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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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西溏召宮裏兩位側夫陪著用膳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單單一頓飯的事,就被朝裏的文武百官揣測了個遍,除了常家,董家和楊家都頗有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勁頭,都覺得占了上風。

    自然,接下來的時候,就要看陛下到底要召誰侍寢了。

    魏西溏暫時還沒消息傳過來,她近些日子也忙的緊,和大豫的南宮宇聯係頗為密切,各處戰況潛伏不動,隻等天禹這邊給出訊號回應了。

    西闡和大言暫時休戰,但是雙方還是劍拔弩張的姿態,生怕一方突然失信。

    大言內戰,太子突然發動宮變,直接把老皇帝給推翻了,和西闡的和親休戰一事也暫時被擱下,不過太子如今忙於內戰,也沒心思去管西闡,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這一觸即發隨時都有牽製的狀態讓西闡沒有別的心思往上考慮,寧焱那色胚子還在想著長喜公主入宮為後的事,以致竟然沒趁著這個好時機攻打大言,這也讓魏西溏頗為驚訝。

    不過,她是知道寧焱那絕對不是君子之風,而是還惦記著傾國傾城的美人長喜公主呢。

    如今周邊國度這狀況,倒是符合了魏西溏的心意,無後顧之憂的狀態,那自然是最好的。

    天禹國內各地要塞都有魏西溏信任的人把守,二駙馬韓曲如今也不似當年那般毫不起眼了,多年的磨礪,雖武不能定天下,文卻能治一方,有二公主從旁襯托,已成了魏西溏的心腹之人,三駙馬裴宸更是有了震懾周邊的為名,三公主和幾個搗蛋鬼的不省心也讓裴駙馬傷透了腦筋,卻也和和美美熱熱鬧鬧到如今。

    如果說讓魏西溏有些擔心的,隻怕也是西溟境地,如今西溟差不多算是落在付振海之手,派去的將領根基太淺,到了那邊拳腳處處受製,魏西溏明知付振海在西溟的影響力無可比擬,卻也不能如何,更何況,如今付振海隻是養馬之人,並非官身,他有封侯在身,又有前朝功勳,天禹的百姓就算如今沒人想得起,可付振海一旦有什麽事傳出來,那必然是天下皆知。

    魏西溏一直考慮那邊的情況,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季統這方麵隻能留在金州,魏西溏是不可能讓他回西溟去的,一旦回去,堪比放虎歸山,就算季統本人無心,卻架不住付振海從旁慫恿。

    付振海不喜歡她,魏西溏一直都知道,他和榮承帝自幼攜手,替他打了江山,說情同手足有些誇張,可兩人之間確實是有交情在的。

    魏西溏都覺得,當年付振海當年在她起兵的時候沒跟她對著幹,已經是很難得了。

    想到這裏,魏西溏突然坐直了身體,付振海當年沒跟她對著幹,恐怕不是因為她吧

    畢竟,她和榮承帝比,付振海自然是支持榮承帝的後人才對的,比如那時候他就可以扶持季統上位,那時候也隻有他一人知道,榮承帝的皇家血脈並沒有完全斷了,畢竟還有個季統在。

    那麽,付振海在當時放棄季統最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在他兒子付錚身上。

    付錚。

    魏西溏覺得,自己雖然不記得付錚的長相,不記得他和自己之間的種種,可不知為什麽,她第一次看到“付錚”二字的時候,眼淚就流了出來,她甚至在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心裏很難受。

    她走到禦案前,提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付錚。

    她安靜的看著那字,如果付錚如相卿所說,他滿腹野心,那麽他的機會必然比她多,畢竟,高湛曾說過,付錚是幫她一起打下江山的。

    如果她的江山裏有付錚有付錚披荊斬棘而來,那麽付錚定然是有一半的機會可以問鼎登基的,畢竟她是女帝,呼聲再高,若是沒有強權也得不到那個位置,而付錚呢

    天禹異姓帝王不少,在魏西溏看來,若是付錚有心,其實他是有機會的。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可惜人心會變。

