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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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巴薩
------題外話------
眾人:“……”
付錚:“……”
魏西溏:“……”
付錚把魏西溏拉在身後,一副出拳打人的架勢,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衣裳的小人,頭上戴著一頂紅色的老虎貓,一張小臉黑乎乎的,醜的驚天動地,手裏拿著一根木頭刻成想木劍,“咻”一下拉開架勢,對著付錚奶聲奶氣道:“呔!姑奶奶就喜歡長的好看的人,來人,把這兩個長的好看的人帶回顧奶奶家裏,晚上要他們給顧奶奶我洗腳腳!”
頓時全員戒備,其中一個動作快點,劍都拔了出來。
魏西溏扭頭看他一眼,笑道:“別這樣小氣,倒是叫本公子笑話你……”話沒說完,突然一個火紅的小人一頭紮到了魏西溏的腿上,撞的她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付錚的臉又黑了,“公子這是嫌棄我了?”
“唔,”魏西溏道:“每日麵對著都是些老臉,倒是叫本公子看看新鮮麵孔才是。”
付錚被她說的,倒也沒法再氣了,“如此倉促出來,實在不應當。陛下……”默了默改口道:“公子該提前吩咐才是。”
魏西溏自幼就是當男子裝扮,扮個男兒倒是手到擒來,她走在金州城的街道上,感概道:“朕日後隻怕想出皇宮,便沒以前那般容易了。”她扭頭看了付錚一眼,道:“所以你別一路都擺著這臉色,朕自己心裏有數。”
付錚跟在她身後,臉色拉的老長,左右前後那些便裝的,都是他安排下來的女帝護衛,魏西溏身後跟著的無鳴更是寸步不離左右。
魏西溏難得離開皇宮重新踏實金州城的街道。
金州城內,魏西溏早已得到捷報,季統率領大軍帶著皇太後一幹人等正朝著金州而來。
季統笑了笑,點點頭便前方引路。
蕭策謙虛道:“蕭某承蒙陛下厚愛,定不辜負陛下。”
季統聽聞蕭策不舒服,還親自過來探望,說了些客套話,“蕭大人前途無量,陛下十分重視,前往保重身體,陛下還指望蕭大人成為國之棟梁。”
軍醫配了藥,敷在蕭策的耳朵周圍,他自己倒也覺得舒爽不少。
軍醫過來以後,蕭策取了頭盔,讓那軍醫看,軍醫看了以後道:“大人這耳垂破了點皮,想來是並未放在心上,似乎有了些炎症,周圍都有些發紅。大人稍安勿躁,小人替大人配一副藥,敷上過幾日應該就會好。”
一個軍醫被人叫了過來,“蕭大人身體有些不適,你去瞧瞧。”
蕭策伸手摸了下耳朵,平日不是頭發就是頭盔擋了耳朵,旁人也看不到,而他自己更加看不到。隻是,自打被那個叫夜驚鴻的人用箭射到後,耳垂附近就一直發癢,抓起來還有些刺痛感,因著當時他照了銅鏡,不過就是個小傷口,一直未放在心上,如今這裏癢了,他才想起找軍中大夫瞧瞧。
其中一個嬤嬤看了她一眼,伸手掀開車簾,皇太後隻來得及看到蕭策的背影,車簾便被放下了。
皇太後氣的胸脯起伏,她沉默一下才改口,“哀家不過是想透口氣!”
其中一個嬤嬤提醒:“太後還是改個稱呼的好,天禹的陛下隻有金州城裏那一位,若是讓人聽到,可是死罪。”
皇太後伸手去掀車簾,兩個嫲嫲伸手阻止,皇太後怒道:“朕……”
皇太後坐在車裏,身側坐了兩個上了年紀的嬤嬤,都是那種冷著臉沒有半分笑容的人。她動一下那兩個人都會盯著她。
一路上哭聲哀嚎,怎麽都停不住。
不過總歸有個代步的,相較於他,高家和董家兩家大大小小數百口人,則是被竄在一條繩上捆了雙手,綁在囚車後麵走著回金州的。
好歹皇太後還是乘的馬車,董雙翼可沒這樣的好命,因在皇太後身邊就被看押,如今回金州直接裝的囚車。
皇太後坐在精致奢華的馬車裏,臉上沒有半分笑容,大勢已去是她心裏一直盤旋著的想法。
殷康明知如此,卻也無可奈何,如今他能保住性命便是謝天謝地的事,哪裏還會想到其他?
