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鬼醫、馬欣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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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空瞳當時的原話,其餘三人早就離開,楊雙解準以及蘇子韜趙一娜一人一份開始各抒己見,很快、意見統一,這是一種以數字記載古墓詳情的設計圖紙。

    明末清初,西方的奇技淫巧湧入中國,大量的機關術以及轉輪軸承結構在建築以及日常之中大力應用,看似閉關鎖國的年代實際上對外開放也是相當豐富的,其中、對於西方的精巧機械,皇室成員更是有著癡迷的程度。樣式雷僅僅是其一,清宮內的武器密室為其二,要說最為精湛的,那便是當時耗費了整整兩代人心血的建築瑰寶,圓明園。

    正準備上二層隔台,走在最前麵的韓非忽的就停住了腳步,緊隨其後動作的自然是韓家身手較高的韓瑞雪,空瞳和楊雙在後麵聽到聲音同樣也打起了警惕。

    血腥味好像是炸彈一般撲麵而來,沒有任何預兆,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似的,這種出血量肯定能傳開十數米的遠近,沒理由在這麽近的距離聞到這麽濃的程度,除非、這傷、是剛剛出的。

    藏青色的西裝伴隨著皮鞋點地,韓非先是一愣,站在台階上抬頭看到那人心中先是一驚,隨即被他自割手掌的動作嚇了一跳。

    “韜哥,哪裏的話。”楊雙嘴角微微揚著,蘇子韜臉上的表情他很是清除,那種孤身一人無可依靠的傷痛就和當初的自己一樣。

    “你不在意就好。”蘇子韜用筷子將所剩的麵條全部夾起塞進了口中,會場內百十多號人物,除了服務生之外盡是今天到場的高人,零星幾張桌椅盡皆是木質石柱,一切渾然天成一般配合著周圍的場景好像是那原始密林之中突兀多了長長的餐桌一般,上麵的餐點酒水隨著服務生來來往往不斷添加更換,交談聲此起彼伏更是沒有中斷的跡象。

    “哦。”韓非點了點頭,手中飛刃跳動牛排已經切得齊整,輕輕點起一塊後放進嘴中大口的嚼著,一雙靈巧的手指已經讓他將任何刀功運用的爐火純青,純粹的切東西,幾乎就是信手拈來的動作。

    “楊雙,真的不用擔心麽,那東西、好像並不怎麽安全。”解準問道,自然指的是童小皇的事情,雖然韓東當時口中的東西並不是真的蛇龍睛,但是讓人變異,好像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太他媽狂了。”韓非用拳頭鑿了鑿手掌,聲音之中沒有一絲不服的語氣,以自己的聽力以及嗅覺感應力應該絕對能發現那五米之外的人,但那手銷聲匿跡的手段確實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在他的觀念之中,強者便是尊者,趙躍文那三個人、確實是有著狂傲的資本。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出去了,外麵好像已經要結束了。”空瞳淡淡的說道,外麵的叫喊聲已經趨於了平靜,顯然、蛇龍睛的拍賣已經進入了尾聲,這麽長的時間,應該已經將價格炒到了許多人都望塵莫及的天價。

    兩人血緣關係近但並不代表關係近,坐在一張桌子裏看似和和氣氣實際私底下指不定過了多少刀槍,根據楊善誌的說法,楊磊與他的關係和現在楊靜雯與自己一樣,全都是相輔相成的,不管是誰做族長,另一人都會盡全力的去輔佐另外一人。這是族規,也是每一個有頭腦的人會主動去做的事情,窩裏反造成的隻會讓家族衰敗,最終就算是奪權成功,其後果也不是那人能夠承擔得起的。

    楊雙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明麵上叫著少族長但是沒拿到那塊楊家家主應有的摸金符之前自己和楊靜雯之間的變數依舊是很多,就像昨天是她坐在了主位之上,而現在、則是自己在頂著家族代表人的高壓。

    “這個啊。”解準笑了笑,眼睛看向童小皇的同時所有人都是一驚,尤其是楊雙,解準的意思所有人基本已經猜的通透,那雙生木栽培的地址,自然是在童小皇那裏了。

    果不出所料,正當所有人的目光聚在童小皇身上的時候,解準手掌一翻,雙生木板的背麵呈現了出來,七個大字顯然是用大力金剛指的手段狂掃而上,童小皇到此一遊的字樣,顯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解某不才,古墓之中隻得此物,竟然也是其他高手所恩賜之物。”

