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她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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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沒亮,時爸時媽就已經習慣的起了床,時青墨頗為無語,這就是被壓迫的後遺症。

    而她慢慢悠悠折騰了許久,直到八點,這才一起出了門,從三清縣到澤水村也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一家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自然算晚了。

    一入時家老宅,隻見這院子裏已經站滿了人,其中除了大伯一家之外,更有大姑一家,更包括重生以後時青墨第一次見到的大姑父。

    這個大姑父平日裏以繁忙為借口,很少前來澤水村,尤其是如今生意做得越來越好,更是多了幾分驕傲的資本。

    不過大年初二這一天與眾不同,時青墨多少也能猜出王緒輝前來的理由。

    時家這兩個長輩年紀畢竟大了,如今事情又多,常有操心的事兒,更容易讓身體出問題,王緒輝自然是擔心萬一老爺子去了,他手裏的血玉以及金豆豆全部落在大伯一家手裏,所以每年都會趁著這一天來探探老爺子的口風。

    那金豆豆對他來說並不算特別貴重,然而血玉可就不一樣了,沒準能賣個上百萬甚至上千萬,他的妻子時彩鳳怎麽說都是這家的大閨女,總不能吃虧了去。

    當然,今年更是還有一個原因。

    這禦景閣在三清縣還是很出名的,王緒輝自然也知道,更是偶然間聽到一個消息:這禦景閣裏頭管事兒的是時秉良夫妻倆!

    雖說他並不相信,但空穴不來風,為了避免萬一,還是要來確定一下,尤其是禦景閣中販賣的百木酒,如今可是眾人皆知的事兒。

    所以眼下,王緒輝一瞧見時秉良立即就迎了上來,連忙道:“二哥二嫂你們可算來了,我們正聊你們呢!”

    王緒輝表麵露著笑容,又道:“彩鳳還說她前些日子住院的時候,二嫂還去探病了,到底是一家人,這血緣是拆不散的!不過去年我在家的日子不多,二哥二嫂,如果彩鳳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我向你們道歉了!”

    王緒輝先認了錯,那樣子著實客氣,倒是讓別人愣了愣。

    往年這王緒輝在時家話並不多,更是很少與時秉良這個老實人說話,可今年竟是例外,話中竟是還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

    不僅如此,剛剛這一家人的確是在聊時秉良,隻不過這是老太太提起的,這話中可沒說一句好聽的!

    再者說,當初時彩鳳住院是因為被大伯娘高氏打的,王緒輝又提起此事,頓時讓高氏沒了好臉色。

    “二弟妹,你們今年可來的晚了,該不會是在縣城買了房子後心高氣傲看不起大家了吧?”高氏語氣微酸道。

    高氏說話向來都是習慣性的心高氣傲,但是這次不一樣,完全是嫉妒。

    當然,白瑾蘭沒生一個兒子,這一點自然是沒法與她相比的,但現在她卻是搶走了自己的兒子!

    時航自從上了高中便一直住在老二家,雖說她心裏並不滿意,但這生活費卻是省了,倒也沒多說什麽,然而寒假之後,若不是她強行要求,時航怕是還要呆在縣城,壓根沒有回家見她的想法!

    她可是時航的親媽,可在時航眼裏,竟是還不如白瑾蘭這個二嬸!

    時航回家的這段日子,高氏看著他的言行舉止,更是覺得不滿。

    這孩子以往做事霸道,在家向來都是小皇帝一般,然而不知為何,如今卻客氣有禮,對她也是一樣,就連老太太都誇獎時航變得懂事兒了,如此倒是顯得她不會教育孩子!

    不止如此,她做的飯菜從來都不如這個二弟妹,這個她是知道的,所以如今每次瞧見兒子吃飯都會主動問一句味道如何,時航自然是點頭稱好,可一旦與白瑾蘭相比,時航必然會實話實說,絲毫不顧及她這個當媽的感受!