季統留下文先生以及早已安排好的將士和五千將士留在南陵,明為扶持殷康,實為插手南陵事務分散殷康對南陵的權利。
安頓南陵後,季統把行宮裏剩餘的銀物一並裝車帶回金州。
蕭策半信半疑的拿了過來,拆開一看,頓時喜於言表,德盛女帝承諾前程往事既往不咎,鑒於配合季將軍破城有功,論功行賞與殷康同等並論,殷康續任南陵太守,而蕭策則被任命西溟太守,隨同太後入金州受封任職。
他又看向蕭策道:“蕭大人,季某這裏有封陛下的密旨,請蕭大人過目。”
季統坐在主座,道:“季某奉德盛女帝之命前來金州恭迎皇太後回金州,對於皇太後身邊的弄臣小人,季某已經奉旨拿下。至於太後,還請太後不日隨季某回金州複命。”
蕭策親自把皇太後請了出來,送到了季統麵前。
南陵城不攻自破,季統未傷一兵一卒便拿下金州城。
南陵太守殷康親自打開城門,跪地接旨。
三日後,季統所率領的來自金州的季家大軍兵臨城下。
這次走了以後,便沒有再回頭。
蕭策頭也沒回道:“也有可能不是臣的。”
“蕭策!”皇太後剛想跨出去,便被人攔了回來,她急切的喊:“孩子怎麽辦?我腹裏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呀!”
蕭策冷麵站著,“若是昨日晚上,陛下說這些話臣還信上幾分,如今,恕臣直言,陛下此話中有幾分真心,唯有陛下自己曉得。”他後退一步,施禮:“陛下早些歇息吧,臣告退,”
“蕭策,”皇太後站在門口看著他,眼裏含著淚,道:“你我這幾年的感情,難道就這樣沒了?朕不過一時受了那小人的蠱惑,朕心裏其實一直都是有你的……”
直接被人抓了下去,蕭策走過去,“陛下還有何吩咐?”
董雙翼就要往皇太後身上撲:“陛下,臣什麽都沒做啊!”
蕭策回眸,道:“陛下的旨意,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把人董雙翼抓起來?”
董雙翼一愣:“陛下!”
她走到門口,對著門外喊道:“來人,把董雙翼給朕抓起來!”
“你閉嘴!”皇太後驀然出聲,她氣勢洶洶道:“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蕭策怎會如此?都是你這個挑撥離間的小人壞了朕的事!”
“陛下,那蕭策還在外麵調兵把守,陛下,他這是要把陛下您囚禁於此,他怎麽敢這樣對陛下……”董雙翼看著外麵正在增加的人手,急道:“陛下……”
皇太後看了眼董雙翼,頓時滿心厭煩:“你別再朕眼前晃!朕心煩的緊。”
皇太後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如果她能早點看出蕭策的不悅,她必然會告訴他,肚裏的孩子是他的,不管是不是,都說是他,如果沒讓他因為董雙翼起紛爭,或許舉不是今天這個結局。
沒了蕭策的女帝壓根不算女帝,沒了蕭策的皇太後也不是皇太後。
皇太後自己也知道,蕭策這是把她看押起來。
他一點都不想來,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他更想卷鋪蓋逃走,結果蕭策竟然讓人把他壓了過來,皇太後的殿門外圍,布了重兵把守,他想走都走不了。
董雙翼隻好說:“是蕭大人讓臣進來的,臣不來都不行……”
皇太後這會倒是沒有心思了,看他一眼不耐煩道:“你來做什麽?朕想一個人靜靜。”
董雙翼回頭,重重的咽了下唾液,然後小心的進入內殿:“陛下!”
留下她一個人站在殿裏,不多時,董雙翼便被兩個將士跟在,直接送到了皇太後的殿裏,待他踏入殿門,那兩個將士便一左一右站在殿門兩側。
說完,蕭策便起身離開,皇太後急忙追了兩步,“蕭策……”蕭策沒回頭,直接走了。
心思是好的,不過蕭策如今倒是不領情,對皇太後的示好,他也隻是淡淡道:“陛下還是早些歇息吧,至於董侯爺,臣這就請他來陪太後。”
皇太後特地留下了蕭策,她平日裏沒覺察,如今倒是知道了蕭策的重要性,特地留下他,就是為了能親近幾分。
紅靈公主有殺就必有護,這樣才能彰顯帝王之風,若是一味殺戮,必然會失民心,他們這些替天禹平安多年有過功績的人,自然是彰顯紅靈公主仁德一麵的最好機會。
說白了,大部分人還是替字考慮的更多些,後悔當初離開金州的人比比皆是,事到如今,跟著皇太後已經沒有活路,不如棄暗投明來的要好。再者,他們這些人跟紅靈公主乃至騰王府並無冤仇瓜葛,頂多是政見不同在朝堂上和騰王爺那邊的人拌過嘴。
皇太後一直拉著臉,事情由蕭策一錘定音,其他人紛紛退了下去。
這局勢如今初見端倪,董雙翼再看不出來就是瞎子,他張了張嘴,然後往後退了一步,道:“本候自然是服從多數,沒有異議。”
蕭策站直身體麵向他問道:“侯爺有何話說?”
