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不可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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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是恨他的,沒關係,恨也沒關係,隻要他把她抓在手心,不管是愛還是恨,都沒關係。》し
否則,究竟怎麽來解釋他這塊被人刻意摔碎的玉石?
可他就是揣著這樣的希望,希望捉到一個他不可能見到的人,哪怕,相似的也好。
這絕對不可能!
她是他親手安葬的,他用盡了手段都沒能讓她活下來,怎麽可能呢?
他手中還握著那塊裝著破碎玉片的荷包,心中有些雀躍,又有些忐忑,更多的是希望後不敢麵對的失望,明知這是不可能的,可剛剛那位年輕公子的話,卻讓他在這份不可能中,捉到了一些可能。
東方長青轉身,“就說有燕州來的逃犯逃往此地,任何人不得例外!”
“主子?這好好的……”
他沒有點明男女,就是怕會有人易容易裝,如此吩咐,便會叫這些人嚴查易容之人。
東方長青從酒樓離開,當即下了聖旨:“傳朕旨意,溫水鎮全鎮布控,進出城門之人嚴格盤查,若有半點疑惑便帶來見朕。另外,讓羅經陪同協查,嚴查易容之人,一旦發現,立刻帶來見朕!”
相卿一時不知如何應道,隻低頭盡心盡力的替她斟茶布菜,隻是視線卻是時不時看向外頭,掃著那個踉蹌出了酒樓的男人,心中有些起伏,對於那個本該讓陛下恨之入骨的男人對陛下帶來的影響甚是不滿,否則,陛下剛剛垂落在身側的手,也不會一直在發抖。
魏西溏笑著搖了搖頭:“果然這未曾接觸過男歡女愛之人,在這些事上還是純樸了些,不過也算不得壞事,好在,沒常人那般多的心眼兒耍。”
相卿一臉詫異,似乎沒想到這個,一臉的嚴肅認真:“屬下自然是聽公子的,公子說是,那自然便是。”
魏西溏還是笑道:“算不得不是,算是男女之間的一種增加情意無傷大雅的小法子。”她伸出兩手捧在自己下巴的下麵,笑道:“相卿,這可是說,其實你我的情意正在慢慢由淡變濃了?”
相卿看她,半響才說:“是屬下的不是。”
魏西溏笑道:“你如今這副麵孔這個模樣,便是常人所言的拈酸吃醋。”
相卿沉默,好一會之後沒等到她主動開口,隻得道:“還請公子指教。”
魏西溏沒有應他話,卻是說道:“你可知你現在的行徑稱為什麽?”
相卿抬眸看她一眼道:“公子何必,多此一舉?不過是個無關緊要之人,何需公子這般上心?”
東方長青踉踉蹌蹌的走了,魏西溏重新坐了下來,她看了相卿一眼,臉上帶著笑,問:“怎麽是這樣一副表情?難不成跟他有仇的是你?”
“希望幫得上公子的忙,後會有期。”魏西溏看著他恍恍惚惚的背影,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東方長青的身體晃了一晃,整個人似乎傻了一般,半響,他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整個人卻尤如失了魂一般,還差點撞到門上,待走到門口,他才想起轉身道謝,“多謝公子卿,告辭。”
魏西溏看著他笑:“在下當時也是無意中掃了一眼,其實看的並不真切。若是沒記錯,該是穿的黑色,氈帽遮了臉,看不清容顏,身量麽……其實在下這個高度,看不出是否身量偏高的。”
東方長青的臉色當即變了,“戴著氈帽?身形呢?可是身量有些高?穿著什麽顏色的衣裳?可是紅色?還是……”
魏西溏抬頭看著他,笑,笑容燦爛又奪目,她道:“這樣一說,倒是想起來了,在下確實看到一位戴著氈帽的女子……”
剛抬腳要走,忽又回頭看著:“不知公子可有在那巷子口見到容貌出眾或者是形跡可疑的女子?”