    此刻,高氏麵上沒有一絲笑意,看上去強硬的很。

    而時航瞧著自家母親這樣子,隻是心裏歎息了一聲,並沒多說什麽,畢竟子不嫌母醜,他沒資格多說,但也不會因為討好母親而忽略其他親人。

    更何況二叔二嬸對他是如同親生兒子一般對待的。

    眼下,卻瞧白瑾蘭隻是笑了一下,回道:“大嫂,您可別冤枉我們,我們很早就起床了,隻不過太早沒有車,又是大過年的,坐車都要排隊,再說了,這縣城離澤水村多遠您也知道,現在這個時間到已經是早的了。”

    白瑾蘭如今可不是那個任由著別人揉捏的小白花了。

    經營禦景閣那麽久,這老板娘的強勢與心眼還是漲了點。

    “那你們不會昨晚就來?這個點才到,回頭大家夥吃什麽?灶台都是冷的。”高氏心中憋著一股氣,又道。

    卻見白瑾蘭突然瞪大了眼,驚訝道:“沒人做飯嗎?!這往年都是我動的手,我還以為今年輪到別人了呢!”

    此話一說,在場等人都是忍不住麵上泛起一絲尷尬。

    以往白瑾蘭好欺負,的確是沒少支使人家。

    高氏既不滿又心虛,可仔細一想,自己生了兩個兒子,這點做飯的小事兒根本不該由她管吧?麵對眾人的目光,頓時別過了頭,裝作沒看見一樣。

    而老太太倒是想教訓白瑾蘭,可問題是,瞧見白瑾蘭旁邊時青墨,頓時縮了縮頭。

    倒是老爺子先開了口,“老二家的說的沒錯,他奶,你帶著時菁去做飯,再這麽耽誤時間大家連晚飯都吃不上了!”

    老太太一聽,身上的肉都抖了抖。

    剛想反抗,卻見老爺子手裏的煙鬥放了下來,冷著一張臉,煙霧繚繞之下,看著嚇人。

    老太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才乖乖的往廚房走去。

    隻不過她可舍不得使喚時菁這個寶貝小閨女,自然隻能一個人去折騰。

    如此,白瑾蘭笑容才放鬆下來,跟著一家人進了屋。

    這祖宅裝修的還算不錯,客廳亮堂,那飯桌卻是老爺子過年的時候特地買的,上頭帶著玻璃轉盤,模樣款式與飯店裏的一模一樣。

    這裏頭的原因,不乏有討好這些孩子們的意思。

    他年紀大了,指不定還能活多久,老人多半都希望自己兒女和睦,尤其是對長輩,沒有那麽多的仇恨。

    隻可惜如今才想起這事兒來,卻是有些晚了,隻瞧著這幾家人各個神色不一。

    大伯一家是肉疼,這麽個大桌子,可是要兩三千塊的,這錢倒不如留給金孫用,尤其是時霖今年要開始工作了,少不了要打通關係。

    時彩鳳想法與老大自然一樣,總覺得這買桌子的錢可以換不少東西,可他的丈夫王緒輝的態度就有些差別了,眉目間多少有些不屑,畢竟在他眼裏,一個兩三千塊的桌子而已,有什麽了不得的?

    而時秉良夫妻,卻是麵色一苦。

    老爺子看著他們的眼神、對他們的態度,不可能不了解。

    隻是他們孝順了老人這麽多年,是真累了、真怕了,不敢回應。

    老爺子幽幽的吸了一口煙:“都坐下吧!”

    “老大,你們家的魚塘今年也賣掉了,這往後有什麽打算?”老爺子又問道。

    時秉超算是時家幾個兄弟姐妹中最占便宜的,尤其因為他是老大,老爺子當初以為將老大的生活折騰好了,往後對弟妹有好處,所以出了不少錢,包了個魚塘。

    不過在前些年這魚塘的確還是很讓人眼紅的,但如今可不同了。

    簡單的說,有了這魚塘之後,幾乎是年年欠債。

    年初,將前一年賺的錢買了魚苗投入,看似一本萬利,可實際上,單單是飼料的錢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隻能賒賬的方式購買。

    到了年底,清了這魚塘,倒是有一大筆的收入,然而這筆錢,一大部分要用來償還飼料欠款,還要準備第二年的魚苗,最後剩下的純利往往也不過是兩三萬塊,除非魚價增長、這一年沒有出現魚苗生病的情況才會更好些。

    可這兩年,這魚時不時的出現問題,帶來的損失可不小,時秉超哪裏還有那個心思經營下去?