    就算她和付錚青梅竹馬,也抵不過江山如畫,東方長青如此,付錚也是如此。

    隻是,唯一隻得慶幸的是東方長青成功了,而付錚沒有成功。

    她伸手拿起筆,在那個名字上劃了幾道,抹掉那兩個字存在過的痕跡。

    正看著那兩團黑墨發怔,冷不丁柯大海進來道:“陛下,明王殿下求見。”

    聽到是季統來了,魏西溏還愣了下,沒想到他會主動求見,頓了下才道:“請他進來。”

    剛在主座上坐下,季統已經走了進來:“臣參見陛下。”

    魏西溏抬了抬手,“起來吧。這個時辰到宮裏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季統站起來,應道:“臣在郊外,不常回宮,是以城內諸多事都不知曉。昨日聽人閑庭,無意中聽到有人說陛下遺忘了什麽人,臣特地來探望陛下。”

    這話的魏西溏微微皺了眉頭,她冷笑一聲問道:“探望了又能如何朕不過精力不濟,又沒到了七老八十的地步。”

    季統笑了下,也不辯駁:“若是陛下忘了旁人,臣自然不敢多言,隻是陛下所忘之人,和陛下當年一樣,對臣多有照顧,臣思慮,陛下若是有想不全之處,臣還能述說一二。”

    魏西溏的表情冷了冷,才道:“一個早已亡故的青王爺,倒是讓你們惦記上了。怎麽朕若是不想記得,你們還要非在朕麵前翻來覆去念叨,讓朕想起來不成”

    季統急忙點頭:“臣不敢。隻是,青王爺與陛下,畢竟情深意重,臣以為,陛下定然是樂意想起的。”

    魏西溏咬了咬牙,道:“朕害怕找不到鍾意的王夫還非他莫屬了情深意重笑話什麽樣的情深意重,經得住時間的蹉跎更何況,還是一個死人”

    季統的心中震驚不已,這分明就不該是陛下對付錚的態度,她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來甚至還是咬牙切齒的

    高湛的信中說,陛下好端端的什麽人都記得,唯獨忘了付大哥,正常人誰會有這樣的情況再說,高湛身邊也是帶了民間的大夫隨行的,就沒哪個大夫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其中一個大夫無意中的一句話倒是引起了高湛的主意,他說除非有人故意為之。

    高湛能想到的,就是那位被人供奉為仙的世外仙尊。

    他不就是懂藥理嗎當年還替榮承帝煉過藥呢。

    不是高湛心眼兒小,實在是他不得不朝這方麵想,再一個,那位神仙不是還特地來提點,不準他在陛下麵前提付錚的名字嗎

    若說高湛對旁人不信任,那他對季統那就是真的信任。

    雖然小時候接觸的也不多,不過高湛一直覺得是那種狗一樣的人,他認準了哪個主子,就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跟隨到底。

    還有就是高湛小時候沒想明白的事,長大以後拿出來一想,就明白了,小時候他就覺得付大哥和季統經常有意無意的刺到一塊去,那時候他小,感情上又遲鈍,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長大後他明白了,其實是付大哥和季統因為那時候陛下相互針對。

    說的直白一點,高湛覺得季統對陛下的心思,不是單純的君臣之情,他應該掩飾了他心裏的另一種情感。

    幼時他掩飾的不夠,可高湛也不懂,所以隻有付大哥看的明白,而長大之後,季統掩飾的更好了,自然也就沒人看出來了。

    如今正是季統有用的時候,高湛下意識就覺得,季統隻要知道是陛下的事,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查探清楚的,哪怕就此得罪陛下惹禍上身,他也不會有多在意。

    季統正是接了高湛的兩封信之後,才來找魏西溏的。

    魏西溏的一番話,震驚了季統,他抬頭,看著魏西溏。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直白又放肆的看著她,開口:“陛下果真是這樣想的嗎若付大哥在天有靈,該是有多難過”