    在整個吳家長沙的總舵之中,村莊之內每十幾步下去便能踩到一件明器,當然不是淺淺一層土,更不是漏在外麵,地麵高下平穩地放在四五米的位置,尋常汽車過去根本不會有什麽損壞可言,本就是埋在土裏的東西繼續放置不會出現風化一類的狀況,更加上東西上麵每半米就會有標記存在,更是將掩蓋層的高度精準拿捏。

    自然而然早將以後的事情看了通透,這次和睦會五位新秀齊聚一堂,不可能隻是吃吃飯喝喝水,玩玩拍賣會看場爭霸賽就結束了的,自然而然是會有一些統一的活動,甚至五個人去倒個鬥也是不定,到時候自然少不了摩擦。其餘四位新秀自己已經全都拜托家族以及空瞳調查,他們各自的本事也大致知道了一二,沒有一個好解決的主,就算是當初家族認為絕對沒有危險係數的解準都在空瞳的調查下有了些端倪,更不用說鋒芒畢露的其他幾人了。

    “老哥,你拿著放大鏡看,肯定就能看見了!”韓非臉上的驕傲幾乎已經飄到了天上,身旁一人戴著厚厚的眼鏡,手中變戲法一般摸出了一個小的放大鏡來,韓非雙手架在空中,興奮地笑著的同時瞥眼看了看旁邊的一名身著西裝的青年,三人身後跟著十多個漢子,走在前麵開路的也有七八位高手,腳步穩健、雙臂揮動幅度毫不鬆懈,一雙雙蒼鷹般的厲目環視周圍,顯然、這些人的身手和本事絕對不亞於那久在軍中的特種士兵。

    兩側分開十名男女,半個月陸陸續續來的人不論真偽一律笑臉相迎,真要是得罪了個不認識但又手段高明的主,保不準下一秒就會被家族除名。楊家那一男一女見得楊雙過趕忙上前,上午就接得消息少族長今日會來,換了好幾翻班萬沒想到楊雙竟然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到了。

    “少族長,請隨我來。”二人的表情隱隱有些激動,楊雙在楊家的地位早已經超過族長甚至是幾位長老很多很多了,在新一輩人眼中幾乎是神的代表,楊雙被家族塑造出來的地位,在楊家、至少是一呼千應。

    和睦會之大絕對不是一些盜墓賊交流心得吃頓飯的程度,二級文物作為門票,這樣的規格比起任何集團式的聚會都要可怕,隨禮,至多不過一兩萬甚至二三十萬的程度,這已經算是奢靡,百萬之數抬手丟出,僅僅是為了參加一個三年一次的聚會,這樣的程度幾乎也隻有在一些yy的小說之中出現。和睦會、可以說已經成為了江湖上華山論劍一般的存在。

    天知道是怎麽發現的,進門第一刻那名特工就被一個閑散勢力的摸金校尉撞了個馬趴,道歉的時候被點走了隱藏的竊聽器不說,聚餐的時候便被冷嘲熱諷的好幾十句。終究是心境過人,那名特工不卑不亢的反擊之後本以為事情就會結束,但萬萬沒有想到迎來的竟然是無數的砍刀,就這樣、所剩的東西、也就隻有一灘肉泥了。

    國家說不出什麽,當年五大家族和政府約定召開和睦會的時候便已經說了約定好了不會插手分毫,現在國家主動越界,又有著江湖人血氣方剛不識身份為理由,自然而然、那名高級特工,冤死南京。

    “哎哎哎,我和你說,這次我可厲害了!你知道嗎?整個平安公司哪有過一天六千單的事兒,誒,巧了,今天就有了。這次我的提成且是夠我花了。”六千這個數字楊雙很是清楚地知道,楊家嫡係總人數,看樣子、趙躍文隻怕已經把他那張口不離的保險開遍了整個楊家。

    楊雙扭頭看了看那名代理族長,這人是自己的大伯,父親下台之後自己依舊被稱之為少族長,輩分不差、關係更是沒有尷尬,大伯向來飄飄然於家族之中,不甚看重名利地位,倒鬥的好手又得人心,這也才成了新族長的第一人選。

    其規模以及手段在當時那信息傳遞並不厲害的年代幾乎通神,甚至連當時的一些中央大官都認為自己即將被拋棄,畢竟三十萬解放軍的行動自己竟然全然不知曉,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事後,卸嶺門主銷聲匿跡,三十萬人一夜之間化於無形、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到他們的身影,中央知道這件事竟然是江湖門派所為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的事情了。自那時起,政府開始大力打壓江湖勢力,五大家族也被開始擬定為重點的培養對象。

    不過、那個時候培養,現在、真的還能夠繼續讓他們生存麽?