    如此才將這魚塘賣了,到手的錢還了債,還能剩十幾萬。

    卻見時秉超皺著眉頭,道:“緒輝……聽說你如今生意做得不錯,能不能帶上大哥一道?”

    王緒輝一聽,“大哥,您還不知道我賺幾個錢?自己都保不住了,哪敢帶著您一起呀,萬一賠了,您這一家老小怎麽活?要我說,您求我倒不如求二哥,我聽說二哥現在可賺了不少錢,我估摸著沒有一千萬也有幾百萬了吧……”

    此話一說,眾人皆驚!

    幾百萬?他才去縣城多久?怎麽可能積攢這麽多錢!

    時秉良眉頭一皺,他不是吃獨食的人,但女兒的東西,他也不想讓別人碰,尤其隻是自己的家人。

    若是以前,隻要老太太說上一聲,無論什麽,哪怕是自己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獻上來,但現在,他隻為自己妻兒活著,誰想占他閨女的便宜,那就是將他往死了逼,絕對不行!

    “緒輝你說什麽呢?我二哥不過就是在縣城買了個房子,我估摸著他身上也沒有多少錢了吧?”時彩鳳道。

    時秉良那麽老實的一個人,絕對不是做生意的料。

    賺錢?怎麽可能!

    “彩鳳,有些話我一直沒和你說,我從朋友那裏得到消息,縣裏那個大名鼎鼎的禦景閣可是咱二哥在管理,說是日入鬥金都不為過,而且有個‘寸墨’藥師泡製的藥酒就放在禦景閣裏販賣,一瓶酒最低都是六百多,好一點的都要兩千多塊呢!”王緒輝也有些嫉妒道。

    眾人都說,那寸墨藥師德高望重,但他真不理解,那樣一個人怎麽會將藥酒放在禦景閣!

    “二哥,您可別說那禦景閣不是您開的,我朋友明明白白說了,親耳聽見那些服務員小丫頭們叫你老板的……”王緒輝又補了一句。

    此刻,卻瞧這一家人各個都瞪大了眼睛。

    老爺子心裏震驚的很,連煙都忘了吸,而一直乖乖坐在一旁不敢多嘴的時菁,更是忍不住的眼紅。

    至於這老大一家更不用說,懷疑、不解,各種神色浮現。

    唯獨時秉鬆這個三叔一臉的驕傲,看著自家親人,竟有幾分痛快。

    自從知道老太太對二哥做了什麽之後,時秉鬆對這一家人可是越來越灰心了,現在看著大家吃癟,心裏難免為二哥高興。

    甚至想著,一個禦景閣都如此心驚,若是他們知道了小墨如今已經在創辦公司,又是如何的詫異震撼!

    到時候,怕是眼裏都能流出血淚了!

    “二叔你開飯店竟然沒和家裏說?”時霖不解的問了一句。

    這時霖,是時航的親哥哥,時家的大孫子,因為常年在京城上學,所以對家裏的事情一知半解。

    在他眼裏,二哥這一家應該還和以前一樣才對,然而這次回來卻發現明顯不同。

    這其中的差別更是包括對時青墨的態度!

    若是以往,時航不會如此巴巴討好的看著時青墨,王雪更不會忌憚的盯著她,更奇怪的是時菁,正常情況下,見到時青墨的第一瞬間,她那嘴裏應該爆出幾句難聽的話才對,可她從始至終竟然沒有一句多嘴,甚至眼神掠過時青墨的時候,還有些害怕與顫栗!