董雙翼的臉頓時一片慘白,他看看那些大臣,又看看皇太後,急的不行,“太後……你們!”
他一說完,其他那些人就跟說話似得,紛紛附和。
昨日還縮著腦袋的南陵太守殷康第一個站了出來,道:“臣以為,蕭大人言之有理。”
皇太後抿著嘴坐在主座上,然後她看向其他大臣:“諸位愛卿以為呢?”
蕭策應道:“臣以為,陛下以帝君身份迎金州大軍入城,正是彰顯君王兩帝相爭的大好機會。陛下一直以女帝自居,若是棄城再逃,豈不是承認了紅蓮公主的女帝身份,否則,又怎麽會懼於她的帝王之威一逃再逃?”
皇太後的臉色冷了下來,她盯著蕭策,然後:“蕭大人以為怎樣才好?”
蕭策站在原地,麵色冷清道:“陛下,臣以為,棄南陵不顧實在不妥,陛下已經棄過一次金州,再次南陵豈不是叫百姓詬病?再者,就算逃到南陵,誰敢保證紅靈公主就不會派人繼續追趕?再者,紅靈公主的目的根本不是南陵,而是陛下,哪怕再往南逃,隻要陛下活著一日,紅靈公主就不會善罷甘休。”
皇太後也發覺了氣氛不同尋常,她看向蕭策:“蕭大人?”
隻是,那些大臣都沒動,而是紛紛看向蕭策。
皇太後下完旨,董雙翼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挑釁的看著蕭策,那眼神很明顯,贏的人是他,皇太後聽從了他的話。董雙翼的眼裏,蕭策還是跟他爭寵失敗的那方。
蕭策沒有命令,這些將士自然是不會聽令的,皇太後能使喚的也隻有她身邊的那些宮女和太監。
如今皇太後住的宮殿不過是個位於南陵的也一個小小行宮,怎麽著也比不上天禹皇宮雄偉氣派,且保護皇太後周圍的侍衛都是蕭策的人。
皇太後把大臣們又招進宮裏,當眾宣布了自己的決定,然後下旨:“諸位愛卿回去以後都叮囑家眷收拾行李,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啟程離開南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董家和高家自然是要跟著皇太後的,高家一直都被兩個長子壓的死死的庶子高富總算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早早就填補上了高演的缺,成了忠心耿耿支持皇太後的一員。
不少聽到風聲的大臣紛紛立刻有了反應,一部分是叮囑家屬收拾東西,另一部分則去找意見相同的同僚,在最短的時間內商量出應對的法子。
她已經派人收拾東西,打算棄南陵了。
不過一夜之後,皇太後便被董雙翼勸服,打算撤離南陵,再往南避讓。
而董雙翼也一樣,他自己有幾斤幾兩倒是清楚,皇太後有幾斤幾兩他卻完全不知道,跟蕭策爭風吃醋結果是他贏了,可他依附的皇太後一直在依附蕭策這一點,卻愣是沒搞明白。
若皇太後能在意蕭策臉上的失落,或許她早就明白了一個事實,其實她如今是一個完全依靠蕭策苟活的人,可惜她還以女帝自居,完全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董雙翼更像個小白臉,什麽都依賴皇太後,而蕭策對於皇太後來說,其實是個掌控者,因為他手中握著兵權,而董雙翼則什麽都沒有,沒了皇太後,他哪都不敢走。
不過人皇太後自己是沒有半分知覺的,她以五十多的高齡叫兩個年輕體壯的男人對她言聽計從,著本事就足夠讓她自得了。
於金州魏西溏以及眾朝臣眼中,皇太後如今以女帝自居,處處講究排場的言行猶如跳梁小醜,怎麽看怎麽滑稽。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付錚又趕緊道:“臣無心之言,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