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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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的行人大多是準備回家的,大概走了十來分鍾,行人越來越稀少,別墅卻越來越高大名貴,最聽停到了林歇熟悉的那個氣派的門前,隻是相比他見到的如今,要更加尖端新一點。

    整體裝扮是紅堡風格,由高大的圍牆圍著,裏麵至少有四層,頭頂部位和城堡一樣,進門是一輛極為豪華氣派的日式車,沒有車牌號,像是觀賞用的花鳥,車聲由厚重的黑色磨砂裝飾起來,輪胎都夠她一輩子的生活費。

    江華好奇的看著四周,林歇清楚這是她未來生活的地方,有一絲疑慮。

    她脫掉鞋子,穿上拖鞋,大氣不敢出,偶爾悄然看看周遭的變化,踩著實木地板,覺得步步都彌足珍貴。

    房間比想象中還要冷清,光不太能眷顧到,也沒開燈,亮著的地方由少數打開的窗戶負責,外麵已經足夠黑,才發現走在前麵的黑衣服大高個在點油燈。

    動作生硬,不像是經常會做的,讓人懷疑他長期生活在沒有光的房間內,而且油燈也不是這個世紀的產物,林歇細看,這個房間的內飾,和他正處於的別墅一模一樣,十年如一日。

    考究到絲毫不動。

    黑衣大高個把江華帶到了一個房間,這裏就是那個讓林歇驚歎的房間原先的模樣。

    裏麵是一個書房,一張古樸的書桌,四麵牆擺滿了書,桌後麵坐著“個人”,房間太過暗所以看不清他的麵孔,是不是人都不能百分百確定,明明是空間,卻像是麵前有一個幕布,而他是後麵的陰影,大高個緩步離開,如完成了什麽使命。

    “你很漂亮。”那個陰影對江華的外貌評價到。

    “對不起我看不到你,無法對你的外貌做出評價,這很遺憾。”從這麽小的時候講話就從來不虧欠誰,難怪未來會成為如此陰冷的女子,火藥味彌漫在這個書卷味很足的書房內,似乎隨時都會焚燒到書籍。

    “再走近一點。”男子的聲音張弛有度,像老教授那不容辯駁的語氣,讓人止不住的去聽話,這種不可控製的事情讓江華渾身難受。

    “我是來找貓的,如果您這沒有,那我先走了。”說罷,她開始轉頭往外走,抑製住了心中的“聽話”。

    那個男人站起來打開台燈,不是很明亮,帶點微黃,但也足夠看清房間裏人的麵龐。

    江華和林歇同時看過去,站在那兒的男人兩鬢已經半百,中間也零零散散的有些銀發,五官卻是極其年輕的,隻能從額頭的一條凸起的疤痕看出歲月的痕跡,薄嘴唇,徒增刻薄,生的一副炯炯的眼,卻半眯著看來很困,也可能是不適應光亮,他的穿著和房間的裝潢一樣不和年代,上世紀的深咖色風衣,手握著煙鬥,不是捏著,看起來沒什麽氣勢,但因為江華的自卑情緒,又會覺得他好高大。

    在江華的眼中,這個男人身上同時存在著年輕和老邁兩個特性,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妖孽,他的膚色是亞健康的慘白,卻生著鮮紅的嘴唇,白皙整齊的牙齒。

    但在林歇眼中,卻覺得極其眼熟。

    印象中......林珂就是這幅輪廓模樣......

    “你個子不高,很瘦,不怎麽像男人。”江華故意似的說道,強調他沒有男人堅韌的臉型或者粗狂的五官。

    江華未來的老公說道。

    “年輕女孩說話不要太衝,一般見到陌生人不都得稱呼嗎?你的長輩是怎麽叫教你的。”他手上捏著的煙點起來,明明看著眼,卻有種直勾勾盯著什麽的感覺。

    “勞您礙眼,長輩並無太多教育,我叫江華,男人的名字,你呢,”

    “姓林”林珂的父親說道。

    江華把疑問放回心裏,至少她遲鈍的觸覺還沒有感覺到威脅,她相信自己的命運,即便下一刻走到盡頭也不為過份,對於未知的東西和詭異的中年人,好奇心會遮蓋恐懼。

    兩人都言辭簡潔,讓林歇覺得空氣中的鼓動都顯得很狂躁。

    房間裏沉默下來,兩人都不出聲,男子先打破沉默。

    “你的貓就在房間裏麵,你是不是要找一隻橘黃色的貓”,說著,這個男人綻放出一個大寫的笑容,白牙在微光的照耀下發射出凜冽的光芒,他極其滲人,微博的嘴唇隨即賀龍,嘴角以誇張的弧度彎曲,挑起了淡薄的眉毛。

    “找到他們,帶走,就這麽簡單。”

    是一句稀鬆平常的話,江華卻因為恐懼全然被汗水浸濕,在這麽一個寒氣逼人的反擊裏,莫名的有一陣在用指甲蓋撓桌子的聲音。

    林歇能想象到,指甲被木桌磨破,血殘酷的流在桌麵上,桌子被劃過一條血紅的線,可始作俑者還是那張滲人的笑。

    他說罷,不知道從哪裏按了一個按鈕,整個房間開始轉動起來,分明就是牆麵在動,地麵卻安逸如初,人們是沒有眩暈感的,讓人懷疑周在的一切會不會被攪弄的牆弄成碎石,附近傳來了那種嘶啞咧嘴的哭訴生,終於,四周的牆麵停止轉動,裝著書的牆成了立體裝,翻開的後麵,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殘酷世界。

    林歇看到了自己印象中十幾分鍾之前見到的“不完全相似”的一幕,但即便如此,還是進入了短暫的呆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光景。

    密密麻麻的二三十排夾子,每個架子都排列緊密,分別有二三米長。

    每個夾子上麵,擺放著被凍僵了的,麵無表情的,貓頭。

    擺放起來像是在超市放蔬菜的櫃台,一個個不仔細看,還會因為太過不切實際誤以為是包心菜,這些貓的腦袋被切割下來,切口不一,更像是被撕碎,有些也是被淩厲的刀片一下子切開的割口,對這些可愛的生物做這種駭人聽聞事的人肯定是“用盡心思”來折磨這些貓咪,江華包括林歇的呼吸都在一隻隻貓咪的眼神中變得緩慢。

    同時,想要問,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滔天的怒氣也好,滿心的疑問也好,人究竟得走到哪一步,又經曆了什麽,才會做這種惡心的事呢?何必要做到這個程度才能填滿心中的空虛,這種欲望又是如何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