    這種詭異的氣氛,不懂!

    “這飯店的確是我和瑾蘭在管理,不過飯店是小墨的,小墨的事兒你們一向不關心,也沒有必要讓你們知道。”時秉良鎮定道。

    一句“沒有必要”讓老爺子心裏又抽了抽。

    這是他兒子,曾經多少年如一日聽話孝順的兒子。

    但如今,竟是真的與他們劃清了界限。

    他,依舊還孝順,該有的養老錢一樣沒少,平日裏該送來的補品更是沒有缺過,但正如當初所說,一切都與老大家一樣規格,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讓人落不下口實,但讓他這心裏又心涼又心痛。

    三個兒子裏頭,老大私心重,老三比較混,唯獨老二顧家,偏偏被一家人徹底趕了出去。

    “二叔,您說什麽笑話呢?小墨有什麽能耐賺錢?她的資本想必還是你們給的吧!既然這樣的話,那飯店就屬於我們時家,如今我爸可是沒工作了,咱一家就等著吹冷風呢,您該不會不想管吧?!”時霖理所當然的笑道。

    時霖和時秉鬆不一樣,時秉鬆性子混,家裏的事兒就算別人不說,也能打聽出來,可時霖卻是完全被蒙在鼓裏,那態度與以前完全一樣。

    卻見時秉良一抬頭,那憨厚的臉上有些不滿,直接道:“你在外頭就學到這個?還不如小航呢!”

    如此以自我為中心的性子,簡直和大哥一個樣!

    好在時航沒長歪,否則白浪費了一個好苗子!

    時霖麵色頓時有些不滿,“二叔您以往可不是這樣的,我媽果然說的沒錯,你們現在有錢了,都會用鼻孔看人了!我剛剛說的哪裏不對?小墨是咱家的養女沒錯吧?平日裏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攬我們時家的財產嗎?那幹脆往後我爺爺的血玉和金豆子都給她算了,咱大家夥都改姓!隻當這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姓時!”

    一提到血玉,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卻聽“砰”的一聲,時秉良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恨道:“小墨是養女不假,但我當她是親生閨女待!我這一輩子都隻打算養她一個孩子,這點永遠都不可能改變!那飯店是她自己賺的錢開的,任誰都甭想從裏頭占一丁點便宜!這往後時家的財產我們不貪一分一毫,那血玉哪怕值幾千萬,我時秉良也一個子兒都不要!”

    時青墨早就知道爸媽的底線在哪,所以一直以來她從不開口讓爸媽再生一個。

    在爸媽眼裏,她一旦開口,就等於明明白白告訴他們,她想回安家,哪怕她再如何解釋,都不可能打消爸媽的疑慮。

    而且母親自小就是被人家的養女,後來那人家有了親生孩子之後,對她便不再多管,平日裏挨打受餓是常有的事兒,若不是親生母親一家的照顧,怕是活不到結婚嫁人。

    所以在這方麵,白瑾蘭有很大的陰影。

    她是絕對不允許親生兒女與時青墨爭奪寵愛的。哪怕她在疼愛時青墨,也會擔心自己將來有一天偏心另一方。

    對時青墨來說,這世上最單純無私的愛,莫過於白瑾蘭對她。

    當然,她倒是希望能有個弟弟妹妹,但這件事還需要慢慢的說服,不能急於一時。

    眼下,時霖心中一驚。

    頭一回對上自家二叔的怒火,有些不知所措。

    “小霖!向你二叔道歉!”關鍵時刻,老爺子又做了一回好人。

    以往他就是任由著事情發展,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現在,自然不能再犯以前的錯。

    老爺子其實上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隻是這麽多年以來,對老太太的愧疚與責任心造成了曾經沉默的態度。

    時霖一愣,咬著牙不肯動。

    卻見老爺子手中的煙鬥狠狠向桌麵敲了敲,指著高氏與時秉超,又道:“你們教育出的好兒子!不肯道歉是吧?從今年起,斷了他所有的經濟來源!想找工作自己動腦子去!餓死在外頭也不準管!否則我死後你們這一家甭想占一絲好處!”

