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選夫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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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公主是如何的美豔,性格又是如何的賢惠,話都是他們說出來的,更別說什麽真公主假公主了,隻要是從皇宮裏走出去的,皇帝說那是公主,那自然就是公主,誰說不是都不成。

    魏西溏自不會跟這些使臣多接觸,看了一支舞後,言語點到為止,便從宴席離開,留下的都是臣子,少了帝威再上,再幹些什麽都輕鬆許多,臣子都是聽帝君之命的,這些大臣看似親近,實則哪個都是奉旨行事,再如何放鬆,那也得向著天禹說話。

    求娶陛下似乎沒有戲說,隻是若是改而求娶公主,似乎也是條路子,再一個,求娶陛下那是讓家裏的殿下入贅之意,而求娶公主,則是公主出嫁,目的達到了,人還帶走一個,自然這點更加會讓國君滿意。隻是他們可提議,具體還要國君定奪,後路自然是要留的。

    這些話一說,使臣個個都是才思敏捷之人,自然心思百回千轉,各有思量。

    一見這個得了好處,其他幾人山高皇帝遠,自然有福就會享受,紛紛表露心思,魏西溏並不答話,隻是微笑:“諸位使臣都是朕的貴客,自然要讓諸位盡心而歸。我天禹的美人可不隻這些,朕宮裏的公主才是真正的貌若天仙。可惜好男兒男得,朕倒是愁如何將那些個公主挑到適合的人家,若是胡亂下嫁,又委屈了她們,若是不嫁,可惜又到了適婚之齡,這美人多了,朕也甚是憂慮呀。”

    魏西溏挑了下眉,立刻有人從殿裏走了出去。使臣立刻心神領會,那美人自然是送到他榻下了。

    那使臣低聲道:“就是剛剛那位穿粉衣的美人。”

    魏西溏勾了勾唇角,道:“不知使臣指的是哪位美人。”

    那使臣頓時滿臉通紅,回過神來:“舞美,人更美。”

    魏西溏一笑,道:“不知使臣說的是人美,還是舞美?”

    其中一個使臣不由自主的接話,歎道:“豈是一個美字了得?”

    魏西溏看著他們,道:“天禹的舞自成一派,以舞姿柔美流暢為主,和諸位使臣之國的舞自有不同,不知諸位觀後有何感想?”

    一曲舞畢,待那些姿色過人的舞女退下之後,這些好色的男兒還久久未曾回神。

    魏西溏掃了眼那些人,不說這五位使臣,就連禮部作陪的這些下官都看直了眼。

    樂聲起,那進場又歌又舞的也不知哪裏找來的美人,為首的領舞美人傾國傾城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不知為甚,那些伴舞的姑娘竟然也個個貌美如花,隨便拉出一個都有閉月羞花之貌,莫不是這天禹盡出美人?

    宴席之間,自然會有歌舞作陪,魏西溏看著那幾位使臣道:“朕平日國事繁忙,但望那朕的禮官並非怠慢諸位貴客,今日朕得閑,便來些歌舞助興,諸位使臣千萬盡興才是。”

    他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皇帝又親自出來說明理由,倒也是顯示了誠意,就算拒絕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天禹多年閉塞,如今女帝執政初通關有商往,讓人一下子接受聯姻確實有些強求。

    魏西溏宴請那幾國使臣,直接說明了王夫的人選。

    輸給青梅竹馬的上將軍,倒是也情理之中,更是由此可以證明陛下並非膚淺之人,而是重情之人。

    再一個,他們也不丟人,不是還有他國國君求娶嘛?陛下都沒應那些當皇帝的,何況是他們這幫人呢?