    “放肆”魏西溏猛的提高聲音,“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朕對你太過和顏悅色,以致讓你口不遮言”

    “臣不敢。”季統一掀衣袍,跪在地上,道:“臣隻是實話實話。”

    魏西溏看著他的表情,緩了緩氣息才道:“你久居西溟,不知金州情勢,有些事不是你以為的那般簡單。”

    季統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他略一思索,便道:“或許是臣不知內情,隻是,臣希望青王殿下在陛下心中還是留些好的回憶,而不是個無足輕重之人,畢竟,陛下和青王殿下誕有一子一女,若哪日曦公主或墨殿下問起自己生父究竟是怎樣的人,陛下該如何作答臣不敢妄斷陛下家事,隻是”

    魏西溏安靜的聽著,然後打斷:“你說的這些,朕知道,不過,事已至此,朕總不能活在過去,難不成要朕一輩子記著一個早已故去的人才是好的”她垂眸,看著桌子上的奏折,道:“情深情重可外人又能知道幾分”

    她想到那份連她自己都不記得的奏折,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更何況還有很多旁人不知道的密事

    “朕念你初次冒犯,不予責罰,且退下吧,朕心中有數。”魏西溏說完,對季統擺擺手,意思讓他退下去。

    季統對她施禮,慢慢的退了出去,走在一處回廊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坐在回廊的欄杆上,季統自出來以後,那人就一直盯著他看。

    季統自然認得,這是無鳴,當年陛下還是公主,她便千方百計拉了他去跟著無鳴學武,如今看到,無鳴的模樣多少有了變化,隻是變化沒那般大,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走過去,抱拳對著無鳴行了一禮:“魏師傅。”

    這恐怕是天禹自古以來最沒有王爺架子的王爺了,見到一個侍衛竟然還跟他施禮。

    換個旁人早已跳起來讓開,不過無鳴卻是沒什麽反應,隻是抬眸看了他一眼,說:“王爺剛剛跟陛下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季統眉眼一跳,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他雖然知道無鳴是陛下的侍衛,可他也聽說了無鳴是左相大人送給陛下的,誰知道無鳴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思

    他叫無鳴一聲師傅,當年確實受了無鳴提點,這點千真萬確的,無鳴受得住他這聲師傅。

    無鳴看了他一眼,視線挪向遠方,聲音卻極低的開口:“王爺與其來找陛下多嘴,倒不如盯著那位才是正經。如今陛下心裏頭,隻怕多少有了定論,說的多,便是讓她煩的多,除非王爺死而複生,否則這事任何人都說不清。”

    季統沒有應話,隻是抬手對無鳴抱了抱拳,繼續朝前走去。

    他明白無鳴的話,也知道他那話的意思,更知道左相的本事,隻是,不試試,怎麽又能知道呢

    高湛說注意左相,無鳴也說注意左相,那是不是誰都懷疑陛下身上發生的異常之事,其實是和左相有關的左相懂藥理,當年甚至還把差點死掉的付錚救了回來,還讓痛不欲生的騰王安然活了七天,這些本事不是普通的醫者有的,那麽,他是不是也能製出些讓陛下身邊所有活人都記得,唯獨忘了付大哥的藥勿來騙陛下服下

    季統又覺得匪夷所思,卻不得不這樣想,不管怎樣,他都要利用在金州的機會,把事情搞清楚。

    待季統退下之後,魏西溏慢慢起來,朝著寢殿走去。

    她遣退身邊的人,從一個盒子裏拿出兩個精致的藥瓶,伸手摘了一個藥瓶的瓶塞,在手心裏倒了一顆,舉起來,送到自己的鼻子跟前,輕輕聞了聞。

    藥丸呈淡紅色,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魏西溏舉起藥丸看了看,她不懂藥理,更加不懂要如何辨別藥丸。