    老爺子的好處,無非就是血玉。

    時秉超與高氏一聽,心中頓時便敲了警鍾。

    連忙拽了拽兒子的手,“快!道歉……”

    時霖也不傻,知道血玉是什麽價值,眼下就是再不滿也隻能道:“二叔,對不起。”

    時秉良卻冷哼一聲:“受不起,你若真想道歉就該對我們小墨說!”

    比起護犢子,可沒人能強過時秉良。

    “她一個養女……”時霖下意識便道。

    然而此刻,卻見老爺子站了起來,“啪”的一巴掌向時霖打了過去,道:“那也是你妹妹!開口養女閉口養女,一點家教都沒有!”

    “你們幾個小的都給我站起來!”老爺子又氣道了一聲,之間時航與王雪都可憐巴巴的聽了話,老爺子畢竟是長輩,時青墨也算給他薄麵,剛要起身,卻聽他道:“小墨坐著就好。”

    “從今兒起,別讓我從你們嘴裏聽到‘養女’這些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以前怎麽欺負她,過去的事兒我就當你們年紀小犯了錯,但從今天開始,該有的教養一分都不能少!誰要是不聽我的勸……行!那往後我老時家就沒有你們這些孫子外孫女,都給我滾出去!那血玉我就是砸了扔了,你們也甭想瞧上一眼!”

    話音一落,就連時青墨也忍不住一震。

    這老爺子如今,果真是變了些,竟是主動護著她了。

    不過對她,老爺子怕是沒有多少感情,這說的做的,實際上是討好爸爸罷了。

    但不論是什麽原因,老爺子肯這麽做,就是等於承認她在時家的身份,讓她心裏多少有些觸動。

    時家,對她來說,意義不同。

    她也希望有一天,能真正的落地生根。

    “爺爺您放心吧,以後我會照顧小墨的。”時航首先道。

    時青墨嘴角微抽,誰照顧誰?時航這個臭小子,也隻能在這個時候逞能。

    而王雪卻是嘟了嘟嘴,“姥爺,我可很久沒找她麻煩了……”

    王雪說的可事實,她與時青墨不在一個學校,想找茬都不行。

    唯獨時霖臉色難看,還是隻能被逼無奈的點了點頭。

    如此,老爺子臉色才好了些。

    “還有個事兒,老二既然都說了飯店是小墨的,那你們就別想打主意,想要賺錢就自己努力,別看著別人的東西眼紅!緒輝,你是生意人,喜歡動心眼,不過這心眼少用在自家人頭上,我這眼睛還不瞎,看得出來。”老爺子又道了一句。

    王緒輝臉色白了白,也有些尷尬,但也應了一聲。

    這一家人各個都在場,可麵和心不和,老爺子隻覺得心裏透不過氣來。

    交代了幾聲之後,這才和時秉良多聊了最近的情況,而時秉良也感覺到了老人的好意,該說的話並沒瞞著,眾人在一旁聽著,隻覺得玄乎。

    時秉良的話在眾人眼裏還是很有可信性的。

    在他說來,小墨賣了人參,跟著一個高人學了些醫術和武功,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個貴人,得了不少診費,這才有了禦景閣,所謂的貴人,指的自然是元縉黎無疑。

    至於藥酒,時秉良則是找了個借口。

    他知道女兒不願意透露她是藥酒的創始人,所以從頭到尾也隻是說,這藥酒的製作是一個藥師教的。

    他倒是想說隻是寄賣,但時家院子裏那些酒壇子可瞞不住。

    當這些經曆說完,眾人看著時青墨的態度都變了許多,眼紅是一定的,但大家都不是沒腦子的人,同樣的資本送到他們眼前卻未必有如今的結果!