    其實在一部分臣子眼裏,這是鐵板釘釘的事,隻是還是有人抱著僥幸心裏,萬一陛下就是相中了其他人也說不準,如今事已成定局,他人都不做再想了。

    欽天監擇下良辰吉日後,便會完婚。

    三日後,魏西溏頒布旨意,表明自幼與上將軍付錚有先帝定下的婚約,雖然天禹優秀的男兒眾多,隻是要遵先帝的旨意,是以不敢舍棄先帝定下的婚約,得皇太後首肯,定下了上將軍付錚。

    付錚道:“不會,臣心中,早已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能的陛下心意,臣心滿意足。”

    魏西溏看他一眼,伸手摟住他的腰,靠在他肩上,道:“朕其實有些心事,隻是不便與你說,朕隻盼你以後有一日能知曉,不要怪朕才好。”

    付錚道:“若是為陛下,臣甘之若飴。”

    魏西溏垂著眼簾,道:“你別急著謝恩,朕不知日後會如何,但望你不後悔才好。”

    付錚伸手摟她過來,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自然滿意,臣謝主隆恩。”

    “朕是在說作畫之人畫的好,並非說畫中人好,可明白?”魏西溏伸手扔到那一堆畫裏,道:“好了,朕今日選了朕的王夫了,就是他了。”說著把付錚的畫像往台上一放,道:“上將軍可滿意?”

    付錚酸溜溜的瞅她:“陛下何意?”

    魏西溏看了眼畫中人,道:“這作畫之人倒是畫的一手好畫,竟是栩栩如生。”

    付錚冷笑:“臣知這人臉皮素來厚的很,就算禮部不願,隻怕他也會出言要挾,把畫丟進來,想必是件容易的事了。”

    魏西溏伸手撐頭,“這人一把年紀了,來湊什麽熱鬧?他可在適齡範圍之內?這可是禮部的失責?”

    等畫完全展開,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那畫上畫的人,赫然就是左相大人。

    從中間打開,往兩邊放鬆,便見到一個白衣騰仙的身形露了出來。

    他倒是好奇,伸手幫著她打開,道:“看看這是誰家公子。”

    付錚冷哧道:“一個臣子用這般名貴之物,那家裏還了得?”

    她伸手抽了出來,好奇道:“這是誰家的?這畫軸如此精致,還是名貴的玉柱雕琢而成,倒是讓朕刮目相看。”

    兩人倒是圍著畫像說了一會,魏西溏看了眼那堆畫像,突然看到個卷軸與眾不同的,在那堆光滑的卷軸裏,拿衣服卷軸上則是雕了花紋的,那卷軸還是極為稍少的綠玉精雕而成。

    魏西溏大笑:“虧你說的出口,也不覺得害臊。”

    付錚立馬把自己的臉湊過去跟畫對比:“臣本就長的這樣,哪裏是畫的好看?臣分明是本來就長的好看!”

    魏西溏指著畫像道:“你還說旁人,你也不是叫人把你畫的很好看?你的眼睛哪裏有這麽大?”

    魏西溏疑惑,他會好心把別人的畫像拿給她看?展開一看,不由笑出聲,原來是他自己的。

    付錚在那對畫像裏翻,最後直接拽著一個紅繩抽了出來,然後把畫像往她麵前一放,“陛下何不看看這副?”

    付錚的臉色又緩了緩,他在魏西溏麵前,從來都是息怒有臉,不玩半分虛情假意,倒是叫魏西溏在他麵前得意放鬆,他生氣或者喜悅,她皆看得清,不用猜他心思,自然就不覺得累心。

    魏西溏瞅著他怒火騰升,隻得道:“不看了,不看總行了吧?朕不過是想看看我天禹的男兒可是有些容貌果然的,如此朕宮裏那些個公主豈不是有盼頭了?你想,朕宮裏隻有兩位皇姐,能拉攏的臣子實在有限,如今趁著這個勢頭多冊封幾位公主下嫁,豈不是讓臣子滿意,也讓這些姑娘有些盼頭?”

    “臣如何不介意?”他突然嚷嚷道:“陛下真拉著臣在這裏替陛下選王夫,難不成還叫臣舉手讚同?”

    魏西溏安撫:“誰人畫像不願把自己畫的更好看些?你也不必太過介意……”

    付錚又道:“此人臣認得,本尊長的尖嘴猴腮,無半點過人之色,畫像上倒是把自己繪的相貌堂堂,真是豈有此理!”