    “我在懷疑,命運。”空瞳終於說出了那兩個字,楊雙身子微微一顫,死神無敵、能殺掉她的除了那所謂的命運之外已經再沒有其他,可這東西、究竟存不存在。

    空瞳扭頭看向了楊雙,眼神之中同樣有著諸多的不解,當初他脫離五毒教不僅僅是因為自己並不喜歡五毒教的訓練方法,更是因為當時九天玄女直接廢掉了自己一身的毒功。

    眼看著南派即將沒落,為首的南派中人自然是開始利用自己手中絕對的優勢,高超的技藝不僅僅是運用在了倒鬥之上,更是能夠將一些看似不可能的東西化為可能,神奇的手段運用在粽子之上甚至比趕屍人更為厲害。一條小船過去,兩口棺材在上,三更半夜也隻有那倒鬥的好手才敢過去觸碰,東西運到北派堂口之中大刀闊斧的打開,自然而然、其中早已經蓄勢待發的人造僵屍,猛然撲出。

    時間已經是清晨,南京的早晨籠罩著淡淡的雨霧,空氣之中難聞的味道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戴上了口罩,酒店的門口有專門的空氣淨化器,再少的髒空氣進來也會被徹底清散幹淨。

    餐廳之中喝粥聲咀嚼聲無數,各型各色的人全都聚集在這裏,有的人高馬大一臉匪氣,有的則是骨瘦嶙峋黑氣纏身,無一例外不是那江湖之中外八行倒鬥一門的高手,所有人都在打量,觀察著身旁或者說不遠處其他人的言行舉止,目光之中的摩擦自然是不會少的,隻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根本沒有人敢點起任何的火花。

    “這就走了?”楊雙皺著眉頭,原以為童小皇還會多做些事情,不過他來應該隻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心理實力,處心積慮十數年的秦陵被一個最大的對手輕鬆破去,還留下了挑釁的文字,就算是再淡定的人也絕對會失去理智,幾個月的時間根本沒有辦法忘卻這奇恥大辱,但顯然、楊雙,根本不在人的範疇之中。

    “小心這個人,韓非固然是好控製,但是這個人,恐怕就算你控製了其他三位新秀都沒有辦法解決。”空瞳說道,隻不過這一次並沒有用輕聲,更沒有直接說出來,傳音入密的手段悄悄用上,同時一副不相幹的樣子就坐在桌旁吃起了薯片。

    “嘁,二哥咱也別這麽說,到時候拍賣會見高低。”韓非笑了笑,身上沒有丁點殺氣正表明了吳祺心中所想之正確,韓非這個人、顯然已經對自己有了極大的好感。

    二人一唱一和,楊雙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門路,吳祺對於語言和關係的拿捏絕對是在五個人中最為厲害的,最沒有心機的韓非若不是之前和自己有過多次交集,相信恐怕已經歸為了吳祺手下的一枚旗子了。

    “嗬嗬,好啊。”吳祺笑著,隨後目光掃向了其他四人,韓非摸出來東西其他人不映襯自然是無所謂的,可現在就連公認的盜墓之王都已經將自己得到的東西拿了出來,自然而然是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南派北派,盜墓門派的界限向來是盜墓的手段,北派粗獷南派精細,倒鬥時候的諸多規矩遵守的向來是南派中人,不過、這南北的盜墓之王,卻並非是根據門派所劃分,如是按照這一點,那麽齊秋盛和蘇子韜二人的位置,恐怕應該直接調換了。

    自古劃江分南北,長江這道天塹不僅僅是朝代的劃分,地理位置的劃分,更是盜墓之王出身的劃分,齊秋盛一家長居北方,京城之中一席之地幾乎無人可以撼動,蘇子韜生在江南,常年在西南活動的他雖然沒有任何世襲可言,但顯然、那南北的劃分,大抵是如此。

    “楊雙、王之昱是誰?”這個時候,解準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也同樣湊了過來,在場的十三個人最少有一半不清楚這人的身份,楊雙看了看一臉疑惑的解準,再普通的人不過,呼吸動作確實是一等一的高手,但給人的那種親和力卻一點都沒有假的,不死吳祺那詭異、更不似韓非那讓人膽寒。

    “簡單來說,是齊秋盛的仇人、中央警衛團的高手,我們時間應該不多了,外麵的叫價……”

    “我們韓家?”韓東的語氣有些疑惑,剛想說話,隻見空瞳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狡猾一笑的同時,輕聲說道。

