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廢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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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臨四合院,林歇腦海裏隻是環繞著這個畫麵......哢嚓,哢嚓......開關按動的聲音,還如尖刺雷鳴一樣刺激林歇的心髒。

    “林總,您怎麽了?”老王見林歇的麵色不對,好生寬慰道。

    “沒什麽......”林歇晃晃頭,跟著老王踏上青石板。

    老王熟絡的推開門,林歇見熟悉的樹上,綁著一個白燈,打在幹淨的石磚上,略微枯嗦的老樹,整體上還是死氣沉沉的樣子。

    一踏進去,老王就站在林歇的身前,然後一副憋著起的樣子,順便蹲下了腳步。

    林歇還在觀察這裏有什麽變化時。

    “倏!”風聲撲過來,一道迅猛的影子在麵前劃過。

    “靠!”老王腳步往後推移,捂著胸口,不慎嘴裏喊道。

    林歇熟悉這個影子,能有這番矯健,動作,必然就是瞿老了。

    迎著熟悉的身影,林歇笑著喊道:“瞿老!好久不見!”

    “小林也來了,怎麽和王二狗一起來的?”瞿老的身形在白光下愈發清晰,一開始還讓人假定為是虛影呢,他滿麵紅光,帶著些許燒酒氣,看來剛剛喝了一些:“你兩怎麽混一起了?”

    “咦?!”林歇和老王同時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裏的不可思議,都認為各自能認識瞿老這事是個奇跡。

    老王心想,自己跟了多年的老隊長,竟然是自己主顧林總的老相識,看起來比自己隊長隊員的關係要平等許多。

    而林歇驚訝在於,老王這次來是幫林歇找聶局長的把柄,是來找早年紅通隊長,結果,世界怎麽這麽小,自己能認識什麽世外高人,唯一一位,還真的是了不起的抓貪官人物!

    “哈哈,巧了巧了。”林歇也是大心髒,粗神經,首先笑道。

    “瞿老是你們當年的隊長,而我和瞿老之前打過照麵,也受了一拳,你剛剛擋我麵前是多慮了。”林歇擺擺手。

    “哈?”瞿老嘴角抽搐一下:“小林你的意思是,自己還可以承受一拳?”

    “不不不.....”林歇的腦袋轉得和波浪鼓一樣:“上次那一拳,緩了兩個月,這才好不久,可別開小子玩笑了。”

    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隔著四五十歲,聊的好不愉快,邊上的老王,被瞿老稱為王二狗的中年男人,卻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

    當年不苟言笑,還有暴力傾向的瞿隊長,讓國內外大老虎們聞風喪膽的瞿鐵拳,竟然和麵前的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如此和藹!

    而且不是那種爺爺對孫子的和藹,是友人之間互相尊敬的臭罵。

    最可怕的不是林歇怎麽抨擊都不會挨打,而是瞿老不是樂在其中,而是真的拿林歇沒有辦法。

    若是按照瞿老早年的脾氣,林歇這麽一個瘦骨頭,早就在地上哭著求饒了,此刻竟然還能活潑亂跳!

    “那個......這個......嗯......”老王小聲的在邊上碎碎念,卻得不到任何答複,兩人還在拳腳之間比劃,卻不真的揍,一個是公司老總,一個是橙通稽查隊隊長,怎麽看,都有些讓人啞然,怎麽和高中生對罵但是不真打的樣子一樣呢。

    “講真,你那一拳還不夠得勁,我隻用了三分的防禦力。”

    “嗬嗬,要不要再試一試,罷了罷了,還拄著個拐杖,別說老頭我欺負殘疾人。”

    白光溫潤的打在三人的斜側麵,老王無辜的看了看天色,心想這世界究竟是怎麽了,還可以更幼稚嗎。

    “林總!瞿隊長!”他用他自剪包皮後最大的聲線,固然是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瞿老喊道:“咋咋呼呼幹啥!王二狗還沒長進!”說著,他就要把巴掌抽過去。

    老王自然知道隊長的脾性,立刻矯健的退後一步。

    “這次來是有正事!”老王略為畏縮道,看來還是怕自己的老隊長。

    “啥事?”瞿老不耐煩的撇撇嘴,揉了揉自己的腰。

    林歇歪頭思索了一會:“抓大老虎。”

    “這......”瞿老麵有苦澀:“我都十年不幹這事了。”

    “我們要查的是聶成喜,現在任職廣之電總局局長,如果我記得沒錯,早年他應該是某個小城市的教育局局長,而且還在我們的調查範圍內,就......就是我們解散之前的名單上麵。”老王一口氣說完,麵色有些紅,看來在老隊長麵前提起那段崢嶸歲月,心情還是很激動。

    “這你特麽的都還記得,記性也忒好了吧?”瞿老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名單的確是有,這也是我們隊被解散的直接原因。”

    邊上的林歇雖然聽不太懂,但可能因為人就是喜歡聽陌生詞匯,在邊上略有所思的點點頭。

    老王繼續說道:“我們解散,是因為那個名單?”

    “對,我們查到硬茬了,我還被終生下放到這死人的醫院來等死。”瞿老表情有些落寞。

    白光下,三人的麵龐愈發清涼,秋風一吹,將外麵的落葉吹了進來,在半空中纏繞一個小型風牆。

    “那名單背後,直指的人,連當時的我們都惹不起嗎?”老王有些猶豫的說道,畢竟是在公共場合,怕有人聽。

    “告訴你也無妨,林家。”瞿老悶哼一聲,提起來還是心有不快,畢竟這是讓自己終身囚禁於此的名字。

    “林家?您是說林四方家族嗎?他不是直接給我們下放命令的頭頭嗎?怎麽會!”提起陳年舊事,當時的小隊員王二狗,麵色震驚,裏麵有不甘,有憤恨,絲毫沒有往日的儒雅風範。

    旁邊林歇聽得愈發有興趣,抱著胳膊。

    “他早年不知道自己老婆就是那最大的汙吏,才會放任我們去調查,可真正查到他老婆頭上,他又為了家族利益而清散我們小隊,美曰其名說是自己解決自己家務事,到頭來把作為唯一知情人的我,給下放到這醫院,你們連個軍籍都沒有留下,意思就是閉嘴還能活著的意思......”瞿老拳頭咯咯作響,時至今日都心裏鬱積。

    “但他,不是死了嗎......您為什麽還要待這.....”老王萬萬沒想到陳年舊事還牽扯著這麽多,當時背負這麽大壓力的瞿隊長,又經曆了怎樣難熬的思考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