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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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使臣帶的那些東西,之後魏西溏自然不會出麵,要東西也不能她要,她想到了相卿的臉皮子最厚,於是把這事交給了相卿,不管怎麽把人打發走,東西是一定要留下的。(www.juyit.comL�)

    於是相卿領旨要東西了。

    付錚站在下首半天沒吭聲,好一會以後才道:“陛下,這個事是不是不大妥當?”

    魏西溏斜眼:“如何不妥當?他們來都來了,吃喝住行,哪樣不是花得朕的銀子?朕要他們點誠意,有何不可?”

    付錚:“陛下,這名聲傳出去……”

    “哼哼,”魏西溏冷笑,“名聲?朕要了?別忘了這可是他們自願留下的,朕大婚,他們不該留下來參加婚禮?既然是來參加婚禮的,不該帶著賀禮?豈有此理,誰敢嚼朕的舌根?割他舌頭!”

    付錚:“……”半響後點頭:“陛下英明。”

    魏西溏瞅他一眼,算他識相,再囉嗦一句,她就要生氣了。

    天禹如今缺銀子,雖說跟剛登基的時候比,陸續有銀兩進國庫,不過根本不富足,一旦要用銀子了,那就是花錢如流水,朝裏養了這麽多人,哪個不給俸祿他們願意幹活?裏裏外外都要銀子,送上門的銀子她不要,傻呀?

    付錚認輸:“臣愚昧。”

    兩人的婚期已定,欽天監擇的吉祥日子是立春日,剛好是個吉日。

    皇帝大婚,自然是要舉國同慶,禮部早早就開始準備,其實這婚禮還是有些倉促,畢竟是陛下的大婚婚禮,應該更早準備才是,隻是誰知道陛下突然臨時起意,說要選王夫,不但人選定了,連婚禮的日子都一塊定了?

    禮部全員皆動,雖然時間緊湊,不過,勢必要讓陛下的婚禮叫天下人皆知,哪怕時間再緊湊,也要陛下的大婚風光無限。

    女帝和王夫的婚禮樣衣已經陸續送入宮中,以供陛下挑選,最終樣衣和備選樣衣,一旦確認以後就要正式趕工。

    這些事是皇太後幫著選的,想也知道陛下沒那閑心弄這些,她現在腦子裏還是家國天下占了更多,一心想把天禹治成一個富饒強國。她給自己三年時間養國,如今才將將過了一年。不過養國之計初見成效,由此可見陛下對天禹國未來之發展早已胸有成竹。

    那幾名使臣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留了下來,隻是各種派人回國跟國君稟明最新情況,不約而同提出娶不到女帝,改而求娶公主更為妥當,提出建議是使臣的事,至於國君是否采納,這便是國君決定的,使臣不敢有意義。

    魏西溏問相卿:“那幾人,怎會願意?”

    相卿應道:“回陛下,臣與其中二人是舊識,邀請他們暫留到陛下大婚以後,沒有主人家大婚天下舉慶,叫客人婚禮前離開的道理。”

    留下參加人家的婚禮,哪有不留下賀禮的道理?再一個,人家國君大婚,他們還帶著禮物離開,實在不像話了些,無論如何,東西是一定要留下的,隻是要看憑著什麽明目留下罷了。

    魏西溏挑眉:“舊識?”

    相卿淡淡一笑,道:“臣在來天禹之前,曾遊曆過周邊七國。自然也見過其中幾人。”

    魏西溏懷疑的看他一眼,那幾個來的使者裏頭有好幾個都已過不惑之年,能跟他有認識的?好在目的已經達到,魏西溏也不便追問,隻道:“左相果真見多識廣。”

    付錚瞅她一眼,魏西溏也回瞅了一眼,兩人瞅了瞅去,到底還是付錚認輸,垂眸看地。

    天禹女帝廣開言路打開國門,更有高瞻遠矚之見,周邊七國即便是心懷目,卻也紛紛派出使臣,要在女帝婚禮之前趕到送上賀禮,至於賀禮的大小貴重程度,自然是看各國各自的誠意如何。

