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心魔試煉,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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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未散時,陸沉三人已立在無相峰下。
    山霧濃得化不開,青灰色的岩峰像浸在墨汁裏,隻隱約能辨出“無相峰”三個斑駁古字刻在崖壁上,筆畫間凝著細碎的水珠,滴下來時竟發出金石相擊的脆響。
    “到了。”白無涯的青銅麵具在霧中泛著冷光,他抬手輕叩麵具邊緣,“蒼炎的指引不會錯——這霧裏藏著心淵秘境的入口。”
    陸沉望著那團混沌的霧,喉結動了動。
    突破天人境的契機他等了三個月,可此刻站在這裏,後頸卻泛起細密的冷汗。
    係統在識海深處蟄伏著,平時總像團暖融融的光,此刻卻像被澆了冰水,涼得他指尖發顫。
    “小心。”蘇璃忽然按住他的手腕。
    她銀紅的發絲被霧水沾成一綹綹,神紋鎧甲的鱗甲間滲出淡金色微光,“我聞到血鏽味。”
    話音未落,霧中傳來衣袂破空聲。
    玄霄子出現得毫無征兆。
    他著月白道袍,鶴發束成道髻,手中握著半塊青灰色玉簡,紋路像蛛網般爬滿表麵。
    陸沉注意到他的鞋底沾著新鮮的泥,顯然剛從某處急行而來。
    “心淵秘境,破境之基。”玄霄子的聲音像古鍾震顫,目光掃過三人時在陸沉左手的青銅卡牌環上多停了一瞬,“突破天人境需直麵內心執念,外力——”他指尖輕點玉簡,一道青光射向陸沉,“不可用。”
    陸沉突然覺得左手一沉。
    卡牌環原本流轉的青銅光紋瞬間暗啞,像被抽幹了所有生氣。
    他試著在心裏喚係統,以往那種默契的回應消失了,識海空蕩蕩的,隻剩指尖傳來的刺痛提醒他係統還在,隻是被什麽東西捂住了嘴。
    “初代卡牌之主設下的試煉。”白無涯的聲音從麵具後漏出來,他抬手接住那道青光,指腹摩挲著光紋,“這裏的規則……能壓製係統。”
    陸沉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想起三天前白無涯說的“天道棋局”,想起陸淵消失前那抹陰惻惻的笑,此刻所有線索突然串成一根刺,紮得他太陽穴突突跳。
    但他麵上隻扯出個吊兒郎當的笑:“老玄頭,你這規矩夠狠啊,不讓用係統,我拿什麽跟心魔打?”
    玄霄子卻沒接話。
    他將玉簡往空中一拋,青霧突然翻湧起來,露出個黑黢黢的山洞入口,洞壁上刻滿歪扭的符文,像無數張咧開的嘴。
    “進去。”他說,“蘇璃、白無涯,留在外麵。”
    蘇璃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銀紅的眼睛裏翻湧著光,神紋鎧甲的肩甲“哢”地彈出半寸,但最終隻是用力攥住陸沉的衣角:“若有異變,我劈了這山。”
    陸沉反手拍了拍她手背,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去。
    他能感覺到她在發抖,像被按捺住的獸。
    “等我出來給你帶糖葫蘆。”他咧嘴笑,轉身時笑容卻瞬間沉了下去。
    山洞裏比外麵更暗。
    陸沉走了十步,身後的光就被霧完全吞沒了。
    他摸黑往前,直到指尖觸到一麵冷硬的石壁——不對,這石壁在呼吸。
    “呼——”
    風從頭頂灌下來,陸沉抬頭,看見上方懸著麵鏡子。
    說是鏡子,卻更像塊被摔裂的玻璃,裂紋裏滲出漆黑的霧,將他的影子扯得歪七扭八。
    鏡中“他”咧開嘴,露出和陸淵一模一樣的笑:“陸沉,你敢不敢承認?”
