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黑色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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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殿,不知天神作何指示(日)。”黑衣男子畢恭畢敬,對於麵前這個留著大波浪的女郎絲毫沒了剛才的囂張,甚至是說話都不敢正眼去看“大相國寺的血封陣已經被毀了,隻怕天井……(日)。”
“天神做事,自有因由,豈是你需要擔心的(日)。”南造雲子陰聲說道,隨後將那件毛呢的紐扣輕輕解開,褪下大衣,露出一身極緊的亮黑皮衣,雙峰緊繃仿佛隨時都會彈開,腰間更是折著一條皮鞭,配著那極短的皮裙,女王的氣質更為凸顯。
她轉過身去,一臉妖媚的看著黑衣男子,將那毛呢輕輕折好遞到了他的身前,後者畢恭畢敬的將其接過,剛想繼續退後,可南造雲子卻伸出手來用直接輕輕點了他的臉頰幾下。後者頃刻臉色大變,渾身發抖低下頭去,張寶成和楊雙細細看去,赫然發現她那雙指甲竟然盡是黑色。
“聽說,你們很能打?”南造雲子的聲音飄蕩在樹林之中,蠱人心魂的媚語幾乎讓人無法自拔,她轉身繼續看著楊雙,一雙玉手各衝左右輕輕擺了擺,示意那周圍的赤軍幫眾們紛紛退去,輕扭腰身,貓步誘人,緩緩向二人走來“可不可以切磋一下,我倒是想看看,天神看上的人,有什麽不同。”
聲音甚緩,幾乎是幾字一頓更是讓人心生欲火,楊雙靜靜地看著她,心中那股絞痛卻讓自己莫名的清醒,看來這情蠱之毒不僅僅是能讓戀人愈加心動,更有提放出軌的功效。
“能拖就拖,時間越長,對我們越有利。”這個時候,耳中轟鳴聲響起,渾厚的聲音讓楊雙輕輕地撤開了一步,顯然是要動手的跡象。南造雲子口中這九狼八卦陣顯然就是通過數量取勝的異術,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占盡了上風卻還要多此一舉,但很明顯,時間越長、對他和張寶成來說就越有機會出去。
“我說小哥,別這麽急著動手嘛。”酥麻的聲音響徹在楊雙心中,那股絞痛愈加的重了,但雙目卻仿佛被磁石吸引了一般無法掙脫開南造雲子的雙眼。
“別看她的眼睛!”
“嗖!”破風之聲在話語未落之際已然傳到了楊雙耳邊,南造雲子腳下一滑幾乎是衝自己飛了過來,迎麵是一個黑點,點末是那隻玉手。皮鞭未到楊雙隻覺眉心傳來點點刺痛,心說這人實在太快,剛欲動作整個人已經被張寶成強行撥開,急看去時隻見掌鞭相碰,張寶成龍爪之上青龍盡現,兩股真氣在接觸的一瞬間便崩了開來。
南造雲子被震出數步,自己這一招雖未用全力但很明顯已經分出了高下,心中不甘手臂一震將那皮鞭變軟探手便衝了上去。
張寶成左手向上掄起,又是一股墨綠色的真氣自掌中湧出,兩條青龍漩渦般相互交錯直接轟開了旋轉而來的皮鞭,南造雲子早有準備,身子一輕已經翻身到了空中,左腳鷹踏一般直奔張寶成的頭頂而去。
張寶成微微一笑,心說這人厲害是厲害但經驗實在太少,哪裏有這樣攻擊的套路,雙腿微微一彎,扭身抬手便抓住了南造雲子的腳腕。
左腳一個後插步,膝蓋順勢進了右腿之後,張寶成就地一坐,雙腿別在地上借力將南造雲子向地上輪去。
“嘭”隻聽得一聲悶響,南造雲子重重的被掄在了地上,不過卻仿佛沒事一樣、身體鬼魅的一縮,左腿彎曲右腳猛向張寶成踹了過去。自然是知道她後麵能有什麽變招,張寶成推掌過去將那高跟皮靴震了開來,鬆開左手,雙掌再一推直接將她推出半米,借著衝勁兒,身子一輕烏龍絞柱便站了起來。
南造雲子一拍地麵,僵屍一般從地上彈起,腳下青蓮點地已經跑出了數米,張寶成和楊雙全都沒有追去,站在原地提防著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赤軍幫眾。