    魏西溏又伸手扔了周二的畫像,“不要。”

    付錚又指著另一人的畫像怒道:“周二也好意思把自己畫成這樣?那日在擂台賽上,臣分明看到裴宸是跟一隻豬在對擂,他也有臉把自己畫的這般玉樹臨風?”

    魏西溏看他一眼,然後把顏陰的畫像扔到一邊,“那不要。”

    看那些人把自己畫的天神下凡似得,付錚臉都氣歪了,“這些人,真是不知廉恥,顏陰是長這樣的?顏陰的臉分明十分猥瑣,看看這畫的,也好意思把自己畫的一身正氣!”

    禮部收集的未來王夫的名單也被呈上,魏西溏跟付錚兩個人在下朝以後,一起去看為夫的畫像。

    不過,因為突然來到金州的使臣,原本定於節後的婚禮自然就延後了。

    於是黑麵兒興高采烈的跟魏靜思掏鳥蛋去了,她到底有沒有那些新年的公主姐姐好看這事,她一下子就忘到了後腦勺。

    魏靜思懶的跟她吵,“走走,我昨天在樹上發現了跟鳥窩,掏鳥蛋去!”

    黑麵兒努嘴,“太後奶奶的話,就是真的呀!太後奶奶是宮裏最大的人,她從來不騙人的。”

    魏靜思瞪眼,“哄你呢,你也信。”

    黑麵兒頓時高興了,顛顛的跑去找魏靜思:“三公主殿下,你說錯了,剛剛太後奶奶說了,還是我長的比她們好看。”

    這個完全沒有可比性啊,她看著黑麵兒仰著小腦袋,一臉期待的看著她,隻好說:“當然是我們麵兒長的好看了。”

    皇太後:“……”

    其實黑麵兒是指望太後奶奶說不好看的,結果太後奶奶說好看了,有點委屈的撇了撇嘴,說:“太後奶奶,你覺得是她們好看,還是麵兒好看?”

    皇太後從來不管朝堂的事,就附和黑麵兒的話:“是呀,麵兒也覺得好看呀?”

    黑麵兒聽說宮裏一下子來了很多漂亮的美人,小臉都歪了,跑去跟皇太後告狀:“太後奶奶,他們說宮裏來的公主都好看!”

    隻是這些人跟魏紅衣和魏靜思比起來,那是不能隨便出入,吃穿住行皆有專人照看。

    季籌那邊還養著不少年輕貌美有被專門教習過的美人兒,當天晚上就有七個人被接到了宮裏,一夜之間草雞變鳳凰,有了公主的封號和身份,分別入座各個宮殿,每人皆按照公主的規格分配伺候的人,真正當個公主養了起了。

    如今看起來,這還算是有點道理的法子,最起碼,這招應付比幾個小國沒甚問題,而大豫那邊,則要應付一下才行。

    魏西溏挑眉瞅了那臣子一眼,道:“言之有理,朕倒是沒想到。不知愛卿可有異議?”

    很快便有臣子出言,婉言道:“陛下,皇家公主可不止後宮那兩位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的子民,可都是陛下的。”

    有些話臣子可以說,但是為人國君便要避嫌,比如這聯姻的女子哪裏來找?

    魏西溏腦子立馬就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姐姐,看,這就是沒法的地方,叫她讓兩位皇姐去聯姻,她哪裏舍得?撐著頭道:“這可如何是好?朕的兩位皇姐都是許配了人家。”

    結果相卿開了個頭,頓時給了其他老臣一些想法,立馬有人出來應道:“既然對方求娶,便是意圖聯姻,既然如此,陛下何必用其他人女子來聯姻?”

    魏西溏看著相卿道:“哦?左相這般說,想必是有應付之法了?”

    付錚看了相卿一眼,這倒是個主意,隻是這話不知道該如何跟人家說了。

    相卿應道:“這還不簡單?他們不都是來求娶的?既然如此,那就是給他們帶回些人便是。”

    底下老臣一片沉默,把無賴的話說的這樣理直氣壯的,怕是也隻有陛下一人了。

    魏西溏撐著頭,道:“朕一個都不想要,不過,朕倒是想要他們的誠意。”

    最後說話的還是相卿,他抬頭看著魏西溏,問:“臣不知陛下如何作想,是要那大豫的帝君,還是要哪家什麽皇子?”