東方長青點頭:“說的也是,是在下強求了。”抱歉道:“打擾了……”
魏西溏順著東方長青的手指看過去,半響才道:“這樣啊,本公子坐下倒是有一段時辰了,不過,本公子也沒想到會有賊人偷盜路過此地,就算看到了也不以為意,隻怕幫不到公子了。”
相卿隻是安靜的站在魏西溏的身側,並不多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隻是仔細看了,才會發現那笑其實並未進入眼底,不過是為了應付場麵的客套笑罷了。
東方長青看了眼隻是安靜站在一邊的另一個男子,而後走到窗邊,伸手一指對麵那巷子,道:“不知唐公子在此處多久,可有看到對麵巷子中有何人出沒?”他一笑,道:“實在是在下剛剛在集市丟了重要物件,隻在巷子口發現了蛛絲馬跡,急於尋回,才不得已前來打攪,還望唐公子海涵。”
魏西溏笑:“真是巧了,在下也姓唐,單名一個池,不知這位公子到訪,在下有何事能幫到公子。”
東方長青抬手行了禮:“在下唐青,從燕州而來,冒昧來訪非在下所願,隻是有事相求,叨嘮到了公子,還望見諒。”
魏西溏臉上帶著笑,還是慢悠悠的站了起來,開口:“不知這位公子……”
而他對麵的那個年輕公子,雖容顏沒有那人出眾,卻也是眉目如畫的俊俏,眉眼間的帶著點點笑意,襯托的他全身都跟旁人與眾不同,氣質出眾才是他吸引人不由自主看過去的關鍵。
而東方長青眼前的那個男子,便是這等極少見的絕色。
這世上的人皆是這般奇怪,明明是一樣的眼睛鼻子嘴,可有的人就是不好看,而有的人就是絕色。
東方長青本身便是少見的美男子,隻是在看到屋內那人時,頓時被驚了下。
兩人雖都是布衣裝扮,不過這兩人的容貌卻是難得的出眾。
東方長青愣了下。
東方長青進門,抬頭便看到屋內臨窗而坐了兩個年輕的公子,一個正在斟茶,一個正慢條斯理的飲茶,聽到門口的動靜,兩人同時扭頭。
那小廝請了訪客進門,魏西溏扭頭看向門口,東方長青正抬腳進來。
相卿眼眸垂著,唇角緊抿,眉頭也不知什麽時候擰了起來。
魏西溏笑:“請那位尊客進來。”
相卿抬眸,“公子要見嗎?”
外麵守門的小廝進來:“公子,外麵有位尊客想要見下公子,公子是見還是不見?”
魏西溏正跟相卿說著話,孫誅和陳元兩位大人被左相大人趕到了另一個雅間,這裏便隻剩他和魏西溏。
東方長青看了眼那個窗子,隨即又扭頭看向巷子口,突然抬腳朝著這邊的客棧走來。
他無意中抬眸,便在一個撐開的窗子邊看到一個年輕的白麵公子正端水在喝,似乎覺察到他的視線,那年輕公子放下茶杯,對他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慢悠悠的扭過頭,笑眯眯的看向他對麵坐著男子。
東方長青的眼睛一掃周圍,滿眼都是普通的百姓民眾。
那人站在巷子口,周圍無人注意到這樣一個小巷子口會有什麽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吆喝的吆喝,還價的還價,反正就是沒人看著他。
魏西溏掃了他一眼,伸手放下杯子,道:“是啊,看到了一個可笑之人。”
坐在她對麵的相卿抬頭:“公子可是看到了什麽可笑的人了?”
魏西溏坐在酒樓靠窗的位置,手裏端著一杯茶水,一邊喝水,一邊看著窗外樓下巷子口的動靜,待看到東方長青從巷子出來以後,她輕輕嗤笑了一聲。
東方長青命人撿起所有的碎片,收集在一起帶走。
可她偏偏是最不可能的。
東方長青心中有數,畢竟,當年西溏是倒在他麵前的,不管他用了什麽法子,找了多少大夫,砍了多少禦醫的腦袋,他都沒能把她救回來,他親自替她整理了最後的遺容,親手抱著她送入棺木,甚至是他親手扶陵,送她入的皇家陵園。
如果說跟這塊玉有關的,他能想到的人,隻有她。
他想不通,也沒辦法想通,為什麽會有人冒這麽大的風險偷東西,得手後竟就這樣砸了,如果沒有深仇大恨,什麽人會這麽做?
為什麽?!
為什麽?
當今世上,除了他自己,再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玉佩的來曆,就算是前朝舊人,有這樣一身本事,不是為了找他尋仇,不是要他的命,竟是為了毀去這樣一塊玉石!
不名貴,不值錢,甚至連玉石上的水紋雕刻都不精致,這是當年西西溏初學的第一個成品。
可前朝舊人誰人知道這塊玉的來曆?
東方長青能想到的就隻有前朝舊人。
什麽人能在重兵把守的地方不被任何人發現的偷走他身上的玉佩,隻為了砸碎?
什麽人偷走了他身上的玉,卻不是為財,隻為砸碎?
東方長青站在原地,依舊握著破碎的玉片,腦中千思百轉。
聲音陰鬱狠絕,嚇的那女人石由自主後退一步,臉色一片蒼白,默默退到後麵,不敢的說一句話。
東方長青驀然出聲:“滾!”
身後的宸妃一看到血,趕緊上前一步,不小心踩到了其他青色碎片,“夫君……”
一個時辰後,東方長青出現在這處偏僻的巷子口,他看著滿地的碎玉,伸手捏起那塊摔的最大的碎片,緊緊的握在手心,直到指縫滲透出血跡都未曾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