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7 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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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海邊,早已經有船在那裏等我,我上船之後,讓小白臉去附近的賓館住下,等我回來。

    在船上睡了一覺,醒來時,我們已經到了訓練營。我下了船,就看到鍾情親自來接我了,我有些受寵若驚迎上去,恭敬的說:“大少爺,您怎麽來了?”

    鍾情笑了笑,說道:“你為了咱們無敵帝國,深入米國,以身犯險,經曆危險重重,光榮完成任務,你是我的英雄,我當然要親自過來接你了。”

    雖然我在米國的死裏逃生,對鍾情他們來說藏著諸多疑點,但在沒有證明我有貓膩之前,我就還是為了鍾情浴血奮戰,不顧個人安危的功臣,所以他表現出很重視我的樣子,為的是讓我以為他很重視我,關心我,但一旦發現我有貓膩,他必定會毫不留情的舍棄我。

    不得不說,鍾情其實是一個很擅長收買人心的人,隻可惜,我對他從來都隻有防備,沒有信任,所以就想我永遠捂不暖他這顆冰冷的石頭,讓他徹底信任我一樣,他也永遠無法讓我相信他。

    想來,我們兄弟這般勾心鬥角,實在可笑又可悲。

    我收回思緒,不願意去想我們的身體裏流著同樣的血這件事,而是一臉感恩的說:“大少爺言重了,我既然是無敵帝國的戰士,為無敵帝國效力是應該的,隻是可惜了我那司機……”

    鍾情對於司機的死壓根不在乎,他拍拍我的肩膀,淡淡道:“每一場戰鬥必定注定要有犧牲,別多想了,走吧,我帶你去見我幹爹和史密斯先生。”

    提到史密斯,我心裏殺機畢現,但我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一邊跟著他上了車,一邊故作關心的問道:“史密斯先生怎麽樣了?”

    鍾情點了點頭說:“已經好了,他正準備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想見你一麵,說是要當麵謝謝你這位傑出的人才。”

    我心裏冷笑,尋思那貨應該是不敢回去吧,他怕我有什麽貓膩,怕我背後有什麽人支持我,怕自己回去有危險,所以要先看看我有沒有嫌疑,所以才留在這裏。什麽當麵謝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心裏一邊腹誹著,我麵上一邊笑著說道:“史密斯先生太客氣了,不過說實話,我的確沒想到他讓我殺的人竟然這麽深不可測,如果我隻是單打獨鬥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成了淪落在米國的亡魂了。大少爺,您可一定要跟鍾叔說,必須讓這家夥給咱們無敵帝國更大的利益,因為我這次出手,可以保他在米國那一片一家獨大了。”

    這些鍾情都是知道的,他點了點頭,說:“這些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史密斯先生的確是有點過分了,他自知自己的這次行為,差點讓咱們無敵帝國損失了一位能將,所以主動提出了賠償,不僅之前跟你說的報酬翻倍,和我們無敵帝國的利益劃分也重新規劃了。”

    他說著,拍拍我的肩膀說:“陳銘,難為你受了委屈,卻還一心想著咱們無敵帝國的利益。”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需要這樣對我客氣,我做這一切本就是應該的。

    接下來,鍾情旁敲側擊的問了我一些在米國的事情,而且都是些聽起來無關緊要的小事,比如我是怎麽吃飯的,是在哪裏睡覺的這些,看似關心,其實卻是在測探我,隻要我稍微回答的有些問題,就證明我在說謊,我有貓膩,我滴水不漏的回答了這些問題以後,鍾情不再說什麽,而是歪頭望向窗外沉思起來,我隻當他是不想說話,也閉目養神起來,但我清楚,他正在心裏驗算著我說的話是否可信。

    車子很快開到了營地中心,獨販們穿著正統的服裝,正有模有樣的訓練著,這些人經過我的訓練,加上他們殺人不眨眼練就出來的那種森冷的氣質,此時一個個真的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鋒,我尋思如果我真的是華夏的逃犯,那麽華夏就虧大了。

    和鍾情從車上下來,我緊隨著他來到了鍾書的辦公室。

    我原以為等待我的會是一場審判,隻要我按照之前的計劃,好好回答他們的疑問,讓他們查不出錯處,我就會平安無事,因為我自信鍾情是需要我的,尤其是在地下拳場要迎接各方挑戰的緊要關頭。

    但我萬萬沒想到,等待我的不是審判,而是一場殘酷的嚴刑逼供。

    當我踏入鍾書的辦公室時,無數槍口頓時都對準了我,身後也湧來一批人,將前路,將出口全部堵死,有人甚至誇張的舉著裝有燃燒彈的槍,好像隻要我敢反抗一下,就會被他攻擊。我微微皺起眉頭,看向鍾情,鍾情卻絲毫沒有意外的表情,平靜的問道:“幹爹,這是怎麽了?”

    從他的反應可以看出,他早就知道這裏布下了天羅地網,甚至於說,他親自去接我,很可能就是在降低我的防備之心。

    我心頭一緊,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我被發現了?