    黑霧突然裹住他的腳踝。
    陸沉踉蹌兩步,伸手去摸卡牌環——果然,環上的紋路死寂得像塊廢鐵。
    他想起白無涯說的“心淵模式”,咬咬牙,指尖在掌心用力一掐。
    血珠冒出來的瞬間,他在掌心血畫了道符。
    符紋剛成形就鑽進地麵,遠處傳來悶響,三張泛著白光的卡牌從虛空中跌出來——是最基礎的“農夫”“樵夫”“書生”。
    鏡中的“陸淵”笑出聲:“就這?你靠係統召來的英雄,連我衣角都碰不到。”黑霧纏上他的脖子,他能聞到腐爛的花香,和那天時空風暴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陸沉的太陽穴突突跳。
    他想起蘇璃在風暴裏裂開的鎧甲,想起白無涯顫抖的聲音,想起自己用時間回溯卻失效時的絕望。
    這些畫麵像火,燒得他眼底發紅。
    “時間回溯。”他咬著牙念出卡牌名。
    第三張“書生”卡牌突然迸裂,白色光霧裹住他。
    世界開始倒轉。
    黑霧從他脖子上退回去,鏡中的“陸淵”皺眉的表情被扯成碎片,連他掌心裏的血珠都縮回指尖。
    三秒,隻有三秒,但足夠他看清地麵——那些歪扭的符文裏,藏著細小的陣眼。
    黑霧重新湧來的瞬間,陸沉的手指輕輕叩了叩地麵。
    他能感覺到“法則裁決”卡牌在識海深處發燙,像顆即將引爆的雷。
    陸沉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三秒時間回溯裏,他看清了地麵符文間細如發絲的陣眼——那些被心魔黑霧刻意掩蓋的薄弱點,此刻在他眼中亮如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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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則裁決。"他低喝一聲,識海深處那張沉睡的金色卡牌突然炸開。
    金光順著指尖竄入地麵,在青石板上刻出一道扭曲的銀紋,像條活過來的蛇,瞬間將周圍十丈空間切割成碎片。
    黑霧發出尖嘯。
    被陣紋割裂的部分化作黑雨簌簌墜落,可剩下的黑霧卻詭異地扭曲蠕動,在半空重組出陸淵的輪廓。
    那鏡像人的瞳孔泛著血光,嘴角咧到耳根:"掙紮得越狠,陷得越深——你以為這試煉是天道給的?
    不過是我給你搭的戲台子!"
    陸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白無涯三天前的話突然在耳邊炸響:"當心秘境規則與混沌力量的重疊區,必要時用虛空熔爐燒穿法則縫隙。"他咬碎舌尖,腥甜湧入口中,左手猛地按向地麵。
    "虛空熔爐!"
    一張暗紫色卡牌從他袖中飛出,表麵浮起古老的熔火紋路。
    卡牌觸地瞬間,地麵騰起赤金色火焰,將法則裁決的銀紋包裹其中。
    兩種力量糾纏如蛇,在火焰中心熔煉出一柄青銅劍——劍身上"弑心"二字深深刻痕,正滲出暗金色的血珠。
    "就憑這破銅?"鏡像人抬手一抓,黑霧凝成巨爪,直接捏向陸沉咽喉。
    陸沉卻笑了。
    他握著弑心劍的手穩如磐石,劍鋒劃出一道弧光,精準刺向鏡像人心髒位置。
    青銅劍入肉的刹那,整個秘境劇烈震顫。
    洞頂的裂鏡發出刺耳的轟鳴,裂紋中滲出的黑霧突然倒卷,像被什麽巨力拉扯著往劍刃上湧。
    "小心!"玄霄子的聲音穿透秘境屏障,帶著幾分急切,"心魔反噬會牽連外界!"
    陸沉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能感覺到,隨著鏡像人身體的崩解,某種黏膩的力量正順著劍刃往自己識海鑽——那是心魔殘留的執念,帶著腐臭的惡意。
    更危險的是,他的感知突然穿透秘境壁壘,看見山外的濃霧裏,七個黑影正以玄霄子布下的守護陣為基,用帶血的鎖鏈編織新的禁製。
    "蘇璃!"他咬著牙將弑心劍往地麵一插。
    青銅劍嗡鳴震顫,暗金色流光順著劍刃鑽入地底,通過之前分割空間的陣紋,精準湧向山外蘇璃所在的位置。
    他能想象到,那道流光會在她神紋鎧甲上凝成一道護罩,暫時抵擋住禁製的侵蝕。
    鏡像人最後一絲身形即將消散時,突然湊近陸沉耳畔。
    溫熱的吐息裹著腐爛的花香:"你以為陸淵是敵人?
    你以為係統是金手指?
    等你知道...自己才是..."
    話音戛然而止。
    陸沉猛地捂住耳朵,額頭的冷汗滴在劍身上,濺起細小的金芒。
    他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像擂在戰鼓上。
    "突破天人境,需心與道同修。"玄霄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洞門口,月白道袍被秘境震顫帶起的風掀得獵獵作響,"你的"心"有執念,"道"有缺口——"
    "轟!"
    一聲悶響打斷了他的話。
    陸沉猛地轉頭,透過洞壁裂隙,看見山外的濃霧突然變成墨色。
    天罰會的禁製大陣已成型,無數鎖鏈正順著山體爬向秘境入口,鏈身上的咒文泛著幽藍光芒,像無數雙眼睛在窺伺。
    "他們要封鎖秘境!"陸沉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剛要拔劍,卻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後領。
    白無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青銅麵具上的紋路泛著詭異的紅光,那隻按在虛空熔爐位置的手青筋暴起:"退!"
    陸沉踉蹌著後退兩步,正撞進白無涯懷裏。
    他能感覺到,麵具下傳來灼熱的呼吸——這是白無涯自跟隨他以來,第一次露出如此急切的破綻。
    洞外,蘇璃的怒吼穿透濃霧傳來:"陸沉!我破不開這鬼陣!"
    而山外的黑霧,已經漫過了無相峰的"相"字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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