    隻能聞得到味道,卻不知道辨別成份。

    她略一思索,伸手從藥瓶裏又倒了幾顆出來,拿了一塊帕子抱住那幾粒藥,又走到書桌邊,跟高湛寫了封信。

    宮裏的太醫當初在她一拿到藥丸的時候就讓他們驗過,不過什麽都沒驗出來,既然這樣,指望宮裏的太醫自然不成,她唯有把藥送給在外可以到處跑動的高湛,才有可能找到辨別藥丸的民間大夫。

    魏西溏自己也說不準是什麽心態,或許是她對相卿始終不敢信任所致,又或者是季統前來的那番話讓她對自己那位已經亡故的王夫有了好奇之心,不管怎樣,她唯有從自己身邊有可能發送的地方開始。

    幾日後,高湛收到了金州送來的信件,除了陛下的親筆信,隨同信件一起送來的還有幾顆奇怪的藥丸,陛下希望他能找一個來自民間的外人大夫能驗出這些藥丸所含的東西。

    高湛趕緊把自己身邊的大夫都找來,一個把其中一顆藥丸拿給他們看,結果沒人驗出來有什麽。

    這可是陛下的旨意,高湛說什麽也要弄清楚,隻是身邊這些平時挺好使的大夫如今幫不上忙呀,這可愁壞了高湛,這不就是陛下給的任務完不成嗎

    再一個,陛下如此在意這些藥丸,甚至親筆寫信命人送到他手裏才肯放心,由此可見這些藥極有可能是陛下自己服用的藥丸。

    高湛不由自主的就朝著陛下把付錚忘了這事上想了,是不是陛下自己也有所覺察,所以才懷疑在這藥上了

    高湛命人下去,各方尋找有名的大夫,找到一個就親自上門拿藥丸給人家看,結果方圓三百裏地的人都找遍了,愣是沒找著這樣的人物。

    晚上高湛回去,素垣原本以為他這麽多天一直擰著眉頭是“利民策”有困難,也不敢出聲詢問,怕問到什麽不該問的,結果今天晚上他不單是擰著眉,還唉聲歎氣起來。

    素垣一邊替他寬衣,一邊試探的問了句:“夫君,你可是今日的事務不大順暢”

    高湛沒說話,隻是一轉身就把素垣摟在懷裏,道:“事務倒是不打緊,隻不過有些小事,讓我有些費心。”

    素垣笑道:“我還以為我夫君是個什麽都難不倒的人,如今倒是有事難倒你了。要不要跟我說說,說不準我就幫到夫君了。”

    高湛想了下,才道:“是有關陛下的事。前些日子我收到陛下派人送來的幾顆藥丸,要我找人驗出那藥丸的裏麵有些什麽東西,結果我把周圍的大夫都找完了,也沒人看得懂那是什麽玩意。這要是一直找不到人,豈不是就沒法完成陛下安排的事了”

    素垣略想了想,問道:“此藥是陛下派人送來的”

    高湛點頭:“還是陛下親筆寫的信,不是聖旨,是密函。”

    “我聽說金州城內的有位神仙一樣的左相,除了容貌出眾之外,也十分精通藥理,陛下為何不找那位左相,反而要千裏迢迢命人送到溧水城這邊來”素垣被高湛摟著,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陛下送來的藥,自然是十分精貴的,她不找宮中諸多醫術高明的太醫驗藥,反而讓你找人,這就說明這藥不是常人能驗的了,那左相聲名在外,陛下卻不找他,很可能是因為這藥就是那左相所製,陛下對他有疑,所以才要找旁人來驗這藥丸。”

    素垣對高湛笑道:“這藥啊,夫君若是想要找人驗清所含之物,隻怕這世上的常人不能達成夫君所願,還是要找同是方外的大夫才能成行。”

