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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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這個時候,一名赤軍幫眾猛地就化作了灰煙,楊雙將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心說這人並沒有受到攻擊,怎麽的就消失了呢。張寶成同樣也注意到了異樣,輕功運轉飛快便來到了楊雙的身旁。
“福海他們來了。”張寶成輕聲嘟囔著,同時雙手合在身前,虎型印是最為簡單的異術施展手段,張寶成左手上的毒已經盡數被他逼去,功力大作之時,整片樹林已經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聲音愈加的大了,漸漸消失的不僅僅是赤軍幫眾,更有那密集的樹林,那雜草叢生灌木甚多的原始森林一時間開始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變得稀疏。
短短十多秒,場景幻化,狂風湧起卷的塵土飛揚,刹那間一名名身著黑袍的赤軍幫眾全都現了出來,南造雲子驚訝的表情讓二人看了個真切。
“張老大!”趙福海見法陣一破,衝身前那背對著他的人群大聲喊道。
“我的師門來了,你們現在想怎麽樣?”張寶成朗聲說道,給趙福海二人發了個安全的信號,他搓著左手掌心,南造雲子那劇毒已經蕩然無存了,現在他可以放開手腳全力一搏。
那二十多名赤軍幫眾當時就慌了神色,按照天神的說法,他們在這裏接應那黑衣男子,任務很輕鬆,擊殺入陣者,更何況這次還有b級老大南造雲子出手,一切絕不會出什麽岔子。但眼下的局勢早就不是了任務中的描述,前有狼、後有虎,這個法陣是天神親自布的,要知道、天神室友預知未來的能力的,絕不會算不到法陣被破,除非是……
見眾人表情凝重,南造雲子心中微顫,天神的命令沒有一次是會失算的,就算不是大奶奶親自下令,但二少爺同樣是神,也應該不會出錯。自己在赤軍那麽多年,鞍前馬後辛辛苦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絕沒有理由會被拋棄。
張寶成雙目一虛,眼前這二三十人除了南造雲子之外全部都是c級幫眾,這些人各個都是和自己身手比肩的高手,剛才那話純粹是唬人,真交起手來自己這邊四個絕對會被輕鬆虐殺。他雙臂一轉,掌中兩股墨綠,墨龍訣的功法已經隨時準備施展了。
“我勸你不要動。”這個時候,在人群之後傳來了渾厚的聲音,那人沒有喊,但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印在了眾人的心頭。顯然,這個人的內力也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張寶成心中一驚,雙手再一轉,將墨綠化去不再亂動。
他怕的、並不是這個神秘人,畢竟人類終究是有個極限的,內力練到最後也就是那份力量,世間能夠突破這層隔膜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破了,自己這手墨龍訣的功法也絕對可以彌補內勁上的不足。他真正擔心的,是趙福海和厲江流。
聽到這個聲音,連同南造雲子一起,所有的赤軍幫眾紛紛轉過身去,單膝跪地,右拳放於左胸之上。
“天神!”二三十人齊聲道。
這句話讓楊雙腦中一嗡,赤軍的最高首領便是那被尊為天神的人,對於這個存在,楊雙心中也有了模糊的判定,不死神功、特異功能,能夠讓自己手下學到這種本事的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三百萬的人數,這人擁有的財力物力也絕非常人可比。至於現在,隻喊了一聲張老大的趙福海顯然就是在他那位置,不用問、他和厲江流,恐怕已經遭到了襲擊。
赤軍頭目們兩翼散開,南造雲子獨留中間,狂風舞動,塵土散去之後二人終於看清楚了那邊的情況。趙福海的厲江流二人已經飄在了空中,和在大相國寺將楊雙舉起的功法相同,後者一身血紅,雙目翻白顯然已經失去了知覺,至於趙福海、則在苦苦的掙紮著。
在二人身後,一人長髯白眉,一身行僧裝束,袈裟早就不知所蹤,不用問、正是那大相國寺的主持,隆慧。
“都起來吧。”隆慧說道,聲音早就不是那老頭的聲響,渾厚的語調下帶著一絲輕浮,表情孤傲再無了那得道高僧看破紅塵的了然。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輕狂之氣,比起厲江流和楊雙還要更甚一籌。
赤軍頭目們如釋重負,紛紛站起身來,唯有那南造雲子依舊是單膝跪地,低著頭,仿佛在等些什麽。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在這了麽?”聲音很輕,仿佛愛人之間耳邊喃喃的情話,南造雲子吸著涼氣,站起身來,雙手作揖慢慢讓了開來。
“你們都去富良野,這裏、是我的。”隆慧道。同時,所有人彎腰作揖,紛紛運轉輕功消失在了樹林之中,南造雲子扭頭衝楊雙和張寶成笑了笑,輕身也消失了蹤跡。
“嗬,原來赤軍的天神,是個和尚。”楊雙看著隆慧那眉宇之間的火焰紋符冷笑道,赤軍的六個等級文身他全都知道,但惟獨沒有眉間的紋身。更加上剛才在大相國寺中厲江流早就一掌拍在了他的百會穴上,這樣必殺的一擊,恐怕也隻有那被稱為天神的人才能恢複。
不過唯一令他有些奇怪的,是隆慧沒見的那縷火焰,顏色並非是慎人的血紅,而是一股幽冥的暗紫。
“我僅僅是借用了他的身體罷。”隆慧虛了虛眼睛,仿佛看到了稱心的獵物一般“不過我可不會像他一樣弱小,你、便是楊雙?”