    我望向鍾書,此時他沉著一張臉,叼著煙冷冽的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的氣質,而他的身邊,史密斯皺著眉頭,叼著雪茄,上下打量著我,用賊眉鼠眼來形容都不為過,此時還有一個人站在鍾書的跟前,那人低著頭不大敢看我,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鍾叔,不知道陳銘做錯了什麽,讓鍾叔您這麽不悅?”我低下頭,做出一副恭敬模樣來。

    鍾書冷哼一聲,指了指他身邊那個卑躬屈膝的家夥,冷冷的說:“陳銘,他說你在米國有神秘組織的幫助,所以你才能死裏逃生,他說的對嗎?”

    我心下一沉,尋思這人是誰?難道他真的知道什麽內幕不成?

    我淡淡道:“我這次能活著回來,的確得益於米國那邊好幾個神秘組織的出手,但是,他們出手並非為了救我,而是為了趁此機會殺掉瓊斯,我隻是和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而已。”

    鍾書冷笑著說:“哦?所以你們聯手殺完瓊斯和他的手下,他們就放你離開了?”

    這是整件事情的最大疑點,我早知道他會這麽問,不緊不慢的說:“當然不是,他們幾大組織知道瓊斯的死會引起米國警方的關注,為了徹底的掩護他們自己的罪行,所以他們想利用我殺掉瓊斯,而他們也的確做到了,在他們的‘幫助’下,我殺掉了瓊斯,還被他們給記錄了下來,然後他們就想殺了我。我和我的司機死裏逃生,他為了掩護我,采用了調虎離山之計,我則趁機進入敵軍中,製造他們內部矛盾,讓他們以為他們彼此都想趁機解決掉對方。您也知道,這些組織雖然聯手,但那是為了除掉瓊斯,其實他們本質上依然是對立的。”

    “隻要他們有矛盾,利用這個矛盾,引起內訌,讓他們自相殘殺,這對我而言並不難做到。而我也的確成功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這個黃雀,就在後麵默默殺掉了那些組織的帶頭人,然後消滅了我殺掉瓊斯的證據,然後逃走了。在臨走之前,我找到了我的司機,隻可惜,他當時引開了太多的火力,所以已經被對方殺掉了,我深感內疚,於是帶著他悄悄從那裏離開,然後去偏遠的地方,給他挖了墳,把他給埋了,又偷偷躲藏了幾天,直到確定警方沒發現我,而是把瓊斯和那些人的死給壓了下去,這才放心回來。”

    我有條不紊的說道,說完,我不卑不亢的看向鍾書,等著他的回答。

    按理來說,鍾書聽了我的話,應該能相信我才是,畢竟我的回答真的天衣無縫,而且,我看那個男的畏畏縮縮,不敢看我的樣子,就覺得他可能是心虛,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沒有證據證明我有貓膩,可是,如果沒證據,鍾書又為何會相信他,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太優秀,所以我的嫌疑太大了嗎?

    若真是如此,那麽我就得小心了,鍾書說不定真的會怕我發展的太好而除掉我。

    心裏罵了句娘,我站在那裏,安靜等待鍾書的審判,隨即,迎麵而來一本書,重重打在我的頭上,鍾書冷聲問道:“陳銘,你隻是一個人而已,一個也會受傷也會死掉的人,就憑你的三言兩語,就能讓我相信你的背後沒人?如果不想受苦,你最好實話告訴我,你來無敵帝國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如果你不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鍾情假假的替我求情,說:“幹爹,興許陳銘說的是真的呢?我覺得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這樣對陳銘不公平。”

    “你給我閉嘴!”鍾書鮮少的對鍾情發了脾氣,繼續說道,“你就是太年輕了,才會被這家夥蒙蔽。鍾情,我知道你信任他,感念他救了你數次,但是,這件事關於咱們整個無敵帝國的安危,你不用替他說情了,下去吧。”

    鍾情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向我投來愛莫能助的眼神,我淡淡道:“大少爺,您去吧,我陳銘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沒做就是沒做,您不用替我求情,我也不會認的,除非有人真的拿出證據來,證明我對無敵帝國有二心,否則我絕對不會甘心。”

    頓了頓,我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看向那個所謂的舉報者,冷冷的說:“隻怕某些人是覺得我太過耀眼,知道我有功高蓋主的嫌疑,所以胡亂編造了一些所謂證據暗害我,又搞得神神秘秘,不敢給我看,因為他的哪些證據根本就站不住腳!”

    那人一聽我的話,頓時咽了口唾沫,心虛的將頭埋得更低,不敢再說什麽。

    鍾書咬牙切齒的說:“你可真敢說!”

    我淡淡道:“鍾叔,我敬重您,效忠大少爺,自認為自己光明磊落,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麽不敢說的呢?何況,今日的情況,即便是為了自保,有些話我也得說,就看鍾叔您是相信我的一片赤誠之心,還是相信小人的讒言了。”

    鍾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聲道:“夠了!你不要再用你的話激我了,我告訴你,他有證據,但我不會把證據給你看,因為你巧舌如簧,誰知道你又能說出什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