    一個禦景閣,聽上去簡單,但裏頭所有員工都要養活,還要滿足客人的口欲,並不是什麽簡單的活計。

    本以為這一切都是靠時秉良夫妻倆,可沒想到建立之初,竟是時青墨一個人張羅。

    尤其是當時秉良提到有人鬧事的時候,眾人更是忍不住心中一顫。

    做生意,豈是那麽容易的?

    倒是沒想到,小小的時青墨,時家最不得重視的丫頭,竟然有如此天賦。

    不過大人聊天,時航與王雪根本呆不下去,沒過一會兒便拽著她一道出了門。

    王雪依舊如從前那般,身上穿著名牌羽絨服,羽絨服的款式將整個人顯得嬌俏玲瓏,隻不過站在時青墨的麵前,王雪還是覺得心裏有些自卑。

    自從時青墨得了狀元之後,她就總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表姐,你期末考試考的怎麽樣?”王雪眨巴著眼,期待的問道。

    在時青墨這裏受到了打擊之後,她現在學習越發的努力起來,一中那麽多好學生,可是她的成績可是已經能進入全校前十名!這裏頭要付出多少努力,時青墨恐怕根本不了解!

    不過聽時航表哥說,時青墨隻是偶爾去學校而已,想必這學業落下來了吧?

    時青墨瞧著這表妹,覺得有些好笑。

    她的心思她再了解不過,不過如今看來,多了幾分小孩子的爭強好勝。

    剛剛重生時,她時青墨看誰都是大仇人,但凡對方對她有一絲的蔑視,必然會引來她的強烈反彈,畢竟那時候若是太過寬容隻會讓被人欺的更慘,但如今她的威信樹立的差不多,倒不用在擔心有人敢向以往那樣欺負他們一家,倒是無需那麽草木皆兵。

    而此刻,隻聽時青墨道:“不太好。”

    時航嘴角一抽,開什麽玩笑?!她那成績可是讓全校同學都為之瘋狂的!

    王雪卻是眼神一亮,直接道:“那也怪不得別人,我聽表哥說了,你平時都不去學校的!小墨表姐,你可不要以為自己真是什麽天才、能無師自通,說到底老師的話還是要聽的,我們現在才高一,但以後到了高三你就能看見明顯差距了……反正我這麽努力,以後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可你就說不定了……”

    王雪驕傲起來頓時便成了一個話嘮,終於找到了一點安慰,又道:“初中課程簡單,你能考狀元肯定是碰了運氣,你畢竟是我的表姐,如果你不想以後太過丟人的話,我還是可以幫你補習的,尤其是數學,我這次隻差幾分就到滿分了呢!”

    時航暗暗扶額,隻覺得此刻是王雪一個人的舞台,自導自演、自娛自樂。

    而時青墨卻是笑的神秘而又滲人,那腹黑的樣子,讓他都忍不住有些同情王雪。

    不過不得不說,這半年來王雪變了不少,以前的她是真的沒腦子,絕對的自大自私自我型,但去了一中之後,雖然毛病還在,但症狀輕了不少。

    殊不知,王雪在一中日子過得並不算太好,之所以如此努力的學習,一方麵是因為時青墨的刺激,另一方麵則是來自學校。

    一中是好學生的天堂,那裏頭要麽都是極為聰明的孩子,要麽家境超凡。

    那些人各個都有自己的驕傲,她的公主脾氣在那裏自然是不適用了。

    不僅如此,她以前多半都是和時青墨對著幹,時青墨向來都是無條件忍耐,根本用不著動用心機,然而在一中,說一句話都要小心翼翼,一旦說的不對,沒準就成全班的笑柄,那些學生對交朋友有很明確的限定,太傻太笨太土是不會受歡迎的。

    而她,嘴巴笨,但凡不滿的事情多半會脫口而出,不少人都針對她。

    再者,她模樣不錯,不少男生都喜歡她,更是讓其他女生排斥。

    直到眼下看到時青墨,倒是真有種看到親人的感覺。

    最起碼無論她說什麽,時青墨對她的態度都是一樣的,用不著她去猜去想,也不會擔心她會討厭自己,畢竟她們的關係就沒好過。

    此刻,王雪眸色雀躍,隻是沒過一會兒,便聽時青墨道:“補習?我數學滿分。”

    王雪一愣,“那外語呢……我外語也不錯的……”

    “滿分。”時青墨又是淡淡道。

    王雪一陣心碎,臉色難看起來,“時青墨你到底考了多少分?!”

