

    送走了太醫,顏貴妃收拾了儀容,便施施然朝著養心殿而去。

    她要讓安夏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皇上正在批奏折,聽聞顏貴妃來了,揉了揉眉心就起身迎了出去,本來對顏貴妃就恩寵異常,如今她懷了龍種,更加的寵愛起來。

    “愛妃不在宮中歇息,怎麽還跑這麽遠過來,朕政務忙完便會去看愛妃和皇兒的。”

    說著,皇上的手在顏貴妃還沒有隆起的小腹上撫摸起來。

    顏貴妃微微一笑,一隻手抱著皇上的手臂,一隻手則順勢靠了進來,整個人依偎在了皇上的懷抱裏,弱聲弱氣的說道:“臣妾害怕。”

    “怕?”皇上皺眉:“愛妃怕什麽?”

    “那日殺人蜂的情形,臣妾左思右想總覺得後怕,若不是當日臣妾還在禁足,沒能去參加太子的生辰宴會,隻怕臣妾和臣妾腹中的胎兒都要見不到皇上了。”顏貴妃楚楚說著,兩行清淚跟著流了出來。

    “愛妃不必擔心,有慎行司的人在追查,定然會很快水落石出的。”皇上一邊拍著顏貴妃的肩膀一邊安慰道。

    顏貴妃一咬牙,眉間猶豫之色,動了動嘴唇最終說道:“有些事情本不歸臣妾管,隻是如今有了皇兒,為了他,臣妾哪怕拚著一切也要將真相接露出來。”

    “揭露?”皇上頓時明朗,眉目一斂:“愛妃既然知道背後真相,就應當早日指出凶手,朕一定從嚴法辦!”

    “是……太子妃。”顏貴妃的聲音極小極小。

    安夏正在指揮著宮人收拾著屋子,昨夜北冥弦發瘋在她這裏喝了一夜的酒,滿屋子都是一股酒氣,十分的嗆人。

    “皇上有旨,傳太子妃覲見。”這時,太監總管卻緩步走來,冷著一張臉,沉聲說著。

    紅葉拉了拉安夏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目光避過來傳旨的太監,低聲問道:“小姐,奴婢剛才聽說顏貴妃去皇上那裏了。”

    宮裏的女人向來備受矚目,宮女太監們閑著又沒事,對於主子的行蹤更是當作了談資。

    安夏在宮裏沒有什麽基礎,隻好大把的銀子扔了出去,對一些消息也有了渠道。

    “沒事的。”安夏拍了拍紅葉的手,便跟著傳旨的太監朝著養心殿而去。

    北冥弦大醉酩酊,早就不省人事。

    昨夜不得不退去的北冥蕭得知太子妃被傳到了養心殿,心裏擔憂,急忙也更衣趕了過去。

    皇上居高臨下望著二人,神色諱然。

    顏貴妃在一旁喝著茶,旁邊小桌上擺了兩盤點心,高揚著頭,極為自得的樣子。

    “太子生辰,殺人蜂行凶,身為太子妃,可知罪?”不問來由,皇上直接問罪,更是直直瞪著安夏,帶著威壓之勢。

    想也不用想,定然是顏貴妃從中搗鬼。

    安夏絲毫不懼,也揚著頭回道:“父皇認為兒臣有罪,那麽兒臣便是有罪,隻是殺人蜂一事若不是兒臣所為,隻怕兒臣替罪隻會姑息了歹人,還望父皇明察。”

    “宴會是你主持,又是在東宮之中,除了你這個太子妃,難道還有人能夠涉權越限?當日賓客眾多,或多或少均有蟄傷,唯獨你毫發無損,若非事先有所防備,怎會如此正巧?”皇上的聲音越發冷冽,這些,顏貴妃都給她分晰過了。

    北冥蕭悄悄用眼神看了一眼安夏,心裏焦急,昨夜若是告訴了安夏此事是候王府為後盾,那麽今日也不會如此受掣肘了。

    “父皇,兒臣……”安夏正要辯解,卻見老皇帝擺了擺手:“此事就算不是你所為,也是和你脫不了幹係,既如此太子妃一位也不再適合於你。”

    當即廢黜太子妃!

    聽聞此言,顏貴妃臉色稍霽,沒了安夏在宮裏,那麽太子的心還不是要回到她的身上來。

    “父皇萬萬不可。”北冥蕭站了出來。

    安夏的心一下子變得不緊張了,她剛才還在想如果保不住太子妃的位置,安家可能也會受到牽連,那麽安夫人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但是見到北冥蕭站出來,便有了底氣。

    皇上掃了一眼北冥蕭,有些不悅,卻還是示意讓北冥蕭說話,

    “兒臣已經找到了證據,此事與皇嫂無關,更與顏貴妃無關,殺人蜂案件重大,若是不明不白的就廢黜太子妃,一旦傳揚出去,隻怕百姓們會覺得有失公允。”北冥蕭也替安夏捏了一把冷汗。

    這枕邊風還真是可怕啊。

    之前老皇帝也一定考慮過的,不過,還算明智,現在,顏貴妃一說,就直接定了安夏的罪,甚至不問證據。

    事關皇家顏麵,皇上一開始是想息事寧人,北冥蕭這樣一說,如今倒是有些不好下台了,倒是顏貴妃站了起來:“三皇子此言差矣,太子妃主持太子生辰出了如此大的紕漏,多少命婦閨秀跟著受了傷,更是有些危重的難以施救而性命不保,闖了如此大的禍事,太子妃難辭其咎。”

    安夏心一橫,雙膝跪地:“貴妃所言極是,宴會監管不周罪在兒臣,還望父皇降罪。”

    顏貴妃一愣,沒想到安夏倒是直接撞上去認罪了,不禁一僵,也深深看向安夏,兩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她可是吃過幾次虧了,不得不提高警惕。

    “降罪?”老皇帝咀嚼著這兩個字,沒有說話,看向北冥蕭:“既然你說此事內有隱情,那麽凶手到底是何人?要知道慎刑司多日來並無查獲。”

    若是北冥蕭說錯,那麽就不僅僅是連累安夏,甚至將他自己也搭了進去。

    顏貴妃在一旁緊緊皺眉,不過她卻覺得這未償不是一件好事,安夏和北冥蕭走的密切,危及太子,如今若是能夠一石二鳥自然是十分好的,便道:“三皇子還是不要為了太子妃害了自己的好。”

    北冥蕭沒有理會,從袖子裏將調查的證據拿了出來:“父皇,兒臣並非信口開河,而是有了證據足以證明皇嫂與此事無關,蓄意驅趕殺人蜂害人的另有其人。”

    啪!皇上看完,直接將那份證據扔在了桌子上,怒道:“傳令,讓慎刑司的人來見朕,一群廢物!”

    一份證據直指候王府與鬼穀!

    向來逍遙於四國法度之外的鬼穀早就是各國的眼中釘,隻是麵對鬼穀高深莫測的醫術毫無辦法,如今候王府竟然與之串通一氣,那麽危害之大更是不堪。

    這也是皇上為何大怒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