    這下這幫一直蹦躂的老臣有些萎了,不敢冒然發話。

    天禹和大豫有世仇,就算有人心儀大豫,也不敢提出來,女帝要是一生氣,怕是直接定位叛國了。再者,誰不知道陛下和上將軍自幼就有娃娃親,上將軍迄今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不就是等的陛下?要是誰敢說讓讓陛下另擇他人,隻怕上將軍現在就能把這人的腦袋給擰下來了。

    其實朝裏的大臣想到了會有他國想要聯姻,隻是沒想到女帝聲名在外,竟然吸引來這麽多人想要求娶。如今女帝問起來,一個個也不知道怎麽說。

    待那大豫使者離開以後,魏西溏看著朝下大臣,道:“不知諸位愛卿有何感想?”

    聽說大豫使者帶的聘禮最多,這會真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好奇大豫的皇帝是不是能一舉拿下天禹女帝了。

    今日這位使者是來的最晚,其實館舍裏已經住了其他四位使者,真等著陛下給答複呢。

    禮部的官員急忙出來,請這幫突然冒出來的使者去館舍。

    魏西溏入座,看著使者道:“貴國帝君心誠意足,朕已然有悟。諸位使臣辛苦,請至館舍休息,至於議親一事,朕自會給諸位答複。”

    使者應道:“陛下勞謙虛己,臣惶恐。”

    魏西溏立刻箱子,緩緩走向台階,買上高堂,她笑:“貴國帝君有心。隻可惜,朕對治國略有小解,卻不精通琴棋書畫,恐是辜負了貴國帝君的一番美意。”

    使者急忙點頭:“陛下聖明,所有東西皆是我王親自挑選……”

    魏西溏伸手把畫丟了進去,口中道:“想必這是個箱子,是些畫作了。”

    付錚見她還走向第三個箱子,便快她一步,伸手掀開那個箱子,箱子裏堆滿了卷軸,她伸手拿出其中一跟,打開便是出自先人名家手筆。

    偌大的箱中,擺放著一個穩妥的底座,座上豎立一個水晶台,台上擺放著一副石子棋,黑白兩子,各置一邊,雙色棋子每一粒皆雕有精致花紋,世間難得。

    魏西溏冷笑一聲,走向第二個箱子,不等使者開箱,她已親自伸手,一把掀開。

    第一箱,裏頭擺放著兩世間名琴,名為留仙,一雌一雄,乃夫妻琴。傳聞夫妻合奏,琴聲可留仙人入凡。

    使者無奈,隻得親自伸手,掀開箱子。

    “無妨。”魏西溏道:“朕信大豫帝君這等人品還是有的。”

    魏西溏看他一眼,好歹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這個眼神讓付錚因大豫使者到來的不安心情頓時得到紓解,他小聲提醒:“陛下,小心有詐。”

    付錚已經上前一步,半個身體擋在她身前,“陛下?”

    魏西溏嗤笑,“怎麽,聽不懂朕的話?開箱!”

    大豫使者一愣,這還是頭一回見到被求娶一方當場要求開箱驗貨的,“陛下的意思是……?”

    “打開!”魏西溏開口。

    這是她魏氏國庫的寶物,這是她的大豫錢財,東方長青卻用拿來找女人。

    紅黃相間的女帝朝服隨著她下行的身姿尤為醒目,她一步步走下來,視線落在那些箱子上。

    魏西溏嘴角噙著笑,看著那擺滿了整個朝堂四人大箱,她忽然站了起來,然後抬腳緩緩走了下來。

    與之前四國相比,大豫果然是個富有的強國,抬上來的聘禮在數目上是其他幾國加起來的數量,大豫這般大手筆,想必這是勢在必行了。

    大豫的使臣在天禹的將士嚴守之下,把一箱箱聘禮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