    卻見時航同情的看了王雪一眼,“表妹,小墨全科滿分,全校、全縣第一。”

    王雪全縣排名在百名之內,但並不知道第一名是誰,所以此刻一聽,又氣又怒,更是傷心。

    她現在每天都那麽努力,可竟然還趕不上時青墨!

    “那你還說考不好……”王雪都要哭了,委屈道。

    時青墨嘴角一揚,看著這傻姑娘,道:“是不太好啊?我本來還以為還能加五分卷麵分呢……”

    話音一落,王雪清晰聽見自己心裏響起一聲玻璃清脆。

    “時青墨!你太不要臉了!”王雪眼睛都紅了,氣道。

    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人?!滿分還不滿足,還想加五分?!這麽不知足,憑什麽她能得第一!

    看著王雪這要氣哭的模樣,時青墨忍不住心裏一陣愉悅。

    這世上有句話說的是沒錯的,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從小到大,但凡是她有的,王雪都搶,每次都將她埋汰的體無完膚,如今她自個兒總算體驗到這種無奈感覺了?

    不過說起來,王雪這性子還是多受些苦更好,免得小時候歪,長大更歪。

    時航望著時青墨的惡趣味,心裏更是冒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如此幼稚的時青墨,絕對不是真的……

    似乎已經很久沒見她這麽認真的和他們這些同齡人較勁兒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王雪都被欺負成這模樣還是不肯走,巴巴的跟在時青墨身邊問這問那,各種問題幼稚而奇葩。

    ……

    “表姐!你羽絨服多少錢買的?我的一千多呢……”鼓起勇氣,默默找虐。

    時青墨難得好耐心,毫不介意的為她解答。

    “別人送的,應該上萬左右。”鍾家鳴帶著自家媳婦兒去元青市的時候順道帶回來的。

    某人臉色白了白:“那你寒假作業做完了嗎!?”

    “你還有作業?”幼稚。

    平日裏她的作業完成的太好,導致寒假的時候,班主任大人直接交代了一句:玩的開心點。

    “你……你……我現在是學生會宣傳部的人……”王雪又道。

    時航看不下去了,道:“小墨是咱學生會老大。”

    王雪再次心碎,咬著牙,又問道:“我有很多人追!你有嗎!?”

    時青墨一愣,轉頭向時航看了看:“我有嗎?”

    這個似乎沒有?

    除了元縉黎……

    隻見時航滿臉黑線:“倒是有人想追,不過……不敢。”

    “好吧,你贏了。”時青墨隨口一句。

    王雪更心塞。

    其實追她的那些人都不好,他們隻是看她長得漂亮而已,小墨比她長得好,看上她的人絕對不少的……

    王雪委屈著一張臉,那股感覺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見時青墨目色坦然,像是瞧不見她一樣,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子,瞧著今早那院子裏殘留的雪,隨手便抓起一把,毫不猶豫的向時青墨砸了過去。