    七國之中,即便送的賀禮並不是個個都跟大豫一樣豐厚,大多還是過得去的,不過也有,最後到達的旱拔使者隊伍衣著華貴馬匹精良,禮物是四個大箱子。

    箱子頗大,箱子外觀也極其金貴,隻是分量卻不重。

    禮部的人接見了傲慢的旱拔使者,開箱統計貨物之後,頓時氣的跳腳。

    第一個大箱子裏有一副黃金馬鞍,第二個箱子裏是一副巨大的黃金馬蹄掌,第三個箱子裏是一根外形精致的馬鞭,第四個箱子裏裝著的是馬匹的裝飾用品,皆用金絲銀線精編而成。

    但是送禮隻送跟馬有關的東西,還是結婚的賀禮,禮部的人自然就多想了。氣呼呼的去跟陛下告狀,“陛下,這旱拔使者分明就是存心的,賀禮送的實在蹊蹺。”

    魏西溏略想了想,便道:“旱拔也算是以馬為主的國度,馬在他們那裏極為重要,女人的地方卻是十分低下,送一副黃金馬鞍過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送一副馬鞍過來,不管是黃金做的還是白銀做的,皆寓意為胯下之騎。

    不過為了羞辱她是女人。

    旱拔與其說來祝賀,不如說是來羞辱更為恰當。

    魏西溏看了眼那禮官,道:“來者是客,禮物收下便是,送旱拔使者入館舍。”頓了下,又道:“送什麽樣的禮,住什麽樣的舍,若是旱拔使者問起,便說是我天禹的規矩。”

    禮官領旨,帶著一臉報複的快意去準備了,這群旱拔人真是可惡,竟然敢羞辱天禹的女帝。不知道陛下心眼兒?當初那倒黴禦史的下場到現在人家還記得,陛下初登基就砍了一堆蘿卜白菜,這幫人能不能活著離開天禹都是問題,等著看好戲了。

    付錚也是聽到了旱拔送的黃金馬鞍一事,當時臉就氣黑了一半,“旱拔這幫狗賊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羞辱陛下。二話不說,就提人做準備,這事不必跟陛下匯報,不會在天禹境內做殺人的勾當,會有損陛下的聲譽,還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動手,這樣才能不落把柄不挑起兩國戰爭。

    天禹女帝大婚,後宮兩位選好駙馬的公主也會在那日和陛下同日大婚,傳聞女帝為了節約開支,所以特地選在一日成婚,而女帝更是把祭天儀式定在大婚的第二日,也是趁著大婚的喜慶,省去原本需要額外支出的祭天大典。

    此事傳出,眾人自然有褒有貶,不過總體而言,天禹女帝得了民心卻是真的,陛下節約開支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保留國庫實力,在國家需要的時候把銀子拿出來用嗎?

    魏西溏哪裏管這些閑言碎語,她確實就是在省錢,如今國庫的銀出的比進的多,自然是能省則省,不必要的開支還是要省去。

    這時候誰要是讓她知道有什麽貪汙的說法,她鐵定把這人剁吧扔去喂狗,她想銀子都想瘋了,連人家原本求娶她的聘禮她都好意思訛,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出來的?

    關於上將軍被選為王夫一事,總算消停下來,不過,那些被千方百計送入宮中的男子畫像倒是未曾退回,陛下說了,後宮還有些公主未曾婚配,倒是可趁此良機挑個夫婿出來。

    凡事的兩麵性實在是叫人歡喜叫人憂,陛下不按常理行事也叫人十分頭疼,外頭人不知道公主什麽情況,這朝裏的人誰不知皇家公主到底有幾個?

    僅有的兩個也叫人搶走了,剩下的這些都是冒牌貨。

    不過好處都是被賜了魏姓,有個公主封號,不論真假,那是從宮裏抬出來的,假的也是真的。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韓家,韓曲要娶回來的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家公主,他實在是走了狗屎運才有這樣的命。

    裴宸人家好歹是世代功勳家族,能娶到公主這是理所應當的事,不論家世還是什麽都般配。韓曲這出生並不顯赫,當然有些才學是真的,能娶到公主不是命也是命了。

    付錚老往宮裏頭跑,皇太後就提點他:“錚兒,這大婚之前,還是少見些的好,不然遭人口舌,你說是不是?”

    付錚不聽話也隻能聽話了,乖乖的低頭稱是:“太後說的是。”

    魏西溏嘲笑他:“這些日子朕忙的很,別有事沒事往朕眼前晃。”

    付錚敢怒不敢言,隻能認栽。

    在宮裏被人奚落,到了宮外,遇到了左相大人,結果左相大人又跳出來刺,“你這副短命鬼的麵相,何必要禍害陛下?你若真心為陛下好,何不讓賢他人,還能和陛下白頭偕老,至於你?遇到一兩個腦子不大好的癡女,娶回家去還能延命。”

    付錚氣的頭發都豎了起來,“左相說話何必這般酸味十足?本將軍與陛下本是天作之合,天下人共識之,獨左相言語之間頗有不滿,倒把自己弄的頗有嫉心,何苦來栽?”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哦對了!”