“是”楊雙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吸引了赤軍的注意,從奧平剛到天神,他們仿佛全都對自己情有獨鍾,重信房子更是說出了不會殺自己的所謂命令。
“把他們放了。”張寶成見厲江流昏迷,趙福海痛苦萬分,心中不禁一陣酸意,兩個人和他都相處了二十多年,那份感情可以說非常的深厚。同時內力悄悄運轉至掌中,就算對方是大羅金仙,一旦做出任何對二人不利的事情,他也會第一時間出手的。
隆慧昂著頭,嘴角詭異的向上揚著,眼神中輕蔑無盡,一點也不把張寶成放在眼中“我若不放?你……”
“啪!”未等他說完,張寶成雙手猛地一合,虎型印的手印直接聚攏,強大的特異功能傾瀉而出,十成十的力道已然衝了過去。
這一招最基本的意念衝擊是他最快最狠的一招,雖然特異功能中有很多特殊的功法,但如果沒有強大的意念為基礎,那一切便都無用。張寶成這一招毫無征兆,打算出其不意直接將那人轟開,隨後用意念將趙福海和厲江流二人就回,再作打算。
至少沒了任之就能放手一戰,在張寶成眼中,敵人、全都一樣,隻有被自己擊倒的理由,不管那人是隆慧還是赤軍所謂的天神,實力再強最多高上自己一個級別,更何況自己異術過人又有那龍象波若功為輔助,先出手重創他更能增加勝算。現在不打,難道還要談判?
強大的意念從張寶陳身上射出,二人間隔二十多米的距離眨眼間便已經殺到,隆慧的須眉還有衣襟全部被狂風頂起,但腳下穩當,竟然一點都沒有挪動位置!
“什麽!”張寶成睜大了眼睛,以他的功力,就算是師傅在世也絕不可能當下自己的這一招,宗師大成的境界他已經達到了,而且甚至已經觸到了那最後一層的隔膜,身手和異術均是如此這樣的攻擊怎可能不會奏效。
“小心!”楊雙驚叫一聲,猛地一個矮身便向張寶成撲了過去,想把他推開,因為剛才那狂風將隆慧的眉頭吹皺之時,強大的殺氣已經讓久入古墓的楊雙覺了個真切。
同樣的勁風,不一樣的效果。張寶成在楊雙碰到他之前已經飛了出去,強大的意念撕開空氣發出了恐怖的聲響,而楊雙、也被那狂風捎帶著摔出了數米。
張寶成落在地上摔了好幾個跟頭,最後才勉勉強強的半跪在了地上,他捂著胸口麵色通紅,雙唇緊閉那臉上、已經是青筋暴起。
“噗!”張寶成身子猛地一顫,口中突出了鮮紅的液體,身體清軟的一栽,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楊雙用手撐起身子,身上的每一個關節都劇痛無比,剛才狂奔時幾乎是拚上了性命,真氣消耗如此嚴重,現在又重重的摔了一跤,哪裏會不疼。
“呼”這個時候,楊雙隻覺身旁一股勁風,抬頭看去赫然發現張寶成已經飛了回去,顯然也是被那控人的異術拉扯走了。
“可惡。”楊雙咬著牙,腳下猛然發力,不顧那身上的劇痛向隆慧奔了過去,他沒有撿起那把插在地上的唐刀,而是雙臂一震,同時右手探向了腰間。
“嗖!”楊雙雙手猛地自外向內一甩,三道銀光射出,不過也就在這時,他的身子,也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拎了起來。
三把飛刀全都停在了空中,一把在隆慧左邊,一把在右,而那最後一把直接停在了正中央。
楊雙心中歎了一口氣,自己這三刀齊發的絕活雖然厲害,但他也做好了被破解的準備,兩轉一直,普通人一般都會被那轉刀驚住,就算有臨變不驚的也絕不可能同時發現左右兩把,更何況在中間、更有一把直飛的飛刀。
“哈哈,大哥沒說謊,你這人真的挺不錯的。”隆慧仰麵大笑,此時四個人已經一字排開的飄在了他的身前。
楊雙用力掙紮了一下,這種周身用不上力氣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想要說話、卻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那喉嚨中仿佛堵了什麽東西一樣。