她轉過身來,身上早就是無比狼狽,這裏是純天然的森林,地麵上濕氣彌漫泥土鬆軟,張寶成這一掄幾乎是用上了全力,常人這一下恐怕當場就被掄死了過去。
“張大師,女孩子的鞋子,在你們中國人觀念裏,碰了,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吧?”南造雲子聲音妖嬈,還帶著些許泥圖的嘴角揚起詭異的幅度,抬手抹著身上的汙垢,側臉而對樣貌中野性非常。
張寶成聽得鞋子二字猛地就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頃刻間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發現、自己的左掌的血管裏竟然隱隱透著一股黑氣,眉頭緊鎖,右手劍指按在小臂之上,異術和內勁同時運轉開始抑製那幾乎是無形的毒氣。
“張大師!沒事吧。”楊雙扭頭問道,張寶成的左手顯然是中毒了,誠然、剛才張寶成那一抓和南造雲子的皮靴有過皮膚接觸,那東西上,指不定帶著什麽劇毒。
“沒事,隻不過、需要點時間。”張寶成傳音入密,同時口上隻道了句沒事,右手劍指已經從左臂上撤了開來。毒,是觸之必死的劇毒,不過對於張寶成來說並不致命,特異功能的優點並非是隻能夠施展神通,很大程度上他還可以提升實力,甚至是淬煉身體,張寶成現在的異術修為已經讓他幾乎達到了超人的境界,數月不食穀物,緊靠甘露和天地靈氣便可以活得瀟灑。對於常人觸之必死的劇毒,在他眼裏,甚至已經是置之不管都能夠自我痊愈的普通感冒了。
“哈哈哈哈,張大師果然厲害,不僅僅沒死,一個呼吸都不到就將這毒化去了。”南造雲子的笑聲響徹在樹林之中,眼神中那一抹嘲諷顯然已經看出了張寶成的破綻,不顧身上的淩亂,雙手聚之胸前,左手上右手下,雙掌八卦一般引出兩股黑氣,黑氣隨著極普通的手印在空中緩緩飄動,漸漸形成了一個黑白太極圖。
“哼”楊雙嘴角一揚,南造雲子扭頭看她,手上動作依舊,強大的內力已經集結在了那太極之上,這種配合著陰陽秘術的武功沒有任何人敢去硬接,至少、楊雙現在還沒這個資本。
“你……”南造雲子那語調極長的話還沒說出口,細眼一睜雙手猛然就推了出去,楊雙側身一閃,隨之而來的是兩聲清脆的槍響,南造雲子一招擊空,知道這手槍的厲害,身法飄逸左閃右閃便進了樹林,楊雙緊忙站起連開數槍,直到那子彈告罄才停下了腳步。
“可惡。”楊雙咬了咬牙,心說還是自己的速度實在太慢,空氣中那股強大的真氣久久不能散去,剛才那一招,自己是絕對接不下甚至躲不開的,若非是自己掏槍射擊恐怕現在已經去見了閻王。
正焦急著,四麵腳步聲愈加大作,看去之時赤軍幫眾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增加,四周望去赫然已經有了百人。
“張大師,怎麽辦!”楊雙焦急的喊道,人數越來越多了,張寶成左手又中了毒,剛才那大範圍的攻擊肯定是用不出了,自己一人獨木難支,更不用說保護他了,自保現在都難說。
“上樹。”張寶成用右手捏住左手手腕,位置比起剛才更靠近手心,顯然是好了很多,腳下發力做粗安又竄便上了一棵白樺,楊雙緊隨其後。不過就在這時,樹林之中出現的赤軍幫眾不再僅僅出現在地上,亦或是站在樹枝之上、亦或是抓著樹幹淩空而立,楊雙剛剛越上樹梢,身旁至少已經憑空出現了十多名敵人,這個速度,實在是讓他膽寒。
二人站在最高處,放眼望去周圍,赫然發現那貓咪的原始森林幾乎是一望無際,抬頭沒了太陽,遠處更沒了山脈,天地間籠罩著一股詭異的陰氣,讓人不寒而栗。
突然,腳下一陣寒風,知道身邊來人了,楊雙身形一錯,避開捅過來的倭刀,左手一抬手指撥動便將一人的首級斬下。
“張大師,人太多了!”