    “你不是自己也說了,你們抓到的、是蛇人,所得的、是蛇眼,並非是蛇龍睛。”空瞳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東西可不是你們韓家得到的毒藥,而是正統的蛇龍睛。兩者的區別就是發病之後的症狀,瞬間發病、之後一個喪失理智,一個保留。”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身體仿佛疊加了一般,原先的變異之處絲毫沒有消失,兩者完美的融合下自己的肉身恍惚更上了一層樓似的,同樣是力量不變,但是質量、卻已經攀升了好幾十個高度。

    “隻是可惜,現在我的樣子,知道的人、都很害怕呢。”童小皇說著,轉身不再看那屍體,身體之中隱隱有著嘩啦的聲響,不過隻那一瞬,心境牽動、鱗甲已經徹底消失了。

    五轉,六轉,比起李鈺秒殺蔣溫侯,極限出手攻擊王之昱的速度還要快上一截,兩個人在兩秒之內連過最少二十招的速度和力量絕對不是自己這個層次可以觸及的,六轉巔峰,甚至是更高?

    正驚訝間,冥冥之中渦輪聲作響,熟悉而又說不上來的味道湧入鼻中,那是千機箱運轉的味道,防禦、進攻,甚至是那脈衝炮的模式都可以在瞬間變化。兩把短劍在蘇童二人進攻瞬間穿插進來的同時,那抹痞笑,如期而至。

    “這張紙上麵是密碼,東西在最下麵,其實啊、我的人分分鍾都能把它拿出來,但是、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哪隻蟲子比較厲害。”

    笑容看上去很是陽光,得體的西裝外加整齊的短發,本應該是舒服的氣質卻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股地痞流氓的感覺。

    “我呀,還是比較擔心你,被砍成兩半都能恢複,這樣的身體,真是有點可怕啊。”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變化,所有人的臉上幾乎都滲下了冷汗,“致死的傷想要恢複,要消耗大量的體力,現在的你,應該連宗師高手都打不過了吧。”

    “還有,我好像沒有如果你們不答應就不能出去吧,我是說,答應了、立刻出去,不過也不用擔心,不答應的話、最多最多多關你們幾秒鍾罷了。”趙躍文說道,右手緩緩抬起猛然一甩,四根手指之間竟然憑空出現了三顆明晃晃的玉件。

    “不用過去了。”襯衣被人抓住的聲音讓楊雙一愣,手臂傳來的力量來源於身後,剛剛去大吃特吃的空瞳已經走了回來,端著小小的餐盤慢條斯理的咀嚼著牛肉的他臉上極為平靜。知道空瞳不會說什麽不切實際的話,扭頭看去,那劉楠臉上囂張的表情顯然是更甚了。

    “劉楠,你現在滾的話,我不計較你。記住了,狗咬人還得看它的主人付不付得起醫療費,最主要的、那條狗有沒有本事張嘴咬人,這也是一說。”趙一娜的語氣之中慍色驟起,旁敲側擊以及恐嚇的厲聲雖然沒有讓劉楠有什麽退色。

    “嗬嗬……嗬”那人口中流著鮮血,正是跟蹤楊雙空瞳自天津一路來到南京的那名漢子,此時此刻、他已經再沒了丁點反抗的能力。

    “操。”齊秋盛一把按住這人的腦門,猛然一推直接把那腦袋頂進了牆壁十多厘米的長短,整個人僅剩那頭部吃力,雙目泛白、儼然已經沒了生氣。

    “一千億兩次。”

    “嗬,羞辱他們,有意思麽?”齊秋盛輕聲笑道,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自然這蛇龍睛也沒有丁點意義了,左手一甩,鋼珠一般的東西飛向童小皇的麵門,後者輕輕接住,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塞進了嘴中!

    “唔!”一聲痛苦的呻吟伴隨著人群之中若隱若無的尖叫聲響了起來,童小皇雙手一手護胸一手捂腹,仿佛五髒六腑被灼燒了一般、雙目猙獰同時開始淌下了豆大的汗珠,周身顫抖任誰都知道那是絕對痛苦的表現。

    楊雙眉頭一周,童小皇還沒開始指揮,自己身後的人群之中就已經炸開了聲音,扭頭都不用,聽那東北的聲音便知道是漠河一帶來的一個名叫劉楠的手藝人,這人和齊秋盛曾經有過交集,東北小鬥、齊秋盛有意無意的出手便將這人從旱魁的手中救了下來,作為報答自然是俯首稱臣,幾乎不用調查、便能知道這劉楠前來一定是齊秋盛所派。

    “秋……”楊雙的表情有些難受,齊秋盛給自己的感覺已經和數日之前截然不同,眉宇之間再也不是那純真的感覺,取而代之的、隻有最早見到空瞳時候的那抹無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