這個時候,隻見張寶成身上湧出了淡紫色的光華,泛白的雙眼漸漸平複,很明顯已經恢複了不少。
隆慧又看了看厲江流,沒有任何動作,光華自他胸口湧出。厲江流睜開眼睛,見自己浮在空中不禁開始掙紮,一股氣流自他山上湧出,不過很快、他也和趙福海一樣痛苦的不能動了。
“你們三個,應該都是中國最厲害的異術師,尤其是你,奇門遁甲易經八卦陰陽秘術,沒有一個是不會的。”隆慧看著張寶成三人,輕聲說道,目光最後聚在了厲江流的身上,隨後、衝他努了努嘴。
“去你大爺。”厲江流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那嘴縫裏擠出來的。他第一次感受到這股強大到無以複加的力量,對方的異術之力至少要比自己強上三四倍。
隆慧眉頭一皺,被自己製服了還這麽大的口氣,這人也實在太狂了吧。不過並未下手,自己還有事情要問他們,僅僅是將手一抬,力量稍稍加強,厲江流便沒有辦法再繼續囂張了。
“讓你們說話,不是讓你們罵我,現在、我來問,你們來答,答對了、讓你們舒舒服服的死,錯了、讓你們知道什麽叫萬蟲噬心。”隆慧嘿嘿笑著,那表情絕對不是一個古稀之人應有的,眼神中的那抹輕蔑竟像是十七八歲少年才擁有的東西。
“現在、應該過了好幾千年了,姐姐已經你們應該已經研究得很通透了,可是我算的是你們剛才就應該死在大相國寺裏,可現在卻要我親自動手。”隆慧挑著眉毛,眼睛睜的大大的,天真爛漫的表情讓人幾乎作嘔“真是奇了,姐姐的易經絕不可能出錯,難道是我剛出來沒幾天,算錯了?”
事情愈發的亂了,楊雙腦中數不清的字眼在碰撞著,幾千年,姐姐、大哥,易經。
赤軍中高層會不死神功他已經知道了,重信房子奧平剛兩人至少活了兩百年,剛才那南造雲子也至少有七八十的高齡,這一點沒什麽,但姐姐、大哥,這又怎麽解釋。難道說在赤軍之中不僅僅是一位天神?
還有易經這兩個字,根據楊雙所學,已經是上古伏羲所創,周文王總結的產物,可在隆慧的口中,很明顯是一名女性所創。
楊雙沒有受什麽傷,雖然渾身疼痛但頭腦卻十分清楚,張寶成三人就不痛了,尤其是那厲江流,這幾句話他連聽都沒聽清楚。
“這不可能,周易算天,算出來的僅僅是抽象的凶吉運勢,怎麽可能算出來我們會死在大相國寺,這麽精準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張寶成吸著涼氣,周易的算法能夠算出來的全都是抽象的東西,最厲害的,也至多不過知道今天會發生事情的好壞。
厲江流便是個例子,他對於奇門遁甲易經八卦的修習早已經是爐火純青,他對這一趟大相國寺之行算出來的也僅僅是大凶大吉遲則不遇,根本無法算出來具體的事情。周易算命一說幾乎就是荒誕,若真能知道一個人該怎樣行動,最終走向輝煌,那別說張寶成三個了,這特異功能恐怕早就被國家壟斷了,常人根本無法染指。
“在我這裏,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隆慧眉頭一皺,性情陡然大變,厲聲嗬斥道“萬千事態輪轉,汝等黔首又怎會洞曉天機!”
“草,你都不知道,還問我們幹嘛!”厲江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隆慧那紫光讓他恢複了許多,後勁漸漸緩了過來,真氣湧動異術施展,身上頓時就來了力氣。
隆慧雙目猛然一聚,知道這人的厲害,稍有不慎還真會著了道道,姐姐的易經已經出現了漏洞,這顆星球上確實是可疑,也難怪會讓大哥這種級別的人物出來壓陣。腦中思緒飛快,聚目之時厲江流已經嗖的一聲飛了出去,身子重重的撞在了一棵樹上,登時就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