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月光慘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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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發男子微微一笑,習慣性的向右扭了扭頭,左頸之上,紋絡極其複雜的火焰紋身甚是紮眼。同樣是點了一根煙,低頭吸著的同時向圍了一圈的青年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四千人另有用處,雖然他想用但依舊要斟酌一番,至於麵前這七八個人,他已經想到了用處。

    “今天晚上,去把張寶成和他的兩個小弟殺了,至於怎麽殺,你們自己想,別鬧太大就好(日)”

    “是!(日)”眾人一齊點頭,隨後轉身離去,動作甚是齊整。

    眾人離開後,白發男子靜靜地抽完了那根煙,望了望遠處的山林,剛才張寶成三人的遭遇他全都看在了眼中,那名敢死隊員,是他剛剛派遣過去的,但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差錯。

    十餘名官員自然是沒有張寶成等人的誘惑力強,不再管一會兒去天國走廊的隊伍,白發男子悄然離去。

    在臉上紋身,是赤軍專門訓練出來的敢死隊才有的印記,他們往往是死囚,被買出來後經過嚴格訓練,每次隻執行一次任務便結束生命。要麽是生死暗殺,要麽就是這樣的人肉炸彈。根據情報,很快就會有一隊日本高官去剛才的斷崖拍照留念,自己安排的這名z級隊員身手不錯,三十多歲的他絕對比那些隨行警務人員要強上不是一星半點,加之身上那幾十斤的炸藥,隻要是近了身,那些個國家的蛀蟲分分鍾就會消失。

    行在樹林之間,白發男子一邊疾行一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他現在要去富良野親自指揮,這樣一支龐大的隊伍不是兒戲,天神直接派給他的任務自然是要全力完成。

    至於那八名d級手下,他早已將其生命抹了出去,八個人雖說是身手極強並且身懷絕技,但對上張寶成三人還是差了許多火候,就算全都是殺手,恐怕也不能傷及對方一分一毫。

    赤軍的總之就是殺,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加入赤軍得到的好處非常的多,但同樣風險也很大。等級森嚴、a到e由上至下一級壓著一級,沒有任何低級成員能夠違背高層的命令,自稱為神使的他們對於社團以外的人類沒有任何的好感,當然、社團之內、也沒有幾分感情,b級之下的人最終的結局、隻有一個。

    …………………………

    時間已經是子夜,張寶成結跏跌坐在床,一把散發著陰寒氣息的唐刀靜靜的放在腿上,厲江流則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那輪彎月。

    “多少個人”突兀的問話讓張寶成眉宇一揚,看樣子厲江流的定力依舊沒有多大長進。

    “八個”張寶成淡淡的說道。

    “哼”厲江流知道他這語氣之後是什麽意思,甩了甩袖口,大步便來到了趙福海身前。

    此時的趙福海依舊在昏迷之中,一天的療傷沒有絲毫的進展,清晨、森林之中,擁有極強遙感能力的趙福海和那赤軍成員一近身便發現了端倪,和防彈衣一般的炸藥固定在身上,厲江流強行擒住之時已然拉開了引線。

    當時那個情況根本來不及逃竄,趙福海孤注一擲,先是催功將厲江流震住,迫他鬆手之際將那人用功法頂飛,隨後、便是那傾盡全力的防護罩。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的功力竟然如此精進”厲江流虛了虛眼,口中喃喃道,趙福海抵擋那爆炸的功力,絕對在自己之上。

    語罷,厲江流從口袋之中抽出一遝槐黃紙,用牙尖將食指一點,鮮紅的血珠已經從指肚上竄了出來。

    “好好在屋裏待著吧”厲江流微微一笑,大手一甩那遝槐黃紙已經飄在了空中,單手畫符的同時,另一隻手微微一抬,趙福海的身子,已然從床上飄起。

    “封!”輕喝一聲,厲江流將數張符咒在空中用左手依次戳點,右手劍指在胸前,槐黃紙們仿佛有了靈性,全部向趙福海飄去,右手上一股乳白色的光從指間流出,速度極快,一個保護罩已經將趙福海包了起來。

    見他結印完畢,張寶成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唐裝,那條金繡的龍飾讓他更顯精神,二人一個對視,沒多說話,紛紛出了房門。

    …………

    月光甚亮,一股陰寒將大相國寺毫不留情的籠罩,藏經閣三層的圍欄之後靜靜地趴著一名頭戴三孔麵罩的男子,一把古樸的毛瑟槍頂在肩上,黑洞洞的槍口將整個大相國寺盡收其中。他的任務便是控場,剩餘的七人已經紛紛就位,六人組成的暗殺組可以說天衣無縫,但對於奧平岡給的任務自然是要盡最大的力量去完成,故而才會有自己這個狙擊手的存在。