    隻可惜,時青墨對躲避攻擊有種近乎變態的直覺。

    畢竟被係統幻境虐的太久,此刻一個泥雪球而已,根本不可能碰到她。

    不過這王雪膽子可不小……

    ……

    一個小時之後,三個孩子再次出現在大人麵前,然而所有人都愣了愣。

    王雪身上那上千塊的羽絨服髒的不成樣子,發間、衣服上,滿滿都是混著泥巴的雪渣,時航身上好些,不過也沾了一些,唯獨時青墨依舊坦然,毫無任何異樣。

    頓時,時彩鳳便覺得是時航欺負了王雪,二話不說將人教訓了一頓。

    奇怪的是,王雪倒是沒說話,眼睜睜的看著時航挨訓,也沒說時青墨一個字的不是。

    殊不知此刻,在王雪心裏,時青墨就如同一座大山,沒有任何一種方式可以跨越。

    有嫉妒,但當現實擺在眼前,她的嫉妒顯得如此無知,最後被摧殘的一點都不剩。

    ……

    而下午三四點鍾,老太太總算露了麵。

    飯菜準備得當,但累的老太太氣喘籲籲,心裏憋著怒火又無處可發,看著其他人那清閑模樣,更是要殺人一樣。

    隻不過此刻沒人對老太太感興趣,壓根沒注意到她的存在,氣得她跺腳,哼唧了兩聲又出了屋子。

    “媽……二哥開了個飯店,聽說特別有名……我想跟著二哥幹……”不過瞧著老太太得了空,時菁立即湊上前,說道。

    “飯店?我怎麽沒聽說?!”老太太心裏一驚。

    “你不是一直在忙嘛!他們一直在談這事兒,二哥說飯店是那個賤丫頭的……爸還教訓了小霖他們,說是往後誰都不準說小墨是養女的話……媽,我覺得我爸變了,以前他也很疼我的,可我生病這麽久,就沒見他關心過我的病情,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也不想著替我尋個工作……就知道護著那個賤丫頭……”時菁一臉委屈道。

    老太太一聽,連忙小聲道:“往後在時青墨麵前可不要說難聽話,那丫頭野的很!她會武功的!”

    “菁兒啊,媽如今也心疼你,不過那丫頭太厲害,你要是真去了那飯店哪能討到好?就別想著事兒了啊……”

    對時青墨打人的場景,老太太記憶猶新,甚至還做了幾次怪夢,夢到時青墨將她當成石頭一樣扔了出去,摔得粉碎。

    時菁一聽卻是撇了撇嘴,“可是……我有她把柄……”

    “什麽把柄?”閨女這幾個月可沒出過門,能有什麽把柄?

    卻見時菁偷偷將人又拽回了廚房,才小聲道:“媽,你知道我為什麽生病嗎?就是因為我看到時青墨……她殺人了!”

    說到這裏,時菁冷不丁的抖了一下,道:“那天吳億豪讓我帶著兩個人去他們家的小院,本來我以為隻是嚇唬嚇唬他們,沒想到他們還藏了柴油,我怕被牽連所以就找個借口躲了起來……後來……後來那家裏被潑了滿滿的油漬,但還沒點火時青墨就出來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將人拽去了院子裏,我在院子外的草叢裏,就瞧著她拿著什麽東西劃了過去,那血……血噴的到處都是……”

    “媽……她真的殺人了,我在那裏呆了一夜……看到她手上沾到血了,還有她在屍體旁折騰了一會兒,我猜測她是將人埋在院子裏了……媽……她是殺人犯……”

    老太提聽著女兒的敘述,心髒都要跳了出來。

    那丫頭竟然這麽狠!

    殺人!?

    怪不得女兒那天回來之後身體就開始出了問題,原來都是被她嚇得!

    “菁兒,她都能殺人了還有什麽怕的?咱更不能惹了……”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道。

    時菁麵色不甘:“可是媽……以前二哥很聽我們的話,要不是因為她,二哥也不會變成在這個樣子……殺人是犯法的,她家院子裏肯定藏著屍體呢……我們要是找到證據,她就得坐牢,她年紀小,不會判死刑的……隻要去坐牢就好,牢裏有吃有喝也不會受苦,而我們就可以讓二哥看清她的真麵目,我就可以去那飯店幫忙……二哥沒有兒子,沒準以後飯店就給我了,哪怕我往後找不到好婆家也不怕養不活自己啊……”

    時菁一席話,讓老太太心髒跳的越發快了起來。

    對時青墨,她有懼怕有厭惡,著實沒有一丁點喜歡,那又不是她的親孫女,就算去坐牢也不會心疼。

    更何況,時青墨殺了人,那是她咎由自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誰又能怪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