    相卿倒背雙手,看他:“何事?”

    付錚打量他一眼,道:“不知左相今年貴庚?陛下選夫指明要十六至二十五歲之間的適齡未婚男子,左相也好意思投畫?”

    相卿輕蔑的瞅他一眼,應道:“若本相說,本相比你爹還要長上二十年,你可要稱呼本相為太爺爺?”

    付錚冷笑:“那左相還真是個不死的妖怪,小心陛下察覺,火燒妖孽滅元神。”

    兩人鬥了兩句嘴,付錚先離開,相卿站在後頭,看著付錚的背影,慢條斯理的自語道:“不叫就算了,何必誣賴本相為妖怪?豈有此理。”

    然後,兩人先後離開。

    左相府內,一群小童正在府內的花池裏種植草藥,蛇女掛在樹上裝蛇,“哎呀,奴家多漂亮啊,奴家是一條漂亮的蛇,你們都快來看奴家啊,哎呀你們看到這麽美麗的蛇為什麽不尖叫呀?”

    相卿從樹旁走過,幹巴巴道:“啊,蛇。來人,把這條蛇扔出去。”

    於是四個小童過來,伸手就去拽蛇女。

    蛇女“嚶嚶嚶”的哭起來:“仙尊,奴家錯了,奴家再也不要裝蛇了。”她抱著樹幹不撒手:“仙尊,奴家知錯了,你罰奴家不吃肉吧。”

    相卿進來屋子,在小案前坐下,兩個小童立刻上前替他斟茶。

    蛇女已經被拖到大門口了,嗷嗷哭。

    相卿道:“讓你進來。”

    蛇女哭的梨花帶雨:“嚶嚶嚶,奴家知錯了。”

    相卿伸手端起茶,略略往後一看,端詳著蛇女,道:“跳個舞瞧瞧。”

    蛇女立馬站起來,外衫一脫,光著兩臂便舞了起來,什麽人跳什麽舞,蛇女跳舞就跟蛇扭一樣。

    相卿嫌棄道:“難看死了。”

    蛇女委屈的坐下來,“仙尊,奴家都這麽使勁的跳了。”

    “難看。”相卿喝茶,眼睛卻盯著蛇女,然後他錯開視線,道:“陛下要和那個姓付的成婚。”

    蛇女立刻兩眼放光的盯著她,問:“仙尊心中作何感想?”

    相卿放下手裏的茶,略略頓了頓,才說:“很是煩躁。有些想……”

    “想什麽?”蛇女問。

    “想殺了那個姓付的。”相卿眯了眯眼,忽又歎口氣道:“可惜……”

    蛇女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問:“仙尊要奴家殺他嗎?”

    “你?”相卿瞟了一眼,“你敢輕舉妄動,本尊就剝了你的皮,撕了你的肉喂狗。”

    蛇女咬著帕子,“為何不把奴家喂蛇呀?”

    相卿直接道:“狗會撕扯肉,而蛇心不足,整個兒吞,不解恨。”

    蛇女咬帕子哭:“仙尊饒命。”

    天禹一片歡天喜地的氣氛,女帝的大婚儀式初見端倪,家家戶戶的門上都掛了紅燈籠,上書雙喜,也隻有帝王之尊才有普天同慶之喜,旁人哪有這樣尊榮。

    連著幾日魏西溏麵前少了付錚晃悠,倒是有些不習慣,原本到這個點該是他回來求見的時候,結果接連幾日人都沒來。

    魏西溏一邊翻著奏折一邊自語道:“果然是習慣成自然,朕就是習慣如此了,他若是知道,不知該如何嘲笑朕了。”

    說完,她提筆的手便頓了頓,她想到了那日看到的大豫聘禮,那對留仙琴。

    留仙琴世間隻有那一對,聽東方長青講,那也是他受贈得來,那時二人常有合奏,他如今把那琴送來是何用意?狼子野心吞並天禹?若是如此,他似乎應該先滅中間相隔的兩國才是。

    她嗤笑一聲,為了一個所謂的名姓,對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求娶,還真是找人厭煩。

    留仙琴?留什麽仙,不過是個蠱惑糊塗女子的玩物罷了,拿著一柄破琴就想來求娶,荒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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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皇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