    “呼”時間已是初秋,北海道的維度不算低,氣候適宜但深夜的溫度依舊讓這名狙擊手有些難受,又是一股微風從背後襲來,他一邊用哈氣暖著手掌一邊看著下麵的寺院。

    “還有五分鍾吧(日)”他輕聲嘀咕著,對於定好的暗殺時間至多不過五分鍾,對了對表,聚精會神的開始掃視張寶成三人所在房間周圍的情形。

    “噗!”隻聽一聲悶響,血光在月色之下無比的陰寒,那名狙擊手雙目一聚,身體向前猛地一挺,便再也不得動彈。

    月光之下,藏經閣閣頂之上輕飄飄的落下一道人影,宛如秋後枯葉一般落地之後沒有激起一絲的波瀾,一身深黑色的極長風衣,楊雙蹲下身來,探手所到,指間已經按在了那名殺手後頸的飛刀之上!

    一刀斃命,後頸鑽進去的鋒刃沒有理由還能留下任何人的性命,楊雙握住刀柄,內力所及一股陰寒傳出,那人傷口湧出的鮮血很快就停了,拔出刀來,楊雙一手按住那把古樸的毛瑟槍,身體一擠便將那具屍體弄到了一旁。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麽本事”楊雙輕哼了一聲,對於張寶成三人,他的印象便是四個大字,特異功能。中國大陸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名號,被譽為超人的他們可以說已經成了中國異術界甚至是中國的代表。

    清晨的交鋒很是明顯,他們精通的不僅僅是那神奇的靈術,在身手上同樣有著極高的造詣,至少、自己遠遠不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楊雙早就找到了製高點,不能回大相國寺有沒有理由不能在外麵守著,便攜式的軍用望遠鏡將整個大相國寺的情況盡收眼底,包括在四十分鍾之前,偷偷摸進其中的七名殺手。

    看樣子,這個殺手組織蠻厲害的啊。楊雙心中輕歎,手中這把kar98k木柄磨損度相當的高,不過絲毫不影響使用,持在手中反而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楊雙靜靜地趴在欄杆之後,槍口微微探出隨時準備對著出來的三人開槍,當然、僅僅是警示,雖然三人和自己有過些許的過節,但畢竟沒有多大的仇怨,沒理由去傷及性命。

    秋夜微涼,楊雙足足等了十多分鍾還是沒能看見下麵有什麽動靜,雖說那六名殺手頗有能耐,但沒有理由連影子都不晃一下。更沒有聽到槍聲,手槍的正常分貝在一百五左右,裝上好的消音器最多也就是降到一百,這個程度,幾十米的距離、寂靜的夜晚,楊雙自認為不可能聽不到。

    知道不能著急,殺手的應變能力都是極強的,也許是其中除了一些意外,所以導致暗殺的滯後,對於這七個人的計劃楊雙一點也不知道,所以他現在能做的,也隻能靜靜的等待。

    “咚”

    “!”直覺後頸一涼,楊雙周身狠狠地打了個冷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自己後腦之上!

    “夠下血本啊,還兩把”厲江流那清朗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楊雙腦中當時便是一片空白。

    “楊雙先生,可以解釋一下麽”在他的身旁,張寶成交臂抱懷,冷言道。

    楊雙瞥眼看著二人,同樣二人也一齊看著他,箭撥弩張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並非是感覺,更是真實的味道。厲江流手中那把步槍很明顯已經放過了子彈,至於為什麽沒有聽到聲音,恐怕應該和他們那被譽為申通的特異功能有所關係。

    “嗖”

    又是一股微風,藏經閣不高,四層樓十餘米的高下,風不大但依舊有一股刀割的感覺。厲江流那過肩的長發被輕輕撩起,青絲甚是飄逸,一臉輕狂更是盡顯無遺,不過、也就是這不經意的狀況,將一個人的目光牽了過去。

    楊雙這一眼直接被厲江流敏銳的目光捕捉了去,他所看的,是自己身後半米的空當,微風一陣保不準有輕功高手已經到了身後。自然是沒有趙福海那般閉目識人的功夫,厲江流潛意識的動作自然是回頭去看,可這一看、赫然同樣發現了張寶成的目光。

    不好!厲江流心中驚喝一聲,未及發作,手中那把毛瑟槍已經踢了起來!

    “砰!”正所謂銀瓶乍破水漿迸,深夜之中的槍響將一切擊碎,厲江流急看時,楊雙早已翻身下了閣台!