    高湛的腦袋頓時大了許多:“方外之人啊”他咂嘴:“我以前遊曆多地,知道的也大多就是偏遠地區的巫醫之類的,可他們根本算不得方外之人,這方外之人哪裏去找呀”

    素垣低頭一笑,“我既然這樣說,自然就知道哪裏能找到。就算找不到真正的方外之人,也該能驗出此藥的。”

    高湛眼睛一亮,摟著素垣的腰不撒手:“我家娘子怎麽這麽厲害果真是我的福星。快說快說,究竟是什麽人”

    素垣道:“我娘當年還在世時得過一種很是奇怪的病,找遍了所有的大夫都治不好,後來就隻能在溧水城等養著,其實就是等死。我爹有一次在城裏,無意中救了一個被餓的奄奄一息的遊醫,把他帶回去,沒想到那遊醫就把我娘的病治好了,當時他說了一個地方,叫中海,是個海島,由一個遊氏的大族世家居住,遊氏一族從醫,世上就沒有他們治不了的疑難雜症,據聽說中海國的位置距離仙山很近,還常有遊氏一族的人遇到神仙出遊。不過這些都是傳聞,具體如何我是不知的。”

    高湛眯著眼,認真想了下,突然說:“娘子你說的好像是對的我以前確實也遇到一個姓遊的神醫,好像也是快餓死了一家老小的樣子”

    素垣一聽,當即喜道:“如此看來,夫君跟遊氏頗為有緣,聽說遊氏一族的人都頗為高傲,雖然精通天下醫理,卻高傲異常,隻願出診富貴人家,並沒有樂善好施救死扶傷的知覺,不過,他們待助過他們的人,卻是真心實意,夫君若有助過他們的行為,那找到此人變萬事不愁了。”

    高湛摸頭:“這助嘛應該也算助過,不過若是拿著這個名頭找人,似乎不大好”想想又趕緊搖頭:“不對,當時那姓遊的神醫還跟我說,讓我日後若是有事,可前去中海找遊家”他扭頭看向素垣,道:“難不成他還看出來我以後一定回去找他,才說了這麽一句”

    素垣笑道:“遊家算不得樂善好施,可我知道我夫君卻是這樣的善人。”她低頭一笑,道:“若不然,當年你也不會為了溧水城外那般多即將要凍死的百姓,敲開我溧水城的大門。”

    高湛對著素垣使勁親了一下,道:“我娘子慧眼識金,知道我是好人,就把我招為夫君了。”

    素垣把頭靠在他懷裏,道:“我當時知道你要入城的目的之後,便想著,此人就算不是皇子就該養在宮裏,好好的怎麽就要送去行宮了。

    自然,有人不高興,就有人高興,比如董家和楊家各個黨派之間,紛紛猜測陛下是不是對那兩個孩子沒了什麽疼愛之下,畢竟他們的父王走了,陛下又是心懷天下之人,該是要誕下其他皇兒,來維持朝局才是。

    魏西溏知道相卿一直對曦兒照顧有佳,她是看不出相卿是喜歡孩子之人,不過他對小曦兒確有幾分用心,畢竟,每日送到宮裏的糕點,都是現做的。

    聽到他問了孩子,魏西溏隻是輕輕笑了一下,道:“孩子的事可不是想有就有的,就算有了,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世間的女子每個生孩子之人,都如經過一次鬼門關,朕有沒有那個命,便要看天意了。”

    相卿在聽了她的話之後,當即就把他剛要生出服藥有子的話咽了下去。

    原來世間女子這般辛苦,生個孩子也會死上一次。

    魏西溏伸手一推,相卿便被她推到一側,她伸手托腮,看著相卿道:“朕雖有月事在身,不過,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朕替你安排一個紫色絕佳的,想必你會也樂上一回”

    相卿問:“和陛下一樣的嗎”

    魏西溏笑:“自然比朕的容貌好上太多。”

    相卿搖頭:“若是和陛下,臣不肯受。臣仰慕之人乃是陛下,不是旁人,紫色再絕色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