“沒辦法了,等江流他們來吧。”張寶成見敵人實在太多,加上這法陣如此之大,估計是用上了奇門遁甲之中的縮地之法,九狼八卦,聽著名字就是極凶而且富於變幻,想要出去恐怕還真要廢上一番周章。
“去他媽的特異功能。”楊雙吐了口唾沫,心中對於異術愈加的不滿,從最初大相國寺和三人遭遇開始,這被譽為神通的東西便開始不斷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之中,遙感大法、讀心術傳心術、空間異界幻眸術,以及剛才厲江流在大相國寺中運用蠱術控製自己心中的情蠱,還有那意念移物將人輕鬆舉起,每一樣不是令人惡心的東西。
張寶成聽他唾罵,心中不禁一怔,心說楊雙絕不是這麽粗魯的人,不過沒容他多想,周圍的赤軍幫眾已經衝了上來,他緊握左拳,一拳揮出便將一人從樹上打了下去。雖然沒有辦法將真氣迸出,但身體的力量依舊比赤軍幫眾強上不是一個等級。
二人躍下樹來,對於這人數成倍增加的法陣張寶成心中愈加驚訝,他沒有想到赤軍的能量竟然這麽強,不僅僅是重信房子和奧平剛兩名高層,剛才出來的那南造雲子同樣不是等閑,交手僅僅幾招,實力卻並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最終輸了的還是自己。那皮靴上的劇毒,如果不是自己異術高超,恐怕當場就被擊斃了。
“張大師,人太多了!怎麽辦?”楊雙問道,赤軍幫眾的數量遠超他的想象,幾乎是揮出一刀殺掉一人之後便會在有一人湧到自己身前,雖說沒有前天晚上那幻境中的多,但這個數量,也足夠讓他喝上一壺了。
“且戰且走,打遊擊”張寶成道,隨後腳下虛晃,身子已經刪除數步,動作之時拳腳揮出連連將數人擊倒。移動打法對於楊雙來說並非難事,五指連動術講究的就是一個動字,手指上的功夫自然是不能差,但對於身法要求更高,隻不過、在這樹林之中想要再流暢的揮出驚鴻之勢,卻有些困難。
與此同時,厲江流靜靜地看著趙福海鬧鍾的3d遙感圖,遙感大法不僅僅能夠看到透視圖,更可以感知能量。看著這奇怪的陣型厲江流心中不禁焦急起來,這法陣和中國九宮八卦陣極為相似,但又運用了日本忍術之中諸多土行遁術的秘法,用四不像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二哥,這個法陣看上去很強,至少有二十名普通煉氣師一起發功才做到的,應該和那天配合奧平剛施展那個幻陣是一路人。”
“嗬嗬,這還用你說?”厲江流將搭在他肩上的手輕輕拿開,昏厥的感覺愈加明顯,他知道,那兩顆丹藥的藥效已經越來越弱了。
厲江流不再猶豫,自己手中兩顆金玉,現在離開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了,身上的傷重到離譜,剛才那一道衝擊波超乎自己的想象,趙福海的法陣雖說沒有自己的厲害,但經過自己鞏固之後威力自然是在二人之上,加上自己用蠱術將整個大雄寶殿擠壓,那血封陣理應不該再有效果,可萬沒想到這三四十年集結的陰寒咒怨如此之強。
他向外站了站,深吸了一口氣,腳下墜力開始開始穩住身子。
見他這般動作,趙福海自然知道他想做些什麽,箭步過去直接就按住了他的肩膀“二哥,不行,你現在的身體絕對受不了。”
趙福海表情凝重,厲江流在大相國寺挨得那一招威力實在驚人,任何半實體的攻擊最忌諱的就是將身體擊穿,任何高手體內盡皆是含著一口氣的,一旦被另一股氣衝破身體,那一切便都無以為繼了。不僅僅是內傷,外傷更為嚴重,厲江流的身子顯然是練過鐵布衫這樣的氣功外法的,胸口直接被轟碎,又被天王殿那磚瓦屋梁直接砸在了下麵,至於他現在能站在這裏,顯然是剛才在爬出廢墟後吞的丹藥所致。
“廢話什麽,共鳴!”厲江流肩膀一震,將他的手彈了開來,一股殺氣自那眉宇之間射出,趙福海心中一顫,咬了咬牙,默默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