    “草!”厲江流大罵一聲,向前一個竄步就要繼續開槍。

    “不能殺他!”張寶成猛的一句話就按住了步槍,瞪了一眼厲江流,隨後腳下一抖,矮身都沒有直接躍出了欄杆。

    “可惡”哪裏吃過這樣的虧,厲江流老臉一紅,同時也責罵自己心中戾氣太盛,將那毛瑟槍隨手一丟,同樣是點步下了閣樓。

    楊雙重重的落在地上,身軀微弓單手撐地,為了最快的落地幾乎是全力施展千斤墮的功法,借著單膝跪地的動作,內力湧入大腿恐怖的爆發力已經激了出來。

    隻聽得撕風一聲響,楊雙閃電一般已經鑽進了黑暗之中,白天尚且追自己不上,更何況是這夜晚。楊雙微微笑著,身後兩聲落地響至少已經有十多米的距離,縱是張寶成再厲害也絕對沒辦法追上自己。

    “嗖當!”正欲高興,楊雙手臂向前猛的就是一揚,一聲清脆比之剛才的槍響有過之而無不及。

    “誰!”楊雙輕喝一聲,手中一把六七寸長的銀刀已經緊緊握住,鋒刃之上一個淺淺的坑凹,分明是剛才那下鏗鏘所致。

    “趙福海”冷冰冰的三個字讓楊雙心頭一緊,趙福海重傷他早就從下山途中閑聊的僧侶口中知道了,張寶成說的修養數日分明就是因為他傷勢嚴重,可剛才那一下絕對是已經恢複了。

    言語之間,身後兩道黑影奔來,厲江流張寶成二人的衣著十分紮眼,黑夜之中仿佛地府來的兩位修羅。

    前有狼後有虎,至多兩三米的距離,兩旁盡是高牆,楊雙雙手各持一刃,剛才那一瞬間的遭遇讓他下意識的從衣袖之下震出了銀刀。

    “楊雙,我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張寶成的聲音格外的響亮,一句話說的正氣凜然再無其他。楊雙聽在心中同樣是在琢磨,麵對三人唐刀又不在手中,自己的勝算到底能有多少。

    三人沒一個向前挪步的,張寶成的話就是命令,楊雙沒戴麵罩,身上穿的是風衣,更何況剛才閣樓之上很明顯原先的狙擊手就是他幹掉的,於情於理都沒有理由去動他。

    “呼!”楊雙隻覺斜上方湧來一股莫名的殺氣,急閃的同時隻聽咚的一聲響,月光慘慘,銀白之下隻見一根兩米餘長的木棍釘在了地上!

    入土數寸,棍後飄來那人抬腳點向木棍的另一段,斜插在地上的長棍猛然立起,真氣湧入鏗鏘聲響起的時候一把飛刀已經被彈飛了出去。

    “鏘鏘”又是兩聲脆響,自那黑暗之中兩條長棍在那武僧一左一右射了出來,飛刀縱是刁鑽,但卻同樣是被輕鬆的震去。

    “可惡!”楊雙張口罵道,聽到三聲清脆便知道對方化解了自己這三刀的絕活,多留無益,借著剛才閃退的衝勁兒接力便要翻飛。

    “嗖!”兩聲並一聲,電光火石之間楊雙的動作已經被暗中的武僧判斷清楚,又是兩條長棍襲來,不過這攻擊的位置並非正欲奔走的楊雙。

    木棍撞在牆上,撞擊後的反彈詭異的將它們折了回來,同時頭上兩道身影翻過,棍棒架碰的同時,又是兩名僧人站在了楊雙麵前!

    “禿驢!滾!”楊雙爆喝一聲,容不得他出手身後左右已經各掄來一條長棍!

    草!楊雙眉頭一皺,彎腰躲閃的時候麵前的二人同樣是將長棍甩了過來。知道對方配合默契,自然是不能讓他們將功夫打出套路,楊雙左腿向上一撩,平底強行便是一招旋子轉體,想用翻身的亂式將這套棍破解。

    “呼呼呼呼呼”楊雙翻身之際並未感覺到任何的阻力,隻聽得周圍風聲不斷,落地急看時五人根本沒有強行圍攻,反倒是腳下挪步在自己周圍站好了身形,右手握棍杵在地上,左手劍指已經提到了胸前!

    不好!暗道一聲不妙,日本的武功大多以忍術為主,特異功能和到家內勁巧妙結合的功法可以說神乎其神,看似不倫不類實際則是將兩種招法的精妙之處結合,其最高超的便是結界所施展的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